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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工宣队奉命进驻电影厂,胸有雄文(毛泽东选集)四卷,手持红宝书(毛主席语录),个个斗志昂扬。分管专案组人员见厚厚的材料,翻开一看,只只“重磅炸弹”,完成斗批改任务信心十足,摩拳擦掌。边上电影厂小造反讲:“侬拎拎看。”工宣队拎在手里:“介许多张纸头,有眼分量。”小造反又说:“我讲格是水嗒嗒滴流落来。”工宣队不解。
小造反看在革命份上耐心讲:“格种材料,拎起来勿要绞,水分多得嗒嗒滴。电影厂老家伙个个会得写剧本,老举(老练)得勿得了。”工宣队又不解。
小造反勿耐烦,“写检查交代阿拉厂里叫做‘写剧本’,现在勿拍戏又勿是真格写剧本。格点‘剧本’里厢全是水分,一篇篇同样内容段落排列组合写成,空格!尚有暗钉樁脚埋勒,随时可以赖光翻脱(翻案)。”
工宣隊后来背后讲:“赤那(国骂)!坏人捉也捉勿出来。一个个精光滴滑,怪勿得春桥同志讲‘电影厂里没一个好人’,斗批改任务难得嚇煞。”
最后,阶级斗争结束,电影厂里没人定为坏人,连得靠廿年老右派帽子只只拎脱。到头来张春桥自家是个坏人,官司吃煞。
工宣队进厂搞忆苦思甜教育,有积极分子上去发言:“解放前电影厂私人老板年底发工钿,拿大头(袁世凯头像银元,值稍高)、小头(孙中山头像银元,值略低)混勒一只袋袋里叫大家摸。金戒指也是格能,分量轻重混勒一道拨大家摸。阿拉地下党照顾工人同志,先人后己,让大家先摸,倷先拣大个重个摸脱,阿拉押末摸小个轻个。”工宣队听听有道理。
一老工人上台控诉:“老板年底抢辰光叫大家日夜加班,早点出片子捞大钞票,拎只布袋袋叫阿拉一人摸只金戒指算加班工资,格个是残酷剥削!”工宣队醒悟,忆苦思甜大会草草收场。会后工宣队内部议论:“上影厂就是典型上层建筑,电影厂工人勿好算无产阶级,统统全要回炉彻底改造!”
厂中有审查对象,日日回家炮制长篇“家庭斗批会议”记录,批斗对象即其本人,批斗发言“老婆哪能讲儿子哪能讲”,全是伊编造。次日由子女押厂报到,呈上记录,呼革命口号,读毛主席语录,煞有介事,异常闹猛。其实编导演一人承担。后发现记录中有重复抄写换汤勿换药部分,西洋镜拆穿,被造反派狠斗一场。“欺骗是不能持久的”,文革中常提及,开会批判发言写大字报,大家挂勒(在)嘴旁。“谁不信真理就要吃苦头”,又一真理,一眼勿错。
文革中,一次厂中全体牛鬼蛇神低头弯腰认罪,上有一造反派头头慷慨激昂训示:“伟大领袖毛主席教导我们……”牛鬼全体肃静,全神贯注。
底下忽有审查对象放一响屁!
造反派气急败坏,叫骂:“谁?!谁?!竟敢在宣讲伟大指示时放狗屁!谁?!谁?!滚出来向毛主席请罪!”
牛鬼蛇神腰更弯头更低,无人敢出一口大气。
见无人接招,造反派就喊一人名:“某某人,是你放的屁不是?”
