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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 不久前,我沿着伏尔加河乘船顺流而下,航行约有一百俄里,归程中见到许多饥民。他们从一个码头拥上我们的轮船,有百来人,大部分是老头子,老太婆,抱着婴儿的妇女和孩子。那么多孩子!年龄大小不一,有刚生下几天的婴儿,有十多岁的、黄头发、面无血色、皮包骨头、脸膛尖瘦的肮脏的小男孩。他们拉着妈妈或奶奶的衣襟,一声不响地踏着跳板跑到轮船宽敞干净的甲板上来,他们不时停住,严肃地瞪着小眼睛东张西望。大人们划着十字。从清晨到傍晚一直下着雨。这些大人和孩子都十分虚弱,他们双脚泥巴,破烂的衣衫和空空的背囊上溅满了泥浆。“到船尾去!到四等舱去!”船员命令他们。他们吃力地向指定的方向移动,默默无言,沉浸在悲哀之中。“你们从哪儿来?”一个乘客问。“从皮亚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