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
切中脸面,目光取走月色 陌路人被雕刻过 像石头。月亮也戴着假面具 坐在石头上笑 在尘世 人性薄如蝉翼 多年以后,我躲在堕落的石头里 替它找回肉身 当红月亮从五楼窗口一点点升起来 我手捧成心形 接住它吐出的核 让一束束光清醒过来 推荐语 大自然中的月亮通常是光洁如镜,清辉似烟,而诗人丁进兴诗中的月亮却是红色的,不仅色相异于自然,而且还“戴着假面具坐在石头上笑”,这种戏剧性的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切中脸面,目光取走月色
陌路人被雕刻过
像石头。月亮也戴着假面具
坐在石头上笑
在尘世
人性薄如蝉翼
多年以后,我躲在堕落的石头里
替它找回肉身
当红月亮从五楼窗口一点点升起来
我手捧成心形
接住它吐出的核
让一束束光清醒过来
推荐语
大自然中的月亮通常是光洁如镜,清辉似烟,而诗人丁进兴诗中的月亮却是红色的,不仅色相异于自然,而且还“戴着假面具坐在石头上笑”,这种戏剧性的变异冷峻且诡异,如梦似幻。这种异于正常世界的魔幻之境,正是诗人认识世界的镜像。“在尘世,人性薄如蝉翼”。为什么?因为这世界不正常,月光带血,人似石头,假面具处处皆是,世界的面目本就如此吗?不!这不是人类世界的本来面目。戏剧性就此展开。多年之后,诗人要找回的,也许是藏在月亮假面具背后的真相:有血有肉有靈智的肉身,清辉似水的水色和用手捧着的、鲜活的、有着爱与理想的“心”。诗不长,展示给我们的却是一个丢失与拯救的阔远世界。(推荐人:单占生)
其他文献
猛虎与丽辞 虎,是自然的,历史的,美学的,象征的,哲学的。虎,是一个激情者的形象,在野兽的庞大面前,诗人选择了美学的轻盈。 虎,是思考的分节符——它是一个动词,一个残忍的化身,一个美的对象,一个佛经中的典故,一个修辞者的谜语。 虎,在立体主义的火焰里,在古典与现代的裂隙里,在历史与丽辞的辩证里,在佛陀般的静默与词语的跃动里。 《伏虎集》是一首长诗,诗歌共十小节,呈现出先锋、精警、思辨的精神
三十年前,母亲每个夜晚 提着马灯在秧田、菜地、机耕道 捕捉隐藏的昆虫,守住白日里守不住的 溪水。母亲也经常穿上蓑衣 在滂沱大雨里,扶着摇晃的犁铧 我负责倾斜的炊烟及時在瓦片上 现身。它们替我告知母亲 相关农事的节点,太阳的升落 有一个夜晚,雷电交加 马灯和蓑衣随同母亲整夜未归 他们一起到深山里寻找一头走失的牛 我承认我的哭声比雷声大,泪水 比雨水多。我承认那一个晚上 我对
他们又一次和泥土互换身体 成为土地小小的补丁 那些碎片如此安详从容 让我想起你从前的脸来 生前装粮食,盛酒。从里面掏故事 如果说还有一丁点蜜,定是我偷偷抹上去的 粮食只一小斗,饥荒半升 就着些野菜煮了,世间便再无苦事 酒只一小杯,偶尔为之,从不贪杯 大风吹来,我突然酒醒 才知醉人的从来不是杯中物 不知风是什么时候进去的,并 一点点掏空肺部。它拉着巨大的风箱 反复抽,反复抽
群峰渐渐矮了下来,落日挂在树梢 像一朵暮霭里藏身的菊 一群麻雀扑落田野,炊烟升起 层层加深的墨色淹没山峦、庄稼和村舍 它们需要片刻的休憩 河水披着星光走向远方,人间悲欢 来自于它自身制造的动荡 推荐语 经典式的场景铺陈在任何時候都不会过时。它的优势在于区别于那些刻意、生僻的缺乏体温的造句,劣势是在此基础之上很难拔高、出新。宾歌的“暮色”来自于山村,寥寥数笔勾勒出那种入城之人早已缺失
一九八九年是我在乡村中学教书的第二年。这一年的春天,我一个在桐乡晏城教书的写作朋友来看我,我们坐在中学东边临河的石阶上谈天。嫩怯的春草正稀稀落落地从石头缝隙里挣扎出小手来。附近田野里的麦苗随风伏倒,油亮光光的,墨绿中带着深沉的颜色。油菜花在不远处开得黄灿灿,一副没心没肺、开开心心的富贵相。一九八九年,春天的风还是有点冷的,不过太阳一出来,就吹面不觉冷寒了。两个文学青年一边谈文学,一边观察河里乌墨墨
一 按照孔子的说法,人三十而立,四十不惑,那么现在的我已经是介于不惑和知天命了。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转眼间,四十多年匆匆就过去了,还真没有活出什么滋味,生命中没有留下多少记忆,童年的饥饿却常常迫使我日夜不停地向前走。而立未立,不惑还惑,这样的人生是喜是悲,我无法定义。 我四十几年的简历非常简单:苦难饥饿的童年,艰辛负笈求学的少年,磕磕碰碰的青年,忙忙碌碌的中年。 童年的记忆一直延续着
见到黄灿然是在“春天读诗之夜”的晚会,黄灿然是嘉宾之一,他在人群中显得消瘦,需有人提醒,人们才意识到他就是嘉宾。 黄灿然从深圳洞背村远道而来,在专栏作家西门媚笔下,那是一个想象中望得见海的山顶,干净、避世,也有饭馆和客栈的地方,而实际上,在山间环绕中,它更像一个几十幢楼聚起的小区。黄灿然住在五楼的阳台,那里有荔枝、龙眼的芳香。从报社辞职后,他像一个隐士,写诗、翻译,除此之外和常人无异。他写出同行
尽管英美新批评被批评“过时”了,然而对诗歌而言,不识诗人,不了然诗歌创作的背景,这也留下了客观评价的可能。由此,瑞恰兹等人推崇的“细读”的确是个值得赞赏的方法。“细读”是什么?瑞恰兹说的都忘了,只记得别人的“批判”——脱离历史和文化语境,割裂了作者与作品的联系……诸如之类,恰如眼下“茫然”的处境。其实,对于诗歌而言,我们并不需要知道诗人当时在干什么,我们要做的仅是阅读诗歌,品味并寻找自己的感觉慰藉
独 白 翟永明 我,一个狂想,充满深渊的魅力 偶然被你诞生。泥土和天空 二者合一,你把我叫做女人 并强化了我的身体 我是软得像水的白色羽毛体 你把我捧在手上,我就容纳这个世界 穿着肉体凡胎,在阳光下 我是如此炫目,是你难以置信 我是最温柔最懂事的女人 看穿一切却愿分担一切 渴望一个冬天,一个巨大的黑夜 以心为界,我想握住你的手 但在你的面前我的姿态就是一种惨败 当你走
忘记了在哪里读到的荣格的这段话:“你知道地狱里的魔鬼是怎样折磨灵魂的吗?”“我不知道。”“他让它们期待着。”出自荣格的《尤利西斯:一段独白》。 这段话让我大吃一惊。很多期待无非是欲望,无非是无明。 在此之前,我刚写了《物》《椅子与风》等作品。 我认识的一位作家前辈,七十多岁了,一个人生活,家里堆满了书和从各地收敛来的旅游纪念品、小物件、假古董,本来就不太宽敞的空间几乎被各种“物”占领。他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