天大冤枉,此公擅演硬派小生,身材高大,低头弯腰仍较其他牛鬼高出,目标显著而被挑中,立即揪前。喝骂声中强辩:“不是我放的屁,我没有放屁!”小造反在他低下的头颅上噼里啪啦一顿,怒喝:“滚回去!”此公抱头鼠窜入列。放屁闹剧收场。
回牛棚隔离室,挨打者愤难平,坐在饭菜前食欲全无。某审查对象趋前,认认真真深鞠一躬,衷心忏悔曰:“适才一屁乃本人所放,累你受打,特此致歉。”言毕又深深一礼。坐者怒斥:“何不当众承认!”立者几近哀泣:“怕受打骂。”又言,“下次挑土担煤,将绳子移近我端,愿挑重担,以求弥补。”坐者无话可说,众皆默然。
沪语曰:“长子看戏,矮子吃屁。”现实中“矮子放屁,长子吃打”。时值一切倒悬,无人纠正。一众牛鬼过去肩不挑手不提,现体力劳动多多,劳动可以改造人也,食量增而消化强,肠胃活跃,放屁成常规,逢批斗会前相互关照:“有屁放放清爽,免得害人。”呜呼!悠悠一屁,事关重大。拳头耳光,啥人勿怕。
一审查对象每日晨起,必双掌合一钱币,念念有词,望天打卦,若得钱币图案一面,喜极望外,今朝“好日脚”,外调审讯批判,拒不认罪,全部翻案,遭训斥挨拳脚,仍坚持到底。造反派奈何死硬派不得。若得钱币文字一面,哀曰倒霉“坏日脚”,任何问题一概承认,认罪态度极佳,前后判若两人。又次日如卜得图案,大反个,拒认罪,全翻案。造反派暴跳如雷,喊打喊杀。此君交替循环日日不息,造反派身心疲惫不堪,竟疑其神经错乱。
文革后询之,吾曰:“好日脚而挨打受骂,坏日脚太太平平一天,有否倒置?”此君正色作答:“卜得泰日,‘天地交而万物通’,正气抬头,吾一息尚存,当做一搏。求出否日,‘天地不交而万物不通’,不可鲁莽,以退为守,是为上策。”嗟乎,进退有据,将专案组玩弄于股掌。
又询卜词内容,公如实告曰:“假尔泰筮有常,假尔泰筮有常,某某现求某事未知可否,疑虑问于神灵。是吉是凶,是悔是吝,惟尔有神,尚明告之……”隔离室内,一切就简,省却礼仪,无以敬意,罪过罪过。
更问“现日卜如常乎?”答曰:“否极泰来,拨乱反正,朗朗乾坤。现是天天好日脚,不复卜已多时矣。”
余曰,“掷钱占卜,非儿戏乎。”公正色告之:“此乃火珠林法,始于公元前汉代,至今两千年,唐代《仪礼疏》亦详载。《易经》乃思想之书哲学之书,儒家五经之首,占筮义理并重,中华文化乃至世界文化宝库。‘君子居则观其象,而玩其辞;动则观其变,而玩其占!’非常时,遇大事不能决断,求卜;常时,玩味《易》之文章,思考人生意义。终生不悔。”
科学研究所得:任何事情,不知如何判断,企图借助超人力量解决,即占卜。源于对常人力量之信仰彻底破灭,无法进行合理思考而转向神秘,占筮在有限人类极限下显示其存在意义。本末舛逆,身陷囹圄,是一极限。上述可证。
《武训传》著名摄影师韩宗良,影片被批后于办公室内大声痛哭,人不敢劝。真性之人,个性极强,曾暗恋一著名女演员,人多劝之,不肯移情别恋,独身一世。后发配去某外地电影厂,文革前向支部书记提出要探亲假,返沪访亲生侄女。答曰:“单身一人,无亲可探,侄女非直系亲属,不准。”韩怒掷办公桌上热水瓶于地,匍然有声。以“欲将热水瓶掷支部书记……反党!”为名,送去劳改。
文革后清理积案,始觉有员工劳改在外,复查平反回厂,厂中阶级斗争已平息。祸耶?福耶?韩命途多舛,解放前一次航拍飞机失事,半空坠落,如Y字型头部插入土中,仅余两脚朝天,拔出不死。此事由大导演孙瑜讲出,当信其实。现观摩《武训传》一片,摄影艺术,可圈可点,堪称上乘之大作。
