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四位震后余生者的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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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支书孙秀华:“现在带大家赚票子”
  
  绵延山中,一村静卧。
  白墙黛瓦,统一风格的川西民居小楼整齐排列,路边复古的路灯上挂着一串串红色的灯笼,村子最中间的小广场上现代化的电子显示频正播报着村里最新的信息。
  2011年4月26日,这里是绵竹市位于遵道镇的金花镇玄郎村——一个在地震中被完全颠覆又异地重建的村庄。
  在地震前,玄郎村原所在地也是一个山清水秀、环境优美的地方,而且正在打造生态旅游区,没想到,“5·12”地震毁了这一切。现在的玄郎村是2009年刚刚落成的。
  孙秀华是玄郎村连任四届的老村党支部书记,也是这里最忙的人。
  
  移村换寨
  经过震后勘测,原址在金花镇的玄郎沟处于地震断裂带,已经不适合再居住,于是遵道镇棚花村拿出了160多亩土地供玄郎村村民重建新村。
  这里安置了352户村民,共1060个村民,还有70户投亲靠友走了。
  地震让孙秀华遇到人生最难的关口。地震发生时,村里正在植一片核桃林,青壮年都在地里劳动——后来,村里的人将那片核桃树称为村里的“救命树”。
  地震将村里的房屋严重损毁,夺去23人的生命,其中大部分是年迈老人,包括孙秀华的母亲。
   “这是自然灾难,没有办法。”孙秀华对记者说,“但当时压力太大,你不知道我都有想到过自杀。”他说,地震之后老百姓的内心受到重创,作为一个党员干部来说,群众“失去凝聚力”是最可怕的。
  孙秀华记得,地震时他组织居民到山下避难,第二天又带领几个青壮年返回村子在废墟里扒粮食,在帐篷他32小时没睡觉一户户走访村民,让他们明白自然灾害是无法避免,“我们活着的人还要走下去”。
  这三年,孙秀华说他最大的感触是——“共产党对老百姓好”。“作为一名党员干部,我一直没有晕过,我要保持着清醒的头脑,我现在要组织老百姓投资山村酒店,搞产业,带领老百姓富起来。”
  
  新村的新规矩
  位于遵道镇的玄郎新村是花6个月建好的。2009年6月15日正式破土动工,当年12月就完工。
  “我们将村子分成了8个组,从十几个建筑队中挑选出来8个建筑队,谁价格合适我们就选谁,所有的工队一起建设,所以300栋房屋很快就建好了。”孙秀华说。
  为了社区长远发展,按照重建要求,新村进行统一设计规划,统一风貌。对此,很多老百姓也不理解,为什么自家的房子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建。“钉子户当然有了,多了!”回想起建村的时候,孙秀华笑起来,他用浓重的四川方言说,“各人自己想怎么搞就怎么搞,那不行。”于是,那段时期,孙秀华一家家做工作,让大家明白统建的道理。
  新村按照人口给每户家庭分配了的宅基地,农民可以从多种户型中选择,在宅基地上进行自建。按照玄郎村的规定,1人户分配的宅基地为50平米,2人户分配80平米,3人户分配100平米,4人户分配140平米,5人户分配160平米,6人及6人户以上分配170平米。
  在新村里,家家户户都通上了自来水,在房屋前后都有统一设计的绿化带,马路上有复古的路灯,石头砌成的水池,生活环境比以前更好了。这个小村里还建有统一的污水处理站和化粪池,通过处理的污水能够达到二级饮用水的标准。
  但同时规矩也多了。“现在不能养鸡养鸭了,我们要统一把这些放到山上去养殖。”孙秀华说,为了维护新村的卫生环境,还对每家农户实行了“门前三包”。以前农民是散居在山里,如今聚集在一起进行社区化的生活,村民多多少少有些不适应。
  随着2010年年初新村的入住,孙秀华的工作也多了起来,“住在一起开始不习惯,要教育,后来就好了”,孙秀华说,他现在既要管生产,又要进行社区管理。
  农村变成了现代社区,村里的所有公共设施和服务都是共享的,孙秀华开始管卫生,收水费电费,还要调解聚居之后村民产生的纠纷矛盾。“以前吃的是山泉水,现在是自来水,就有费用了。”他说。为了保持村里的整洁,玄郎新村还从村里专门招聘了4位保洁员,每天打扫。
  另外,孙秀华还组织村党小组来协助义务打扫。“我们将村里的党员分成了四个组,一个月内每周由一个小组搞活动,”孙秀华说,“我们村支部书记专门来管村里的保洁,是有制度、有班子的,卫生搞不好检查出来是有处罚的。”
  
