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花事了

来源 :故事家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FX553152445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山海经》中有迷榖树,我想,如果迷榖花化身一个柔弱的男子,一定会很好玩。于是就有了白启,他用各种各样的办法,希望留在心爱的姑娘身边,并在最后关头,以一己之力护她今世周全。所谓深情二字,便是如此吧!
  仙君是朵花
  因司水之故,九重天上齐渊神君的府邸向来湿润清爽。慕浅无事时最爱做的便是拎着一壶清酒,和齐渊倚在扶桑树下喝酒聊天。
  这一日酒过三巡,齐渊摩挲着白瓷酒杯的边缘,瞧着眼前女子不禁失笑:“不是说白启上仙在你那儿?怎么还有空过来?”
  几日前南天大帝把白启上神送到慕浅府上,说是让慕浅这个曾经的战神锻炼锻炼他那个不成器的孙子。
  一提到“白启”二字,慕浅没忍住把刚入口的酒喷了出来。察觉到自己的反应太过激,慕浅轻咳一声:“白启上仙你懂的,太弱。我怕真要是按照带天兵一样带他,他马上就要第四次去换仙身了,所以我让他去御马监喂马了。”
  这次轮到齐渊喷酒了,居然让白启去喂马?而白启居然也肯去?
  慕浅倒是没觉得如何,喂马多好,锻炼身体,没有危险。
  她被自己的机智感动得唇角弯起,刚欲再提起酒杯,小仙童从门口一溜儿跑过来:“不好了不好了,白启上仙他,他……”
  慕浅飞奔着去御马监,瞧见眼前的一幕,惊得她酒意顿时消散。
  御马监喂马的百草园像是被炸过一样,不见整片的草,只见最底下的仙土。周遭的扶桑树被撞得齐腰断裂,七倒八歪地横在地上,一片狼藉。罪魁祸首的天马犹自在横冲直撞,马背上一人正死死抱住它的脖颈儿。惊鸿一瞥的脸色,竟比那天马的毛色还要白。
  慕浅额角青筋突突地跳,喂个马居然也能出事,这白启上仙可真是一绝。
  她腾身而上亦骑在那天马背上,手从白启的腰间穿过抓住缰绳,奋力地控制着发狂的天马。但天马一个甩臀,两个人跟着掉了下来。奔腾的马蹄声袭来,慕浅刚想有所动作,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反应过来后她已经被那人护在身下。
  慕浅像男人一样活了这么些年,还是头一次碰见有人护她如稀世珍宝。她这心里一暖,便听见“喀嚓”一声,类似骨节碎裂的声音夹杂着忍不住的呻吟声传来。
  慕浅嘴角狠狠一抽,果然是弱不禁风。
  她那点儿感动登时烟消云散,掀开身上的人,口中念了个诀,凌空泛着淡青色的长鞭祭出握在手中。没了那碍事的白启,不过是几个回合慕浅便把那天马打得清醒过来,眼中泛泪求饶。
  收回青冥鞭,她侧眼看着白启,后者立马捂着被马蹄踩伤的右臂,颤巍巍地喊着:“疼……”
  慕浅暗道了声麻烦,却还是走了过去:“这里疼吗?还是这里?大概是胳膊断了,我帮你接上。会有点疼,你忍一下。”
  白启一听忙不迭摇头:“不用了不用了,我现下真身是迷榖花。没骨没肉,就算人身胳膊断了,不过一日就能好了。”
  怕慕浅不信,白启化形,素白色的五形花样,层层叠叠的花瓣绯色渐渐晕染开,落在慕浅的掌心。
  “这下你总信了吧!”他说着说着花瓣轻轻抖着,搔着她的掌心。
  慕浅心尖一抖,有点痒。
  被别人骗去怎么好
  五千年前,上古神兽夫诸一族居在六界开外的涠洲。整个部族每日所做的事就是翻搅河海,引洪水入人界,以此与仙界对抗。天帝大怒,派齐渊率人前来平叛。
  齐渊甫到涠洲,就遇到了一只昏迷不醒的夫诸兽。他派人为它治伤,夫诸兽睁开眼迷茫地问他:“你为何要救我?”
