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岁的体操冠军——抑郁症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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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小孩说:“我想自杀,或者杀人。”
  
  2008年4月29日,河套地区的一个暖气团正在向北京移动。报纸上说,风和日丽的天气适合户外活动。下午5点,南郊观象台测得的气温达到27.8℃。6点多,天还亮着,高高出了门。
  训练是6点结束的,他本来应该直奔食堂去吃饭,但是“心里特别扭”,就径直出了体校。路上的车已经很多了,这一天广播里的重要新闻是发生在山东的火车相撞惨剧,高高并没有听到这些,他上了一辆往北去的公交车。
  从先农坛体校到什刹海体校,有大约10公里的路程,高高曾经用3年的时间把自己从什刹海练到先农坛——北京市体操队,并希望更进一步,走入临近天坛的国家队。现在,倒了几趟车后,他回来了。
  回到什刹海体校已经是8点多钟,天黑了,他没有找到自己当年的教练。后海上歌舞升平着,在酒吧客、游客和皮条客组成的人流中,高高沿着海子一圈圈地走。“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不想”。
  
  在某个没人的角落,他停下来,准备跳进海子,但是“想了想”后,又坐下了。到了凌晨,他被接到通知的保安一把抱住——家长和学校报警了。
  “我想自杀,或者杀人。”这个12岁的小孩说。
  
  以后高高就是北京队的队员了
  
  高高原本期待先农坛成为他新的王国——就像当年的西城区体校与什刹海体校一样。
  他3岁半开始练体操,他甚至清楚地记得那天在幼儿园的情形:刚吃完午饭,准备去睡觉,老师领着西城体校的教练来了。这位教练原本是来选女孩的,但是意外地看中了他——这一段听起来像是又一个伟大的成功故事的开头——于是给高高的家长留了一封信,希望他来体校试试。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中,高高每周末便被送到西城体校,蹦蹦,练练。一个月以后,他的启蒙教练对高母说:这孩子条件好,特别适合练体操,你得天天送。
  于是她骑着自行车,每天中午上幼儿园把高高接到体校,下午六点再接回家。按照她的说法,“我们孩子天生精力旺盛,不知道累,他练功从来不说周六要休息的,最多就是周日(休息)。”那时候高高只是个小不点儿,跑得比同龄的孩子快一点儿,“我什么都不想,就知道自己喜欢体操。”
  一练3年。
  高高家住宣武区南半截胡同,拆迁改造把这里变成了大杂院,临近的绍兴会馆也不例外。高高一家四口人,挤在大概只有十几平米的屋子里,两张床就占去了大部分的空间。高母说,自己從来没想过以后让儿子拿世界冠军奥运冠军,但看起来她的期许也并不低:高高5岁的时候,母亲就为他报了少年宫的一个舞蹈班,“跳民族舞可以增加做自由操时候的美感”。
  同样差不多在这一年,发生了一件小事,要在若干年后,它的用意才会被体会到。高母接到体校通知,要带上户口本身份证等东西去给高高注册,“当时就告诉我们说,以后高高就是北京市的队员了。”
  6岁半,该上小学一年级的年龄,高高被什刹海体校的教练挑中,离开了西城体校。高高的家里有一张国家队主教练黄玉斌和他们的合影,那是在他离开西城前,体校组织参观国家队。照片的背景是中国体操队著名的世界冠军榜,30多个孩子围着当时还清瘦年轻的黄,表情各异,高高把这看作是他的第一张毕业照。现在,照片里的孩子,只有一个人还在练体操,而他们中间的大多数,连什刹海体校也没能进去。
  
  “这个梦好像总也醒不了”
  
