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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而言,为了便于战士瞄准射击,瞄准镜接口的理想位置应在机匣的尾端,并与机匣固定,以保证瞄准镜反复拆装后的射击一致性。但按传统下机匣结构设计瞄准镜座,存在以下问题:如果将瞄准镜座设置在左侧,不仅使枪的横向尺寸增大,在左侧还会形成凸出物,影响战士背枪时的舒适性;如果将瞄准镜座通过“П”或“Г”型铆接在机匣左侧,置于尾端上部,又会带来勤务使用性差的问题,不便从枪上拆装自动机,因自动机必须在其行程外的机匣尾端取下。
针对这种情况,我们在两年多的时间里进行了多方案设计:最初方案是采用热模锻铝机匣,其结构基本与无托自动步枪一致,主要变化在机匣尾端:表尺座(包括瞄准镜座)采用龙门式结构,铆接于机匣尾端,枪托通过枪托座与机匣相连接,可拆卸。其它结构基本与无托自动步枪相同,但由此带来的问题是外形尺寸偏大、外观无特色、使用性能差。分解时必须将枪托先取下,再将自动机拉至机匣尾端旋转一定角度后才能从表尺座龙门取出。
针对首轮方案外形粗大的缺点,我们又进行了第二轮方案设计:将铝机匣改为冲铆钢件机匣,将可拆卸式枪托固接在机匣尾端,龙门式表尺座结构改为单悬臂梁结构等,并对自动机结构进行了优化处理。但新的问题随之而来:不但机匣和表尺座的刚度差,而且拆卸自动机仍需将枪托折叠、尾座翻转才能取出。
记:03式步枪在自动机的设计上可谓是独辟蹊径。但作为95式班用枪族中的一名成员,考虑到通用性,它的其它结构设计是否借鉴了95式步枪的一些成熟结构?而且同早期的56式、81式、87式步枪是否有渊源呢?
范:03式步枪在设计之初应该说与95式有很大渊源。该枪作为95式班用枪族中的最后一名成员,虽然定为有托枪,外表可能会与其它几兄弟有区别,但我们在设计之初还是希望它的内部结构能尽量相同,提高通用性。因而在最初的方案设计时,将与95式步枪的通用性放在了首位。但在具体实施中发现,避开前面提到的勤务使用性不谈,还存在两个“拦路虎”:一是重量严重超标,二是外形粗大。可以想像,主体与95式相同,多一个枪托出来,重量怎么能不增加?再在机匣尾端冒出一个瞄准镜座来,想让它“苗条”点都难。其实无托步枪和折叠托步枪根本就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枪型,要在诸多限制条件下达到通用化要求基本不可能,因此现在的03式步枪的主体结构与95式步枪完全不同。
虽然03步枪的膛口装置与95式步枪的外形相似,但在内部结构的设计上,还是有区别的。我们在03式膛口装置的中部设计了一个气体膨胀腔,目的是降低火药燃气出膛口时的压力,达到降低噪声的目的。说到这里,我简单介绍一下膛口装置的设计,由于该枪膛口装置的功能与95式步枪完全一样,最初方案是想直接采用95式的膛口装置。但在总体设计中发现,为了满足全枪长的指标,该枪的枪管较95式的短,火药燃气出枪口时的压力较大,导致出膛口的噪声随之增大,因此采用95式的膛口装置不能满足降低噪声的要求。所以如何利用有限的空间满足使用要求,是我们在设计中需要解决的问题。虽然理论上有一些经验值,但由于每支枪的各种参数有差别,因而必须对各种影响因素进行优化组合,使其达到最好的使用效果。例如,我们若改变膛口装置的喇叭口的角度和长度,消烟效果可能比较好,但噪声和精度又超标;增大膨胀腔减短喇叭口长度,噪声降低了,又满足不了减少枪口烟的要求。通过理论计算和反复试验,只有目前这种膨胀腔与喇叭口的结构才能满足降低噪声和消烟的使用要求,只是膨胀腔中堆积的火药残渣不是很好处理。虽然对膨胀腔内壁作了特殊的表面处理,仍然有少量的火药残渣堆积,因而可以说这个结构是既有得又有失。现在我们正考虑通过其它途径,如专门的清洁刷或特制溶液来解决此问题。
至于说到外形女性化,我个人认为03式步枪的外形还是挺威猛的。现在的轻武器设计,除了满足功能要求外,外形是否美观和协调,也是设计者必须考虑的问题。作为一名女性设计师,天生就比较爱漂亮,在枪的外形设计上下了不少功夫,当时在总体方案确定后,光是外形设计的方案图就有几十张,现在03式步枪的外形,有人说是“千呼万呼始出来,让人眼前一亮”,也有人说不怎么样,可不管别人怎么说,我个人认为枪的外形不错。
记:据我观察,拉机柄好像显得有些单薄,这样是否影响战术使用?如果是,还将如何改进?
范:我们在设计时,特意将拉机柄设计成弧形,这样做的目的是使它与人的手指相吻合,便于作战操作使用,但从外形上看起来显得有点单薄。由于该枪只是在部队试验中进行了试用,还未装备部队,是否影响战术使用,需要进一步通过部队的使用验证。但若要改进拉机柄,有一定难度,现在对这种结构上的拉机柄加大加粗,不仅要对机匣拉机柄让位槽尺寸和自动机尾部尺寸进行调整,还将影响到拉机柄根部的强度问题,在这里不便详细说明。
范:众所周知,在国外同类枪械中,苏联的AK系列和美国的M16系列枪由于被世界各国大量列装,经过了长期不同环境实践验证,是公认的佼佼者。前者具有威力大,操作使用方便,机构动作可靠等优点。后者重量轻,初速高,射击精度好。而03式自动步枪吸取了它们的优点。我们在设计中着重对全枪动力特性及对枪托、缓冲器、击发机进行优化,使人机工效在提高射击精度特别是点射精度中得到充分发挥,同时,其机构动作可靠性经历了比大多数国外枪械更严峻的各种环境试验的考验,因而,也国外同类枪械相比,具有火力猛、重量轻、体积小、单连发精度高、可靠性好等优点,就整枪而言更符合中国士兵的使用要求。
武器终究是用出来的。03式自动步枪未经过部队的实际使用,它的优缺点不好在这里作过多的评判,但不管怎样,对在实际使用中出现的不尽人意的地方,我们都会认真地解决和对待,努力让武器去适应战士,使03式经过部队战士的磨练更加成熟。
[编后语]在采访的最后,笔者请范方梅介绍一下自己,她只简单地说了一句,1987年毕业于南京理工大学特种机械专业,一直从事轻武器设计工作。作为一名女性枪械设计师,能在以男性唱主角的武器研制领域中脱颖而出已属不易,而又能保持如此平和之心更是令记者唏嘘不已。面对一丛丛盛开的桃花,独步江畔的大诗人杜甫几近忘情得不知该爱“深红”还是爱“浅红”。对于03式和范方梅,我们又何尝不是如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