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欢

来源 :花刊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mijun123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楔子:
  
  “和尚,出来吃早饭了!”
  林荫深处的那座高塔里关着什么,没有人知道。大呼小叫着吃饭的是个眉清目秀的姑娘,盘子里端着一大只烧鸡,香味扑鼻。
  塔里传来一声叹息,“你又杀生了。”
  “这个世界从来都是弱肉强食。我今天吃了这只鸡,很可能明天就会被别人吃掉,这是自然规律,你活着就得接受。”
  “强词夺理!”男子似乎怒了,再不搭理她半句。
  “好了好了……”她还是受不了他的沉默,纵身一跃,从塔顶的小窗里扔进去一个小包,“刚摘的果子,知道你就吃这些。”然后坐在塔门前,大口地吃着烧鸡,“喂,你真不打算出来吗?”
  “我的债还没还清。”
  “你老说这句烦是不烦?”前半句语气急促,后半句又瞬间软了下来,她嘟着嘴,浅紫的衣服一下子变为深蓝,看样子她伤心了。
  她叫荷欢,荷花的荷,欢乐的欢。守着这座塔已十二年。
  
  那一场惊天动地。
  
  时光似乎回到了一百年前,那是座偏离皇城的小城。荷欢第一次来到凡尘便选择这座小城,不是没有理由的,她是跟着那个男子来的。他叫任远恒,是要上京赶考的书生。
  荷欢从前也听过这样的故事,什么书生女鬼,什么爱恨纠缠,她不只一次嘲笑过那些人,可当她自己遇到了,便只会巴巴地跟在人家身后,怎样也笑不出来了。书生看不见她,但偶尔却会对着她的方向说话,话语很轻,恰好够她听见。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上京赶考吗?因为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子,她的家里大富大贵,我配不上她,只能去求取功名再回去娶她。”
  “那她肯定配不上你,喜欢一个人为什么还要在乎那么多?”荷欢回答。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吗?因为这里有一座月老庙求签很灵,我想知道,我们到底能不能在一起?”
  “你不是应该去求佛祖保佑你高中状元的吗?你到底还是没有认真看书,满心的想着她吧?”荷欢想他的故事还真是老套,比自己巴巴地去喜欢他这个凡人还老套。
  他总是这样自言自语,荷欢也没办法和他说话,于是常常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各说各的,他虽听不见,她却已觉得很幸福了。
  荷欢总觉得她这样默默地爱他是最安全的,没有打扰,也没有肌肤之亲,他不会有事,佛祖大概也不会怪罪她吧。而且她还可以一路保护他,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是多么大的功德。她是到最后才知道,这根本不是功德。
  书生当晚便去了月老庙,她好奇跟去,虽然知道自己进不了庙。她一直在庙门口的那棵桂花树下等他,她却再没有等到他。她一直坐在那里,忘了时光飞过了多少个白天和黑夜,直到有一天一个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你等的那个书生,不会再出来了。”
  “为什么?”
  “那不是普通的月老庙,那书生也不是普通人,许是,被庙里的什么东西给留下了。”
  “留下?被什么留下?”荷欢一惊,自己并未觉察到庙里有什么异样啊,她回头,与她说话的正是那棵桂花树,“你是……”
  “我?我只是一棵快要修炼成人的桂花树,可是你,你已经修炼千年,只要再潜心修炼,不日便可成仙,你为何……”
  “成仙?我为什么要成仙?”荷欢笑,“而你,如果你只是一棵桂花树,就让老天劈死我,让我立刻灰飞烟灭掉!”荷欢右手结印,“亮家伙吧,你到底是谁,把他带去了哪里?”
  “我一直在你身后,怎么可能进去带走他,我都说过,带走他的是庙里的东西。那东西当初来的时候我还不会说话,所以我不得不屈服于他!”老桂树似乎急了,当然,他还未修成人,根本不是荷欢的对手。
  荷欢愣在那里,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相信这棵树,可是庙里没有丝毫动静,有异样的只有这棵会说话的树。难道是她道行太浅?
  “他是个什么东西?”
  “是个……”老桂树沉吟,荷欢没听清于是走近两步在他枝叶下面,“其实,他是一棵树!”老桂树的枝丫突然无限延长,延伸到寺庙的正门和庙墙,瞬间,整个寺庙包括荷欢都被围了起来。“从水里出来的东西果然都很傻!”他笑,整棵树连同整座庙都在颤抖,荷欢却隐约听到了书生的呻吟声。
  “书生!他还没死?”荷欢顾不得自己被禁锢的身体。
  “没见过你这么傻的妖,自己在劫难逃却还想着别人,你真的很爱他啊,跟那些没见过男人的妖一个样。”
  “关你屁事,他到底在哪里?!”
  “就在我的树干里啊,有本事你来取?”老桂树似乎还没玩够,他想看着这只妖忧心焦虑,最后伤心而死,千年的道行不是小数,加在他身上,只怕再没多少年就能飞升了。
  “你以为我不敢!”荷欢知道对方不好惹,已将内丹吐至口中。毫不犹豫地为一个男子拼命,这在从前是被她嘲讽的戏码,现在居然也发生在了她的身上,命运就是要这样给她惩罚吧,她想。
  当身体飞出去的时候,心反而刻骨的疼。她依然斗不过这只老妖,哪怕用尽全力。这只妖的灵力比她强太多,她知道自己又被它的楚楚可怜给骗了。“书生,对不起。”她低语,沉沉闭上眼睛。
  能与书生一起死,她似乎感到无限欣慰,原来这就是爱情。
  