  “努力赚票子”
  搬到了新的地方,玄郎村的种植业没有变,改变的是孙秀华开始带领大家搞产业化经营了。
  地震后,孙秀华开始组织村里的种植专业合作社。根据国家的合作社法规,玄郎村将农民包产到户的土地整合起来,农户以承包地的预计产值来入股,由合作社统一经营管理。玄郎村现在有800多亩核桃,500多亩猕猴桃,1100多亩竹笋。“以前农民各家种各家的,搞不好,现在统一投资经营,农民除了收益年底的股东分红,务工还能有劳务费。”孙秀华说。
  按照玄郎村的做法,农民的坡地以每亩年收入200元,平地每亩年收入260元的预计产值来参股,其中也包括受灾后还耕的宅基地。“平常,我们农民都到山上了,进行猕猴桃生产和管理。”孙秀华高兴地告诉记者,现在他们的山核桃又引入了新的技术,今年新建的450亩的基地完成可期。
  除此之外,玄郎村还鼓励老百姓搞农家乐,孙秀华自己就是带头人,孙秀华打算在新村重新再建一个酒店。“现在已经开始在建了,是我联合几个村民一起来搞的,投资500多万,主要目的是带动老百姓一起赚票子。”孙秀华又笑了。在此之前,孙秀华还办了房地产企业和矿厂,现在都交给了自己的女儿和女婿来打理,他说现在,他只管村里的生产,家里的都不管。
  2011年,玄郎村的目标是村民人均年收入过万元,孙秀华说,目前已经基本实现,而且比震前要高很多。
  几天后,当记者再次给孙秀华打电话时,他说正在参加市里的一个活动,玄郎村被评为绵竹市的“十佳美丽新村”了。
  
  老板娘刘小蓉:“我能供儿子上大学”
  
  震后三年,经历过生离死别,最后又坚强站起的人很多,玄郎村的刘小蓉就是其中的一位。
   刘小蓉的小饭店就在绵阳市金花镇玄郎村的村口。初见刘小蓉,她戴着一顶遮阳帽,秀气的脸颊已经被阳光晒得有些泛红。“老板娘很能干,也很漂亮”,在被人夸奖之后,刘小蓉腼腆地笑了,然后大大方方地让几桌的客人多吃点菜,又开始忙进忙出了。
  2009年底,刘小蓉搬进了现在新的村庄,开始筹备并经营这个酒家,来来往往的客人并不知道,这是一个怎样从地震中走出来的女人,以及这个村子在地震后的三年发生了怎样的变化。
  
  “重新开始”
  2008年5月12日的几十秒钟,刘小蓉刚住了四个月的新居就被摧毁了,刘小蓉的丈夫——一名中学语文教师也在这次地震中遇难。
  刘小蓉还记得当时的情景:完全是蒙的。震后的前几天,所有人都在寻找自己的亲人,刘小蓉也在寻找着自己的丈夫,当时她依然相信生活还是正常的。当地震后的第四天,丈夫的遗体被找到,她的世界登时崩塌了。
  “在把他安葬好,静静地坐下来时,我觉得一切都完了,人也没了,房子也没了,一切都无所谓了。”刘小蓉想起来依然悲痛不已,当时只剩下唯一的希望,那就是她正在念高二的儿子王宇。由于在县城学校,所以儿子安然无恙。
  在随后的四个月,刘小蓉跟随村里的人到临时安置的帐篷里避难,2008年9月转移到板房。
  在临时安居点的日子,是刘小蓉最难熬的时候,和所有遇难者家属一样,刘小蓉的精神受到了创伤,每天呆坐在家里。她说,“当时就觉得什么事情都可以不做了,有没有饭吃都无所谓,因为人生就那么一下就没了,没有意义了。”
  2009年,陆陆续续的人来探望刘小蓉,有丈夫的朋友、还有素未谋面的志愿者。刘小蓉记得那时候,有四个留学生志愿者来看她时说的话:“阿姨,别难过,有我们在,我们会帮助你供儿子上完大学。”
  后来,他们每个月都给刘小蓉寄来几百元的生活费。此时,想到还在上高中的儿子,刘小蓉开始觉得自己需要有点改变了,“那么多的好心人来帮助我,我觉得我必须站起来,我得靠自己”。刘小蓉告诉记者,就是那一刻她真的决心重新开始。
  