置景车间时姓老技师,业务骨干,三代重臣,厂中徒子徒孙无数。关隔离室审查期间,嗓门特大,常吼:“大不了一枪两个洞!”拒不认罪。专案组认定老技师与徒子徒孙串供,大声送出信息,遂远隔别室。文革后年轻者与之开玩笑,学其吼“一枪两个洞!”均不如时老声若洪钟,力可透壁!皆大笑。
运动后,厂中一老大姊询何种手表年轻人喜爱?问其详,动情曰,“隔离审查期间,心力交瘁,生不如死,万念俱灰。一日提神,精神恍惚脚步疲软,勉强行至审讯室前,门口一青工见状让座,示意坐下候审。大疑,不敢。青工又用手示意坐下,遂坐。坐下后顿悟,人间自有真情在,好人是多数。生命意志恢复,重新打起精神应付,挺过难关。现推翻一切不实之词,被扣工资补发。欲购一良表赠该青工,以示感谢。”
吾曰事已过数年,重谢有损对方尊严,不妥。该青工一表人才,惜乎出身低微,三代人挤一小屋,无以成家。如代谋一有婚房良妇,岂不功德圆满。大姊曰:“善。”半月后告汝,某老同志夫妇俩均获解放,有一女自山村插队返沪,现在一工厂上班,与青工般配。最为要者,该老同志现有两房一厅,婚后欢迎入住。邀我作男方介绍人。余乐见其成,是日陪青工赴老大姊家与女方见面,该老同志见面后直言:“有老大姊介绍,我们就放心了。”双方交往升温,遂结红鸾良缘。青工乘龙快婿,温饱一步登天小康。老大姊至今赞其“头子活络”,青工美其名曰:“文革情缘。”又伟人教导:“坏事能引出好事。”一证。
当年计划经济福利分房,非到一定级别不得分,纵有万贯难置一屋,解决住房问题实比登天还难。又男女恋爱不如今日开放,介绍人资质十分重要,常影响成败结局。此段良缘非老大姊出力促成不可,老大姊言及常极得意,亦谓“了一大心愿。小杨有功,生大胖儿子叫侬老伯伯。”
古人曰:“弗因善小而不为”。又:“善有善报”。传统美德,非迷信也。
小造反看在革命份上耐心讲:“格种材料,拎起来勿要绞,水分多得嗒嗒滴。电影厂老家伙个个会得写剧本,老举(老练)得勿得了。”工宣队又不解。
小造反勿耐烦,“写检查交代阿拉厂里叫做‘写剧本’,现在勿拍戏又勿是真格写剧本。格点‘剧本’里厢全是水分,一篇篇同样内容段落排列组合写成,空格!尚有暗钉樁脚埋勒,随时可以赖光翻脱(翻案)。”
工宣隊后来背后讲:“赤那(国骂)!坏人捉也捉勿出来。一个个精光滴滑,怪勿得春桥同志讲‘电影厂里没一个好人’,斗批改任务难得嚇煞。”
最后,阶级斗争结束,电影厂里没人定为坏人,连得靠廿年老右派帽子只只拎脱。到头来张春桥自家是个坏人,官司吃煞。
工宣队进厂搞忆苦思甜教育,有积极分子上去发言:“解放前电影厂私人老板年底发工钿,拿大头(袁世凯头像银元,值稍高)、小头(孙中山头像银元,值略低)混勒一只袋袋里叫大家摸。金戒指也是格能,分量轻重混勒一道拨大家摸。阿拉地下党照顾工人同志,先人后己,让大家先摸,倷先拣大个重个摸脱,阿拉押末摸小个轻个。”工宣队听听有道理。
一老工人上台控诉:“老板年底抢辰光叫大家日夜加班,早点出片子捞大钞票,拎只布袋袋叫阿拉一人摸只金戒指算加班工资,格个是残酷剥削!”工宣队醒悟,忆苦思甜大会草草收场。会后工宣队内部议论:“上影厂就是典型上层建筑,电影厂工人勿好算无产阶级,统统全要回炉彻底改造!”