  北京市体校分三级,由区县至什刹海再到先农坛,按照一位教练的话,“每一级都是一个不停挑选、不停淘汰的动态过程,这就构成了塔基。”什刹海体校名声在外,这所2008年刚刚度过自己50岁生日的二级体校培养出来的明星数不胜数,马燕红、王涛、滕海滨、冯坤、张怡宁是其中的杰出代表。
  高高在这里认识了岩岩和段段。段段被认为是个比较“皮实”的孩子,因为他不会一挨打就发烧,岩岩则不同,因为时刻担心来自教练的耳光,他养成了不断眨巴眼睛的习惯。在少年体校,教练用巴掌“教训”孩子是一件极为平常的事情,家长多数也能够接受,“小孩挨点打,不是坏事。”高高的母亲说。
  在高高看来,比他早进什刹海体校两年的段段练得不好,但段段的母亲显然不这么认为,“我家孩子刚去时聪明着呢!”段母来自外省,住北京西北郊某村,段段还上幼儿园时,段母就试着让他去上钢琴班和美术班,“但他坐不住”,她于是带着孩子去查了两次智商,“每次都是120!”这让只念到小学五年级的段母很是欣喜。村里街坊对她说,孩子好动,学体育是苗子,她便带孩子去什刹海体校。
  “我一开始想让他学武的,因为我自己以前也想学武,家里不让,”段母说,“招生老师说,孩子太小,先练体操吧,就练了体操。”
  高高在这里成为了国家二级运动员,并且很快,8岁即跨入一级运动员行列。如果说这一拨体校孩子除了年龄相仿(1995年、1996年出生)外还有什么共同点的话,那么就是都被认为是苗子——至少家长所闻是如此。
  “每个家长都做过梦,因为教练一直在给你梦想,每一个奥运冠军的故事听了都让你流泪,”岩岩的母亲说,“我们难道不知道成功的只能是那几个?可是你越往前走,越没法退,这个梦好像总也醒不了。”
  
  “抽动秽语综合症”
  
  高高练的是全能,单杠是他的强项,曾连做50个大回环,高母清楚地记得自己孩子的“第一次”:一翻没翻过去,就骑在杠子上,“把教练吓一跳,怕硌着下面。”她知道单杠是中国男队的最弱项,“日本都比咱们强……高高从小做动作,别人都是一片羡慕,他手掌大,又不怕撒手。”
  从2005年起,高高开始参加全国少年比赛,并且屡有斩获,当年的一站比赛后,站在领奖台上的高高看到了李宁,“特激动”,李宁给他挂上了金牌后对他说:好好练,下次还给你颁奖。
  成为“尖子”后的高高心气很高,“就没想过自己会练不成”,由于能拿牌,他也“享受”了并非每个人都有资格享受的严格。他的体重和身高都在教练掌握中,饮食有教练监督,同时被要求少睡,练力量——据说这样可以把筋撑开,控制身高。
  八九岁是一个思想和观念朦朦胧胧生长的年龄,高高当然看得出,体校就是一个江湖。江湖上的种种传闻,譬如说父母接送孩子时开什么车就可能决定他的命运,也会流传到孩子中间,不过足够优秀的他有资本不去考虑这些问题。段段则不同。在一次少年比赛期间,认为自己被“压分”的他,很直接地对母亲讲:我们不练了,你才给那么点钱,这金牌什么时候才轮得着我拿啊?
  其实段母花的钱一点也不少,请人去钓鱼,请人去歌厅,请人洗桑拿,段段在体校6年,她说自己投入了20来万。2006年的某一天,据说是决定段段能否进入先农坛体校(北京队)的关键时刻,在“咱都是为了孩子嘛”的暗示下,她请了最大的一回客,花掉数千元。
  “有些家长给得多,我是真没钱,最多就给过300,”另一位母亲说。她是单亲家庭,家里两个孩子,把其中一个送入体校是希望减轻家里负担,“以后进了先农坛,走专业道路不就有工资了?再当个体育老师,或者当个教练,这不就是出路?”
  当然,在此之前,她要忍受“年关”的煎熬,“一到年底就紧巴巴的,不知道怎么过,孩子越往上,要打点的人就越多,以前的也不能忘,不然人家毁你怎么办?”
  2006年夏天,高高尚在珠海比赛,先农坛体校要调他入队试训,高母接到什刹海体校教练的电话:这回可就走了专业队了。高高回来后,母亲跟他长谈了一次,“我对他说,你要是去,你就坚持到底,就没有退路了。”高高特高兴,对自己也颇有计划:我就在那里练4年,我好好练,拼命练,进国家队,到时候我就能参加世界大赛,能升国旗奏国歌了。
  另一边,段段成为二级体校的被淘汰者,他没有拿到想要的名牌手机——那是母亲许诺他进入先农坛后才给的奖励。高高还知道,他得了一种叫“抽动症”的病,管不住自己,满口脏话,脱口便出。大夫说,段段得的是“抽动秽语综合征”。
  “家里现在已经没法管他了,跟他说话一不对劲,立马就急,眼珠充血……一不喝药,就在学校惹事。”段母认为,这是被体校“教训”出来的恶果。
  
