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如蚁,美如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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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 要: 纷繁而不加修辞的动物意象构成萧红作品独具一格的审美特色,它们涵纳了萧红苦苦探询人类生存处境所得的思想结晶,又集文化意蕴、叙事功能和抒情功能为一体,是通往萧红作品核心世界的必经之路。萧红直面人的生存处境,在审美意象中引入象征思维,却又立足于“象”,构成了动物意象丰富的意义指涉。
  关键词:萧红;动物;意象;独创性
  翻开《萧红全集》,我们可以感受到北方的人们对于生的坚强,对于死的挣扎。即便是呼兰千年如一日、单调刻板的生活,也代表着“老中国的乡土生存形态的小城,在文化学、民俗学乃至人类学的层面上立传” 。萧红下笔行文间时时凝神审视人们的生存状态——这种审视是处于人与动物喧嚣交错的生命活动中。它们互为背景,共同映衬,构成萧红生命哲学的力场:刑罚的日子里,人和狗、猪,甚至鸟雀,一齐忙着生产,女人饱受痛苦的折磨,贫瘦得和耕种的马一般(《生死场》);八月里,乌鸦到来的时候,王大姑娘产后死了,“大庙不收,小庙不留”的她注定要成为游魂,乌鸦在头上呱呱地叫着,“过了一群,又一群”(《呼兰河传》);作品《手》中,女校长抑止着呼吸去触碰王亚明青色的手,她感觉到她在接触黑色的已经死掉的鸟类……萧红擅长以明丽之笔描绘出具体可感的动物意象,如颤动着、抖擞地生育中的大狗,如寂寞地“完成了它的午睡,完成了它的树皮餐”的山羊(《生死场》);其凄婉的情绪又时常流溢出来,充斥于所构造的动物意象之中,强化了小说荒凉的抒情基调,如“老马走向屠场”一节,王婆驱赶着老马走在进城去屠场的大道上,老马、老人和一张老的叶子,传达了对生命征程的荒芜、贫瘠的哀怨和感伤(《生
  死场》)。
  在中国,“人”与“兽”的纠葛渊源已久。历代文人,或立足于社会,以动物与人的生存处境相互对照,揭示人事的不堪与生存维艰的处境;或神接宇宙,体验着自然物象的人间意义和诗学情趣。而这也是萧红动物意象的精神所在。从创作思维、情感寄托层面观照,与其说萧红是受屠格涅夫、辛克莱等作家的影响,不如说萧红在他们的启发下,自觉融入了中国传统文化的动物叙事一脉。正如陈思和所言,“每个作家在写作时,除了他所处的时代背景对他制约以外,过去的整个文学传统也同时制约着他,两者组成了一个‘同时间的局面’”。 萧红曾指出,“鲁迅的小说调子是低沉的。那些人物多是自在性的,甚至可以说是动物性的,没有人的自觉。” 这无疑是读者萧红的期待视野,也是作家萧红的夫子自道:她着力构筑的艺术世界充斥着形形色色的人、“兽”纠纷,使读者无从回避。她说,“实际上我的形式旧得很” 。事实上,萧红的艺术形式并不古旧,她试图传达的是她的语言、技巧和情韵与中国传统美学的融通之感,甚至是悲天悯人、厚生爱民的精神品格;她也有相当的自信从传统中摆脱影响的焦虑,塑成现代性
  风格。
  一 抒情、叙事、意蕴的一体化
  “新的隐喻或别致的比喻总是要脱离已有的用法,这种脱离取决于至少要部分地摒弃或反对先前的比喻”。 然而,萧红意象的独创性在于她对传统的艺术手法的沟通与丰富,而非仅仅是反对或摒弃。意象在诗歌、文赋中长于承载抒情功能和文化意蕴,在小说中偏向叙事功能、文化意蕴。这种缝隙为萧红提供了创新的空间,动物意象在抒情、叙事、意蕴三种功能上卓有成效的融合,是萧红的
  特色。