厂中有审查对象,日日回家炮制长篇“家庭斗批会议”记录,批斗对象即其本人,批斗发言“老婆哪能讲儿子哪能讲”,全是伊编造。次日由子女押厂报到,呈上记录,呼革命口号,读毛主席语录,煞有介事,异常闹猛。其实编导演一人承担。后发现记录中有重复抄写换汤勿换药部分,西洋镜拆穿,被造反派狠斗一场。“欺骗是不能持久的”,文革中常提及,开会批判发言写大字报,大家挂勒(在)嘴旁。“谁不信真理就要吃苦头”,又一真理,一眼勿错。
文革中,一次厂中全体牛鬼蛇神低头弯腰认罪,上有一造反派头头慷慨激昂训示:“伟大领袖毛主席教导我们……”牛鬼全体肃静,全神贯注。
底下忽有审查对象放一响屁!
造反派气急败坏,叫骂:“谁?!谁?!竟敢在宣讲伟大指示时放狗屁!谁?!谁?!滚出来向毛主席请罪!”
牛鬼蛇神腰更弯头更低,无人敢出一口大气。
见无人接招,造反派就喊一人名:“某某人,是你放的屁不是?”
天大冤枉,此公擅演硬派小生,身材高大,低头弯腰仍较其他牛鬼高出,目标显著而被挑中,立即揪前。喝骂声中强辩:“不是我放的屁,我没有放屁!”小造反在他低下的头颅上噼里啪啦一顿,怒喝:“滚回去!”此公抱头鼠窜入列。放屁闹剧收场。
回牛棚隔离室,挨打者愤难平,坐在饭菜前食欲全无。某审查对象趋前,认认真真深鞠一躬,衷心忏悔曰:“适才一屁乃本人所放,累你受打,特此致歉。”言毕又深深一礼。坐者怒斥:“何不当众承认!”立者几近哀泣:“怕受打骂。”又言,“下次挑土担煤,将绳子移近我端,愿挑重担,以求弥补。”坐者无话可说,众皆默然。
沪语曰:“长子看戏,矮子吃屁。”现实中“矮子放屁,长子吃打”。时值一切倒悬,无人纠正。一众牛鬼过去肩不挑手不提,现体力劳动多多,劳动可以改造人也,食量增而消化强,肠胃活跃,放屁成常规,逢批斗会前相互关照:“有屁放放清爽,免得害人。”呜呼!悠悠一屁,事关重大。拳头耳光,啥人勿怕。
一审查对象每日晨起,必双掌合一钱币,念念有词,望天打卦,若得钱币图案一面,喜极望外,今朝“好日脚”,外调审讯批判,拒不认罪,全部翻案,遭训斥挨拳脚,仍坚持到底。造反派奈何死硬派不得。若得钱币文字一面,哀曰倒霉“坏日脚”,任何问题一概承认,认罪态度极佳,前后判若两人。又次日如卜得图案,大反个,拒认罪,全翻案。造反派暴跳如雷,喊打喊杀。此君交替循环日日不息,造反派身心疲惫不堪,竟疑其神经错乱。
文革后询之,吾曰:“好日脚而挨打受骂,坏日脚太太平平一天,有否倒置?”此君正色作答:“卜得泰日,‘天地交而万物通’,正气抬头,吾一息尚存,当做一搏。求出否日,‘天地不交而万物不通’,不可鲁莽,以退为守,是为上策。”嗟乎,进退有据,将专案组玩弄于股掌。
又询卜词内容,公如实告曰:“假尔泰筮有常,假尔泰筮有常,某某现求某事未知可否,疑虑问于神灵。是吉是凶,是悔是吝,惟尔有神,尚明告之……”隔离室内,一切就简,省却礼仪,无以敬意,罪过罪过。
更问“现日卜如常乎?”答曰:“否极泰来,拨乱反正,朗朗乾坤。现是天天好日脚,不复卜已多时矣。”
