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比奶茶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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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宋大河友谊的开端,是一场轰轰烈烈的眼泪和一杯奶茶。
  高三下半学期,发了月考成绩单的下午,我躲在阅览室偷偷掉眼泪,突然耳边响起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宋大河说:“你居然会为了成绩伤心”
  似是为了配合惊讶的语气,他好看的眉毛挑起,让我情不自禁狠狠跺了他一脚,夺门而出。
  宋大河说得没错,一节课前,班主任刚没收了我快织完的围巾,恨铁不成钢地说:“你说你,怎么就偏偏除了学习,样样精通?”我听着,忽然满心失落。
  情绪在心里发酵了一节课后,我只想躲起来大哭一场。我垂着头,跑得飞快,宋大河追上来:“林小清。”他堵在我面前,递来一张纸巾。
  我不接,不就是想看我的笑话报复我吗?我和宋大河的梁子,要追溯到一年前的元旦晚会,当时他以俊朗的形象和偏低的动人声线当选主持人。校长宣布时,我悄悄对同桌说:“宋大河哪儿都好,就是名字让我想哼歌,一条大河波浪宽……”
  同桌当场用惨烈的笑声将这个段子昭告天下,待几日后宋大河报幕时,不知是谁真的放起了这首背景乐,悠远高昂的女声响起,台下哄笑一片。
  自此,宋大河一见到我就把眼睛瞪得跟钢珠似的。
  宋大河说:“如果有心事,我愿意洗耳恭听。”
  我不搭理他,宋大河把我拽到洗手池的镜子前:“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回去就没人笑话你了?”我狠狠瞪他一眼,开始洗脸,用手指梳乱糟糟的头发,又忍不住红了眼眶,并有大起之势。
  宋大河见状,赶紧敲敲洗手池,不耐烦地问我:“我就偶尔好心一次,到底要不要跟我发泄?”
  或许是他长了双特别真诚的眼睛,我可怜兮兮地搓着手:“我想说的话太多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说什么。”
  “没事儿,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全部倒出来。”他的声音像温水缓缓流过,于是那个下午,我说了一整节体育课。
  从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到周围的同学都在努力,我好孤单,最后我简直丟盔弃甲:“我也想学好,变得厉害,可是那些题我做着一点儿头绪也没有,鸣鸣鸣……”
  宋大河一边听,一边不时拍拍我的肩以示安慰,直到我戛然而止,再也扯不出任何话题。
  “说完了?”宋大河望着我的眼睛,突然狡黠一笑。
  一丝危险的气息迫近,我当即百米冲刺跑去小卖部,冲泡了一杯奶茶,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吸管塞进来大河的嘴巴。烫得他下跳起来:“林小清,我不说出去就是了,你至于害命吗?”
  “知道就好。”我嘴硬,溜之大吉。咳,其实只是心想吃人家的嘴软,就给他买了杯奶茶。
  但我和宋大河的关系还是在他的不遗余力下亲近起来。
  比如我回头看墙上的钟时,他会突然假惺惺地抹起眼泪,偶尔午休时,他捏着鼻子趴在我耳朵边猛地说:“同学都在努力,我好孤单。”看我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或是吓得从板凳上摔下来,是他人生第一大乐趣。
  我在心里默念:“驴踢你,你不能踢驴,一是踢不过它,二是跟一头驴计较什么呢?”但午休是休不成了,望着四周奋笔疾书的同学,我也打开试卷。
  没写几道题,宋大河又阴魂不散:“你看这儿,还有这儿,全错了。”我气得摔笔,他捡起来,三下五除二写出过程和公式,“不懂就问是美德。”
  不多管闲事、有自知之明更是美德。似是预料到我想反驳他,话音一落他就大摇大摆走远了。
  之后那次月考,我出乎意料逃出了倒数200名的大榜。宋大河又跑来阴阳怪气:“要预订我的肩膀吗?”我“扑哧”一声笑了。
  可能是成绩有了进步,生活有了真正的方向,我心里明朗起来。宋大河也站在一旁笑,他说:“作为奖励,我给你讲一件我的糗事吧,这样你也有我的把柄了。”
  我警惕地望着他,没想到他换了个口吻,声音低低的,真的讲起来。半明半暗的云影压下,他的气息变了几分,有种忧郁的味道。
  宋大河告诉我,自己父母感情一向不合,轻则摔茶杯,重则吵到民政局门口,还扬言坚决不会一同做事。于是有次,他悄悄放了个臭鸡蛋在茶杯里,他妈妈摔了杯子后,第一次跟他爸齐心合力,追着他打了半条街。
  他的面容透着一丝破涕为笑后的委屈和一丝隐忍,我在他的煽动下红了眼眶,几欲落泪时,宋大河突然切换成轻松的语气,站直身子:“你果然又要哭了。”
  我顿时被气得说不出话,拿书丢他:“有意思吗?”
