一只鸟接着一只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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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年前,我的哥哥十岁,第二天得交一篇鸟类报告。虽然他之前有三个月的时间写这份作业,卻一直没有进展。
  当时他坐在餐桌前,周围散置着作业簿、铅笔和一本本未打开的鸟类书籍。面对眼前的艰巨任务,他不知如何着手,简直快哭出来了。后来身为作家的父亲在他身旁坐下,把手放在他肩上说:“一只鸟接着一只鸟,伙伴。只要一只鸟接着一只鸟,按部就班地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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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来说,旅行途中忽然胃口不好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尽管它很少发生。  一个连看见食物模型都会流口水的姑娘,在过街时看见对面大屏幕里的牛排下锅嗞嗞冒肉汁的画面,走过的女孩身上残留着烧烤的气息,风吹过转角处烤红薯的味道……可是这些忽然都激发不了我任何欲望。  我唯一想吃的东西,居然是泡饭。  泡饭泡饭,不过就是拿水泡剩下来的米饭,讲究一点的在炉子上烧一烧,不讲究的直接用开水泡,谓之“淘饭”,在南京也叫
瑤池阿母绮窗开,黄竹歌声动地哀。  ——李商隐《瑶池》  白头老母遮门啼,挽断衫袖留不止。  ——韩愈《谁氏子》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孟郊《游子吟》  搴帷拜母河梁去,白发愁看泪眼枯。  ——黄景仁《别老母》  爱子心无尽,归家喜及辰。  ——蒋士铨《岁暮到家》  慈母倚门情,游子行路苦。  ——王冕《墨萱图·其一》
我是在金庄的村亭下长起来的。  金庄有两座亭。一个叫金冠亭,随了金庄姓。村人都金冠金冠地叫,外来的人听不懂,以为是在唤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另一个是廊亭,漆红的柱,金黄的顶,是人人熟悉的无名氏。金庄人都叫它亭子,可我更喜欢叫它红亭,唇红齿白,像个美人。红亭和金冠相視而坐,一个在东,一个在西,相望,却不得相依。  红亭无墙无窗,金色的顶像伞,在亭的石凳上撑开,庇佑那些在亭里休息或说笑的人。  当清晨的
传说森林里有条神秘的路名为“句号”,这条道路在很久以前被施了咒语,要是有人在“句号”上跑一圈,就能忘掉他跑时想着的人或事。 没人知道那条道路是怎么样的,如果真的存在, 也许已经被杂草覆盖了吧,路上长出棵大树也不一定, 那就永远没人可以找到了。  忘不掉一个人真的会痛苦得难以自拔,因此每天都有人在寻找这条道路,他们专门成立了小组,每个人分享自己跑过的路线,然后排除。小组的名字没人知道,可能是叫作“一
绍兴市环山路上的乌桕树大叶子哗哗啦啦作响、落地,像拖鞋,说服人们像秋风一样穿着树叶拖鞋,去过一种闲适散淡的生活。  我和若干友人随意晃荡,忽想起明代书画家徐渭的旧居“青藤书屋”。在绍兴,热闹的地方是咸亨酒店、三味书屋、鲁迅故居以及陆游写了《钗头凤》的沈园。询问数位路人,皆不知徐渭和青藤书屋。借助手机导航经前观巷而至大乘弄——一条狭窄的小弄堂,即为目的地。  旧居一角,那一丛著名的青藤,像徐渭的替身
影片《无问西东》最后的独白给我留下了特别深刻的印象:生活中那些我们看到的和听到的,经常会令人感到沮丧,感慨世俗是这样强大,强大到生不出改变它们的念头。  可是如果有机会提前了解你们的人生,知道青春也不过只有这些日子,不知你们是否还会在意那些世俗希望你们在意的事情,比如占有多少才更荣耀,拥有什么才能被爱。  这100年里,编剧讲述了几段被他人点亮希望、又或是点亮他人希望的青春故事,不同的年代感赋予了
故园风雨前,百花未凋零。曾经那些被花香浸润的华年,在我的记忆里始终鲜活。它们给我的头顶升起灿烂的阳光,给我的脚边洒下明亮的山花,在我依偎的土地抽出谷物庄稼,天空湛蓝,云朵永远柔软洁白。  记忆中,新一年的花事以迎春始。  在乡下老家,迎春是太过平凡的植物,无论是在山间地头,还是房前屋后,随处可见它那挨挨挤挤、整排垂挂着的花枝。沉郁的苍绿从路边或田边冒头,一路流淌下去,遮住半面崖壁。待冰河刚一解冻,
她一生的爱情,不过是三个瞬间。  第一个瞬间,发生在大二的课堂上。她与邻座的安庆男生聊得十分投机,他知道她是武汉人。快下课的时候,他问:“我以后到武汉玩儿,去找你好不好?”  她说:“当然好。”顺手从笔记本上撕下一张纸,草草画了张地图给他。  第二个瞬间,是在毕业时的火车站上。歌着,泪着,挥手着,送走一个又一个同学,最后的站台上只剩下两个人。北方的后半夜,六月也是凉的。星子都黑的时分,他突然说:“
“我要搬家啦!”有一天,我听到一个细小的声音对我说。  “哎?”等我发现这个声音是从我的影子里发出来的时候,还真有点反应不过来,“是你在和我说话吗?”  “是呀!我要搬家啦,承蒙您把我当朋友,所以特意跟您道声别。”我的影子彬彬有礼地说。  啊,对了。小时候听人说玩得再好的朋友以后也会分开的,可是我却倔强地要找一个和我永远形影不离的朋友。想来想去,能和我永远形影不离的只有我的影子,于是从那以后很长一
|花兒开了,你还没来|  时令一到,不管气候多么变幻,山里的花儿就粲然开放了。  虽然娇嫩,虽然羞涩,虽然弱不禁风,但那些花儿呀,仍是粲然开放了。  初春的山里,气候指定不好,不会因为花儿娇弱,风就不再凛冽,雨就不再夹杂些许雪花。时令虽已是春,气候却是山中最大的阴谋家。在它的地盘,它尽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尽可以把一个光鲜无比的初春演绎成比寒冬还要冷冽的光景。  但是,即便如此,山里的花儿并不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