余曰,“掷钱占卜,非儿戏乎。”公正色告之:“此乃火珠林法,始于公元前汉代,至今两千年,唐代《仪礼疏》亦详载。《易经》乃思想之书哲学之书,儒家五经之首,占筮义理并重,中华文化乃至世界文化宝库。‘君子居则观其象,而玩其辞;动则观其变,而玩其占!’非常时,遇大事不能决断,求卜;常时,玩味《易》之文章,思考人生意义。终生不悔。”
科学研究所得:任何事情,不知如何判断,企图借助超人力量解决,即占卜。源于对常人力量之信仰彻底破灭,无法进行合理思考而转向神秘,占筮在有限人类极限下显示其存在意义。本末舛逆,身陷囹圄,是一极限。上述可证。
《武训传》著名摄影师韩宗良,影片被批后于办公室内大声痛哭,人不敢劝。真性之人,个性极强,曾暗恋一著名女演员,人多劝之,不肯移情别恋,独身一世。后发配去某外地电影厂,文革前向支部书记提出要探亲假,返沪访亲生侄女。答曰:“单身一人,无亲可探,侄女非直系亲属,不准。”韩怒掷办公桌上热水瓶于地,匍然有声。以“欲将热水瓶掷支部书记……反党!”为名,送去劳改。
文革后清理积案,始觉有员工劳改在外,复查平反回厂,厂中阶级斗争已平息。祸耶?福耶?韩命途多舛,解放前一次航拍飞机失事,半空坠落,如Y字型头部插入土中,仅余两脚朝天,拔出不死。此事由大导演孙瑜讲出,当信其实。现观摩《武训传》一片,摄影艺术,可圈可点,堪称上乘之大作。
置景车间时姓老技师,业务骨干,三代重臣,厂中徒子徒孙无数。关隔离室审查期间,嗓门特大,常吼:“大不了一枪两个洞!”拒不认罪。专案组认定老技师与徒子徒孙串供,大声送出信息,遂远隔别室。文革后年轻者与之开玩笑,学其吼“一枪两个洞!”均不如时老声若洪钟,力可透壁!皆大笑。
运动后,厂中一老大姊询何种手表年轻人喜爱?问其详,动情曰,“隔离审查期间,心力交瘁,生不如死,万念俱灰。一日提神,精神恍惚脚步疲软,勉强行至审讯室前,门口一青工见状让座,示意坐下候审。大疑,不敢。青工又用手示意坐下,遂坐。坐下后顿悟,人间自有真情在,好人是多数。生命意志恢复,重新打起精神应付,挺过难关。现推翻一切不实之词,被扣工资补发。欲购一良表赠该青工,以示感谢。”
吾曰事已过数年,重谢有损对方尊严,不妥。该青工一表人才,惜乎出身低微,三代人挤一小屋,无以成家。如代谋一有婚房良妇,岂不功德圆满。大姊曰:“善。”半月后告汝,某老同志夫妇俩均获解放,有一女自山村插队返沪,现在一工厂上班,与青工般配。最为要者,该老同志现有两房一厅,婚后欢迎入住。邀我作男方介绍人。余乐见其成,是日陪青工赴老大姊家与女方见面,该老同志见面后直言:“有老大姊介绍,我们就放心了。”双方交往升温,遂结红鸾良缘。青工乘龙快婿,温饱一步登天小康。老大姊至今赞其“头子活络”,青工美其名曰:“文革情缘。”又伟人教导:“坏事能引出好事。”一证。
当年计划经济福利分房,非到一定级别不得分,纵有万贯难置一屋,解决住房问题实比登天还难。又男女恋爱不如今日开放,介绍人资质十分重要,常影响成败结局。此段良缘非老大姊出力促成不可,老大姊言及常极得意,亦谓“了一大心愿。小杨有功,生大胖儿子叫侬老伯伯。”
古人曰:“弗因善小而不为”。又:“善有善报”。传统美德,非迷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