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援:从海拔40米到4000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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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藏,地处海拔3000米以上,美丽而神秘的雪域高原。在那里,活跃着这样一个特殊的群体——援藏干部。他们怀着一颗赤诚之心,辞别妻儿老小,远离繁华都市;他们普遍承受着鲜为人知的身心挑战,却把这段经历视为一辈子的珍宝;高原、缺氧、莫名的孤独、无尽的思念,是援藏干部生活中永恒的关键词⋯⋯
  
  初来乍到 缺氧不缺精神
  一年一度的雪顿节正在拉萨热闹地拉开帷幕,作为雪顿节重头戏之一的当雄县赛马节,也在距离拉萨170公里的当雄县赛马场隆重举行,极具民族风情的赛马节吸引了许多来自周边的农牧民群众以及国内外的观光游客。承担安保任务的广大公安民警正有条不紊地开展工作,在众多身穿制服的人民警察队伍中,有个陌生的面孔格外显眼,他就是刚从平均海拔50米的北京来拉萨一个月的第六批北京援藏干部,时任拉萨市公安局副局长的佟伟。曾在北京市公安局从事信通工作的他,这次承担的任务却是当雄县赛马节安全保卫工作的总指挥。这也是他进藏后参与的第一个人数达数万的大型安保工作。作为一名信息化技术骨干,在北京时佟伟从未承担过类似的任务。“刚来也不是很了解当地的情况,当地公安局的干部大多是藏族,也感觉到了他们刚开始还是抱着怀疑的态度。”佟伟说。为了尽快熟悉赛马场的地形和概貌等情况,确保赛马节的安保任务万无一失,佟伟提前几天就离开拉萨赶赴海拔更高的当雄县活动现场进行踩点和调研,及时与当地公安机关沟通交流,与当雄县公安局民警一同反复进行实地演练,广泛吸取当地干部的意见建议,共同制定深入细致的安保方案,进行合理有效的安排部署。然而就在这时,当雄县4000多米的高海拔让佟伟又一次体会到了高原反应带给自己的困扰,他感觉心跳超速,呼吸沉重,但为了尽快进入工作状态,他忍着身体的不适转遍了场地的每一处角落,无论周围的同事如何劝他,他还是坚持与当地干部共同住在现场搭建的执勤帐篷中。“因为高原反应晚上头痛得厉害,很难受,但是怕发生意外事件,最后坚持在现场住了七天。”当雄县公安局的民警张志强回忆:“因为当雄县的气候温差大,加上佟局始终一直在一线指挥调度,晚上又住在草原上,天气寒冷,后来就感冒了。”众所周知,在高海拔地区感冒很容易恶化成肺水肿,严重的甚至危及生命,但是佟伟一直坚持带病上岗,宁可在帐篷里打着点滴开展工作,也不愿意离开现场。忘我的工作精神和身先士卒的工作态度鼓舞着广大公安民警攻坚克难,全力以赴地投入到安保工作中。在佟伟的正确指挥及全体民警的共同努力下,为期七天的赛马节安保工作得以圆满完成。
  
  舍小家 只因心中有大爱
  佟伟自小生长在北京,从未离开过父母身边。2010年7月,当佟伟得知北京市公安局要选派援藏干部的消息后,西藏——这个遥远而神秘的地方,立刻让他心驰神往,怀着满腔的热情佟伟报名参加援藏队伍。作为信息化技术骨干,佟伟顺利通过北京市公安局的层层选拔和审核。然而就在这时,他的父亲被查出患有糖尿病。“人一下瘦了40斤,当时很害怕,但是已经报名援藏了,局里也批了,一想到离开父亲我还是不放心。”提到父亲,他满是愧疚。一直和父母住在一起的佟伟,得知父亲的病情后,很是担心,但是父亲却支持儿子当初的决定,坚持让他加入到援藏的队伍中。带着对家人的愧疚,对父母的牵挂,佟伟身负援藏的使命和局里的重托,第一次踏上了离家的路。
  