  “妖分好坏,你若是个好妖我却平白看着你死,不是仙家之道。”
  它怔了怔,又道:“我愿帮你们平定夫诸一族,不再让他们为祸人间。”
  这只夫诸兽便是慕浅。后来的涠洲之战,慕浅帮助将夫诸一族压到渭海水底,一战成名,受封成为司战之神后更是功绩累累。
  这样子的慕浅觉得,世间男儿就该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白启……却是完全相对的存在。他身子孱弱,就连仙神躯壳都换了好几茬,给人感觉不知哪一刻就默默死掉了。
  慕浅顶看不上这样的人。是以她虽答应了南天大帝带着白启历练,但实际就是敷衍。她想着等哪天白启觉得没意思自己就回去了,可谁知这么敷衍居然都能出事。
  天帝顾忌着南天大帝也不好意思对白启如何,就将慕浅叫过去,从早起骂到黄昏时分,末了还罚她三个月不许喝酒。
  慕浅腹诽:我招谁惹谁了?
  她回府直奔白启住的厢房。想她受罪了一整日,可白启那厮竟然窝在床榻上悠闲自得地看话本,天理何在!
  “小神这里简陋,招待不好上仙,还请上仙移驾。再麻烦上仙回禀南天大帝,就说慕浅没那个本事,恐要对不起他的好意了。”话音落下,屋内陷入一片死寂。
  白启直起腰身,脸色渐渐肃然:“你也嫌弃我无用是吗?我体弱多病,在南天时,所有兄弟皆是让着我。我像是一朵随时随地都会碎裂的琉璃花,被所有人捧着。我虽然表面装作无所谓,可心里到底是难受。我也想像兄弟那样,为九重天仙族尽自己的力量,而不是整日像个废物一样,去哪里都被仙婢仙侍围着。”
  慕浅不知平日里嬉皮笑脸的白启,心头居然藏着这样的念头。思绪不过一转,眼风倏地撞入白启那细长的眼,他眸色淡淡,蕴着无限的伤怀。四目相对的瞬间,她心头像是被人揪住一般,酸涩难当。
  “九重天上的神仙大多和南天有所瓜葛,不好意思真的把我当普通的小仙那样训练。只有慕浅上神,为人素来耿直引人钦佩,可谁知……我到底是难以完成心愿了。”他声音越来越低,最后抿着唇一声轻叹,听得慕浅愧疚得快要撞墙。
  多好的人啊!弱却自强,而且看人的眼光准得不要不要的,说得慕浅心里这个舒坦。
  她瞬间改变主意,大手一挥:“上仙别多想,就安心住下,至于训练一事尽管交给小神。”
  白启满目真诚:“那就麻烦你了。”
  头顶无数高帽的慕浅雄赳赳气昂昂地回去想训练的具体步骤了。白启转了转眸子复又躺了回去,他唇角一勾,有感而发:“怎么就这么蠢?若让别人骗去可怎么好……”   带你去见家长
  近千年来,六界和平,四海之内没有战乱。
  慕浅闲得实在太无聊,就去找齐渊喝酒,或者搬把椅子到院子里数扶桑树的花瓣。白启的到来,像是一块巨大的石头,轻易就打碎了一池的平静。
  这两个月每天都是鸡飞狗跳的,但慕浅对着铜镜看自己,总是唇边带着笑容。
  这一日两人刚从后院练完鞭子,一向讲究的白启立马去沐浴了。小仙童进来,递上一封信,署名是给白启的。
  慕浅有些好奇,动手把信拆开,看见上面的内容她有些愣神,直到白启沐浴完。
  “你怎么了?”他凑过去看,“祖父的寿诞,让我回去呢!”
  这是人之常情。但是慕浅不明白,南天大帝让她这么一个外人去做什么?
  似是看穿了她内心的想法,白启眉毛挑起:“祖父定是知道如今我长进了很多,打算谢谢你这个恩人呢!”
