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桑尼的布鲁斯》中替代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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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 要:《桑尼的布鲁斯》是詹姆斯·鲍德温最出名的短篇小说之一。鲍德温本人幼年丧父,亦师亦友亦父的黑人作家理查德·赖特,在其文学创作上给予了鲍德温极大的帮助。在《桑尼的布鲁斯》中,主人公桑尼面临类似的情况,有两个男人先后充当了其替代的父亲的角色,在他们的帮助下桑尼最终做出了一个成功的职业选择,成为了一名黑人音乐家。
  关键词:《桑尼的布鲁斯》;替代的父亲;职业
  作者简介:王传伟,男,汉族,现就读天津外国语大学研究生院2017级英语语言文学专业,主要研究方向:英美文学。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8)-26--02
  詹姆斯鲍德温于1924年8月2号出生于哈莱姆地区的一家医院。鲍德温的母亲在身怀他的时候就离开了鲍德温的生父,鲍德温这个姓也是来自于他的继父。在文学创作上,鲍德温的生父与继父都没有给他帮助或指导,鲍德温的文学创造首先得到了名噪一时的理查德·赖特的帮助。莱特本人不仅鼓励鲍德温进行文学创作并大力提携他,而且也在生活上雪中送炭。这段时光中,年轻的鲍德温深受中年赖特的物质与精神上的抚慰,在心中早已把他视为自己的偶像,而赖特本人在这段交往中也扮演了一个替代的父亲的角色。与赖特的这段特殊的交往,部分反映在了他的作品《桑尼的布鲁斯》中,作为鲍德温被收录最多评论最多的作品,大部分分析家都只是关注主题中无名叙述者的身份以及鲍德温在故事中对于布鲁斯的运用。令人惊讶的是,几乎没有评论曾涉及替代的父亲这个方面。没有父亲的指引,主人公桑尼很容易迷失自我。像作者鲍德温本人,桑尼在他替代的父亲的指引下解决了自己的职业选择问题。
  本篇小说讲述了两个黑人兄弟如何在种族主义横行的年代在有和没有父亲的指导下找到属于自己的生活方式。因此父亲与孩子的关系在这个小说中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其实,类似主题的小说在美国文学中屡见不鲜,“霍桑的《我亲戚莫利纽克斯少校》,马克·吐温的《哈克贝利·费恩历险记》,菲茨杰拉德的《了不起的盖茨比》,凯鲁亚克的《在路上》等作品中都涉及了迷失的或垮掉的父亲形象”(Charlene 467)。在此小说中先后出现了5对父子关系,包括之前提到过的作者本人与父亲、“我”与葛蕾丝、“我”与桑尼、克里奥尔与桑尼,这些无处不在的关系把这篇小说编织起来。其中,最主要的两对关系非“我”与桑尼,克里奥尔与桑尼莫属。
  小说的叙述者,“我”第一次在小说中登场是出现在他乘地铁去上班的途中。作为读者的我们只知道桑尼因为“贩卖和吸食毒品被捕”。但是,谁是桑尼?他从事什么职业?我们不得而知,“我”得知消息后的反应是“有一块很大的冰积淀在我的肚子里,并且一整天都在那里慢慢融化”。冰块是寒冷或冷漠的象征,叙述者的血管里流淌着冰水,也就是说他的心和身体会变得冰冷而对外界事物毫无感触,可以说是行尸走肉,直到“我”随后解释道“我不愿意相信,我会看到我的兄弟堕落下去”。从以上两条信息中读者才得知,桑尼是叙述者的弟弟而且叙述者十分关心胞弟的未来。作为桑尼唯一的长兄,叙述者并没有在自己服刑期间给他去过书信,这种漠不关心知道叙述者本人的女儿因为小儿麻痹症而死亡才得以改善。叙述者突然发现自己并非是个合格的父亲,不能保护好自己虚弱的女儿。女儿的突然死亡或者说叙述者作为一个父亲的失败突然点醒了叙述者他与弟弟的嫌隙,“我想我也许是在小葛蕾丝下葬的那一天给桑尼写信的。我自己坐在黑暗的起居室里,突然想起了桑尼。我的煩恼使得他的烦恼也变得真实起来。”这件事刺激了叙述者我自己对桑尼的错误引导使得桑尼迷失了自我。
