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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职,已经不算什么新鲜事了,可眼下,越来越多的女性走上了从事出卖自己肉体的“兼职”——提供卖淫嫖娼服务,有的甚至放弃了自己原有工作,做起了全职卖淫。从事这一行业的女性跨度极大,有经不起诱惑的在校学生、有刚踏入社会的年轻白领、也有收入微薄的工厂女工,她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把自己的阴部当成赚钱的工具,有的换取的是一个脱贫致富的梦想、有的只是图一时刺激之快,而有的仅仅是换取一个家庭的生活必需。
中国的农村女性为了生存而被迫卖淫的事例已屡见不鲜,回乡的卖淫女甚至成为当地民众发财致富的象征,吸引了更多怀有淘金梦的姐妹,连七八岁的小女孩也心生向往。很多失业或失恋的打工妹,也投入并壮大了黄色娘子军的队伍。
小丽:后悔没早点做“兼职”
在郑州某企业顺着南岗村的进村路往里走,一些诸如“10元保健”“10元按摩”的招牌正闪烁着红色的霓虹灯。在玻璃大门内,都会在中间坐着几个长发且浓妆艳抹的年轻女孩。
在深圳某大型企业厂区附近,数量仅次于KTV和按摩房的是许多妇科诊所。这些妇科诊所除了给企业的女工解决日常的医疗问题外,其中很多诊所都设有一个重要的业务:人工流产。在与这家企业的员工聊起男女话题时,经常可以听到的是“很多女工怀孕不是什么稀罕事”。
小丽,湖南妹子,是这家企业流水线上的一名女工。除了脖子和耳朵上戴着精致的铂金饰品,她和其他工厂女工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同:普通的衣着、普通的长相,唯一不普通的是她“兼职”的身份。
据她说,厂里像她这样做兼职的女工人数“不在少数”。而问及出来做兼职的原因,她有点戏谑地答道:“你把十几万的孤男寡女放在一起,能不出事吗?既然肯定要出事,那顺带赚点钱就没什么不对的了,都是钱的问题。”
她去年来到这家大型企业的厂区之后,这边的加班变得少了起来,来之前盼望的4000多元的工资,因为没了加班,只有2000多。正在后悔之际,她进厂后认识的一位同乡给她介绍了这份“兼职”,她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趁年轻,赶紧赚钱才是最重要的。”
因为这个钱太好赚,这家企业有的女工干脆辞工做起了全职。小丽提起跟她几乎同时开始做“兼职”的一个女孩,过年后就辞工去了罗湖那边的工作做起了全职。
“那你为什么不把工作也辞了?”听到这个问题,小丽顿了顿,没有回答,反倒说起了今后的打算:“等攒足了钱,我就回长沙去做个小买卖。”“那你准备攒多少钱呢?”“不知道,先攒吧,以现在这个速度,还得几年呢。”
“做‘兼职’你后悔吗?”“是挺后悔的,后悔没早点来这儿,早点‘兼职’。”
梅梅:只和“朋友”出去过夜
19岁的梅梅还是一名在校大学生,出现时,穿着红衣,超短裙,网眼袜,脸上涂着廉价的脂粉,她说刚下课,就去换了衣服。长相还算清纯的她,年纪轻轻,怎么看也不像做“兼职”的。回忆起自己做“兼职”的过程,她还是满脸通红,时常低头不语。