  慕浅有些紧张。她虽已经在九重天几千年,但到底是夫诸恶兽,她自己也不愿意招人不待见,所以不喜公开出席这等大场面。
  直到五日后两人坐上鸾鸟拉着轿辇,慕浅心里还打着鼓,瞪着眼睛一副神经兮兮的样子。
  两人到的时候,南天神殿中众位仙家已经到了。这么众目睽睽之下成为焦点,慕浅脊背凉风一阵阵往上蹿。
  “慕浅快来坐,就当自己家里一样。”南天大帝满目慈祥,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慕浅强装镇定,一言一语都大方得体,可白启却注意到了她的紧张。
  白启刚想安慰两句,上座的南天大帝就开了口:“今日就到这里吧!慕浅你跟我来,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话音一落,无数仙家的脑袋又看过来。那整齐划一的场面,看起来颇为喜感。
  白启唇边笑容渐渐敛起,肃冷着语气:“你想和她说什么?”
  要知道白启上仙对祖父一向恭敬,此番却说出这么无礼的话来,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的瞬间,看慕浅的目光更是多了几分探究。
  南天大帝依旧笑眯眯的:“你猜?”
  白启:“……”
  当日黄昏,慕浅和白启就乘着鸾车离开了南天。自跟自家祖父谈完人生之后,慕浅就一直沉默不语,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祖父和你说什么了?”快到府中,白启终究是没忍住好奇心问道。
  慕浅回过神,摇摇头:“也没说什么,只是末了南天大帝把这个送给了我。”
  她自袖中摸出一样东西,通体红色的玉佩,上边雕着一条盘旋云海的龙。白启一见这东西就笑了,露出齐整整的八颗小白牙:“祖父是想感谢你,收好。”
  其实南天大帝还跟她说了一句话,她并没有告诉白启——“这几千年那小子就听你的话,以后也就麻烦你了”。
  慕浅觉得奇怪。她认识白启不过几个月,所谓的几千年……是什么意思?
  下了鸾车,齐渊正立在门前,看样子像是等了许久:“你总算回来了,渭海……出了事。”
  竟把我当神兽仙宠
  从齐渊那里回去后,慕浅直接倒在床榻上睡了过去,直到入了夜才醒来。她睁开眼时,一瞬间以为自己眼花了。
  “你怎么在这儿?”
  白启正坐在床边,拖着腮看着她:“你回来也没找我训练,我就来找你了。睡了这么久,饿不饿?”
  慕浅的肚子适时唱起了歌,白启一边嘲笑她一边让小仙童摆饭。良夜静谧, 慕浅拿着筷子的手顿住。明明饿,可她却实在吃不下。
  “白启。”
  坐在对面的人一怔,这还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我累了,你回南天去吧!一开始我答应南天大帝,一方面是不想拂了他的面子,另一方面,也是给自己找点儿事情做。我这人最没有耐心了,带了你这么久实在是无聊。我也找到了更好的方法打发时间……”
  白启眼皮轻抬:“什么方法?”
  “齐渊说雀山上有会讲故事的柏木花,他答应带我一起去……”
  话说至一半,白启掀翻桌案,他怒极反笑,眸中尽是嘲讽之色:“你把我当神兽仙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齐渊……你喜欢他是吗?我早就该知道的……”他狰狞着狂笑,离去时将门摔得震天响。
  夜重新归于安静,慕浅抹着脸,满手的冰凉。竟不知什么时候,她早已泪流满面。
  这一夜,慕浅睁着眼睛到天亮。待到齐渊来为她送行,看到她眼下青紫,面色煞白如女鬼吓了一跳:“你没睡好?”
