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古樟林 浓荫遮覆十数里

来源 :中国国家旅游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ychhome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潜入“樟海”,心旷神怡


  千年古樟林就植于乌江两岸,由16块大小不同、形状各异的古樟群组成,自流坑古村开始绵延分布,长有十数里,是唐宋以来人们精心呵护了1000余年的珍贵遗产。当年这里的族人为避水患种下的这些樟树,现在已颇具气候,用“林”来称呼都有些不太恰当,叫“海”似乎更为合适——樟海浩瀚无边,遗世独立,蔚为壮观。
  走进卵石铺地、蜿蜒曲折的林间小道,樟脑芳香的清新空气阵阵袭来,清凉和舒爽已经蔓延至每一处神经末梢。我的眼前有上万棵古樟树,它们全都枝繁叶茂,挺拔苍劲,树形更是千姿百态,或挺拔远望,或弓身沉思,或闲适打坐,互相挤挨着,形成了密不透风的“穹顶”;鸟语蝉鸣回荡其间,偶见杂树,也都是“一大把年纪”了。不知怎的,此情此景我竟然心生感动,感动于所站立的这片土地的无限宽容与慈祥,感动于林木千百年间历尽风吹雨打而顽强屹立的坚持执着。这时你会觉得你的胸怀变得更加宽广,灵魂也得到了净化——人生中那些跌宕起伏,哪怕再刻骨铭心,在雄壮的古樟树前似乎都显得微不足道了。
  当地人介绍说,这片樟林以面积之大、古樟之多、树龄之长、株体之大、长势之茂、景色之美,被誉为“江南第一古樟林”,其稀有的景致,也为江西省内所仅见,即便是放到全国也属罕见,上海大世界基尼斯纪录曾在这里举办盛大仪式,将其认定为“规模最大的古樟林一中国第一古樟林”。讲真的,如果不是亲眼昕见,真的会感觉有些不真实:世界上竟能有规模如此庞大的林海,它与身边依傍的江水、安静的村落、广袤的田野相互映衬,特具江南生态之秀美。

从飞鸟到沙滩,樟林的乡野乐趣


  突然间,我们发现一群白鹭栖息于满眼绿色之中。同行的摄影师如获至宝,竟然兴奋得像孩子一样,蹑手蹑脚举着相机边拍摄边慢慢靠近,但还是惊动了它们,倏地飞起,给我们留下满心遗憾。好在被乡民敬奉为“树王”的“三仙樟”极大地满足了摄影师的拍摄欲望,360 度无死角地拍了几百张方才作罢。三仙樟至今已有1200 多年历史,围径达10 多米,树干离地一米多处分为三叉,曲伸向上各显其态,而到了中部又不分彼此地交错在了一起。
  树的上部枝繁叶茂,大部分优雅地向江面伸展,俨然一个巨型的古树盆景。它的身上有着一段颇为传奇的神话。古时,三个得道仙人为了帮助水南村民,趁着夜色把自己的宝剑化作北岭的一个称为“铁镦”的山头,似铁锚一般牢牢拴住了水南村的“排形”地势。多年来,无论洪水多大,三仙樟都能镇住洪流,让水南村安然无恙。故此,该地便有了“铁镦吊排,水涨排高,三仙镇洲,水南万年”之说。树下颇为热闹,除了不时有人拍照留念、手拉手测量树围之外,更多的人虔诚伫立,双手合十,默默许愿。我也依着大家的样子许下了美好的愿望。
  再往前走,远处欢声笑语不断,全都来自林外一座横跨乌江的吊桥。桥身左右摇晃摆动,人们在桥上飞奔狂跑,好不开心。我没去凑那个热闹,只身到河边的沙滩上漫步。这里有种不知名的野花开得热火朝天,又是花朵又是花骨朵,就像成群俏丽活泼的小姑娘在空旷的沙滩上嬉闹,生机盎然。我脱了鞋子,赤脚漫步,走累了便坐下,再后来干脆躺下。远处的青山层层叠叠若隐若现,近处的蘆苇整整齐齐随风摇摆,樟香与花香悠悠飘来却能直入心肺,我从容地看着天上云卷云舒,时间仿佛已经停止……