  莫名其妙在一起。
  
  荷欢醒来的时候呆了很久,她记得自己明明被老桂树打回了原形,眼看就要灰飞烟灭了,怎么醒来后却像没事一样?她掐自己的脸,不是做梦,难道刚才的经历才是梦?
  “书生!”她下意识地叫出口。
  “你醒了?”一个熟悉的男声响起,那样温柔,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
  “你……”她指着面前安然无恙的书生任远恒,脑子里一片混乱却越来越惊恐,到底发生什么了?
  “我怎么了?你莫名其妙晕倒在院子里,是我抱你进来的,你呀,就是平常太操劳,不是说了还有我吗?”他一脸宠溺地坐到床前。
  床前?她惊恐地弹跳起来,她从没睡过床,现在为什么会躺在上面?这到底是怎么了,他不是看不见她吗?
  “你……”她再次指着他说不出一句话。
  “你怎么了娘子,你不要吓为夫!”他也一脸惊恐。
  “呃……”这什么跟什么,什么娘子什么为夫?荷欢下意识伸手掐掐自己,痛,不是梦!
  “公子你能看见我?你不是要去赶考吗?怎么在这里?”她终于完整地问出一句。
  “赶考?我不是在半年前就已经赶考回来了吗,而且高中榜眼,所以岳父大人才肯将你嫁与我,娘子你怎么了?”他慌忙站起,“来人,快请大夫!”
  这个世界是怎么了?她躺在床上一直不敢睁开眼。那刻她又多么希望这一切都是真的:能和他一起生活,做他的娘子,被他疼爱,全心全意照顾他。难道这真的是灰飞烟灭前的回光,老天帮她完成了这愿望?她想。
  “娘子,该喝药了。”
  书生端着药走过来,唰!荷欢右手的光影剑突然挥出,转眼已搭上了书生的脖子,“夫君?你知道我是谁?”她叹息,她是一只妖,夫君?他是梦话说多了吧。
  “啊!”门口突然传来清脆的碗碟打破的声音,随之而来是一声尖叫,“老爷夫人不好了,少奶奶的离魂症又犯了!”一个丫环惊慌失措地跑了出去。
  “什么?”荷欢愣在那里。“离魂症!谁有离魂症?”她怎么可能会有凡人所说的离魂症?
  “娘子!”面前的书生一脸焦急,“你不记得我了?”他可怜兮兮的样子让荷欢手里的剑不觉松了松。
  难道真的是自己的问题,那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什么妖,什么修炼,什么爱上凡人,她是真的精神错乱了,其实她不过只是个普通人类?荷欢的脑子里翻江倒海,突然她感到哪里风声呼啸,于是迅速凝神,好强的杀气!
  “你骗我!”她愤然看眼前的男子,搭在他脖子上的光影剑早已消失,再凝神却已经来不及,一支箭穿破风声转眼已到了她的眼前,她本能躲开,看清楚箭之后却只能苦笑,火红的箭头洁白的箭尾,是专对付妖的姑射箭,她已无处可躲了。
  “你……”闭上眼时她看着他的眼睛,只说出一句。
  他看着她笑,眼角眉梢都是笑意,那表情似乎在说你好傻。是啊真的好傻,一个小小的幻境居然就骗过了修炼千年的花妖,她可是集聚天地灵气的妖。可是,他为什么要骗她?她一路跟随他却从未打扰过他,没有和他说过半句话。她只是以自己的方式默默地爱着他,这也不可以吗?
  这个世界,真的容不下一只妖的爱情吗?
  