  慕浅笑了笑,没有言语。
  时间倒退回昨日,齐渊找到慕浅同她说了一件事。
  当初夫诸兽一族被慕浅压到了渭海水底,又加了封印固封。本来事情已了,却不想几千年来夫诸兽不要命似的去冲那封印,终是被它们冲破。
  夫诸兽族卷土重来,洪水泛滥,临海而住的渔民皆是葬身水中。而这,仅仅是个开始。
  “我清楚你要说什么,你放心,我愿意带兵去渭海。”慕浅握紧拳头,声音有些颤抖,“你曾跟我说过,妖也分好坏。为仙之道,在于以六界为先。我虽然也是夫诸兽,但我更是六界的一分子,我知晓自己该做什么。”
  思绪回转,慕浅左右探寻,可周遭再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也是,他已经走了。
  慕浅知晓此去渭海,多半是有去无回。五千年前那一次之所以能镇压住夫诸,最主要的原因是水底的封印。上古烛龙,属性为火,与夫诸相生相克。烛龙投身入海化为封印,才将夫诸兽困住。而如今,世上再无烛龙。
  白启要是知道她去渭海,一定会跟着去。她不想让他跟着自己一道送死,才说了那些话逼他离开。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在意他的一举一动。甚至到如今,下意识地就想护他周全……
  “渭海多水,入了夜普通的灯定是不成。我寻了盏灯,遇水不会灭。”齐渊提着一盏小小的花灯,慕浅看着那花觉得眼熟。
  可转念一想,白启的花怎么可能通体黝黑?她真是中了魔了。
  谁家的牙成精了   渭海的情况比五千年前的那一次更糟。
  一片汪洋中夫诸众兽肆意徜徉,水浪滔天翻滚,将目之所及的所有事物尽数淹没。甫一到渭海,众天兵天将就被大水冲得乱了阵势,尸骨无存。
  慕浅拿着青冥鞭打开冲过来的水障,化形为夫诸,撑着立在上面。
  领头的夫诸兽扬着青色的角,质问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慕浅,你本也是夫诸兽。你就忍心外人伤我族类,让夫诸一族永世沉于海底?回来吧……”
  它的话像是带了魔障,一声声在慕浅耳边徘徊。她目光渐渐呆滞,光亮一寸寸消散。青冥鞭慢慢失去形状,在空中不见影踪。她脑中一片空白,眼前被浓雾掩住,什么也看不到。看不到对面夫诸兽群得意的尖叫,看不到巨浪化作利剑,直直朝着她而来……
  蓦地,浓雾骤然散去,眼风中被鲜艳的红色一刺,终于清明开来。慕浅的面前正立着一个人,白衣墨发,挺拔如松。他挡在她面前,浑身被利剑刺得千疮百孔,血迹蜿蜒着,整片海仿佛都被染红。
  “白启……”
  他回过身,脸上不知拿什么东西染成了黑色,笑起来格外好笑。唯有那抹白牙,像是成精飘出来了。
  慕浅愣愣笑着,直到哭得泣不成声。白启竟将自己涂黑,装作花灯跟着她来。
  明明身上伤得那么重,可他还笑着得意地道:“你那演技实在太拙劣了,我一眼就看出来你瞒了我。”他才是真正的演技派,让她以为他真的怒不可遏,转身离开。
  白启眸色一闪,转过身将她护在身后,朗声对着那边的夫诸兽道:“我乃南天大帝的孙子白启上仙,而慕浅只是一介小神。你们杀了她为的是泄愤,可若是抓了我,到时候想要什么南天就能给你们什么。放她走,我甘愿留下。”
  夫诸兽们面面相觑,终是点点头答应。
  “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等你来救我。”白启坚定地看着她。
  泪眼婆娑中,她狠下心转身。白启,我一定会把你救出去。
  一声龙啸响彻天际,慕浅身形猛地顿住。瞪大的双眼中,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落了一地。
  慕浅永远忘不了这一日。
  白启魂魄脱身而出,化作一条浑身带火的无形烛龙。他嘶吼一声,翻腾的海水骤然沉静下来。海面中央卷起旋涡,夫诸兽群挣扎着却无力回天,一只接着一只隐于旋涡中。
  烛龙回首,与慕浅遥遥相望。
  “不要,白启!不要离开我……”她疯了一般往他的方向而去,可最后烛龙形状似是粉末一般散去,指尖探到的只是虚无。
  蓝的天,碧的海,周遭重新回归于平静,同过去五千年一样。可那个人,却再不得寻。
  慕浅颓然跌坐在海岸上,一朵迷榖花落在掌心。花瓣枯萎,花蕊已无。
  慕浅捂着脸嘶声大哭,像是丢了最心爱玩偶的孩童。
  他弱得像只白斩鸡
  回到九重天后,慕浅如行尸走肉一般,日日喝得酩酊大醉,嘴里一声声唤着:“白启,白启……”
  齐渊不忍看她这般伤怀,故意问她:“你想知道白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吗?”