  “告诉了我会被打得更狠”
  
  先农坛体校与高高签的是半年的试训合同,吃穿住体校全包,还给高高发工资,每个月329.2元,高高需要做的就是,在2006年9月到2007年3月这半年期间,证明自己有能力在专业队练下去,从而实现转正。
  
  可是,按照高高的自述,他的梦想之旅刚一开始就遇到了麻烦:在训练了一段时间后,教练突然不教他动作了,鞍马不让他上,吊环不许他往高处摆,高高在什刹海体校学的是乙组动作,在单杠上他可以“起浪”,可以“大回环”,现在他盼着学会“正掏反掏”这样的甲组动作,但他只能看着别人上难度,而自己能做的,除了一些“特简单的动作”,就是倒立。
  总是倒立。有一次,教练让他倒立了一个小时,等他下来时已经看不见东西,只能摸着墙壁走,这时队友拿来了手机,照下了他黑紫黑紫肿着的眼睛——他们笑着说,这就是熊猫眼啊——后来体校对此的解释是,倒立能增加大脑供血,有助于智力和反应能力的提高。不过,高高的一位队友说,我最多倒立训练过10分钟。
  高高试图理解这种处境的变化:教练是在磨练我的意志,考验我能不能过这一关,因为以后去国家队会有更大困难……
  但是状况在持续,传闻又起来了:XX的家长做了什么工作;XX教练和你不是一个区的,所以要打压你,你就是他们派系斗争的牺牲品……
  他没有什么同学可以诉说,从学龄开始,他就一直以体育生的身份上午借读,下午练习,除了上课,和普通学生的生活没有交集。普通小学的学生觉得他们是成绩不好的体育生,他则觉得这些小孩“思想上特幼稚,说的话都特落伍”。
  高高在体校住一个四人间,寝室其他三个人都比他大,经常“闹着玩似的”把他“狠狠打一顿”。高高有一份4页半的“日记”,写得很工整,看起来更像是陈情表,高母称这只是无数个夜晚高高偷偷写就的个人日记的一小部分,“大部分被学校拿走了”。而校方予以否认,一位官员说,“高高平日写训练日记都只能写三四行,怎么可能写出这么催人泪下的文字呢?”
  “催人泪下的文字”中有这么一段:“(队友)轮流打我,打得我两个鼻孔直蹿血,浑身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进馆训练的时候,我赶紧用白粉沾着唾沫往身上青紫的地方抹,不敢让教练看见。周末回家,妈妈看见我的伤就哭了,她想送我去医院,我说没事。妈妈没告诉教练,她知道告诉了我会被打得更狠。……好几次我都不敢上楼去睡觉,只是在接待室里呆着,想等他们晚上睡着了,我再上去,可是我想错了,我一上楼就被他们抓住了……”
  “他们为什么打你?”
  “他们觉得有意思呗。把自己受的罪、以前被大哥哥欺负受的气撒到我们小的身上。这就跟食物链一样,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你知道什么是食物链吗?”
  “就是谁都有愿意吃的东西,我就是被他们所有人吃的东西。”
  “你从哪里学到这个的?”
  “人与自然。社会就是这样呗,老板压着经理,经理压着员工,员工再压着……别的人呗。自己一联想食物链就想起这个来了,一联想我就会了。”
  高高说,他是从教练不教他训练开始觉得社会残酷的,“练体操,碰到的20个好人都没有。”
  但先农坛体校觉得自己很委屈,“如果我们不练他,我们干嘛费劲把他调到队里来呢?”一位教练说。另一位教练则称高高“不错”,而其母“有点那个”,“从去年7月份开始就来闹,对教练也拳打脚踢,说别的队员故意用开水烫高高,其实没有,都是些小事。”
  很难说高母的“闹”对教练们产生了什么影响,而这种影响又如何投射到教练及其他队员对高高的态度上。总之,在一次被指责“偷钱”后,队友一夜之间站到了高高的对立面上,在食堂吃饭时没有人和他坐一桌,他总是一个人待在几角旮旯里扒饭吃——菜倒是有十多种,随便吃,反正教练已经不再控制他的饮食了。
  