  他凑近:“林小清,你希望我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不知道。我希望是假的,但也由衷希望上天能惩罚这个恶人一次。不然他就永远有精力跑来整我。
  下初雪的日子。放学后,宋大河在我身后探头探脑:“林小清,这么冷的天,你不冷呀?我给你买个烤红薯吧?”
  “谢谢,不需要。”天阴沉沉的,我可不想更糟心了,赶紧背上书包冲到公交站。挤上车,风从车窗的破缝里灌进来,我才想起戴上温暖的大帽子。一瞬间,我却一缩脖子,整个人僵住了。
  雪水顺着我的头顶流进眼睛、滴在地上,四周有人避让,也有一位小姑娘递来纸巾。我狼狈地擦着,觉得世界稀哩哗啦地融化倒塌了。
  宋大河是个坑货。保护生命,远离坑货他再往我身边跑时,我拔腿就溜,我还买了个喷壶,装满风油精,随身带着。
  这一幕幕,简直就是一部校园大电影——《绝地反击入几次三番后,宋大河的确不再跟我上演猫捉老鼠了。他消停了很久,久到我心中莫名滋生出别扭、不习惯,又终于回归习惯。
  期末考最后一天下午,我在打铃前冲去水池。一个声音幽幽地响起:“多熟悉的画面啊。”
  我手疾眼快掏出喷壶,一激动手一抖按了下去。宋大河突然朝我扑过来,衣领磨过我的嘴巴,有点微微地疼。一股浓郁的清凉味儿扑面而来,我突然意识到,刚才喷壶的口对准的是我自己。
  宋大河敏锐的眼睛被熏得瞇起来,更具威严,看得我心里一哆嗦,小心翼翼地碰碰他:“你没事吧?”   宋大河冷哼了一声,居高临下地望着我:“你今天怎么了?”
  “什么?”我呆呆地望着他。
  “为什么又哭了?”宋大河不耐烦地向前走了一步,“我替你挡了灾,连这点儿小事都不肯告诉我?”他的眼睛开始漫上深红色。
  我又心虚又莫名地心软,索性实话实说:“临出门前跟我妈吵了一架,因为她非让我带几个饺子来学校。我不要,她就开始预言我今后的悲惨人生。”
  “就因为这个?”宋大河沉默地听完。
  我以为他不屑,有点儿委屈:“可我真的很伤心。”
  “我知道。”宋大河揉揉我的头发,那种感觉,特别好。
  没错,是感觉,日光柔软,万物安静而温和,小说里那些美好的瞬间:他朝我走来,身后有光,眉目含光。我想就是这个样子。其实不是他成仙了,是我自己心中,突然涌起只可意会的好。
  考完试我给宋大河买了杯奶茶。他不接,促狭一笑:“无事献殷勤。”
  真是汪汪嘴里吐不出象牙,我撇嘴:“算是给你听我心事的补偿。”
  “那你这也太没诚意了,哭得那么惨烈,还误伤了我。”他大摇大摆地说着,正好走到学校门口,“我觉得这家的全套奶茶比较好喝,再多加一份芋圆还管饱。”我看了眼价格表,心疼地在心里“呸”了他好几遍。
  但宋大河的确是个很好的倾听者。
  以前我有心事,只能写信给外地的朋友或者跟同桌抱怨,但女生之间多少有些干扰因素,每次同桌夸我进步了,我都狭隘地想起她漂亮的成绩单,觉得这份安慰冠冕堂皇。
  但我买一杯奶茶放在宋大河面前,他就能会意,和我走到没太多人的地方。
  我说着说着眼泪落下来也不觉得丢人,气不过了就打他两掌,反正他调侃我的那些话,足够把他打飞,再踹回到地面上。
  闹完一场回到班上,全身轻松,如果不是他爱喝的奶茶太贵,倾尽一个月零花钱也只够买八九杯,我绝对会像当初他捉弄我一样不停地打扰他。
  但有天晚自习时,我去洗手间,路过后门,看到宋大河正悄悄往垃圾桶里倒我给他买的奶茶。
  我下意识捂住口袋里的金鱼钱包,想笑一下,唾弃宋大河又捉弄我,毕竟一杯奶茶对他来说不算什么,有段时间他早晚都各喝一杯,但我擺不好表情。
  那一刻,我终于看清,我赤胆真心、倾尽所有,换来的只是个笑话。
  我什么都没说,也不再去找宋大河,他一跑来我就假装背单词,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然后告诉他:“我太困了,先睡会儿。”以不变应万变。
  久而久之,宋大河看出了端倪,却并未沉寂。身为数学课代表,他每天都要在晚自习时出一道高考经典题在黑板上,然后详细解答。
  这些题我大多怎么都不会,偏偏每次讲解完,宋大河都会点名:“林小清,你听性了没?”