  慕浅迷茫的双眼倏地睁大。
  齐渊同她说了一个故事,一个她只知道结尾,却不知道开头的故事。
  白启的真身乃上古烛龙投生所化,从出生起就是南天的骄傲。
  后来夫诸一族为祸六界,白启以真身烛龙为封印,还六界暂时和平。他本以为就此烟消云散,却不想因为慕浅捡回了一条性命。
  夫诸一族是神兽,灵力极其旺盛。白启在入了渭海之后,魂魄却不自觉被夫诸灵力吸引,跟着藏在了慕浅的耳朵里回了九重天。南天大帝帮他找了躯壳,白启虽是活了下来但却从此体弱。
  他无数次想起魂魄苏醒时,映入的那一双眼。微微带笑,眸色晶亮,看着看着,一颗心不自觉就陷进去了。奈何慕浅对他一向看不上,白启连话都说不上几句,没了办法只能用了心思,以锻炼为由去她身边刷存在感。
  “你们去招摇山之前,白启来找我假扮成九玄,帮他演一场英雄救美的戏码。你不知道白启这人从前有多冷,而今为了博得你的心,连这种招数都能用上。”齐渊无奈地摇摇头,“慕浅,白启一定希望你好好活着,你别辜负了他。”
  白启的魂魄重新归于海底的烛龙身上,将封印重新封固完好。他是那个心系六界的上仙,也是能为她豁出性命的挚爱。
  五百年后,院中的扶桑花依旧开得绚烂。
  慕浅额角突突地跳,一口银牙都要咬碎:“抽自己是你的绝招吗?你看你的手!”
  院中自顾自耍得欢快的人停了手,满目的委屈:“浅浅,你就不能对人家温柔些?”
  “温柔个鬼!快点儿练!我可不想我的夫君被人说弱得跟只白斩鸡一样。”
  白启脸一黑,竟无力反驳,幽幽叹了口气,复又去练鞭子去了。
  慕浅看着他不甚潇洒的身姿,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曾经她本以为这辈子都要孤独终老了,却没想到白启有一百种回来的方法。
  南天大帝曾送给慕浅的那块龙佩,是白启出生时衔在口中的神物。那一日渭海之畔,白启身上的血沾到龙佩上,令其神力驱动。
  白启魂归渭海,灵识却存在于龙佩里,日日将养,终是在百年后养出了一缕精魂。又过了两百年,白启得以重新化为人形。
  白启回来了,慕浅别提有多高兴,只不过白启又换了仙身躯壳,身体比之前的迷榖花身更弱了。
  之前的训练努力都做了无用功,慕浅表示很崩溃。当然,这些与能和白启相守比起来,都显得微不足道。
  九天之巅,云絮之上。这一场命中注定的相逢,她终究没有辜负。
其他文献
废水被倒进下水道里。水想:“这个山洞里好挤啊!我要出去伸展下身子,和别的水在一起说悄悄话。”  过了几天,水出了“山洞”。它见不远处有个工厂,里边的水干干净净的,还闪着点点银光。水想:“我一定要进去,让我变得干干净净。”  过了一会儿,水进了净水厂,它舒服地洗了个澡,洗得干干净净。它看着天上的白云,想:“如果我變成它们一样轻飘飘的,那一定会很好玩儿。”  过了好久,它终于被太阳公公送上了天,变成雪
今夜月朗星稀,太医院内灯盏已熄了大半。苏酒酒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再看看手边要誊写的三卷药方,整个人都是崩溃的。她叹了口气,认命地将狼毫蘸满墨汁,一边念叨一边下笔:“四月十七,祺贵人开胃之方:用人参二两、半夏五钱,共研为末……”  忽而窗棂应声而开,下一刻灯盏熄灭,屋内陷入一片黑暗。苏酒酒心头一跳,急忙摸索着火石点灯,眼风中便见一个白影飘过。  苏酒酒尖叫一声,瘫坐在地,颠三倒四地说着话:“我从小就是
蓝蓝的天空,碧绿的草地,清新的空气。  “哗啦啦”,我们来给大树、花草浇水啦!大树哥哥的头发更加苍翠,小草歪着脑袋嘻嘻直乐,小花开心地扭起腰肢给我们献上一段美妙的舞蹈。哎呀,小鸟也来凑热闹啦,它还喊来了洁白的云朵妹妹。蓝蓝的天空也想要拥抱这美丽的家園了!(张亚鑫)