她说自己是广西人,来深圳上学,家境还算不错。很快在学校认识了男朋友,但每天枯燥乏味的生活渐渐让她不能忍受,看着同宿舍的女生每天有男朋友开车接送,平时还会送衣服、送香水,学校的很多女生也会在酒吧找兼职工作,就这样,虚荣心作祟的她也想寻找点刺激。
对于第一次“兼职”,梅梅不断强调和她亲密接触的男子是“朋友”。“生活很闷,父母给的生活费不能满足我日益增长的需求,而且这生活成本本来就高。有个大我几岁的女性朋友一天晚上邀我到KTV唱歌,大家都喝多了,玩到高兴的时候,一个男人把我单独带了出去,开了间房,就这样,我们发生了关系……”她说,分手时该男子给了她800元,她没有拒绝,两人也互留了手机号码。
此后该男子经常打电话约她,“都是晚上我下课后,一般都直接去开房,有时时间比较早,也会一起吃晚饭。”虽然该男子每次事后都会给钱,但梅梅一直很回避谈“钱”这个字眼,总强调“大家是朋友,我有困难,他帮我很正常。”而梅梅眼中的困难就是“没钱买漂亮衣服”,她说这个“朋友”每次都给好几百元,甚至上千元,这样的赚钱方式似乎比普通工作赚钱来得容易多了。
“这些事情你告诉男朋友了吗?你买了那么多漂亮衣服,男友没觉得异样?”“他很老实,也不和我住一起,不知道,而且也不懂衣服的价钱。”
梅梅说,此后她的“朋友”越来越多,基本上都是那位女性朋友介绍的,这些男子都是30岁以上,大多是做生意的。“比起夜总会的小姐,他们说更喜欢清纯的学生妹。”
梅梅表示,她只和熟悉的“朋友”一起出去过夜,都是电话联系,直接开房。一般她的“约会”比较多,晚了就不回宿舍了,学校查的也不紧。“上周一个人最多给我打了8次电话,有时一晚好几次。”梅梅说,如果“约会”与男友的约会冲突,她都会推掉男朋友的约会,“他哪有钱带我出去玩?做兼职钱多。”
“那为什么不跟男朋友分手?”“还是喜欢他的,他跟那些只知道性的臭男人不一样。”梅梅说。
阿红:穿着厂服去坐台
青菜1元,鸡蛋2元,夜宵2元,买那个(安全套)10元,羊胎素279元……这是一个发廊妹的生活日记内容。
这名发廊妹叫阿红,她通过日记的形式记录自己走到今天的全过程。
她来自四川农村,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家有一个儿子和多病的母亲。
因为要让儿子有一个好的成长环境。她在2011年除夕夜,乘南下广东的火车到东莞,在一家电子厂找到了工作,因为老家妹妹要钱盖房子,她不得不向老乡借钱,因为无力还钱,老乡把她带到一家酒楼,让她坐台。
“我没有衣服换,家里的衣服连厂服都不如。”就这样,“妈咪”让她穿着工服开始了坐台生涯。
两个月后,阿红厂里有了订单,她开始白天上班,晚上去酒楼坐台。因有了坐台的收入,一年后她除了还完老乡的钱,还有4000元存款。
但到了2013年元月,工厂老板多次去唱卡拉OK碰到她坐台,就这样她成了第一个因此被裁掉的员工。
之后阿红虽然又在鞋厂找到了工作,但每天工作10多小时,就因为迟到一小时被罚100元,一气之下她干脆辞职坐台,再次去一家发廊做小姐。
从那时起,她成为一名职业发廊妹。
娟儿:“兼职”染艾滋
22岁的娟儿抬头望天,手上还拿着一根抽了一半的女士香烟,透露出与年龄不符的成熟与风尘。
不知道的人,绝对不会想到白天的娟儿,还跟一般的打工妹一样,穿着工作服在车间上班,可是到了夜晚,摇身一变的她,成为了一名坐台小姐,仿佛就是不同世界的两个人。
但对于安全性防护,娟儿知道的似乎并不多,“知不知道什么疾病可以通过性途径传播?”娟儿摇摇头。对于艾滋病,娟儿表示虽然知道,但不知道如何传播,“开房也会传播这个病吗?”
