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普通的小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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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许是个普通的小孩。
  我出生在一个很普通的家庭,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很爱我,如果有正式一点的介绍,那么我会很不要脸地说我出生在一个“书香世家”。我曾爷爷是抗战时期的一位小学校长,我外公是高中英语老师,我爸爸是高中数学老师,我妈妈是小学语文老师。
  我生下来五斤多,长得没有缺鼻子少眼,五官都在应该在的位置。
  我也许是个特别的小孩。
  我妈说,刚开始怀我的时候,她因为身体不好,吃了很多药输了很多液,怀孕期间担负着两个班的教学和一个班的班主任工作。每天早上任性地只吃一个鸡蛋喝一瓶豆浆,经常以没胃口为由让肚子里的我饿肚子,还差一点就要失去我了,外婆以几餐虫草炖鸡肉把我换了回来。
  我妈基本没有去过医院检查,直到预产期快到了才去医院照了个B超。
  我妈说,是上天让我出生的。我笑了笑,那我是太阳的孩子吗?
  也许幼儿园的时候,我觉得我挺特别。
  我是一个插班生。
  我第一次听到插班生这个词,其他小朋友也是第一次听到插班生这个词,他们一定觉得很厉害。
  我从一个村里民办的简陋幼儿园,转学到一个镇里特别漂亮的幼儿园。说实话,我真的从心里觉得我的幼儿园特别漂亮。那里有城堡一样的滑滑梯,可以过铁圈,爬绳网,爬到最高一层的滑梯旋转下滑;那里有一个用于攀岩的彩色小山,踩着一阶一阶相互错开的小台阶一点一点往上爬;那里有一个游泳池,它不经常注水进去,只有在夏天蝉鸣得厉害的某几天里,老师才会提醒小朋友们明天带好泳衣,一个个彩色的小团子就在爸爸妈妈的注视下下了水;那里还有需要家长们人力转动的飞机,每个下午都会有好几个家长一起用力推动飞机座驾,小朋友们便可愉快地转圈飞翔。
  我最喜欢的,是二楼的玩具间。在那里,可以成为摄影师、医生、建筑家,还可以当小宝宝的妈妈。我乐此不疲,行当自由。
  那个时候我没有自信,说话小小声,吃饭慢吞吞,老师让我上前面唱歌我都要犹豫很久,小朋友邀请我玩游戏我总会害羞地拒绝而选择当一个旁观者。我躲在老师的钢琴下,等我的几个好朋友来找我,如果不来找我,我就在钢琴下观察其他小朋友,一直蹲到上课;如果她们找到了我,我就会扑到她们身上。
  我在寻找和我一起寂静的共犯。
  我也奔跑,欢笑,为自己的画被贴到班级门口自豪。
  那个年纪还不能很好定义“喜欢”这个词。如果我把草莓味儿的牛奶让给你,挪出空位给你坐下来围观飞行棋大战;在生活老师眼皮底下掩护你把饭偷偷倒掉……这些很平常又可爱的小事都可以被认为是“喜欢”。小朋友耿直的思维和语言系统,通常都会发出“我喜欢你,快来和我一起玩”此类一点也不用迟疑和害羞的告白。
  而我决不示弱。为了不落后于人,我也成功完成了人生第一次的无声告白。
  有一次老师带我们班去游戏室玩,轮到我玩海洋球。它的名字叫海洋球,不过形式大于内容罢了,那些小球硬硬的,磕得我的骨头生疼,所以我没有像其他小男生一样一个劲儿地往球上扑。我慢慢地蹲着行走,用手拨开小球开路,蹲久了累了就把池底的小球一个个拿开,跪在池子的地板上慢慢挪动。我像个乌龟,漫无目的爬行了很久,忘记我是来玩海洋球的。突然,我的膝盖碰到了一个小小的、硬硬的东西,我抓起来一看,是一条挂饰,上面挂着亮晶晶的小熊。
  我很激动,连犹豫都没有犹豫就决定送给我们班最好看的一个女孩子,大家都叫她“杨莹妹”。那个时候小孩子对美的认识是很直观的:花儿是红的,青草是绿的,馒头是白的。那个小女孩,长得白白净净,还留着让短短的碎发的我极为羡慕的飘逸长发,她扎着两条小辫子,上面戴着花。我抓着那条挂饰走到那个漂亮的小女孩面前,对她说“这个送给你”,她说“谢谢你婧茹”。
  我为此开心了很久,比用手指一个个按破气泡膜袋还开心。
  也有小男孩喜欢我,他们这么说。一个叫谢熠的小男生在我转学的第一天就给了我一颗糖,在放学之后还跟我说明天见,而我直接把人家的名字叫成了“林谢熠”。还有一个当时被誉为班草的唇红齿白的小男生亲了我的小小脸颊,但也许是跟风,因为在此之前有两个小朋友也偷偷亲了我。我的内心没有丝毫波澜,也不担心自己是否会怀孕,只是有点怕自己会不会对他们的口水过敏。
  当然,我在幼儿园还干过很多傻事,比如:不小心把口香糖黏在了一个小朋友的头发上,我很内疚,就自己又嚼了一个口香糖往自己头发上黏;为了把好看的粉红色手巾让给其他可爱的小朋友,我选了一个男孩子用的蓝色的手巾;我被一个奔跑的小男孩撞到流了鼻血,并没有因为疼而哭,只是觉得被那么多中班和大班的小朋友们和老师围着非常不好意思;我还无数次在午觉时间自言自語被生活老师训斥。
  我可爱的幼儿园和可爱的我,自娱自乐地等待,还未幻想庞大遥远的未来。
  现在回想起来,觉得非常有趣。我是孩子,也是阳光。
  有人问:为什么那么任性?
  我答:为什么那么刻薄?
  编辑/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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