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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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躺椅、一个茶杯 一台空气净化器对着我 这并非一间书房的格局 阳光在窗外,春鸟啁啾 坏天气从昨晚一直在内心徘徊 我妻子进门告诉我 岳母在醫院,胆管堵塞 已是癌症中晚期,需要手术 或许还能活三年 但我知道最坏的结局不过是沉默 与生前一致的,不是死亡能带走的 唯一果实,会在下一个春天复活吗? 打破这漫长的古老规则 让季节颠覆一座城堡 把万千木马植入—— 一代代宿主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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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躺椅、一个茶杯
一台空气净化器对着我
这并非一间书房的格局
阳光在窗外,春鸟啁啾
坏天气从昨晚一直在内心徘徊
我妻子进门告诉我
岳母在醫院,胆管堵塞
已是癌症中晚期,需要手术
或许还能活三年
但我知道最坏的结局不过是沉默
与生前一致的,不是死亡能带走的
唯一果实,会在下一个春天复活吗?
打破这漫长的古老规则
让季节颠覆一座城堡
把万千木马植入——
一代代宿主体内
一个电话突然传达的信息
是某个朋友意外地到来
我要起身出门,进入这个春天
眼前满目鲜花迎候,春鸟
“噗嗤嗤”从身边飞走
课程表
只有静止能抵达一个
实体的想象之外
漫长的路程在一辆
马车的故事中结束
虽然夜雨来袭,但我们并未
慌乱地收走送达门卫的快递
从头顶投射的路灯
像星星落在沼泽地
在周围的坑洼中燃烧
我一次次回忆起
那个月夜不期而遇的突兀
你独自一人扛着猎枪
暗淡的灯火悬在你模糊的头上
一个路标,一个停留的逗号
它反射的光杀死自己
从火影中逃离的野兔
像难以抵达对岸的潮汐
我们在飞机荡起的迷雾中
看到一切死亡的幻象
正如我们在夜晚的操场上
谈论着第二天的早餐和课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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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车飞快,一目十行 我刚叫出:“宝珠……” 轰隆隆的隧道就掐断了我的余音 把“镇”摔在了身后 有些话,不说出也好 比如宝珠镇的珍奇,美,以及故事 一直在车窗外旋转,起伏 在远处的丘陵上 一晃一晃,泛着绿色的光芒看烟花 一定有过的绽放 就像一场大雨和彩虹,就像欢笑和热泪,就像足迹 暗淡一瞬,绚烂一瞬 夜空里噼噼啪啪 满是期待与惊喜 美丽与花朵,都不要走得太快 哪怕隨风飘
在老人院门口 我不是一个老人 但在收起脸上的光 是老人院门口一头失去重量的狮子 有着必然和年迈的一步 或在 凝望里准备的一次跳跃 血在太阳穴深处低语 暗暗地松开攥紧的手指 以及 更多的生活渴望和拒绝 仿佛没有过去 只有现在的宁静气氛 觉得黄昏的薄雾已经没过膝盖 眼眶里留存的旖旎或纷繁 侵入斜着穿行的日月 这种境地 总人口的百分之十二人群 全部有过这样的踌躇 使距离之内的
我坐在故乡的山上 看见世上的山 都那么低,那么小 后来,我下山 春风吹着下山的我 让我渐渐低入人间,是春风 把我吹成了低眉順眼的游子 一路上,我看见树上的枯枝 变成了嫩枝,看见稻草人 变成了一个又一个捡拾柴火的人 后来,春风送我回家 打开院门,我看见世上的母亲 都坐在炕上,我看见她们的眼睛里 都是远行的儿子……枯枝赋 它们已经年轻过了 昔日的杨柳依依,花枝招展 有足
冷脸的月亮 谁批准你就是个诗人? 这话有力,像检察官站在法庭 我知道十之八九的诗人 都没有经过谁的批准 在诗歌的道路上 几乎都是无证驾驶 想拿写出的诗篇辩解 别动,小心落入陷阱 所有的诗歌都可当作废话 没有废话的是账单 所有的诗歌都能找出毛病 不能找毛病的叫法律 于是,就说月亮,你明白 为什么所有的诗人都说月亮 月亮总冷着脸,没表情 不像朋友也不像英雄 冷脸月亮不
更多时候,我端坐窗前, 看绿树慢条斯理地摇曳。 看花朵渐次金黄,在枝头如饥似渴地撷取。 更多时候,我与鸟鸣相隔一块玻璃, 看似伸手间的触及, 光亮的屏障,隐藏透明。 更多时候,行人与车辆像世间流动的符号, 必须在字里行间,来来往往。 因为脚下的路,不得不寻找另一条路。 更多的时候,风告诉万物的秘密太多, 它過于匆忙与坦荡。 要把我内心储存的那片静,奋力地喊出来, 成为阳光下
临顿路 忆往昔吴王阖闾率兵征讨东夷 曾在此地停留歇息,犒劳将士 全季酒店门前的那支小河依旧 桃柳相间、清香扑鼻,宛如白堤 几只鸟笼,几条石墩,几位老人 甫里先生身为幕僚,命名了道路 他详细记叙曲辕犁的每个零部件 还有耙和茶具,把江南的农事说尽平江路 又一次,我走在熙攘的人流中 高低不一的石板,更适合平底鞋 去秋两個老太太坐在河边补网 冬天把她们赶进屋里,织着毛衣 红灯记里
称 谓 用第一人称叙述的时候 生怕被误认为是 一个自恋者 对着镜子或者墙壁 是一个矜持而陌生的我 用第三人称时 语气异常傲慢和冷漠 这个世界 一度像冰一样冻在别处 我想用各种方式 先把自己唤醒 而风掠过万物 才会想起我的存在沉 默 百口莫辯的时候 就让草木去说话 草木后面有萤火虫 一只鸟儿从头顶飞过 它只对天空开口 但我们却从来没听到过 天空的回答 心灵拐
锁 数枚钥匙,为一把锁 化骨成型。走失的那支驼峰 有让锁失去安全感的起伏线 也让那串挂起的风铃 发出瑟瑟战栗之音 谁需要命运里,还候选着 那么多替代者呢 它走向荒凉,跳入炽烈火焰前 锁始终担心 内心深处曲折小径 不时传来熟悉回响大 鱼 我见过闪电于旷野击中猎物 也在春日暖阳下,遇一只斑斓猛虎 深呼吸于蔷薇丛间 今早,我站在洳河桥中央凭栏倚望 河中水草林立 一尾大鱼
表现力 想想这个人。他说:没有华丽的序曲, 只有一个人和他的生活。 像所有的生活那样?谦逊讲究,还是 特立独行?一个人隐藏在自己的生活里 就像他终将隐藏在死亡中一样。 他猩红色的唇线上潜伏着一些遵循 深蓝色秩序的露水——无论它来自天空 还是海洋,他都接受了秘传: 生活并非要一个人活着, 而是要他学会死去。 现在你看,他的墓碑上有无数唇印。 圆润而柔和的光芒洒在他的眼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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