  三年时间让信息化建设达到全国平均水平
  援藏之前,佟伟在北京市公安局监所管理总队信通处任职,正是因为他在公安信息化建设领域的经验,北京市局决定将他安排到急需加强信息化建设的拉萨市公安局援藏。来到拉萨市公安局后,佟伟任拉萨市公安局副局长,主管信通处和指挥中心工作。进藏后,在还未适应高原气候的情况下,佟伟毅然奔赴各基层派出所和监守所,对信息化建设和监管安防系统进行调研,希望把自己多年以来积累的工作经验和做法尽快运用到拉萨市公安局的信息化建设中。然而,当他对拉萨市公安局的基层派出所进行考察后发现,这里的信息化建设比他预想的还要滞后。“平台建起来了,但是里面的数据几乎是空的,和东部城市起码相差了十年。”为了加快推进拉萨市公安局信息化建设,佟伟牵头对基层派出所进行大规模的考核,有力加强基础数据的采集录入工作;集中培训公安民警,讲解警务综合平台的实际操作和应用;组织基层所队领导赴内地公安机关考察学习先进的信息化建设及应用,提升基层领导对信息化建设的认识和了解。令佟伟感到欣慰的是,一年时间中,拉萨市公安局警务综合平台的应用率得到显著提高。尤其是拉萨市公安局监管处应用的安防系统,更是得到了全区信息化建设考核第一名的好成绩。佟伟说,“拉萨市公安局目前在信息化建设方面面临的最大困难是如何转变基层领导观念的问题,这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对于未来,他满怀信心。“感觉自己来这儿,最想做的就是三年里推进公安局的信息化建设,不说赶上北京,至少接近,信息化的应用争取达到全国平均水平。”
  拉萨市公安局指挥中心是佟伟分管的另一部门,由于第一次接触指挥中心的工作,佟伟经常主动与中心领导沟通交流。“他总是非常虚心地询问和了解我们的工作情况。”指挥中心主任田献琴说。佟伟努力掌握指挥中心日常工作,还积极协调与北京市公安局指挥中心交流经验,建立学习北京先进理念的平台,提高工作效率。除了为自己分管的单位牵线搭桥外,佟伟还协调北京与拉萨警方在技侦等工作中进行合作交流。作为一名援藏干部,佟伟充分发挥两地间桥梁纽带的作用,加强了北京与拉萨警方的沟通交流、更好地增进了两地间的深厚友谊。
  
  别人都当我是本地干部
  在北京援藏干部的团队中,佟伟很容易就被人注意到,不是因为他身上的那身警服,而是被阳光晒得黝黑的脸庞。“我觉得我已经完全融入这个环境中了。”佟伟说,“我和当地的藏族干部相处得非常融洽,很多都成了很好的朋友。”说起与藏族干部之间的深情厚谊,佟伟的话语中透着一份喜悦。他说这是他第一次接触藏族干部,刚来时为了更好地和藏族干部进行交流,他经常跟藏族民警学习藏语,了解本地的风土人情、民俗习惯,尽可能地拉近彼此间的距离,久而久之,佟伟和藏族干部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当一些援藏干部问佟伟如何跟当地干部相处得如此融洽时,他用了三个简单的词来回答:谦虚、真诚和尊重。
  2011年藏历年前夕,佟伟收到指挥中心全体干警的一份特殊礼物——一只西藏特产的“岗巴羊肉”。对于佟伟来说,如此特殊的表达方式让他既惊喜又感动。“因为那时快过藏历年,想让他感受到我们对他的关心,也想让他知道虽然远离家乡,但在这个地方,我们一样是他的亲人。”指挥中心副主任金丹说。
  