后来,因为晚上“兼职”太多,她白天上班没精神,最终被老板开除。“虽然知道艾滋病可能通过性传播,但有时客人坚持不戴安全套,为了赚到钱,满足客人要求,有时也不做防护,结果终于有一天,我感到全身没力气。”
娟儿到监测点让工作人员采取了她的血样,初步筛查和最终确定都证明她感染了艾滋病毒。
“我几乎哭了一星期,天天不知道要做什么,市、区疾控中心的医生对我很好,不断鼓励我说这个病潜伏时间很长,只要注意身体不要破损流血,还说我可以定期到医院检查咨询。”
娟儿说,医生也常跟踪随访她,并劝告她不要与他人有性接触。现在的娟儿,基本处于绝望生活的边缘,每天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对未来没有了希望。
一些基层计生工作人员说,这些外来女性的生活枯燥,因此会经不住诱惑,被人带出去吃喝玩乐,“说是交朋友,其实用钱惯了就开始从事性服务。”
但因为她们也会有正当工作可以解决温饱,如果有男朋友,受到传统道德的约束,对“全职”从事性服务,既认为无必要,也有内心争斗。加上长相中等,做“全职小姐”生意未必好,就选择“兼职”。如果生活、感情有变故,她们很可能会走上“全职服务”的路。(因受访者要求,文中部分女性为化名)
中国的农村女性为了生存而被迫卖淫的事例已屡见不鲜,回乡的卖淫女甚至成为当地民众发财致富的象征,吸引了更多怀有淘金梦的姐妹,连七八岁的小女孩也心生向往。很多失业或失恋的打工妹,也投入并壮大了黄色娘子军的队伍。
小丽:后悔没早点做“兼职”
在郑州某企业顺着南岗村的进村路往里走,一些诸如“10元保健”“10元按摩”的招牌正闪烁着红色的霓虹灯。在玻璃大门内,都会在中间坐着几个长发且浓妆艳抹的年轻女孩。
在深圳某大型企业厂区附近,数量仅次于KTV和按摩房的是许多妇科诊所。这些妇科诊所除了给企业的女工解决日常的医疗问题外,其中很多诊所都设有一个重要的业务:人工流产。在与这家企业的员工聊起男女话题时,经常可以听到的是“很多女工怀孕不是什么稀罕事”。
小丽,湖南妹子,是这家企业流水线上的一名女工。除了脖子和耳朵上戴着精致的铂金饰品,她和其他工厂女工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同:普通的衣着、普通的长相,唯一不普通的是她“兼职”的身份。
据她说,厂里像她这样做兼职的女工人数“不在少数”。而问及出来做兼职的原因,她有点戏谑地答道:“你把十几万的孤男寡女放在一起,能不出事吗?既然肯定要出事,那顺带赚点钱就没什么不对的了,都是钱的问题。”
她去年来到这家大型企业的厂区之后,这边的加班变得少了起来,来之前盼望的4000多元的工资,因为没了加班,只有2000多。正在后悔之际,她进厂后认识的一位同乡给她介绍了这份“兼职”,她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趁年轻,赶紧赚钱才是最重要的。”
因为这个钱太好赚,这家企业有的女工干脆辞工做起了全职。小丽提起跟她几乎同时开始做“兼职”的一个女孩,过年后就辞工去了罗湖那边的工作做起了全职。
“那你为什么不把工作也辞了?”听到这个问题,小丽顿了顿,没有回答,反倒说起了今后的打算:“等攒足了钱,我就回长沙去做个小买卖。”“那你准备攒多少钱呢?”“不知道,先攒吧,以现在这个速度,还得几年呢。”
“做‘兼职’你后悔吗?”“是挺后悔的,后悔没早点来这儿,早点‘兼职’。”
梅梅:只和“朋友”出去过夜
19岁的梅梅还是一名在校大学生,出现时,穿着红衣,超短裙,网眼袜,脸上涂着廉价的脂粉,她说刚下课,就去换了衣服。长相还算清纯的她,年纪轻轻,怎么看也不像做“兼职”的。回忆起自己做“兼职”的过程,她还是满脸通红,时常低头不语。
她说自己是广西人,来深圳上学,家境还算不错。很快在学校认识了男朋友,但每天枯燥乏味的生活渐渐让她不能忍受,看着同宿舍的女生每天有男朋友开车接送,平时还会送衣服、送香水,学校的很多女生也会在酒吧找兼职工作,就这样,虚荣心作祟的她也想寻找点刺激。
对于第一次“兼职”,梅梅不断强调和她亲密接触的男子是“朋友”。“生活很闷,父母给的生活费不能满足我日益增长的需求,而且这生活成本本来就高。有个大我几岁的女性朋友一天晚上邀我到KTV唱歌,大家都喝多了,玩到高兴的时候,一个男人把我单独带了出去,开了间房,就这样,我们发生了关系……”她说,分手时该男子给了她800元,她没有拒绝,两人也互留了手机号码。