动物园的“良禽大观”里住着一群火烈鸟。远远望去,长着鲜艳羽毛的火烈鸟犹如一团团漂浮在水面上的火焰,怪不得叫它火烈鸟呢!  火烈鸟的脚是粉红色的,身上的羽毛是浅红色的,脖子上的羽毛颜色略深些。火烈鸟长着一张像镰刀一样的长长的嘴巴,嘴巴的前端和边缘是黑色的。它的脖子也是长长的,时而伸直了去捕食,时而弯曲成S形,害羞地躲到翅膀下面。它还有一双长长的腿,这样,它在水边行走时就不会湿到羽毛了。  火烈鸟总是
她本应择明君而侍,却意外选择了懵懂天真的他。深宫中并肩走过数载,可一朝梦醒,只能隔河而立。这样的柔肠百结让小编为之动容。是啊,认定的路不管多远都要走,因为共进退的执着可歌可泣。  丹书是传说中的吉量族。  每个吉量到了一百三十岁成年之际,就要在人世诸国派来的皇子中,选择一个作为自己守护的人君。吉量长寿,除非自己所守护的人君长逝,否则决不能易主。  丹书遇到顾西君就是在选主仪式的前一天。  炎炎夏季
楼彻会认识吴晗,大概可以归根于吴晗是一个左撇子。世界那么大,刚刚那一刻楼彻就在吴晗的左边,她伸手一抓,楼彻就被捉住了余下的生命。而楼彻对于这次命运安排的巧合,只能表示深深的无奈。  他瞧了瞧紧紧抓住他衣袖的吴晗,她有一副曼妙的身材,一袭黑色镶钻的连衣裙衬得她风情万种,肤色晶莹剔透,五官惊艳。  这样一个美丽的姑娘此刻却在人来人往的机场里完全没有了形象:“我可以打造出一个范垣,我就可以打造出一个比范
前阵子在路上看到一对情侣,萌妹子小鸟依人,男生又瘦又高,非常引人注意!这画面简直萌得吐血!后来女生的鞋带掉了,男生蹲下来给她系鞋带,表示已经对单身狗造成10000点伤害!回来以后,我默默写了这篇又甜又萌的文章,祭奠我死去的爱情……不,祭奠我受伤的心灵!  今天,小区的电梯检修,艾萌萌穿着高跟鞋愣是爬了20层。当她虚弱地掏出钥匙打开房间门的时候,只觉得天空星星都亮了——确实,她现在满眼金星,脚一软坐
今天是儿童节,妈妈让我选择去哪里玩儿。我决定,请妹妹去欧亚新生活玩儿。  我是这么安排的:先去四层看兔子,然后去三层玩儿电动车,最后去地下一层抓娃娃、壘积木城堡。我安排得怎么样?  我们先去看兔子。小兔子真可爱,它有大大的眼睛和长长的耳朵,就是有点贵啊!最便宜的一只也要价180元。  接着,我们来到三层,玩电动车。今天是儿童节,全场打五折,就是排队的人有点多。排了大概十分钟,我们等到了车。我开着车
城南城北,夫子翻墙  郢城城北的竹林里有间小私塾,私塾里有个生了张娃娃脸的女夫子,名叫宋千城。女夫子的记性不大好,烧火忘记添柴煮饭忘记放米是常有的事,却牢牢记着一个寡笑少欢的人——城南衙门里的总捕头陆沉。  陆大人今年二十有六,生得剑眉星目气宇朗朗,却是个不解风情的湿木头。名妓柳师师差人送来的帕子,被这位爷用来给迷路的小孩揩了鼻涕;孙老爷家的千金亲手做的点心,成了乞丐救命的口粮;书画双绝的翠云楼老
今天,天空晴朗,萬里无云,天气不冷也不热,所以我们决定去黄河边上玩儿。  爸爸妈妈开车带我和小狗“八戒”去黄河。走了好一阵,才到达目的地。见到黄河,让我想起了刘禹锡《浪淘沙》中的诗句:“九曲黄河万里沙,浪涛风波自天涯。”  好多人在黄河边上撒网捞鱼,我们也想试试,借来叔叔的捞鱼网,结果一条鱼也没捞着,有些泄气了,决定先去挖苦菜。  慢慢地挖好无聊啊,我们建议比赛,一共四轮,比谁采得多。  第一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