  我下意识点点头。宋大河满意地说:“那就好,你听懂了,全班同学肯定都懂了。”我面红耳赤地坐下,心想不跟幼稚鬼计较。
  第二天,他再点我起来时,我理直气壮地说:“没懂”我准备只要他一直问,我就一直不懂,能者多劳,他这节课是别想回去写作业了。
  宋大河叹口气,一脸苦恼:“可是大家都懂了。为了不浪费课堂时间,我下课单独跟你说。”他还得意地笑,“你们看着吧,有我在,十个林小清我都能教会。”我恨不得冲上讲台把黑板擦拍进他的嘴巴。
  放学后他要给我讲题,我立刻丢出思考了一节课的反击:“谢谢,不用了,一看不到你的脸,我立刻思路畅通。”
  “原来我在你心里这么特别?”他单子撑着我的桌子,似笑非笑地望着我。我顿时语塞,抓起书包溜之大吉。
  最可恨的是,身后传来宋大河的笑声,很轻,仿似看客在为台上的戏子鼓掌。
  或许是高考近在眼前,那以后宋大河再没找过我的麻烦,各门课老师也开始自己反复讲解经典易错题。
  每节课我都手忙脚乱,老师讲的都是我做错的题,让我越努力,越怀疑自己。唯一的放松是听大课间时广播站放的歌,从《等你下课》到《清白之年》,似乎永远不换。前段时间,我还最爱在这个时候找宋大河,情绪飞扬起来,我摇摇头驱散它。
  我的考场在本校,交完试卷,我看着那几栋尖尖房顶的楼和生长得并不茂密的树,如释重负的一瞬间又意识到那么一大段时光过去了,眼泪情不自禁地啪嗒掉了一颗。
  “怎么又哭了?”又是宋大河,他是有特异功能吗?我深呼吸一口转过头,差点儿撞翻他递来的奶茶。我愣了一下,心血来潮地当着他的面,“咚”地丢进垃圾桶。
  “你干什么?”宋大河瞪着我。我扬起脸:“跟你学呗。”他挠挠头:“你都看见了?”脸上似乎泛起微红。我一蹦一跳往学校外走,心想大仇已报,一切都结束了。
  “林小清。”宋大河跟上来,“我只是不爱喝奶茶。”
  “骗人,我看到过,有段时间你每天买两杯。”
  “那是我跟哥们儿打赌赌输了。”宋大河急不可耐地解释,“你不信的话,我现在带你找他对峙。我不喜欢甜食,喝完的第一杯奶茶还是你买的。”他的脸似乎又红了几度。
  我停下了脚步,下一秒想起来大河的套路我永远走不完,索性甩开胳膊,迈开腿。
  宋大河没追上来,我有点儿失望,随即问自己,到底在期望什么呢?
  “林小清。”宋大河突然站在马路对面冲我使劲儿招手,然后由远及近,他又递来一杯热气腾腾的奶茶,“这杯奶茶,能不能換你听听我的心事?”
  那天宋大河和我并肩走在熟悉的街道,他苦恼地说:“我是真的喝不下了,才偷偷倒掉,怕你发现,还特意上课倒。”
  我没忍住笑了。信宋大河偷看我一眼,语气轻松了点:“本来那天我就是开个玩笑,没想到你真的买了,想告诉你,可你买得越多,我越开不了口。”
  “所以呢?”
  “所以……林小清,其实我一开始挺讨厌你的。”这家伙的情商真的很低。他又接着说,“但我越讨厌你,越关注你,时间长了,甚至觉得你有点儿……可爱。所以看到你哭想安慰你,却说不出好听的话来。”他的表情有些别扭。
  “其实我挺笨的。”他走近一点儿,“总想为你做点什么,又总惹你不高兴。就想着高考前不打扰你了,每天偷看你的错题,央求他们讲解。林小清,我的心意你感受到了吗?”
  我叹口气,果然又是因为他。最要命的,是宋大河又提起,那天我帽子里是他亲手捏了很久的小雪人,但不承想,我一出门就戴上了帽子。
  我盯着他的眼睛,发现自己还是很善良,这样的祸害,竟然还是想走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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