  挣第一笔钱——“58元”
  2009年3月,刘小蓉开始去学车。
  在此之前,刘小蓉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村家庭妇女,孩子小的时候带带小孩,孩子长大以后就每天做做家务,农忙的时候也去给别人苞谷地里帮忙,一天能挣30多块钱补贴家用。刘小蓉说,更多的时候,因为有丈夫在,家里什么事情都不用操心。
  震后如何生存?“我一没文化,二没技术,也没什么特长,很难生活下去,所以,当时就想到去学车,不管再苦再累,我相信我能挣到钱供我儿子读书的。”刘小蓉的语气依然带着坚定。
  但现实是残酷的,三个月后,刘小蓉带着新考的驾照来到镇上,没有人愿意请她做司机,因为她是一个新手,别人不相信她能开好车。
  “当时也很受挫,但也没办法,就想要找办法去找点事做。”刘小蓉说。由于没有人给她开车的机会,刘小蓉想到自己买辆车。于是,她开始四处找朋友帮忙,在筹到了2万元之后,刘小蓉买了一辆二手面包车,开始跑起了客运。
  由于当时镇里的交通不便,刘小蓉开始进镇上揽活儿。说起第一天挣了多少钱,“我说出来,你不要笑我”,第一天,她挣了58元。
  58元,让一个农村家庭妇女真正走上了新的人生。
  儿子王宇念完高中以后,刘小蓉告诉志愿者,不要再寄钱过来了。她说,她尝到了苦涩背后的喜悦,这比呆在家里的感觉好多了。这时候,刘小蓉挣的钱已经够儿子生活费了。
  
  重建家庭
  2010年,玄郎村鼓励老百姓开农家乐。刘小蓉想到自己的房子就在村口路边,就开始筹备起了小饭店,曾经用于谋生的面包车就用来买菜。
  一家之主刘小蓉,接待客人买菜都是自己,而父亲负责打扫卫生,母亲在厨房帮忙择菜洗碗,除此之外还请了一个厨师。
  在“玄郎村人家”这家小饭馆的露天平台,整齐地摆着一排桌椅,桌椅上方搭着顶棚和遮阳伞,在靠近平台的绿地里长满了花草,靠近平台还放着很多漂亮的石头。这些材料都是刘小蓉自己一个人去买的,而石头是她从河边一颗颗捡来然后用面包车运回来。
  这些事情在地震前对她来说都是难以想象。“以前这些事情都是我老公做的,我不太愿意去接触外面人,很悲观的,现在不一样,现在走出来了,招待客人都是我的事情。”
  小饭店的生意还不错。“节假日的时候客人很多,平时也会有。”刘小蓉欣慰地说,扣除日常开支和支付的工资,每个月还能挣两三千块钱。这个收入在玄郎村已经不错了。目前,玄郎村人均约收入在1000元左右。
  对于饭店,刘小蓉还有自己的打算。“我现在还在投资,准备把室内的空调安上。”她告诉记者,不仅仅这样,刘小蓉甚至有更远的规划,那就是把饭店扩大,除了餐饮之外,还要有客房、有娱乐。她笑着说,“这些都需要钱,要一步步来”。
  对于买车、建房子、开饭店带来的负债,刘小蓉很坚定地说:“这些钱我会一点点还的,我相信我能挣钱把这些账还清。”
  生活还在继续,村里很多失去丈夫的女人都再嫁了,刘小蓉说,如果有合适的,她也会考虑重新建立一个幸福的家庭。
  
  董事陈华全:“联营”搞旅游
  
  2011年4月28日中午,记者来到一个有着羌族寨门的山村酒店——石椅羌寨。酒店邀请了羌文化的传承人母广元举行了羌族的迎客仪式,放迎客的筒子炮。
  现在已很难看出,这家羌寨曾在地震中被破坏十之七八。村民陈华全,羌寨的董事,也是一个地道朴实的农民。
  
  从避难到自救
  在绵阳市北川县曲山镇石椅村这个人口不多的村子,户户都分散在北川县城周边的山上。地震发生后,北川镇区受灾最为严重,而这些山上的村民房屋只是出现部分倒塌,全村有15个人遇难。相对于北川县城的居民来说,石椅村的村民还是幸运的。
  在村里,陈华全担着村主任的职务。原先,对于这个闭塞的小村庄来说,陈华全更多的身份是一个农民——地震前,村主任基本上没什么事情。
  “地震前我都是忙自己家的农活儿,地震之后要想的多了。”陈华全说。地震发生后,村支书遇难,他需要配合现在的村委书记来完成重建工作。
  在地震发生后的20多天,陈华全开始带着几个村民进行自救,将上山路道修通,让村民和救援队可以顺利通过。在村民重建修复住房中,他和村里的青壮年到市里统一采购钢筋水泥等等材料,组织建房。
  俨然成为了村里的主力,陈华全也觉得自己变了。陈华全说,“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过自己的生活心里没压力,现在管村里,事情太多,自己都顾不上了。”
  