白马洲的故事


  十里香樟群的名称多以村命名,如水南洲、莲荷洲、麻坑洲、东岸洲等,但是流坑古村前的“白马洲”却与众不同。它原名白茅洲,现在名字的来由还有着一段佳话呢。原来,明代刑部正郎董燧当年了为保护樟树林不被人畜侵害,特立下规定,禁止在白茅洲放牧,如有违反严加处罚。为了彰显村规严明,董燧暗授家人把自家的白马赶进白茅洲吃草。村民发觉后告知董燧,董燧甘愿将白马宰杀供全村人食用。村民深感董燧以身作则、村规难违,于是爱林护林蔚然成风,白茅洲也自此更名为白马洲。

护樟族规千年流传


  作为护岸林和风水林,这片古樟林对周边村庄和农田起到了重要的保护作用,且千百年来未被摧残,简直是个奇迹。其实,樟树种下之时此地人口并不多,但族人仍然立下了严格的族规:一是所种之树为风水树,任何人不得砍伐,若有违反,罚米5石,猪1头,摆酒3日;二是即使树枝枯死,也不得砍拾,违者必罚;三是严加护树,若洪水侵蚀岸边,影响树木生长,必须及时砌坎,所需劳力,每户有责。

  同时,严禁牧畜入内和捕鸟捉兽,违者不仅罚银,还要在族中宗祠当众受体罚。自定规之时至今,已经50多代人了,族规早已内化成了村民的自觉行为,并逐渐演变成一种乡俗,世代相承,我们也得以有幸见证这一千古奇观——一曲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宏大史诗、一幅气势恢宏的绿色画卷、一块人类灵魂的栖息地。
  “为什么枯树枝也不能砍拾?”我们很多人都好奇这条规定。“一旦允许砍拾,或者将枯死的古樟移除、售卖,难免有人暗地里故意弄死古樟牟利,那可了不得。”护樟的村民认真地说。前几年,有人偷偷挖了棵古樟树兜准备出售。村民发现后追了百余公里硬是追了回来,丢在挖掘原地任其“自生自灭”。这些年不少商家为制作香精、香料也觊觎这些古樟,他们找到村民理事会出价每棵三四万要购买,不过也都吃了闭门羹。
其他文献
沐浴晨光想一想今天我该做些什么,踏着夕阳问一问今天我做了些什么。  ——一位考上重点大学的学生常说的一句话(福建高超荐)    痛苦来临时,不要总问,“为什么偏偏是我?”因为快乐降临时,你可没问过这个问题。  ——著名的圣劳伦斯教堂内刻的一句话(江苏bug2荐)    人有两种能力是千金难求的无价之宝。一是思考能力,二是分清事情轻重缓急并妥当处理的能力。  ——卡耐基的睿智之语(江西黄昊荐)   
德语哲学家发明过一个术语叫“家族相似性”,用来指同一概念下不同实体之间的千差万别。好比说,老张家有四兄弟:老大和老四都是瘦高個儿,戴眼镜;老二和老三则面白微胖,说话利落;老大、老三笑起来的样子比较像;老二、老三和老四有着同样的音乐天赋——总之,这家人分别说来有不少共同点,但却很难说有什么统一的属性是“老张家特色”,可以用来概括这家的全体成员。我们平常使用的很多词汇,每一个都像是这么笼统模糊地相似着
住进古道旁的百年小村  伊犁哈萨克族自治州是中国哈萨克族的主要聚居地,哈萨克族的先民很早就生息于此,创造了丰富的草原文化,形成独特的民俗风情。  车队前往的琼库什台就是—个哈萨克族聚居的村落,村民就地取材,用松、杉等树木建房,形成—个原始、古朴的木构建筑群,有的木屋已有百年历史,仍保存完好。村中有30多家客栈,住宿十分方便。  琼库什台在哈萨克语中意为“大平台子”,这里四面环山,溝壑纵横,高山草甸