此后该男子经常打电话约她,“都是晚上我下课后,一般都直接去开房,有时时间比较早,也会一起吃晚饭。”虽然该男子每次事后都会给钱,但梅梅一直很回避谈“钱”这个字眼,总强调“大家是朋友,我有困难,他帮我很正常。”而梅梅眼中的困难就是“没钱买漂亮衣服”,她说这个“朋友”每次都给好几百元,甚至上千元,这样的赚钱方式似乎比普通工作赚钱来得容易多了。
“这些事情你告诉男朋友了吗?你买了那么多漂亮衣服,男友没觉得异样?”“他很老实,也不和我住一起,不知道,而且也不懂衣服的价钱。”
梅梅说,此后她的“朋友”越来越多,基本上都是那位女性朋友介绍的,这些男子都是30岁以上,大多是做生意的。“比起夜总会的小姐,他们说更喜欢清纯的学生妹。”
梅梅表示,她只和熟悉的“朋友”一起出去过夜,都是电话联系,直接开房。一般她的“约会”比较多,晚了就不回宿舍了,学校查的也不紧。“上周一个人最多给我打了8次电话,有时一晚好几次。”梅梅说,如果“约会”与男友的约会冲突,她都会推掉男朋友的约会,“他哪有钱带我出去玩?做兼职钱多。”
“那为什么不跟男朋友分手?”“还是喜欢他的,他跟那些只知道性的臭男人不一样。”梅梅说。
阿红:穿着厂服去坐台
青菜1元,鸡蛋2元,夜宵2元,买那个(安全套)10元,羊胎素279元……这是一个发廊妹的生活日记内容。
这名发廊妹叫阿红,她通过日记的形式记录自己走到今天的全过程。
她来自四川农村,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家有一个儿子和多病的母亲。
因为要让儿子有一个好的成长环境。她在2011年除夕夜,乘南下广东的火车到东莞,在一家电子厂找到了工作,因为老家妹妹要钱盖房子,她不得不向老乡借钱,因为无力还钱,老乡把她带到一家酒楼,让她坐台。
“我没有衣服换,家里的衣服连厂服都不如。”就这样,“妈咪”让她穿着工服开始了坐台生涯。
两个月后,阿红厂里有了订单,她开始白天上班,晚上去酒楼坐台。因有了坐台的收入,一年后她除了还完老乡的钱,还有4000元存款。
但到了2013年元月,工厂老板多次去唱卡拉OK碰到她坐台,就这样她成了第一个因此被裁掉的员工。
之后阿红虽然又在鞋厂找到了工作,但每天工作10多小时,就因为迟到一小时被罚100元,一气之下她干脆辞职坐台,再次去一家发廊做小姐。
从那时起,她成为一名职业发廊妹。
娟儿:“兼职”染艾滋
22岁的娟儿抬头望天,手上还拿着一根抽了一半的女士香烟,透露出与年龄不符的成熟与风尘。
不知道的人,绝对不会想到白天的娟儿,还跟一般的打工妹一样,穿着工作服在车间上班,可是到了夜晚,摇身一变的她,成为了一名坐台小姐,仿佛就是不同世界的两个人。
但对于安全性防护,娟儿知道的似乎并不多,“知不知道什么疾病可以通过性途径传播?”娟儿摇摇头。对于艾滋病,娟儿表示虽然知道,但不知道如何传播,“开房也会传播这个病吗?”
后来,因为晚上“兼职”太多,她白天上班没精神,最终被老板开除。“虽然知道艾滋病可能通过性传播,但有时客人坚持不戴安全套,为了赚到钱,满足客人要求,有时也不做防护,结果终于有一天,我感到全身没力气。”
娟儿到监测点让工作人员采取了她的血样,初步筛查和最终确定都证明她感染了艾滋病毒。
“我几乎哭了一星期,天天不知道要做什么,市、区疾控中心的医生对我很好,不断鼓励我说这个病潜伏时间很长,只要注意身体不要破损流血,还说我可以定期到医院检查咨询。”
娟儿说,医生也常跟踪随访她,并劝告她不要与他人有性接触。现在的娟儿,基本处于绝望生活的边缘,每天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对未来没有了希望。
一些基层计生工作人员说,这些外来女性的生活枯燥,因此会经不住诱惑,被人带出去吃喝玩乐,“说是交朋友,其实用钱惯了就开始从事性服务。”
但因为她们也会有正当工作可以解决温饱,如果有男朋友,受到传统道德的约束,对“全职”从事性服务,既认为无必要,也有内心争斗。加上长相中等,做“全职小姐”生意未必好,就选择“兼职”。如果生活、感情有变故,她们很可能会走上“全职服务”的路。(因受访者要求,文中部分女性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