  桑尼和叙述者“我”的父亲在自己生前一直努力找个更好地和更安全的地方可以容得他们安身。父亲死后,这个使命就自然落到了“我”的头上,长兄如父,“我”努力使他安全。事实上,在父母双亡后,“我”就承担起了自己父亲的角色——照顾桑尼。比如说,父亲去世之时,桑尼年仅15岁。换句话说,生父并没有对桑尼的职业选择和生活认识有太多影响。正如母亲所言“你父亲一直假装他是世界上最能吃苦最坚强的男人”。简言之,父亲给桑尼所展现地或树立的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完整的形象。父亲抱憾而亡,指引桑尼的重担就交给了母亲。很明显,母亲既无力亦无能做好这个事情。于是,母亲临终前把桑尼托给了我,“你定要抓紧你弟弟,不要让他跌倒,不管他发生了什么事,不管你因为他如何地倒霉”。从此刻开始,叙述者作为家中的长子,从形式上成为了桑尼替代的父亲。
  作为一名替代的父亲,叙述者很自然地担当起了父亲该做的,指导“儿子”的职业选择与身份认同。“你想要做什么?”是叙述者对“儿子”说的第一句话。尽管他知道桑尼想称为一名爵士乐音乐家,可是他仍然不想让他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因为在他心目中爵士乐不是一门正经行当,最重要的是他不了解爵士乐。第一次的“父子”交流以叙述者的胜利而结束。第二次交流中,桑尼提出想要像哥哥那样去参军离开哈莱姆。尽管桑尼暂时被“父亲”坚持要他去上学的观念影响,而没法成功去参军。过了不久,桑尼终于做出了跟随哥哥步伐的决定,去希腊参加了海军。从某种程度上讲,桑尼已经承认或认可了这个替代的父亲的角色。在之后与其他黑人的交流中,桑尼意识到“父亲”给自己的人生规划不能让自己变成一个更好的人,不会让自己变成一个真正的黑人。正如叙述者本人所言“他们当中的有些人逃脱了陷阱,大部分人没有逃脱。那些走出去的人,总是将他们的一部分留在身后,就像有些野兽,被截断一条腿,留在陷阱中”叙述者就是逃跑者中的一员,他背离黑人社区成为一名数学教师,像白人那样过活,最终成为了一名没有根的黑人。做一名黑人他的文化传统是布鲁斯或爵士乐而不是几何学,叙述者本人没有搞清楚这一点还力荐自己的弟弟像他学习,去做一名不被白人统治社会所接受的“黑人”。从某种意义上讲,因为逃离哈莱姆是一种传统,以及作为桑尼的替代的父亲,叙述者的做法无可厚非。可是桑尼看到了自己长辈逻辑的漏洞,他不想追随这样的足迹去度过自己的一生,他想去发掘自己的民族传统布鲁斯中寻求救赎。作为一名代替的父亲,叙述者自然不支持桑尼“疯狂”的想法并且直接说他不在乎别人的痛苦和经历,他只在乎桑尼的经历。到现在为止,叙述者替代的父亲的角色昭然若揭,而桑尼在经历了上学、参军、搞音乐,最终锒铛入狱,可以说叙述者替代父亲的角色失败的,因为他没有桑尼指引一条光明之路。
  基于自己的考虑与选择,桑尼选择了爵士乐。一方面,桑尼却有音乐天赋,成功地在哈莱姆的唯一一家夜店里崭露头角;另一方面,没有了一个父亲般角色的指引,桑尼迷失了自我,最后因贩卖与吸食毒品被捕。在文章最后,桑尼带着自己的兄长去了自己演出的夜店。在那里,他们遇到了一个名为克里奥尔的男子,他要比桑尼和叙述者年长不少。从年龄上讲,克里奥尔的确可以足够担当一个替代的父亲的角色。从职业上讲,克里奥尔也是一名爵士乐音乐家而且在音乐上给予了他很大的帮助。在正式的演出开始后,“他希望桑尼离开海岸线,奋勇地进入深水区。他是桑尼的见证人,进入深水和溺水不是一回事——他曾经到过那里,所以他了解。”由此,他让桑尼熟悉了久违的琴弦以及如何与其他人配合演出。这个黑人音乐家不仅向观众讲述布鲁斯的历史,更是启发民众通过布鲁斯去追寻属于黑人的光明。通过他们的演出,叙述者看到了母亲的痛苦、父亲的死亡以及妻子的泪水,叙述者意识到音乐是桑尼的正确选择,桑尼比自己更了解黑人的过去。在这里,克里奥尔已经成为了桑尼的替代的父亲。
  在《桑尼的布鲁斯》中,最核心的“父子关系”就是叙述者与桑尼,克里奥尔与桑尼。事实上,不论叙述者还是克里奥尔皆不是桑尼的生身父亲,但是在桑尼的成长过程中都先后扮演了其替代的父亲的角色,帮助桑尼做了职业选择与人生规划。可以说,没有他们的帮助桑尼就不会生活。从小说中“父”与子关系的角度看待桑尼的成长,读者会跳出以往种族主义视角的固定思维,把主人公当做一个正常的人来对待,这样才能更好地理解作品。
  参考文献:
  [1]Baldwin, James. “Sonny’s Blues” in Jane Bachman Gord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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