  追摹传统自然天成的神韵,萧红的意象简单到了“贫瘠”的程度。她“懒于”修饰,拒绝色彩,排拒动作。《呼兰河传》,有二伯“鸭子样”地走路;《生死场》,日本兵“鸭子样”地走路;《亚丽》,鉴于房东是女性,所以她“走起路来好像一只母鸭”。单纯得令每一个试图探讨萧红意象的艺术技巧的研究者干瞪眼:为何如此简单呢?《呼兰河传》中有四次出现了类似“鸡鸭都上架去了,猪也进了猪栏,狗也进了狗窝”这一以动物意象来映衬夜的孤寂、反衬漂泊无依的人生命运。每一次的烘托,意义大不相同。有二伯居无定所、老无所依的哀痛在孤寂的夜里只能化为一声声“兔羔子”的咒骂,与传统“鸡归于埘”同而不同,渴望与暧昧,同情与反讽紧密纠缠,交织呈现;命途多舛的王大姐静静默默地死了,这样一种深沉辽远的忧伤在夜的笼罩下得以生成。即便是“鸭子样”的行走动作,有二伯的滑稽样子是在儿童的视角下呈现的,“鸭子”有着童话般的色彩,有二伯也就成了童年萧红排遣孤独的伙伴;日本兵的鸭子样带着作家讥讽、嘲笑的情感色彩,侵略者不加遮蔽的丑恶灵魂为萧红刻意地包裹,内涵更加丰富;女房东则显得有点无辜,她的鸭子形象是房客在焦灼、烦闷的心绪下异化生
  成的。
  萧红的精妙之处在于假意的内敛。她漫不经心地描绘其单调的动物意象,似乎是个毫无心机的孩童,不懂得修辞;另外一个成年的身份却暗暗地调动作品的叙事结构、人物形象来经营自己的意象——在文字层面上也竭泽而渔——人、事、物交相辉映、相互生成。萧红部分精致的审美意象消除了叙事、抒情、形象之间的缝隙。《小城三月》,哀婉的爱情故事似乎与动物并无干涉,春天是属于漫天飞舞的杨花的,“像纷纷落下的雪块”,正如翠姨是属于诗,属于爱情,属于人间的精灵的。然而,首尾呼应的古典模型下出现了现代的质疑:“河冰化了,冰块顶着冰块,苦闷地又奔放地向下流。乌鸦站在冰块上寻觅小鱼吃,或者是还在冬眠的青蛙”。这里,青蛙隐喻了敏感苦闷的翠姨。她蛰伏在“冬”一般孤寂封闭的环境,“我”的家、她的爱情为她的心带来涟漪。遭到捕食的青蛙也是为了春天到来的缘故,它们从冬眠中醒来,开始追寻自己新的生活,怀揣着希望死去。乌鸦,无疑象征着世俗的障碍。可是这种静寂无声的死亡不正是自然之道的吗?小说开头“羊咩咩地叫,乌鸦绕着杨树林子飞”,翠姨死后,“坟头显出淡淡的青色,常常会有白色的山羊跑过”。尽管是春天,有杨花,有马车,有热心的姑娘,乌鸦却不见了踪影。伴随着乌鸦意象的缺失,一种窥探到天地不仁的宇宙真相而难以释怀的哀婉俘获了读者
  的心。
  这一特点,可以引入张爱玲的动物意象作为参照。张爱玲也是使用动物意象增强故事力度的行家。她笔下也有“绿蜘蛛”、“虱子”、“蛆虫”等动物意象。对动物意象的构建,张氏不厌繁,萧红不忌简;张氏之妙在铺染,萧红之神在内敛。张爱玲的意象给予人们感觉、知觉、理性、欲望各个方面的直接触发;萧红更愿意以不变通万变,含不尽之意于单调的文字中,借助上下文语境的节奏、丰饶的韵味来营造小说的动物意象,贫瘠的外观中隐隐藏有一股隐忍的、不屈的生命意志,遮掩了修辞的贫乏。   二 “象”与“意”的纠缠与升华
  萧红动物意象另一种更具原创性的是“象”本身的存在,它立足现世的物质属性之上,始终强有力地抵制着“意”的升华。在界定意象本质时,夏之放指出,“‘意’(主体方面)始终占据着支配地位,主宰地位。正是这一点,才使意象高于一般的认识表象、记忆表象而成为具有新质的东西”。[ ]这里,“意”是因感觉、领悟而来的,“象”是讲述、描写而来的,两者之间存在审美层次的差异,因而滑入了传统“得意忘筌”的审美思维。然而,萧红的作品中,动物形象的存在(喻体)和保持会侵蚀人的肉体与心灵(本体),使二者纠缠在或迟滞凝厚、或喧嚣沸腾的时空,相互渗透,漫衍生成超越本体与喻体自身的象征意义。诡异的是,这种哲思性的象征意义却全然没能削弱、遮盖本体及喻体因自身身心溃损而萌发的无尽哀伤。如打渔村最美丽的女人——月英,因为瘫病的缘故,饱受丈夫的摧残,“她的眼睛,白眼珠完全变绿,整齐的一排前齿也完全变绿,她的头发烧焦了似的,紧贴住头发。她像一头患病的猫儿,孤独而无望。”(《生死场》)她的臀部变腐了,生了蛆虫,“小虫在那里活跃”。月英的身体变成小虫们的洞穴!“悲痛沁人心魂”,她嚎啕大哭起来,“仿佛是猫突然被碾轧”。为蝼蚁所食的命运,在个体诞生之际已悄然地同步开始,它如影随形,销骨噬魂,使意志最为坚强的人都动摇他的信念:这是人的生存空间,还是人的介入,侵扰了动物的自由
  欢快?
