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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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以后 你的脸不再专属于你自己 它应该不再会害羞 不再 动辄就勃然变色 更不会 在人群中迷失了自己。它应该是 一张夹在某个机器里的卡片 应该是一个被磨得锃亮的优盘 或者它就是一张 张贴在巷口头电线杆上的二維码。 当你凭着这张老脸 得以通过确认 进入了 某个神秘的环节 你似乎很有成就感 似乎 之所以拥有这张脸 就是为了某个时刻被机器吞噬 当它被吐回来 当它重新被安装上皮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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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以后 你的脸不再专属于你自己
它应该不再会害羞 不再
动辄就勃然变色 更不会
在人群中迷失了自己。它应该是
一张夹在某个机器里的卡片
应该是一个被磨得锃亮的优盘
或者它就是一张
张贴在巷口头电线杆上的二維码。
当你凭着这张老脸
得以通过确认 进入了
某个神秘的环节 你似乎很有成就感
似乎 之所以拥有这张脸
就是为了某个时刻被机器吞噬
当它被吐回来 当它重新被安装上皮囊
你仿佛像重新活回来一样。
裂纹
开始时总是可以修复的
无论来自表面 抑或不可预知的
内心深处。有时候细小的裂纹
本就是一种美 是嗔怒
是对生活派生的一次小神经。爱
从来就不是最完美的思考
它缘起一次无来由的高烧
它更多在烧的糊里糊涂中完成蜕变。
只是 大部分的裂纹会不可逆转
会顺着最油滑的路径滑下去
比如一张口就冲出来的那个字眼
它本来是爱的一部分 或者
本就是匠人的神来之笔。而此刻
它竟然咳出了血 甚至
没有了未及掩饰的羞涩 只有
无与伦比的悲哀与破碎感。
一盆枯萎的树桩
从它的枝条变得坚硬的那一天起
我知道 已经死了。
就像人一样 只要两腿伸直了收不回来
他就不再属于这个世界。
这是我从大山深处带回来的树桩
它倔强又蓬勃 它携带着整条山谷的骄傲
它的枝条柔软 似乎是美人的发梢
让我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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