  “联营酒店”
  在此期间,石椅羌寨筹划重新开始建设。面对大笔的资金缺口,陈华全为难了。村里还有多家农家乐受损,村民都面临着同样的难题,资金怎么来?陈华全想到了一个办法——搞“联营”。
  新的石椅羌寨由五家农户联合建立,将原来的面积扩大了近三倍,整个羌寨的面积达1400多平米,而且房屋建设得更宽敞、更漂亮,寨门更加气派了。
  现在回想起整个“联营”的过程,陈华全说,当时他想的是,地震之后,离这里不远的北川老县城地震遗址将会带来更多的游客,依托老北川的旅游业,新的羌寨将面临新的机遇;另一方面,五户联营之后,羌寨的规模大了,实力更强了,可以进行一定的宣传活动,为此羌寨还请来了羌族文化的传承人母广元来主持羌民族文化的传播。
  现在,这家羌寨酒家已经注册为文化公司,并邀请了职业的经理人。陈华全介绍,除了文化传播的母广元外,公司还邀请了一位总经理,一位副总,“都是曾经搞旅游的”,现在石椅羌寨有32名工作人员。
  在旁边的酒席间,记者听到一群羌族姑娘的敬酒歌,歌声高亢而嘹亮,穿透了整个羌寨。据陈华全介绍,羌寨晚上也会举办篝火晚会等一些民族特色的活动,这些还在完善。
  目前,石椅羌寨的经营已经走上了正轨,从去年开始营业,一年的营收就达一百多万元,今年羌寨每个月都有三四十万的进账,这相当于地震前一年的收入。
  
  羌寨的宏图
  虽然借助北川旅游的客源,如今羌寨生意还不错,但陈华全很少笑。
  他说,当前还是很有压力,现在石椅村的每户老百姓都有几万元到十几万元的贷款,而这个羌寨的贷款就达200多万。地震期间,政府给予了羌寨的贴息贷款,但是三年内所有的款项需要还清,这需要羌寨持续保持好的客源。
  未来如何发展?目前,老百姓的农家乐发展得都不错,但是由于地处大山上,基础设施还不完备,这也给酒店经营带来较高的成本。
  灾后,石椅村的水电等基础设施都进行了改造,但由于地处高山上,山上的山泉远远不能满足全村的生活需要。为此,政府从高山上用管道引入水源,但由于地处1000多米的海拔,水管经常爆裂。为此,石椅羌寨也付出了很高的成本,为了取水,这两个月石椅羌寨用水车到最近的水源运,一个月下来,光运费就得三四千元。
   “我们现在考虑最多的就是,怎么样加大力度把设施完善,让我们的环境进一步地改善,我们希望有投资商到我们这里来投资,有更多旅游的人来我们这里游览,这样客人不仅夏天来避暑,还有地方住,不仅欣赏山中的自然风光,还能深入地感受羌文化的魅力。”陈华全说。
  目前,石椅村已经开了16户农家乐。陈华全说,现在的事情多了,他不光是一个农民了,还搞旅游,而且要带领引导村民都来抓住机遇搞产业。
  陈华全更像一个村主任了。
  他对记者说,村里对农民搞旅游要提供的支持和服务已经在做:一方面,为农民提供羌文化的传播和培训,让村民能够更好地发扬羌文化在旅游中的作用,石椅羌寨搞活动,他们都可以来学习,这也是一种支持;另一方面,在重建民房的时候,村民们本来都有贷款,如果要开农家乐还需要资金,村里面也在努力协调信用合作社等机构,寻求他们的帮助。
  陈华全说,下一步石椅羌寨的投入还得加大,随着旅游的客人越来越多,羌寨的设施和服务“要跟得上发展的水平”。
  
  绵竹市委宣传部部长罗应光:“救灾是对干部的洗礼”
  
  汽车驶入三年前汶川地震重灾区之一——绵竹市汉旺镇。
  一路上,山间的公路和隧道畅通无阻,曾被地震撕裂的山体已经长出新绿,只有偶尔还能看到裸露的巨大豁口,提醒着人们曾经发生的一切。
  绵竹市区通往汉旺的这条公路,罗应光不知道走了多少次。现任绵竹市委宣传部部长的他,曾经在汉旺镇和遵道镇分别任镇长和党委书记。这两个镇在受灾最严重的三个灾区中就占了两个。
  地震之后,搞调研、陪同领导、陪同考察团、陪同记者……如同灾区信息的传道者,他一直奔波在通往灾区的路上。
  如今,和灾区其他工作岗位上的人一样,罗应光依然少有休息日。“抗震救灾的日子如同一段令人怀念的军旅生涯,而每一位干部都会在这里得到洗礼。”他说。
  
