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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抽象名词总是大量地出现在英语散文中。这些抽象名词也成为了英译汉过程中的较大阻碍。因此,如何把握好抽象名词的意义可谓是译好一篇文章的起点。本文通过分析和翻译英国作家毛姆的“Lucidity, Simplicity, Euphony”来简要阐述了抽象名词翻译的方法,并总结出笔者自己对抽象名词翻译的看法。
关键词抽象名词 翻译技巧 语篇语境
中图分类号:H059文献标识码:A
不久前笔者读了英国作家威廉·萨默赛特·毛姆的文章,名为“Lucidity, Simplicity, Euphony”。在处理题目时,我借用了庄绎传先生的译法,把题目的三个名词依次定为清晰,简洁与和谐。这是一篇散文,旨在表达作者对一篇优秀英文作品的看法。毛姆认为,好的文章首先应是立意清晰的,其次应是行文简洁的,最后才应该考虑句子音韵之和谐。
在翻译这篇佳作的时候遇到了许多困难,其中最突出的问题就是如何译出文中大量的抽象名词。正确理解这些抽象名词是译好这篇文章的关键。第一段毛姆开门见山地指出了可能导致文章令人费解的两个原因:第一个原因是由于negligence,第二个原因是由于willfulness。这两个单词究竟应该如何翻译?文中大量的抽象名词又应该怎么处理?本文简单地谈谈对抽象名词翻译的看法。
1 究竟何谓抽象名词
《新编英语语法教程》中指出,“英语名词,按其词汇意义,可分为两大类:普通名词和专有名词。普通名词又可分为个体名词……,集体名词……,物质名词……和抽象名词。”(章振邦,2003)笔者在百度上一搜,百度百科给出的答案是“抽象名词是普通名词的一种,表示动作,状态,品质或其他抽象概念……抽象名词主要指一些抽象概念的名称,它们一般是不可数的,没有复数形式,前面也不能加冠词a,an”①。这些答案并没有直接回答究竟何谓抽象名词这个问题。《现代汉语词典》对抽象的定义则是“从许多事物中,舍弃个别的、非本质的属性,抽出共同的、本质的属性的过程,是形成概念的必要手段”。于是笔者把抽象名词视为一种定义事物共同的、本质的属性的名词。
汉语同英语一样,都有许多抽象名词,比如文化,文明,生活等等。那么为什么把英语中的抽象名词翻译为汉语时会遭遇重重困难呢?笔者认为导致困难的原因有两点:
首先是因为汉语同英语之间的差异。在英语中经常用到抽象名词,而汉语读者更习惯形象词。所以译者在翻译时则要注意词语的虚实转换,以便译语读者更好地理解原文意义。
以proud这个单词为例。在proud poverty中proud表示“有自尊心的,有自尊的”,陆谷孙先生编纂的英汉大词典把这个词译为“不失尊严的清贫”(2007:1574);在培根随笔《说财富》中有这样一句话“Seek not proud riches, but such as thou mayest get justly, use soberly, distribute cheerfully, and leave contentedly”(弗兰西斯·培根,1997)。我认为这里的proud应理解为“值得夸耀的,引以为荣的,光荣的”。经斟酌,我认为proud riches译为“为炫耀追求财富”较好。
Proud poverty和proud riches就是抽象名词。何谓“有自尊心的贫穷”,又何谓“引以为荣的富贵”?当汉语里没有此类表达方式时,译者只有化虚为实,舍其形而达其意了。
其次,是因为许多英语词汇在汉语中不能找到与之具有完全对等含义的词语。例如:“…that we call games, I mean board-games, card-games, ball-games, Olympic games…”中的game分别译为“那些活动,棋类游戏,纸牌游戏,球类运动和奥林匹克运动”②。
因此,翻译并不是简单地在字典中查明词义后再得体地表达出来。当字典中的释义无法完全对应译入语词汇时,译者的翻译水平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2 如何翻译抽象名词?