  其实我不想回忆。
  
  “圣君,这只花妖已死了两次,千年灵力尽失,可她为什么还是人形?”
  荷欢的身体已经冰冷,她胸口那支姑射箭还在,按说她应该在姑射箭的力量下灰飞烟灭才对,可是她没有。她只是停了心跳呼吸,像个普通人一样死得安静,脸上居然还带着笑。
  “都说她不是普通的妖了,她的元灵内丹还在,待我们取出她的内丹,她就会消失。”还是书生任远恒,他面无表情地说,看来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
  他们叫他圣君,此时他已不是书生的模样,一身白衣,大大的黑斗篷,却又不是魔界的打扮。他当然不是魔界的人,他本是一个神,一个被贬下凡的神。
  千年前神界叛乱,天庭派大将镇压,那位大将,便是后来被贬下凡的书生任远恒。那时他还是天庭的大将军,所向披靡。叛乱很快被镇压,天帝论功行赏,可是他已经是大将军,再往上就快要赶上天帝了,这让天帝非常的惶恐。于是不得不奖赏他更多的东西,这些东西里,便包含了一名女子。
  那是谁都没有料到的一个礼物。大将军没有料到,那个女子也没有。这是人间才可能出现的戏码,天庭怎么会有?于是天庭所有的神都明白了天帝的用意,唯有那位战功卓著的将军没有领悟。他没有办法拒绝天帝的好意,便像所有庸俗故事的开头一样,冷落那位女子,他以为她只是个普通女子。
  是在很久之后他才知道,她其实是天帝的女儿,虽不得天帝宠爱,身份却也是公主。天帝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同时也毁了他。因为他爱上了那个女子,爱得无力自拔,最终,那个女子却出卖了他。她拿了他的兵符,销毁了他右手的天灵咒,将他推出了南天门。天帝借此给了个叛逆的罪名给他,将他贬下凡尘。功高震主总是最大的罪过,这是他后来才明白的道理,可惜已经来不及。
  他在南天门外游荡了千年,因为不甘,他拒绝去往人间。所以他有着世间最强的灵力,却又不属于六道之中的任何一界,后来,他便成为了他们口中的圣君,亦正亦邪,凡他想要的,他都要得到。
  只是,他为什么要杀荷欢呢,连着两次,他真有那么恨她吗?他到底有多么恨她,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当他见她第一眼的时候,心里便有着爱恨交织的感觉,他看着她刻意隐藏自己,以为他看不到她的那种可笑样子,她以为他是上京赶考的书生,于是他便扮成书生。他喜欢跟她演戏,就好像,曾经他们一起演过戏。
  曾经他们一起演过戏?
  “圣君,不赶紧取她的内丹吗?”
  有人催促,他回过神。是啊,要赶紧取她的内丹,否则被魔界的人发现又免不了一场血战,虽然他不会输,但何必多事呢,他提醒自己。为什么一想到要取她的内丹他的心就会彻骨地痛,仿佛生生被剖开身体的不是那个女子,而是他自己。怎么了?他问自己。
  抛开心里的不安,他深呼吸,不管她是谁,多了这一千年功力和她的内丹,要攻上天庭已不是难事,他要向天帝讨个说法,他自信天庭没有人可以胜他。他缓缓伸出右手,凝出一柄光剑,看着面前静静躺着的女子,终于,一剑挥了下去。他突然记起她曾经向别的妖介绍自己时说的话:“我叫荷欢,荷花的荷,欢乐的欢。所以我的信条就是,一辈子活得快乐,虽然这一辈子长了点。”她笑。那么美的笑,从此再没有了。
  