  帐篷里的战役
  罗应光说,“5·12”地震带来的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战役。
  地震发生当天,罗应光与市委的同事分配到各个灾区抢救灾民。罗应光所去的遵道镇,震后一片狼藉,大部分房子都垮塌了,罗应光负责的是当地幼儿园的救援。从晚上6点到第二天早上7点结束,幼儿园90多个孩子中60多名遇难。
  第二天一早,罗应光从救灾现场返回市区,回到了正常工作岗位。
  “当时压力很大,外面需要不断沟通,传递信息,对内要报平安,传达组织宣传的重要性。”地震第二天,罗应光作为绵竹市宣传的“总指挥”已经感觉到巨大的压力。
  信息传达在地震期间的重要性,罗应光再清楚不过。
  由于绵竹市的所有电视都是有线,电视通信系统在震后全部瘫痪。罗应光在市委领导下支起了高音喇叭,组织了一个“临时电台”。2008年5月13日,在一天的奋战后,高音喇叭终于可以播出声音,此时,绵竹各个乡都可以听到临时的广播了。
  “在现代,很多人都已经没有高音喇叭的概念,而在特殊时期我们一下子回到最原始的状态了。”罗应光回想起那时的情景。
  而在随后的一天,罗应光带领宣传部门同事第一时间恢复了机关刊物。5月14日,他们终于找来了一台复印机,复印出第一张抗震救灾的快报。“地震过后,手机通信已经瘫痪,很多人都不知道自己亲人的情况,只有畅通的信息才能让老百姓感觉到信心”。
  其实,在地震后的一两天,灾区已经谣言四起,有的说书记市长跑了,有的说书记市长死了……
  罗应光说,“当时是一种极端的考验,我们要迅速传递出党的领导指示,让老百姓知道我们在做什么。”那时,包括罗应光在内的所有干部都是不分日夜地工作,对于家人的情况全然不知,也无暇顾及。好在绵竹市区此次房屋垮塌并不是特别严重,而罗应光的家人也安然无恙。
  一天恢复电台,一天创办报纸,这些都是发生在帐篷里的胜利。“这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团结的时刻。”罗应光说。
  
  “不能休息,一休息就真的垮了”
  在汉旺镇政府大楼前,罗应光说,“这里是我最不愿意来的地方,也是我来的最多的地方”。“5·12”地震这一天,这里埋了25位政府工作人员,其中8位遇难,这其中就有他曾经的同事、汉旺镇副镇长邓国平,也是汉旺镇武装部部长。
  “我每当走到汉旺镇脑海中就浮现他的形象,当年他是我的助手,他给我印象最深的是,汉旺镇曾经洪水决堤,他第一个跳下河堤去抢险,在我印象中,他就是这样一个英雄的形象。”罗应光语气低沉了,“地震时他在这座政府大楼里遇难了。”
  如今,他只能站在政府大楼前凭吊曾经的战友。
  “地震当天晚上,我们还是非常茫然,不知道未来是怎样。”即使是领导干部,地震到来时也曾茫然。但是,“当第二天救援队伍、支援纷至而来,我们心里就有底了,我们知道只要人们还活着,就有希望。”罗应光告诉记者,“包括我的老父老母,当时我想,只要有我们党在,有组织在,就有人去关心他们,当时我们心里就有底了,知道一天会比一天好。”
  在接下来的日子,罗应光的宣传队伍就进入到连轴转的状况,时至现在,依然没有周末和节假日。而这种情况,是灾区所有基层干部的现实状况。
  “干部有压力啊!”罗应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叹道。在遇到突发自然灾难和重大伤亡的时候,地震考验的是干部的良心,如何能够在特殊环境下迅速地组织工作,不辜负这一岗位,不辜负百姓,这是最大的压力。
  “投入到工作中反而是一种解脱。”罗应光说,当时有一位同事,他家里有三位直系亲属遇难,当罗应光要求他休息时,他说,“不能休息,一休息就真的垮了”。地震过后,党中央国务院下发通知,强制性给基层干部安排休息,但是他们依然没有放下过一天。
  罗应光说,经历了地震之后,无论是干部还是群众,都改变了很多。 “第一,我们每一个人都变得坚强了。第二,我们思考很多问题都更全面,对于突发事件的应对的经验更丰富了。第三,我们的人生观价值观变化很大,悟彻了人生的很多东西。现在我们灾区的干部和老百姓都不再那么计较得失了。第四,这三年中,我们在大灾难中度过,感受到很多大爱,我们拥有感恩之心,这是我们世世代代的精神财富。”
  
  守望:本刊六位记者的震区记忆
  
  2008年5月12日至今的1000多个日子里,秉承着新闻工作者的使命,肩负着向读者全息展示地震灾区从救援到重建巨细的责任,本刊六位记者先后5次向四川地震灾区进发。
  从地震发生的第三天到第三年,《中国经济周刊》与读者共同见证了震区人民对抗天灾的坚毅与重建家园、重建信心的乐观和顽强。
  