那么在翻译抽象名词时有没有特定的技巧呢?答案是肯定的。笔者在翻译《清晰,简洁,和谐》这篇散文时,就遇到许多令人头疼的抽象名词。在处理这些抽象名词的时候笔者采用了几种特定办法来翻译。
第一, 抽象名词具体化。把英语原文中抽象的,但能从字里行间体会出的含义甚至是意境用汉语里较形象的语言表达出来,这就是笔者对“抽象名词具体化”的认识。
文章的倒数第二段有这样一句话:It is like the sound of water lapping a shingly beach, so soothing that you presently cease to be sensible of it. It is so mellifluous that you hanker for some harshness, for an abrupt dissonance, that will interrupt the silky concord. 笔者译为“就像海水轻轻拍打着阳光海岸,这声音那么轻缓,不一会儿你便不再注意它。它如此动听,如此流畅,以至你渴求听到一声刺耳之音,渴求这突如其来的不谐音符划破这丝般轻柔的乐章”。这里的harshness是个抽象名词。Harsh在这里本意为“难听的、不和谐的”,根据原文语境,笔者把它译为“刺耳之音”,这样翻译可以算是符合汉语的表达习惯,化英语之虚境为汉语之实意了。
而在抽象名词具体化的方法中又包含一些特定的翻译技巧,如把抽象名字译为动作、形容词或副词。
例如Few people have written English with more grace than Berkeley. 这句话笔者译为“贝克莱③写的一手优美的英文,很少有人能出其右”。庄绎传先生的译文则简洁多了,他译为“要论写英文,很少有人比贝克莱写得更漂亮了”(庄绎传,1984:109)。
He has a vague impression of what he wants to say, but has not, either from lack of mental power or from laziness, exactly formulated it in his mind ……. 这句话我译为“作者对他要表达的东西只有一个模糊的想法,他没有在脑海中把他的思维严谨地组织起来,这要么是由于脑力欠佳,要么由于生性懒惰”。
翻译以上两个句子,笔者分别把with more grace和laziness译为“写得一手优美的英文”与“生性懒惰”。 With more grace译为汉语后转换为形容词;而laziness则转换为名词与形容词词组。这样的例子在文章中数不胜数。又如:
I can read one page of Ruskin with delight, but twenty only with weariness. 我译为“读一页罗斯金④的文章,我感到心旷神怡;但若要读二十页,那只让我觉得审美疲劳了。”
…there is a sort of magic in the written word. The idea acquires substance by taking on a visible nature, and then stands in the way of its own clarification. 我译为“……思维依靠语句呈现出来,反过来写下的语言又阻碍了对思维的进一步解释”。
抽象名词具体化是翻译抽象名词的第一种方法。
第二, 把抽象名词译为从句。这种翻译方法相对来说用得比较少,但可以说在某些情况下这种方法更为实用。先以陆谷孙先生编纂的《英汉大辞典中》的一句为例:
Foresight now tells us that life on other planet is not impossible.(2007:729)这句话可以译为“如果我们把目光放远些,那么在其他星球上存在生命并非不可能”。这句译文把foresight 一个单词翻译为了一个条件状语从句。可以说这样的表达方式更符合汉语读者的习惯。如果直接译为“展望告诉我们…”,那么读者会认为这个译文难以理解、狗屁不通;甚至有可能会以为“展望”是一个人的笔名、网名。于是,译文变客观为主观,把foresight译为了“如果我们把目光放远些…”,这样不仅使句子结构更加平衡,还更清楚地表达了句子的意义。
在毛姆这篇散文中有这样的句子:
He had not the good breeding to see that simplicity and naturalness are the truest marks of distinction. 笔者译为“他没有足够的素养,他不知道若要写出一篇美文,简洁与自然是最重要的标准”。这句话我在翻译时就把distinction这个名词抽出来处理为一个条件状语从句。
If I get it at all, it is only by strenuous effort. Nature seldom provides me with the word, the turn of phrase, that is appropriate without being far-fetched or commonplace. 庄绎传先生的译文是“……把一个词儿或一个说法用得恰当,既不牵强,也不俗气,很难说是我天生的本事”(1984:125)。笔者认为,只有把nature后置译为一个从句才能把这个复杂的句子准确、清晰地表达出来。这就是抽象名词翻译的第二种方法。
根据上述两种方法,要译出开篇第一段中的negligence与willfulness已不再是难事。原句是这样的:
There are two sorts of obscurity that you find in writers. One is due to negligence and the other to willfulness. 毛姆在原文中对两种原因做了进一步解释。他说:“人们常常写不清楚,是因为他们没有花功夫去学习如何把文章写清楚⑤”。对第二种原因他又解释到:“作者自己都不确定他想表达什么,这是导致句义模糊的第二个原因……一些思维混乱的作家更愿意相信自己的思想没有刚开始那么肤浅。他们相信自己的想法太深奥,不可能所有人都看得懂。这样想总让他们沾沾自喜⑥”。根据这样的上下文,笔者把negligence译为“作者行文散乱”;把willfulness译为“作者有意如此”。整句话就译为“作者写的文章令人费解,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因为他行文散乱;另一种是因为他有意如此。”
庄绎传先生把negligence译为了“粗枝大叶”(1984:109),笔者以为不甚妥当。粗枝大叶在《现代汉语词典》中的解释是“做事不细心,不认真”。笔者查阅了《英汉大词典》,negligence可做“疏忽”讲,也可以做“随便,不修边幅,杂乱无章”讲。于是笔者也在几经“踟蹰”之下,把negligence译为了“行文散乱”。
3 译《清晰、简洁、和谐》有感
“翻译是一种再创作”。笔者认为译者应在理解原文时发挥一定想象力。比如翻译前文中提到的一句话:It is like the sound of water lapping a shingly beach, so soothing that you presently cease to be sensible of it. It is so mellifluous that you hanker for some harshness, for an abrupt dissonance, that will interrupt the silky concord. 看到这句话,在我脑海中浮现出这样的画面:我在洒满阳光的沙滩上漫步。这天风平浪静,海水徐徐地拍打着岸边。听着海水的声音,我忽然一下精神恍惚了。本是沿着海岸走着,海浪的声音却变得越来越远。这时候,多希望一个嘈杂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啊!笔者这样想象,就大概理解了作者描述的意境,要理解作者表达的意思也就不难了。不过要指出的是,这句话本是作者的一个比喻,没有包含其他语境,所以笔者才敢这样随意想象。
理解原文意境之后,再对其中的抽象名词各个击破。在译抽象名词时除了查阅词典,就需要译者追寻原文语迹,在语篇语境中确定词义。例如,笔者就把harshness,dissonance,concord这三个单词联系起来,分别译为了“刺耳之音”、“不协音符”和“乐章”。可以说,若没有“不协音符”也就无此“乐章”,反之亦然。我想这也是原文中的语迹。
“意义真正的线索在于语境”(曹明伦,2007:291)。这里的语境就是指语篇语境。笔者把negligence译为“行文散乱”,是出于作者后来解释“那是因为他们没有花功夫去学习如何把文章写清楚”;把willfulness译为“有意如此”,是因为作者说“那些作家相信自己的思想太深奥,不可能让所有人都看懂”,因为“这样想总让他们沾沾自喜”。
由上可见,把握住原文语境,追寻到原文的语迹,要翻译出抽象名词的含义就不再是难事了。
注释
①曹明伦.英汉翻译实践与评析.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2007.
②弗兰西斯·培根.培根论说文集.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1997:97.
③陆谷孙.英汉大词典(第2版).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7.
④谭载喜.西方翻译简史(增订版).商务印书馆,2004:180.
⑤章振邦.新编英语语法教程.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3:53-54.
⑥庄绎传.英汉翻译练习集.北京: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1984.
关键词抽象名词 翻译技巧 语篇语境
中图分类号:H059文献标识码:A
不久前笔者读了英国作家威廉·萨默赛特·毛姆的文章,名为“Lucidity, Simplicity, Euphony”。在处理题目时,我借用了庄绎传先生的译法,把题目的三个名词依次定为清晰,简洁与和谐。这是一篇散文,旨在表达作者对一篇优秀英文作品的看法。毛姆认为,好的文章首先应是立意清晰的,其次应是行文简洁的,最后才应该考虑句子音韵之和谐。
在翻译这篇佳作的时候遇到了许多困难,其中最突出的问题就是如何译出文中大量的抽象名词。正确理解这些抽象名词是译好这篇文章的关键。第一段毛姆开门见山地指出了可能导致文章令人费解的两个原因:第一个原因是由于negligence,第二个原因是由于willfulness。这两个单词究竟应该如何翻译?文中大量的抽象名词又应该怎么处理?本文简单地谈谈对抽象名词翻译的看法。
1 究竟何谓抽象名词
《新编英语语法教程》中指出,“英语名词,按其词汇意义,可分为两大类:普通名词和专有名词。普通名词又可分为个体名词……,集体名词……,物质名词……和抽象名词。”(章振邦,2003)笔者在百度上一搜,百度百科给出的答案是“抽象名词是普通名词的一种,表示动作,状态,品质或其他抽象概念……抽象名词主要指一些抽象概念的名称,它们一般是不可数的,没有复数形式,前面也不能加冠词a,an”①。这些答案并没有直接回答究竟何谓抽象名词这个问题。《现代汉语词典》对抽象的定义则是“从许多事物中,舍弃个别的、非本质的属性,抽出共同的、本质的属性的过程,是形成概念的必要手段”。于是笔者把抽象名词视为一种定义事物共同的、本质的属性的名词。
汉语同英语一样,都有许多抽象名词,比如文化,文明,生活等等。那么为什么把英语中的抽象名词翻译为汉语时会遭遇重重困难呢?笔者认为导致困难的原因有两点:
首先是因为汉语同英语之间的差异。在英语中经常用到抽象名词,而汉语读者更习惯形象词。所以译者在翻译时则要注意词语的虚实转换,以便译语读者更好地理解原文意义。
以proud这个单词为例。在proud poverty中proud表示“有自尊心的,有自尊的”,陆谷孙先生编纂的英汉大词典把这个词译为“不失尊严的清贫”(2007:1574);在培根随笔《说财富》中有这样一句话“Seek not proud riches, but such as thou mayest get justly, use soberly, distribute cheerfully, and leave contentedly”(弗兰西斯·培根,1997)。我认为这里的proud应理解为“值得夸耀的,引以为荣的,光荣的”。经斟酌,我认为proud riches译为“为炫耀追求财富”较好。
Proud poverty和proud riches就是抽象名词。何谓“有自尊心的贫穷”,又何谓“引以为荣的富贵”?当汉语里没有此类表达方式时,译者只有化虚为实,舍其形而达其意了。
其次,是因为许多英语词汇在汉语中不能找到与之具有完全对等含义的词语。例如:“…that we call games, I mean board-games, card-games, ball-games, Olympic games…”中的game分别译为“那些活动,棋类游戏,纸牌游戏,球类运动和奥林匹克运动”②。
因此,翻译并不是简单地在字典中查明词义后再得体地表达出来。当字典中的释义无法完全对应译入语词汇时,译者的翻译水平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2 如何翻译抽象名词?
那么在翻译抽象名词时有没有特定的技巧呢?答案是肯定的。笔者在翻译《清晰,简洁,和谐》这篇散文时,就遇到许多令人头疼的抽象名词。在处理这些抽象名词的时候笔者采用了几种特定办法来翻译。
第一, 抽象名词具体化。把英语原文中抽象的,但能从字里行间体会出的含义甚至是意境用汉语里较形象的语言表达出来,这就是笔者对“抽象名词具体化”的认识。
文章的倒数第二段有这样一句话:It is like the sound of water lapping a shingly beach, so soothing that you presently cease to be sensible of it. It is so mellifluous that you hanker for some harshness, for an abrupt dissonance, that will interrupt the silky concord. 笔者译为“就像海水轻轻拍打着阳光海岸,这声音那么轻缓,不一会儿你便不再注意它。它如此动听,如此流畅,以至你渴求听到一声刺耳之音,渴求这突如其来的不谐音符划破这丝般轻柔的乐章”。这里的harshness是个抽象名词。Harsh在这里本意为“难听的、不和谐的”,根据原文语境,笔者把它译为“刺耳之音”,这样翻译可以算是符合汉语的表达习惯,化英语之虚境为汉语之实意了。
而在抽象名词具体化的方法中又包含一些特定的翻译技巧,如把抽象名字译为动作、形容词或副词。
例如Few people have written English with more grace than Berkeley. 这句话笔者译为“贝克莱③写的一手优美的英文,很少有人能出其右”。庄绎传先生的译文则简洁多了,他译为“要论写英文,很少有人比贝克莱写得更漂亮了”(庄绎传,1984:109)。
He has a vague impression of what he wants to say, but has not, either from lack of mental power or from laziness, exactly formulated it in his mind ……. 这句话我译为“作者对他要表达的东西只有一个模糊的想法,他没有在脑海中把他的思维严谨地组织起来,这要么是由于脑力欠佳,要么由于生性懒惰”。
翻译以上两个句子,笔者分别把with more grace和laziness译为“写得一手优美的英文”与“生性懒惰”。 With more grace译为汉语后转换为形容词;而laziness则转换为名词与形容词词组。这样的例子在文章中数不胜数。又如:
I can read one page of Ruskin with delight, but twenty only with weariness. 我译为“读一页罗斯金④的文章,我感到心旷神怡;但若要读二十页,那只让我觉得审美疲劳了。”
…there is a sort of magic in the written word. The idea acquires substance by taking on a visible nature, and then stands in the way of its own clarification. 我译为“……思维依靠语句呈现出来,反过来写下的语言又阻碍了对思维的进一步解释”。
抽象名词具体化是翻译抽象名词的第一种方法。
第二, 把抽象名词译为从句。这种翻译方法相对来说用得比较少,但可以说在某些情况下这种方法更为实用。先以陆谷孙先生编纂的《英汉大辞典中》的一句为例:
Foresight now tells us that life on other planet is not impossible.(2007:729)这句话可以译为“如果我们把目光放远些,那么在其他星球上存在生命并非不可能”。这句译文把foresight 一个单词翻译为了一个条件状语从句。可以说这样的表达方式更符合汉语读者的习惯。如果直接译为“展望告诉我们…”,那么读者会认为这个译文难以理解、狗屁不通;甚至有可能会以为“展望”是一个人的笔名、网名。于是,译文变客观为主观,把foresight译为了“如果我们把目光放远些…”,这样不仅使句子结构更加平衡,还更清楚地表达了句子的意义。
