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人现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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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鲜在许多人眼里是一个少有的神秘国家。
  
  跨过鸭绿江
  
  车过鸭绿江大桥,进入新义州火车站,尽管车站非常简陋、破旧,但两旁的房屋上和站台上还是写满了大标语,经翻译介绍,分别是:
  21世纪的太阳金正日将军万岁!
  伟大的领袖金日成主席永远和我们在一起!
  党下决心我们就干……
  此类标语在铁路、公路两旁的山坡上、建筑物的墙壁上或房顶上随处可见。另外,专门修建的带有金日成和金正日彩绘头像的语录墙也到处都是。每个机关、学校、工矿企业等单位,都在大门的显著位置竖立一块金日成或金正日的大幅标准像。
  朝鲜人衣服上的惟一饰物就是金日成与金正日并列的领袖像章。朝鲜人佩戴领袖像章的比例远比当年的中国人要高,大人小孩无一例外。
  
  困难与成绩
  
  没去朝鲜前就听说朝鲜的经济这几年很困难,但进入朝鲜之后真实的感觉比听说的还要严重。这首先表现在以粮食为主的生活消费品的极度短缺上。据火车上的列车员介绍,在朝鲜,每个工作人员包括人民军官兵,每天每人供应0.4公斤粮食,一般市民还要减半;肉类及其他副食品,除人民军拥有少量定量配给外,其他人都没有确定的配给标准,情况好一点时,每个月也能分到一份肉或几只禽蛋;情况不好,则几个月都没有。其次是生活服务设施落后。因为缺电,平壤的路灯全部不开,一到晚上,整个平壤便沉浸在一片黑暗之中。
  当然,朝鲜目前的经济困难并不等于没有建设成就。有些方面的建设,比我们想像的要强。在朝鲜,无论平壤还是开城,几十层的高楼,尽管装修粗糙(再高的大楼也只是用白灰抹一下),却也比比皆是;马路宽敞,街道整洁。平壤的建筑规划显得既有秩序又有气派。即使是农村,也一样由政府出资修建成片的别墅式农舍,无偿地分给农民居住。
  在文化建设方面,朝鲜实行的是全民的免费教育,文盲已基本扫除。据导游介绍,在朝鲜的成年人中,有百分之十的人接受过高等教育。
  虽然生活困难,但穷得平均,穷得没有明显的特殊,所以他们对自己的生活表现得很平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单纯、平和,对外国人则在有所顾忌中表现出热情友好。由于经济原因,只有外国人才能乘坐豪华大巴,所以,一见到大巴驶来,路过的人们特别是孩子便纷纷举手致意,以示欢迎。
  当然,朝鲜的经济文化建设都是指令行为,有些点缀与实际需要脱节。例如光平壤就修建了14座体育馆,其中包括亚洲最大的能容纳10万人的大型足球场。这些场馆在80年代中期建成,大多数至今从未使用过。平壤街道上本来就车辆稀少,可还要修建一条深达140米的地铁。坐地铁的人非常少,有时整节车厢全是空的。
  
  全民皆兵
  
  除了正规军队以外,朝鲜很多行业都实行军队编制,如列车上的工作人员大部分都是尉官,火车司机或乘务长等是校官。朝鲜没有警察,警察的工作由人民军包办。值得一提的是,在城市街道上指挥交通的全是清一色的青年女兵,这恐怕是朝鲜军警中最靓丽的一道风景线。
  当然,朝鲜军人的生活并无特殊的照顾,非常艰苦。据列车上工作的一位中尉介绍,人民军每天0.4公斤粮食,肉类食品很少。军队不但要进行例行的训练,还要帮助农民种地打粮帮助工人盖工厂、搬机器。另外,修桥筑路、开山挖洞等也都由人民军承担。朝鲜军队装备很差,军人们一个个背着行囊在公路上大步流星地长途奔走。偶尔遇上一辆卡车,大家便争先恐后地往上爬。无论是在装满东西晃晃悠悠的拖拉机上,还是在扎着帆布的卡车顶上,都有一大堆人搭乘其上,甚至有人能站立起来与过往的旅游车打招呼。而那些交警姑娘们似乎只是负责指挥交通,对车辆有无超载等违章行为从不过问。
  
  一切按部就班
  
  朝鲜人的一切生活需求差不多全由政府包办,从住房、电器到一般生活用品,都是按某种标准定时定量分发,农村也不例外。
  朝鲜的粮食非常紧张,而外国人每天都被安排到指定的涉外餐馆吃饭,虽未明说,但实际上也还是定量供应。
  朝鲜没有小餐馆,除了接到指令的单位外,再难找到其他地方吃饭了。有两位外国游客因故滞留在平壤一天,他们本以为手里攥着钱还会饿肚子吗?殊不知真的让他们一天未找到东西吃。好在朝鲜的统一管理制度帮了他们的忙,他们通过酒店找到旅行社的领导,旅行社领导听说两位外宾没地方吃饭,便派车将其送到指定的用餐点。这些地方朝鲜本国人肯定是去不了的,一是他们要接到指令有客人来才做饭,二是这些地方不动用现钞营业,接待外宾的饭菜费用由财政报销。
  朝鲜农村农民只负责耕种农作物,而不拥有收获权与分配权。对农民们来说,农作物耕种工作从翻地播种到割倒,就算完成了,放在田间的稻子由政府统一安排车辆拉到指定的地方脱粒。至于农民的口粮,是由政府回过头来进行分配。
  朝鲜几乎没有商场,全平壤就两个商店,还是主要为外国人服务的,不收朝币。朝鲜人不开店、不经商、不种水果,想来恐怕也不是老百姓不想干,而是因为这些事情都要由政府包办。政府一时无暇顾及,其他人也就只能袖手旁观了。
  笔者访朝期间正值朝鲜劳动党建党50周年前夕。每到下午,甚至晚上,100多万人上街排练庆祝活动,把大街小巷塞得水泄不通,即使晚上没有路灯也一样拿着花认真地进行大规模操练。问他们如何确定和掌握自己的位置和动作时,回答说,伟大的领袖都早已为我们准备好了,我们只要按指令行事就行了。
  (《各界》2002年第2期 彭贵民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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