金秋10月在澳门举办的第五届世界旅游经济论坛(以下简称“论坛”),以“消费的蜕变——构建旅游经济新蓝图”为题,探索一众独立信息及网络广播、对新科技了如指掌的消费新时代为旅游产业发展带来的机遇和影响。这样的主题,在旅游消费已日渐成为全球经济发展重要构成部分的今天,无疑具有重要的积极意义。澳门已经连续五年作为论坛的举办地,面对区域内旅游产业转型升级的迫切需求,本届论坛的举办,更为澳门打造“世界旅游休闲
探寻古临川的文化踪迹  抚州临川自古出才子,历代临川一地的文人墨客灿若星辰,尤以宋明两代最为鼎盛,时至今日,抚州仍然是江西省乃至中国东南地区最重要的优质生源输送地,从抚州临川走出的优秀人才不计其数。探寻他们留下的踪迹,我们不难在此连通古今文化的脉络与气运。  抚州位于江西省东部,古为临川郡,这个城市的历史记忆最早可以追溯至东汉的汉和帝永元八年(公元96年),那一年置临汝县,这也就是后来临川县的前身
孤独的路上没尽头  在去德令哈之前我就知道,同行的那些人们肯定早已准备好在朋友圈诗咏“今夜我在德令哈”了,好像那是德令哈遗留人间的唯一文化价值似的。不过事实上似乎也差不离如此,下了不靠廊桥的飞机,根本用不着摆渡车,步行就能走进挂着“德令哈”三个大字的好像汽车客运站一样的航站楼。要是一不小心走快几步,就连提取托运行李的转盘都要错过了。  我是一个“路过的”,路过这座荒凉的城。我发动汽车急不可耐地开上
从巴拉那河沿岸的湿润沼泽地带,到遍布峡谷、沟壑的干燥西北地区,阿根廷北部集中了这个国家的绝大多数人口,并在历史发展中,塑造出骄傲的民族精神和与欧陆“藕断丝连”的文化特质。伊瓜苏瀑布吸引了外来游客几乎所有的注意力,但如若深入切·格瓦拉和梅西的家乡罗萨里奥、西北山区的萨尔塔以及第二大城市科尔多瓦,会发现一个更真实的阿根廷。伊瓜苏:故事奔流  “黎耀辉,不如我哋由头嚟过。”  由于王家卫电影《春光乍泄》
一丝灯光悄然渗过门缝,落到地板上。我听见隔壁房间里有些许动静,于是开始热切地企盼,希望这一次真的能见到母亲或是父亲。我悄悄地从床上爬起来,光着脚丫走到门边,伸手够到门把。刺眼的灯光霎时间倾泻在我的房间里,一个女人的声音在我面前响起:“宝贝,快回去睡吧!”那不是母亲的声音,而是这栋房子里的阿姨的。我认识她,却从来不知道她是做什么的。  有时候,房子里也会有其他小朋友。白天我和他们一起玩儿,天一黑,他
古道历史  西汉文学家杨雄在《蜀王本纪》中记述,春秋战国时,渭河流域的秦入意欲称霸,并吞蜀国,秦王苦于秦巴大山阻隔,说要送给蜀王五头能屙金块的石牛,蜀王便调五名大力士凿关开道迎接石牛,最终却迎来秦军灭国。金牛道和陕西的五丁关由此而产生。值得一提的是:这段据信建于公元前316年之前(战国晚期)的道路,后来成了中国古代交通史上最早栈道的一部分。  秦始皇统一中国后,下令修建以咸阳为中心通达全国的驰道,
我以前对于风向和风力,从来没像盼望已久的启程那天早晨感到那样大的兴趣;恐怕即便将来,也永远不会再感到那样大的兴趣。头一两天就有航海的专家告诉过我,说“只要风里占上一个西字的边儿就成”;所以,天一亮,我急忙下床,把窗户开开,觉到习习地扑面而来的微风,正是从西北刮来的(那是夜里刮起来的);那时候,西北风使我感到那样清新,使我联想到那么些快乐,因而我对于一切从那个方向吹来的大“气”,立刻发生了特别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