  来世的梦走远。
  
  那一年的小城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某天天空中一大片紫色云彩突然急速下坠,直接落下了地平线,之后下起了倾盆大雨,足足三天都没有停。
  那位曾经叫任远恒的圣君真的打上了天庭,可没多久他又回来了,因为天帝跟他说了一件事,一件,他从未曾想到过的事。
  当年害他被打下凡的那位公主,是天帝最不受宠的女儿,她下嫁那位大将军时刚从瑶池修炼归来,什么都不知道便被天后连哄带骗地嫁了过去。嫁过去后还忍受了他很久的冷眼,最后受天后蒙蔽拿了他的兵符,可当时天后只告诉她这个人大逆不道意图谋反,所以天帝惩罚要将他关到陷空山五百年,她信以为真,却不知道,这个人永远地被逐出了天庭。
  当她知道真相后郁郁寡欢了很久,终于向天帝提出要下到凡间,陪他一起修炼。天帝震怒,让她连人也做不成,做了荷塘的一支荷花。后来,她在人世修了千年终成人形,取名为,荷欢。
  原来纠缠千年的爱与怨,一直都只有他们两个人。原来他那样恨她又那样爱她,历经千年都没有变。
  他顾不得思考这是不是天帝又一次的计谋和脱身之法,他仓皇逃出天宫回到那座小城,却发现小城早已荒芜。
  “圣君,你回来了?”
  身后有声音响起,是曾经跟随过他的一些妖精,他们不愿意随他一起打上天庭,便在这里等他。
  “这座城?”
  “你走后这里干旱无水,又爆发了一场瘟疫,后来,这里的树枯了,连小草也长不出来,就成了,你现在看到的样子。”
  “那,她呢?”
  “她虽然没有了内丹,但有圣君你的灵力护体,她的身体没事。可是我不明白,圣君你用了五千年的灵力守护她的身体,当初又为什么要历尽千辛万苦取她区区一千年的灵力呢?”
  为什么?他笑。他也问过自己这个问题。当他挥剑取出她的内丹时,她的身体开始在空气中消散,化为万千五彩的虹。他突然惊慌失措地在空气中收集那些慢慢飘远的彩虹,然后将它们凝聚起来,不惜将五千年的灵力注入那些虹里。渐渐她的身体变得完整,在哪里,都不会消散了。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后来问自己,才发现这个问题没有答案,可他当初做得那样自然,仿佛保护她,才是他这一生最应该做的事。
  他深呼吸,抬头望没有太阳、也没有丝毫云彩的天空。“我要去一个地方,也许很久都不会回来,你们散了吧,各自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他对着天空伸出手,那个女子突然升上了天空,缓缓向他靠近。
  他看着面前紧紧闭着眼睛的女子,她曾经巴巴地跟着他穿越千山万水,不打扰他,只那样默默地爱着他。他不只一次的嘲笑过她,可是他终于笑不出来了。
  他做了这辈子他认为自己永远不会做的事,一颗紫红色的内丹挣扎着冲出云雾,进入了那个女子的身体。天空终于下起了第一滴雨,那些埋葬在山头的无主孤坟纷纷裂开,曾经死了的那些人又活了过来。城市在一场雨里变得鲜活,没有人知道,这座城市少了什么。
  那位叫荷欢的女子睁开眼时一脸茫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记忆里似乎有一段缺失,她想哭却又不知道为什么要哭,终于,她轻轻笑了起来。
  城郊的山头无故多了座寺庙,庙里有一座高高的塔。荷欢是在某天无意间走进那座塔的,她一再跟塔里的人强调她只是路过,虽然这话连她自己都不相信。塔里住着一位年轻的和尚,整天敲钟诵经,从未踏出塔门。于是荷欢每天就多了项工作,引诱那个和尚出塔。她觉得这是很好玩的一件事。
  
  后记:
  