  除了体操,我不知道我能干什么
  
  岩岩比高高晚进先农坛体校半年,和他一拨儿进来的6个人,有4个人在三个月后遭到了“调整”——一个比“淘汰”婉转些的说法——除了岩岩外,还有洪洪、远远和潘潘。
  4个孩子的家长都提到了一个所谓的行话:“拉开距离再调整”。按照远远母亲的说法,进去第一个月,教练盯着训练,第二个月,就不怎么教了,第三个月,干脆连馆都不让进了,“这么一来,练的和不练的距离拉开了,不就可以调整了吗?”
  体校一位教练对此的解释是,“没这个说法,教练有时督促小孩,‘今天你加把劲,明天咱们超过他!’这能当真吗?”
  如果以男子体操运动员十七八岁出成绩计算,岩岩和高高这批小运动员,可以赶上2013年全运会周期——这正是省一级运动队的工作重点,如果他们表现出众,国家二队甚至一队的大门也会渐次向他们打开——而这是每一个孩子和家长的梦想。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你要成为幸存者中的幸存者。
  被调整下来的远远一度变得极为抠门,“简直嗜钱如命”。“他说,我知道我因为什么下来的,”遠远母亲说,“他看了太多东西,觉得有钱什么事都办得到,我现在经常对他说一句话:社会不是这样的。”
  而岩岩则始终改不了眨眼的毛病,母亲看不惯,总是说他,“但他一句话能把你噎死:都是你当初让我练这个!”这位年轻的母亲叹了口气,“现在我都不太喜欢他了。”
  在高高这徒劳的半年临近结束时,高母也曾动过念头,把他转到八一队去练,但高高5岁时注册在北京这件“小事”成了逾越不过的绊脚石:只要不解约,高高就永远是北京市的运动员,即使在八一队练,出了成绩也是北京队的。那么,谁敢要他呢?“当时XXX教练就说了,决不能让马燕红的事情再发生一次!”高母说。
  马燕红是北京人,1974年,北京队选上来5个队员,其中10岁的马燕红因为“腿没劲”不被看好,被八一队要走,结果,10年以后马燕红在洛杉矶夺魁,成为中国第一位体操奥运冠军,令北京队追悔莫及。“他们当时没看错,我就是条件不好,”马燕红说,“所以我是5个人里唯一一个北京队愿意放的,当时调档一定要经过北京体委,现在改注册了,为了防止别的队挖人,确实存在抢注的情况——要不要你,先注册下来再说。”
  高高又在体校多待了一年,直到今年4月29日那个好天气的下午。
  一些令高高害怕的征兆开始在他身上显现。他变重了,肚子也大了起来,他开始羞于光着膀子出现在训练馆,而总是穿着背心——背心仅仅提供外在的遮掩,他自己清楚,原来会做的动作现在也力不从心了。更要命的是,他手上的老茧在变小,脱落,这些厚实的老茧原本是血泡混合着镁粉磨砺出来的,保护他的手掌不必一次次磨破受伤,现在,连它们也弃他而去了。
  “我太想练了,我爱体操,除了体操,我不知道我还能干什么。他让我走,我才不走哪,我知道他们练不过我……”高高在日记上记下一笔。
  “我只能多练,不能少练,我从小三岁半进馆练功,就是这样过来的,你不让我练功比杀了我还难受,谁来告诉我该怎么办。我看着别人进步,我退步,我可能就要完蛋了……”他又在日记上记下一笔。
  日记结尾,他再狠狠记下一笔:XXX你死定了,我一定要烧死你。
  “我就这样被蹲熟了,蹲成一个胖子了,就跟那个苹果似的,不能吃,烂掉了。”
  然后呢?
  “梦想破灭了,忍不住,崩溃了。”
  
  (文中涉及的未成年人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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