  死城
  2008年5月14日—16日
  四川北川县、绵阳市震灾现场
  《中国经济周刊》记者繁易
  2008年5月14日,上午10点45分,在四川地震发生后40个小时后,《中国经济周刊》记者终于乘上几经更改起飞时间的飞机,目的地成都。
  按原计划,记者将从成都赶赴灾区都江堰进行采访。但就在登机时,乘客被告知:乘坐的飞机被军方征用,改降四川绵阳为灾区运送紧急抢险物资和救援人员。
  采访计划随之更改。
  下午1点30分,飞机到达绵阳,气氛迥然不同。停机坪上,数架军用直升机马达轰鸣,一队队军人喊着口号集结。机场外,一排排等待运送兵员的大巴车排出的队伍足有几百米长。
  城市街道上依然有震后散落的瓦砾,街边两旁是人们搭起的简易棚,商店关门,道路上奔驰的车辆大多装满物资并且都奔往同一个方向——北川。
  离北川县城越近,倒塌的房屋就越密集。运送伤员的救护车一辆接一辆飞驰而过。北川县入口的山路上停着数不过来的军车和各种单位的救援车辆。
  断电的县城笼罩在黑暗之中,只有当车辆通过时,透过车灯的照射,才可以看到扬起的尘土和在黑暗中前进的一队队救援人员。
  深夜的北川,已经变成一座“死城”。绝大部分生还居民已经被撤离,只剩下救援的人员。残肢断臂随处可见。救援人员不停地向废墟的空隙中喊话,消防特勤队员们搜索着任何可能的生命迹象。
  救援工作24小时在进行,不断地有生还者被找到。随着时间的推移,发现生还者的可能已经越来越小,但救援人员依然在尽最大的努力进行救援……
  5月15日,在地震过后的北川,记者真正感受到了“众志成城”这四个字的力量,北川到绵阳71公里的道路上,永远有过不完的支援车辆,有的装载着救援物资,有的拉着开赴灾区的志愿者,大车小车,几乎所有的车上都贴着抗震救灾的标语,从车牌上看,几乎囊括了全国所有省份的车辆……
  
  沉重的快乐
  2009年4月23日—29日
  四川省都江堰市、汶川县、北川县
  《中国经济周刊》记者张伟
  震后一年的四川震区,带给我的是强烈的荒诞感。
  短短一周的时间,记者犹如过客,不管如何努力,依然无法走进、理解那些经历过灾难的心灵。他们的喜怒哀乐,他们的悲欢离合,在经过一年的沉淀后,仿佛变得更为复杂。
  能做的只是记录。
  印象最深的,是震区某县一位出租司机的话。他笑着说:如果多来几次地震就好了,日子就更好过了。因为地震后,自己的房子、县里的街道、医院等等,所有的一切,都由别人掏钱请人来建造,而且规格比之前高了许多倍。“你看看我们的街道,8车道,中间还有花坛,多漂亮。地震前,我们想都不敢想。”
  还有一位美丽的女孩,采访中,她一直快乐地向记者讲述,震后自己如何重新建造自己的家园,如何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现在,她白天快乐地工作,晚上和朋友一起吃饭喝酒跳舞……
  她的快乐确实感染了我们每一个人。最后,她为了向我们证明自己真的走出了灾难的阴影,微笑着说,自己在地震中失去了12位亲人,但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她会开心地去过每一天。
  虽然她邀请我们晚上一起去跳锅庄舞,但我们实在没有勇气,也不知道如何去面对这样的“快乐”。
  在震区,一个9岁的孩子可以熟练地面对记者作一个长达数分钟的自我介绍,可以故作老成地问你为何没带录音笔。一个愤怒的成年人在顺畅地表达完自己的愤怒后,会突然冷静地问你:你是哪家媒体的,说给你管用吗?别浪费我的口水。”
  许多时候,记者无法也不愿意去分辨他们在镜头面前的喜怒哀乐,只希望,他们能够早日从极端的生活中回到震前的平淡。
  汶川街头的一位黄包车师傅略带吃力地用四川普通话告诉记者,地震后,他的生意特别好,主要顾客都是外地人,“真没想到,我也有必须说普通话的一天。”
  