  从幕后技术骨干到安保前线指挥官
  说到拉萨的安保任务,佟伟有些惊叹地说,“一年有200多个重要节点,最长的一次勤务是连续36个小时,民警怎么都撤不下来。”
  在北京时佟伟曾听别人说起在拉萨工作,身体上的压力要更大一些,工作上的节奏相对会慢一些。但是真正到达拉萨以后,他发现拉萨的公安机关承担的任务同样艰巨。尤其是各种宗教活动、传统节日等大型安保任务繁重,作为市公安局领导班子责任重大,要时常深入到各项安保工作中。在北京一直从事幕后工作的他,一开始对于大型勤务工作指挥调度的把握还略显生涩,但是一向善于学习的他主动请教其他局领导,总结经验并很快进入角色。
  2011年恰逢西藏和平解放60周年大庆和中国共产党成立90周年大庆在拉萨隆重举行,作为主办地,拉萨市公安局承担的安保任务异常艰巨,尤其是西藏和平解放60周年大庆,更是受到全国乃至全世界的关注。为了能让60周年大庆的安保工作圆满顺利地完成,佟伟积极协调北京市公安局,邀请参与北京奥运会和建国60周年大庆安保任务的骨干人员与市公安局交流经验,借鉴他们的勤务指挥模式,共同制定大庆安保方案。随着中央代表团的到达,作为负责60年大庆期间中央代表团驻地外围安保工作的佟伟,深切地感受到工作的压力和身负的使命。从凌晨的执勤民警进点到零点的全天总结例会,他都兢兢业业、坚守岗位,带领广大民警认真细致地开展各项工作,最终圆满完成中央代表团驻地安保任务。“这样的锻炼机会,我觉得太难得了,很有成就感。”佟伟动情地说。
  
  把爱心分享给更多的人
  在北京援藏团这个大家庭中,佟伟是安保组的成员。一次,一名援藏干部家中被盗,价值十几万的物品不翼而飞。佟伟得知此事后,立即协调拉萨市公安局各相关部门,在短短一周时间内追回全部赃物,挽回了经济损失。除了在与他工作领域相关的事情上给予帮助外,生活上他也处处为援藏干部排忧解难,相互间已结下亲人般的深情。在援藏一年多的时间里,他们互相扶持照顾、互相安慰鼓励,每当被莫名的孤独感笼罩时,每当心头涌现无尽的乡思时,他们彼此成为最贴心的依靠。
  佟伟还热心于公益事业,拉萨市公安局的对口扶贫点在距拉萨160多公里的林周县唐古乡,看到乡里牧民贫困的生活状况,佟伟对他们嘘寒问暖、积极捐款捐物,每次局里举行为贫困户、为地震灾区捐款等公益活动时。他都踊跃参与,积极提供援助。“他不仅仅对自己周围的人给予帮助和支持,遇到困难的,他都会积极伸出双手主动帮助别人渡过难关。”周围人这样评价。
  在援藏的这一年里,对于佟伟来说最大的支持和鼓励来自自己的父母,同样最让佟伟感到愧疚的也是两位老人。有一次,佟伟的母亲因为骨折躺在病床上,为了不让儿子担心,老太太一直瞒着儿子没有提起这事。后来佟伟还是从一个朋友那儿得知母亲的病情,心如刀绞的他立即拨通了电话,而电话那头的母亲只是说了句:“不用担心、我没事,你要好好工作,好好照顾自己。”此时这个铮铮铁汉已是热泪盈眶。“有劲使不上,虽然很担心,但是那段时间勤务多,会议多,所以没有回去。”佟伟说。当记者问到为何不向组织申请回去探望时,佟伟说,“三年的时间本来就很短,想珍惜这宝贵的时间,等三年过后,再好好去孝敬二老。”就这样,他总是把对父母的深深思念转换成对朋友的关心和工作的动力,用这来之不易的三年光景为拉萨市公安局的信息化建设和维稳工作尽着自己的一份力量。
  编辑/韩 旭 hanxu716@126.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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