在毛姆这篇散文中有这样的句子:
He had not the good breeding to see that simplicity and naturalness are the truest marks of distinction. 笔者译为“他没有足够的素养,他不知道若要写出一篇美文,简洁与自然是最重要的标准”。这句话我在翻译时就把distinction这个名词抽出来处理为一个条件状语从句。
If I get it at all, it is only by strenuous effort. Nature seldom provides me with the word, the turn of phrase, that is appropriate without being far-fetched or commonplace. 庄绎传先生的译文是“……把一个词儿或一个说法用得恰当,既不牵强,也不俗气,很难说是我天生的本事”(1984:125)。笔者认为,只有把nature后置译为一个从句才能把这个复杂的句子准确、清晰地表达出来。这就是抽象名词翻译的第二种方法。
根据上述两种方法,要译出开篇第一段中的negligence与willfulness已不再是难事。原句是这样的:
There are two sorts of obscurity that you find in writers. One is due to negligence and the other to willfulness. 毛姆在原文中对两种原因做了进一步解释。他说:“人们常常写不清楚,是因为他们没有花功夫去学习如何把文章写清楚⑤”。对第二种原因他又解释到:“作者自己都不确定他想表达什么,这是导致句义模糊的第二个原因……一些思维混乱的作家更愿意相信自己的思想没有刚开始那么肤浅。他们相信自己的想法太深奥,不可能所有人都看得懂。这样想总让他们沾沾自喜⑥”。根据这样的上下文,笔者把negligence译为“作者行文散乱”;把willfulness译为“作者有意如此”。整句话就译为“作者写的文章令人费解,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因为他行文散乱;另一种是因为他有意如此。”
庄绎传先生把negligence译为了“粗枝大叶”(1984:109),笔者以为不甚妥当。粗枝大叶在《现代汉语词典》中的解释是“做事不细心,不认真”。笔者查阅了《英汉大词典》,negligence可做“疏忽”讲,也可以做“随便,不修边幅,杂乱无章”讲。于是笔者也在几经“踟蹰”之下,把negligence译为了“行文散乱”。
3 译《清晰、简洁、和谐》有感
“翻译是一种再创作”。笔者认为译者应在理解原文时发挥一定想象力。比如翻译前文中提到的一句话:It is like the sound of water lapping a shingly beach, so soothing that you presently cease to be sensible of it. It is so mellifluous that you hanker for some harshness, for an abrupt dissonance, that will interrupt the silky concord. 看到这句话,在我脑海中浮现出这样的画面:我在洒满阳光的沙滩上漫步。这天风平浪静,海水徐徐地拍打着岸边。听着海水的声音,我忽然一下精神恍惚了。本是沿着海岸走着,海浪的声音却变得越来越远。这时候,多希望一个嘈杂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啊!笔者这样想象,就大概理解了作者描述的意境,要理解作者表达的意思也就不难了。不过要指出的是,这句话本是作者的一个比喻,没有包含其他语境,所以笔者才敢这样随意想象。
理解原文意境之后,再对其中的抽象名词各个击破。在译抽象名词时除了查阅词典,就需要译者追寻原文语迹,在语篇语境中确定词义。例如,笔者就把harshness,dissonance,concord这三个单词联系起来,分别译为了“刺耳之音”、“不协音符”和“乐章”。可以说,若没有“不协音符”也就无此“乐章”,反之亦然。我想这也是原文中的语迹。
“意义真正的线索在于语境”(曹明伦,2007:291)。这里的语境就是指语篇语境。笔者把negligence译为“行文散乱”,是出于作者后来解释“那是因为他们没有花功夫去学习如何把文章写清楚”;把willfulness译为“有意如此”,是因为作者说“那些作家相信自己的思想太深奥,不可能让所有人都看懂”,因为“这样想总让他们沾沾自喜”。
由上可见,把握住原文语境,追寻到原文的语迹,要翻译出抽象名词的含义就不再是难事了。
注释
①曹明伦.英汉翻译实践与评析.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2007.
②弗兰西斯·培根.培根论说文集.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1997:97.
③陆谷孙.英汉大词典(第2版).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7.
④谭载喜.西方翻译简史(增订版).商务印书馆,2004:180.
⑤章振邦.新编英语语法教程.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3:53-54.
⑥庄绎传.英汉翻译练习集.北京: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198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