  希望在升腾
  2009年4月下旬—5月上旬
  四川省北川县、汶川县、苍旺县
  《中国经济周刊》记者崔晓林
  “5·12”大地震已经过去一年,灾区仍有零星余震发生,行驶在山路上,仍要防备随时滚落的巨石。
  大部分灾民都还住在帐篷或板房里,他们在劫后余生中,等待新家的落成。在映秀镇、北川县、汶川县、苍旺县等地,学校都已经复课,孩子们朗朗的读书声在瓦砾间回荡。尽管一些孩子成为了孤儿,尽管一个班的孩子再也坐不满一个教室,但熬过漫长的冬天,新的希望已然在孩子们心中升腾。
  4月25日,映秀镇。61岁的陈大妈和老伴挤住在儿子家的板房里,把自己的板房腾出来变成了小旅馆,专门接待远道而来的记者。“旅馆都震坏了,没地方住,我就让记者们住在家里。” 晚上8点钟,陈大妈把干净的被褥抱出来,招呼记者快去洗脸吃饭。
  在交谈中记者发现,陈大妈仿佛刻意在回避一年前发生的事情,而更愿意“畅想未来”,“女儿和外孙子没了,但日子总还是要过下去,儿子儿媳打算外出打工,小孙子已经6岁,今年就要上学了。”陈大妈告诉记者,政府正在加紧为灾民建新家。“图纸我们都看了,新家很宽敞。映秀人都盼着早一点搬进去住。”
  在北川县城中心区域,新建成的“5·12”纪念碑前摆满了鲜花,看得出,此前曾有不少人前来祭奠。
  “老城将作为地震遗址公园被原样保存。这里曾是北川人世代生活的地方,这里的一切,都将刻在每一个北川人的心底。”一位老北川居民向记者表示。
  2009年4月底,新北川县城的建设已然启动。在安昌镇以东约两公里、距北川老城23公里的8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再建新北川”的巨大标语显得极为醒目。
  新北川还在平整土地阶段,其四周已经出现不少的商铺和贸易公司。来自四面八方的生意人和投资者们,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发展先机。
  
  样板城
  2010年6月2日—5日
  四川省北川、青川等地
  《中国经济周刊》记者胡雪琴
  北川新县城已经能看出重建后的概貌了。
  作为灾区中唯一异地重建的新县城,北川要成为中国低碳城市建设的样板。新县城起点高,规划新。高楼林立,道路宽广,特别是新建的中小学校舍,几乎令北京、上海这样的一线城市的中小学校都相形见绌。在楼房顶部或者道路上空醒目处,不时看到有表达感谢援建者的大幅标语或者横幅。
  “到今年9月份,这个城市的基本框架、基本功能和基本形象会完全实现。”北川县委宣传部一位负责人向记者介绍,“北川援建是一个相当庞大的系统工程,时间短,任务重。目前,我们还有很多工作要做,但我们还是停一停,开展了一系列‘回头看’。规划设计回头看,项目需求回头看……”
  与北川漂亮的新县城相比,青川县城的重建步伐显得稍微滞后。在记者休息的宾馆后面,就有一栋在建的楼房,脚手架上的工人们正在紧张地忙碌着。不少群众还住在临时板房中,生活有些艰难。
  “有些老百姓已经搬了七八次临时住所。他们虽然是最终的受益者,但也做出了很大的贡献。”青川县委副书记罗云告诉《中国经济周刊》。
  有些业已重建完毕的青川农村显得非常美丽。一栋栋整齐的农家小院,一条条延伸到农户门前温馨的水泥小道,而每个农户院落哪怕只有一个小小三角的空地都种上了各色花草,养眼养心。
  青川县经济和商务局局长徐富荣向《中国经济周刊》表达了灾区人民的欣喜,“灾后重建的城市建设将比震前提前了20年甚至50年。幸存者是幸福的”。
  
  农家乐
  2010年9月25日—30日
  四川都江堰市、彭州市
  《中国经济周刊》记者张璐晶
  对经历过那场地震的人来说,死亡一点也不陌生。在一个个这一秒与下一秒的故事中,地震带给人们的影响已经像季节更替一般自然地渗透在人们的言行中,不易察觉又隐隐作痛。
  40岁土生土长的都江堰人黄杨有着四川人惯有的热情。在从四川成都前往都江堰的高速公路上,当得知我是记者,此行的目的是去做震后恢复重建的报道后,他激动的嗓门又高了一个八度。
  他告诉我,两年前,地震刚发生的那些天,他也拉过两个从北京来的女记者,当时很多路都不通了,在他的桑塔纳过不去的地方,那两个女记者就下车徒步向重灾区挺进了。
  “不知她们后来怎么样了?”老黄像是问我,又像是自问。停了几秒后,他突然扭过头来对我说“咱得好好活着”,然后,又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的道路行驶。
  在彭州市小鱼洞镇的小鱼洞断裂大桥遗址,我见到了仍在板房中坚守的书记程勇,此时镇上的学校、医院、居民住房、活动室等都已基本重建完毕。在他的领路下我见到了太子村村民黄德明。
  和有些害羞的村民相比,黄德明显然是“见过世面”的人。他和我握手的时候,也递上了刚印好的簇新的彩色名片。名片的背景是青山绿水间的农家院,左边有一辆鲜红的法拉利跑车,上面写着“新红农家乐:环境优美,卫生舒适”几个大字。
  黄德明介绍,他家现在的这幢新楼,包括装修成本一共18万元。除政府的补贴外,他贷了4万元的款办起了农家乐。
  对于如何招揽客源,采用何种宣传手段。黄德明表示目前接待的客人主要是成都附近的居民,而且“基本上都是自己找上门来的”。对于这种“口耳相传”的模式是否可以长久的持续,且如何面对“遍地开花”的农家乐竞争?稍顿了一下的黄德明显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我想,这是因为他急于从灾难中振作。
  