  这就是故事最后的结局。没有谁为了谁真正死去,他们都安好地活着随时还能见面,却仿佛隔了千万年的距离。那些关于爱的涟漪早消失在了他们各自以为的为爱牺牲里,有些记忆已经走远,如今他们所剩的,只有日复一日相濡以沫的陪伴。这缕感情看起来脆弱,似乎随时会断,可我们都知道,它不可能再断。
其他文献
我呀,是从月亮上掉下来的。  柔长的枣红色卷发,蓝紫色眼影,蜜色唇彩,夸张的流苏耳环,奶白色蕾丝的荷叶边低胸抹裙,镶满亮晶晶水钻的镂花高跟,我站在镜子前打量着自己,嘴角微微上扬四十五度,百媚生情。  是的,是因为今天要去见陆小虎,所以我才会悉心打扮,华丽丽出场。  陆小虎既不是帅哥,也称不是潮男,更不是富二代或钻石小开,反而有点呆头呆脑,傻乎乎的。他剃着再普通不过的小平头,浓眉大眼,虎背熊腰。经常
期刊
[1]  夜沉如墨,冷冷清清的铺子里只点了一盏孤灯,几只飞蛾绕着那片昏黄不知疲倦地飞着,这样黑的天街上惟一还开着门的就属这间烛火铺子了,昏黄中透着诡异。晚娘整张脸被一张青色头纱罩住,靠在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打着瞌睡。  门外传来女子细碎的脚步声,一角白衣轻飘过门槛,莲步无声。  “掌柜的,买灯。”  晚娘从靠椅上探起身来,嘶哑中带着倦意的声音从青色头纱下传出,“何灯?”  这样的嗓子苍老如七旬老妇
期刊
浮生旧梦  我这一生,只握过一次文远的手,可是,再没有任何一双手,能够暖过那双把我推向光明和生还希望的手。  说起来,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久到,每每我在这未央宫中睁开眼睛,环视穹顶精美的雕刻和繁复的花纹,都以为那只是仓促的梦境。  我闭上眼睛听宫外的更漏,那些刀光剑戟和征战杀伐之声就漫过一滴一滴的水声,汹涌地席卷上来。  嘉陵总是说我在睡梦中会笑。他说:“锦衣,这些年你在宫中从没有那样笑过呢。
期刊
[01]     像每个往常的周三一样,我五点半就从床上爬起来,对镜梳妆,挑衣试穿,折腾了一个小时,才满意地出门。  好友苏格在我又一次碰翻洗手池上的不明物体之后,终于忍无可忍地从床上咆哮着跳起来,并伴随着一声哀嚎,她的头刚刚和上铺的床板亲吻了一下!她气急败坏地说:“赖黎,你跟我的裤子有仇是不是?那一盆水里可是有一包盐啊!你个败家娘们!诅咒你今天在美术帅哥面前出糗!限你三秒钟立即消失。”  我这才
期刊
白羊座——被天秤男疼爱最幸福   他会在你生气时,无论你怎么野蛮对他,都会面带微笑任你发泄。当别人认为你在“瞎折腾”时,他会向你点头致意,表示他的支持,并在你失去耐性时,温柔地告诉你别急……被这样的男生疼爱着,性情火爆的你在爱情面前也会变得温情脉脉!     金牛座——被巨蟹男宠爱最幸福   无论你做的饭菜是否合他胃口,他都会像品尝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般享受你的作品,大吃特吃,让你满怀成就感……虽然
期刊
           
期刊
它只是告诉我,爱不一定非要说出来,成全最初的纯净,才是最大的救赎。    Chapter1.  我第一次见到尹笙是在距离学校有三条街远的小发廊。  三条街的距离可以确保没有认识的人找到我,这充分满足了我最大的要求,我需要一个没有熟人的地方改头换面。而和学校对面装潢精致物件齐全的发廊相比,这个小发廊里飘满了各种廉价的洗发水和染发膏的味道,水泥地的中间甩着一只孤零零的拖鞋。  理发小哥在镜子里对着我谄
期刊
[01]      丁小墨就像一只全身竖起尖刺的刺猬,她企图用这种方式封闭自己的内心。  但是这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丁小墨刚出生的时候,身上就带着顽疾——先天性耳聋。这个概率只有百万分之一的病症,跟中乐透一样,砸在了她的身上。  “以后你就是我唯一的朋友,你叫瑞拉。”  丁小墨摸着小熊,然后抱着瑞拉沉沉地睡去,像是一个几天没有睡觉的人。  她没有朋友,所以她一个人去上厕所。其他女生成群结对地上厕
期刊
阿娇否认TWINS解散 坦言不是“黑面女神”  钟欣桐(阿娇)在屯门市广场出席圣诞亮灯仪式,同时为新碟《MOVE ON》举行签唱会。有歌迷送上生日蛋糕为阿娇预祝生日,阿娇现场献唱新歌。  提到有歌迷提前两个月为她庆贺生日,问她有什么生日愿望?她表示也是与自己前途有关,但讲出来的话就不灵了。有的歌迷表示会支持Twins直到解散,阿娇表示,她们没说过要解散,稍后还要出国语碟,现在等公司计划安排录音时间
期刊
[01]    我15岁这年, 喝优酸乳吃五彩斑斓的棉花糖,看杂志和漫画书,热衷于明星们的新闻八卦,幻想着某一天穿上闪亮的水晶鞋,灰姑娘褪去灰扑扑的外衣,变成优雅美丽的公主。自习课的时候插着两只耳机摇头晃脑地听音乐,和任何一个初二女生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可是我早已告别了初中的校园,这一年,我读高一。身形单薄,身高只有1米55的我在一群长胳膊长腿的女生中显得那样格格不入。可是我的书桌里总是被塞满了
期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