  屠宰场,“四面板墙钉住无数张毛皮”,高杆上横着横梁,“马蹄或是牛蹄折下来用麻绳把两只蹄扎连在一起,做一个叉形挂在上面,一团一团的肠子也搅在上面,肠子因为日久了,干成黑色不动而僵直的片状的绳索。并且那些折断的腿骨,有的从折断处涔着血。”(《生死场》)猫头鹰似的桀骜不驯的王婆匍匐战栗于旷日持久的、四下弥漫而又无法阻挡的销蚀之力。她历经沧桑,她知道死亡并不是终点,她的身体和灵魂在生命终结后仍然得不到安宁,它们依旧毁灭、变形。深深的恐惧与莫名的哀恸不会因为洞彻命运而获得丝毫的平息。《红玻璃球的故事》里,“窥破了命运奥秘”的王大妈,再也没有了充满生命力的眼睛和笑容。“猪叫的太凄惨了,就叫王立渣猪食儿,肚子饿了,叫王立煮点包米”,萧红有意或无意间与寻求悟道的列子“三年不出,为其妻爨,食豕如食人,于事无与亲” 构成强烈的反讽。身心销蚀的无尽哀伤,夹裹着任何哲理都难以慰怀的绝望,吞噬了道家雕琢复朴、与世无争的生命
  理念。
  米兰·昆德拉将“成熟的标准”定义为抵制象征的能力。 他所力图抵制的是基于混淆机制的象征思维对现世真正的价值尺度、道德评判的削弱。无独有偶,刘禾也批评了萧军否认女性自身经验的特定含义,“将具体的强奸行为符号化,赋予扩大的象征性内涵”,肯定萧红对“女性身体的升华和取代”的拒绝。 刘禾精妙的观点有力地支持了笔者的论证:摒弃了伪哲学的抽象言语,萧红直面人的生存处境,在审美意象中引入象征思维,却又立足于“象”,深深地扎根在作品人物的物质属性。它们是强烈的感情和有独创性沉思的意象,诗性中有着明显的暗示,明确的投射,构成为她艺术上逸出传统、独具特色的
  一环。
  遭遇现代性所带来的精神创伤后,卡夫卡热衷于刻画弱小的、低贱的动物,从它们眼中折射出世界的荒谬和人类的困境,以它们惊恐、卑微的意象呈现自己面对异化世界的惶恐不安” 。惊恐,源于生命本能;卑微,是文化体认;异化世界则涵纳了国家、群体、个人。卡夫卡的探询代表了一种人与其所处世界的基本可能性。作为个体的人,萧红一生颠簸流离,民族生存危机和女性滞重苦痛的双重焦虑交织互迭在心。她写道,“我的胸中积满了沙石/因此我所想望着的:/只是旷野、高天和飞鸟”(《沙粒》)。动物意象是萧红苦难生涯中的精神凭依,它们承载了人卑微如虫蚁的洞察与悲悯,又散发着独特的审美气息。在内敛中展现贫瘠的丰富,在隐忍中凸显坚韧与不屈,既是萧红小说动物意象的独创性,也容纳着萧红独特的世界观、人
  生观。
  注释
  ① 陆新:《二十世纪四十年代“拟儿童视角”小说论》,《扬州教育学院学报》2004年第2期。
  ② 陈思和:《中国文学中的世界性因素》,复旦大学出版社,2011年版,第13页。
  ③ 聂绀弩:《<萧红选集>序》,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年版,第3页。
  ④ 胡风:《抗战以来的文艺活动动态和展望(座谈会纪录)》,《七月》1938年第7期。
  ⑤ (美)哈罗德·布鲁姆著,江宁康译:《西方正典》,译林出版社2011年版,第7页。
  ⑥ 夏之放:《文学意象论》,汕头大学出版社1993年版,第185页。
  ⑦ 庄子:《应帝王》,见陈鼓应注译:《庄子今注今译》(上册),商务书局2007年版,第258页。
  ⑧ (捷克)米兰·昆德拉著,董强译:《小说的艺术》,译文出版社2011年版,第79页至第81页。
  ⑨ 刘禾:《文本、批评与民族国家文学——<生死场>的启示》,见唐小兵编:《再解读:大众文艺与意识形态(增订版)》,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年版,第1页至第17页。
  ⑩ 胡顺琼.卡夫卡小说的动物意象[D].采自中国期刊网。
  参考文献
  [1] 萧红:《萧红全集》,哈尔滨出版社1998年版。
  [2] 米兰昆德拉:《小说的艺术》,译文出版社2011年版。
  [3] 唐小兵编:《再解读:大众文艺与意识形态(增订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年版。
  [4] 哈罗德·布鲁姆:《西方正典》,译林出版社2011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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