  跨步
  2011年4月25日—28日
  四川省德阳市、阿坝自治州、都江堰市、绵阳市
  《中国经济周刊》记者李凤桃
  2011年5月12日,这一天,不仅仅是缅怀汶川遇难人民和抗震英雄的日子,也是灾区重建完成的日子。
  这不仅仅是重建,而是新生。三年后,灾区呈现出一种比地震前更蓬勃的生机,重建开拓了灾区经济发展的全新面貌。
  对于普通民众来说,灾难带给了他们伤痛,也给予他们在经济上修复和崛起的能力。在玄郎村,我们看到失去家庭顶梁柱的女人勇敢地站了起来,在有着优美山乡风光和漂亮村舍的路边开起了小酒家;在水磨镇,我们看到大多数的居民已经在羌文化浓郁的旅游小镇中开起了商店;在石椅村,我们看到曾经开农家乐的村民在倒塌房屋上盖了更大的酒店,成立了公司,还邀请了职业经理人来打理,开始了现代公司化管理。
  对一个企业来说也是如此。东汽在短短两年时间内,不仅完成了厂区的建设,而且还完成了产业的升级,在原有的水电、火电设备基础上优化了风电等新能源装备制造产业,完成了结构调整。2010年,东汽已经完成233亿产值,超过了震前水平。
  重建中四川灾区自然生态价值也得到最大的发挥。在水磨镇,重工业慢慢迁出,未来这里将打造一个羌文化的旅游小镇。在这里,我们看到山坡上成片羌寨风格的建筑,而每天这里就有四五千名客人前来游览。水磨镇副镇长告诉我们,可以这样说,重建后小镇人们的生活水平大大提高,而这里的基础设施建设至少提前了20年。
  四川省党建期刊集团的总编辑王全程参与了震后重建的过程。他说,改变最大的是人们的观念。很多老百姓原来是住在环境和基础设施简陋的农舍,分散在山坡上,现在他们住在新农村的社区,现代化的水电气设施和管理让他们感受到了更现代文明的生活,而他们的观念也越来越开放……
  一切都这么快,一切都是欣喜和感动。
  
  重建大事记
  
  2008.5.12 震惊全国
  14时28分,四川省汶川县(北纬31度,东经103.4度)发生8.0级地震。半小时内,解放军总参谋部启动应急预案。
  
  5.16 外援
  日本救援队首批人员抵达成都,新中国历史上第一次国际救援人员参与救灾的行动就此展开。
  
  5.18 特殊党费
  中央组织部下发《关于做好部分党员交纳“特殊党费”用于支援抗震救灾工作的通知》。
  
  5.19 哀悼日
  14时28分起,全国人民为汶川大地震遇难者默哀3分钟。
  
  5.21 重建基金
  国务院召开常务会议,决定建立灾后恢复重建基金。
  
  5.24 东汽誓师
  东方汽轮机厂召开“恢复生产、重建家园”的誓师大会,正式拉开灾后重建的序幕,“要在2至3年内建设一个新东汽”。
  
  6.5 对口重建
  胡锦涛总书记主持召开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会,研究部署灾后恢复重建对口支援工作。
  
  6.13 重建总要求
  中共中央、国务院在京召开省区市和中央部门主要负责同志会议,会上对恢复重建对口支援等作具体部署。
  
  6.18 方案出台
  国务院制定《汶川地震灾后恢复重建对口支援方案》。
  
  8.16 剑南春复产
  灾后重建的第一瓶剑南春酒从新的包装中心下线。
  
  8.27 总体规划
  国务院常务会议审议并原则通过《汶川地震灾后恢复重建总体规划》。
  
  10.1 援建开工
  国家发改委表示,地震灾区首批援建项目已经开工。
  
  10.8 表彰大会
  全国抗震救灾总结表彰大会在北京隆重举行,胡锦涛发表重要讲话。
  
  2009.1.26 春节
  温家宝总理到四川受灾最为严重的北川、德阳、汶川等地,和灾区人民一起过汶川特大地震后的第一个春节。
  
  3.2 防灾减灾日
  国务院批准每年5月12日为中国“防灾减灾日”。
  
  9.11 重建旅游
  2009中国四川国际文化旅游节在成都开幕。国家旅游局和省政府签署《关于灾后恢复重建旅游产业紧密合作协议》。
  
  2010.9.27
  重建基本完成
  四川省委书记刘奇葆宣布:四川实现了中央提出的“力争两年内基本完成原定三年的目标任务”的要求。
  
  2011.9
  重建全面完成
  4月23日,四川省人民政府新闻办公室召开新闻发布会,预计今年9月底灾后重建任务将全面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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