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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万年前的乌克兰平原广袤无垠,一眼望不到头。尽管地下是坚硬的冻土层,但夏季来临后,这里依然充满了生机。
草原上能看到许多动物,其中最显眼的当属高大的猛犸象。此時,它们已经褪掉了过冬的长毛,换上了清凉的“夏装”。
猛犸象用灵活的长鼻子拔起青草,然后送入嘴中慢慢地咀嚼。猛犸象周围有一小群欧洲野马,它们同样以青草为食。现在是一年中食物最丰富的季节,欧洲野马要抓紧时间多吃一点儿,长长膘,为即将到来的秋冬季囤积足够的脂肪。
草原上众多的食草动物吸引了肉食动物的注意力。一群灰狼摆开了阵势,打算对欧洲野马进行围捕。看到灰狼正在靠近,猛犸象首先发出警告声。听到警告声后,欧洲野马立即开始撤离。看到猎物要跑,灰狼群追了上来,从猛犸象身边跑过时,它们一秒也没有停留。
猛犸象知道灰狼不敢招惹自己,吼叫了几声后,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欧洲野马就不一样了,它们使出全身的力气奔跑,决不能让灰狼追上自己。夏天的草原植物茂盛,并不利于欧洲野马发挥速度上的优势。但是,灰狼也面临着同样的问题,甚至更为严重——奔跑中的灰狼必须冲破青草的阻挡,努力跟上猎物。欧洲野马的长腿充分发挥出奔跑的优势,猎物和捕猎者之间的距离越拉越大。
看着越跑越远的欧洲野马,灰狼最终还是放弃了。等秋季到来,草原变得枯黄以后,灰狼的机会才会真正来临。
迟来的命名
史前时代的欧亚大陆是欧洲野马的乐园,它们成群结队地驰骋在大草原之上,是十分常见的动物。对当时的人类来说,欧洲野马是理想的食物,它们的肉可是重要的蛋白质来源。正是因为野马对人类至关重要,在欧洲的史前洞穴岩画中,我们很容易就能找到它们的身影。这些岩画大约创作于10万年前至3.5万年前,算得上是有关野马的最早记录。
有关野马的第一次科学记录是在1774年。德国博物学家约翰·弗雷德里希·格美林在俄罗斯的沃罗涅日附近游历的时候,见到了野生的马。1784年,博物学家派特·博得瑞特将那些野生的马正式命名为欧洲野马。尽管名字里有“欧洲”两个字,但这种动物曾经遍布整个欧亚大陆,只有北欧迄今为止还没有发现过欧洲野马的化石。
健美的奔跑者
与我们常见的马相比,欧洲野马的体形要小一些——体长超过2米,肩高约1.5米,体重在300千克以上。
欧洲野马的口鼻部较尖,嘴中长着两排结实的牙齿,前面的门齿用于啃食,后面的臼齿则负责咀嚼食物。欧洲野马的睫毛浓密,可以很好地遮挡风沙。一对尖尖的小耳朵长在头顶两边,能够及时察觉身边的风吹草动。
欧洲野马的四肢长而有力,蹄子上长着圆形的蹄状指甲。正是因为有着健美的身材和四条充满力量的大长腿,欧洲野马才能够高速奔跑——不仅跑得快,而且跑得远,具有很强的耐力。
欧洲野马毛发浓密,尾鬃和脖子上的鬃毛最长。因为欧洲野马的分布范围非常广,而不同地方的气候又有着明显的差别,所以不同地区的欧洲野马在毛发的长度和颜色上是有差别的——生活在欧洲西部森林地区的欧洲野马毛色偏黑,生活在欧洲东部大草原上的欧洲野马毛色呈灰色。
迟到的保护
人类进入文明时代之后,欧洲野马依然是常见动物,古希腊著名历史学家希罗多德就在自己的作品中记录了欧洲野马,并指出它们是桀骜不驯的动物。而这桀骜不驯的本性,为欧洲野马招来了杀身之祸:雄性欧洲野马与雌性家马生下的小马驹不容易驯服,这让家马的主人十分头疼;再加上欧洲野马会破坏农民冬季为牲畜准备的草料,所以很不幸地遭到了大规模的猎杀。
由于人类的猎杀,18世纪时,西欧和中欧地区的欧洲野马全部消失了。最后的欧洲野马生活在广袤的乌克兰大草原上,可它们依然没有逃脱人类的猎枪和陷阱。1879年,最后一匹野生的欧洲野马倒在了猎人的枪口之下,当时,全世界仅剩下几匹被圈养在动物园中的欧洲野马了。等到人类终于意识到欧洲野马的珍贵,再想保护它们时已经来不及了。最后一匹欧洲野马在1909年死于俄罗斯的动物园中。这个物种最终还是灭绝了!
复活欧洲野马
直到欧洲野马灭绝,人们才开始怀念这种倔强的动物。于是,一系列复活计划开始实施。20世纪30年代至60年代,德国、波兰和美国的研究人员先后培育出了海克马、柯尼克波兰小马、斯滕波尔马等品种。尽管这些马的外形与欧洲野马很像,但它们与欧洲野马完全不是同一种动物。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讲,欧洲野马并没有灭绝,因为今天世界上所有的家马都是欧洲野马的后代。大约6000年前,乌克兰平原和哈萨克斯坦草原上出现了第一批被人类驯服的家马,它们的祖先正是欧洲野马。今天,欧洲野马的血液依然流淌在家马的身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