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辉瓒扫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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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提起张辉瓒(1885-1931),人们自然就会想起在蒋介石组织的第一次“大围剿”中,率部与红军作战的那个国民革命军第18师师长,想起毛泽东那句著名的诗句:“齐声唤,前头捉了张辉瓒。”其实历史上的张辉瓒也有正面形象示人的时候,他在民国十三年(1924)任湖南省会长沙警察厅厅长时,就曾经排除干扰,为民除害,毅然杀了一个专事引诱良家妇女与人苟合的绰号叫“刘麻子”的妓院老板。
  在旧社会,有一种专门引诱妇女,供有权、有钱的人寻欢作乐的场所叫“台基”,又称“调台”。从事这种勾当的还有一个像官职一样的称谓叫“提调”。刘麻子就是当年长沙城中名气最大、手段最厉害的提调。
  干提调的人都是妓女出身,因年老色衰,“门前冷落鞍马稀”而做此营生。但所谓“年老”,也不过二三十岁。因为旧社会的妓女最当行的年龄是十五六岁到十八九岁,一过二十岁就只能“老大嫁作商人妇”了。刘麻子曾是长沙名噪一时的妓女,极具姿色。不仅精通吹拉弹唱,而且擅长刺绣。她绰号“刘麻子”并不是因有满脸大麻子,只不过是眉梢眼角稍有几点小小的瑕疵罢了,薄施脂粉,仍不失为一大美人,20岁后嫁给了一户有钱人家作姨太太,但不为大老婆所容,只得向丈夫索取一笔不菲的钱财后离开。
  离开夫家后,她利用得到的“青春补偿费”租赁了一家装饰华丽、陈设高档的公馆,人称“刘公馆”。自从有了这家“刘公馆”,刘麻子出入乘坐人力车,浑身珠光宝气,俨然大户人家的贵妇人,殊不知,她所从事的却是专门引诱妇女,供有权、有钱的人寻欢作乐的勾当。
  被刘麻子勾引的良家妇女既有平常人家的妇女,也有大户人家的姨太太、少奶奶。她通常采取的手段是利用工于刺绣的本领,乔装上门为女眷们刺绣被面、枕套之类,有时还借故在别人家留宿。这就给了她更多的浪说风情以进行勾引的机会。20世纪20年代的内地省份,社会风气未开,旧式家庭女子极少与外间异性接触,经不起淫词浪语的挑逗;有些姨太太则原本就放荡风流。有了第一次她就可要挟对方第二次、第三次,直至难以自拔。其行为真可谓“书罪无穷,流恶难尽”。
  民国十三年,张辉瓒以驻军司令兼任湖南省会长沙警察厅厅长。张辉瓒原是湖南都督谭延闿的部下,信奉“万恶淫为首”的教条。他早闻刘麻子恶名,上任伊始,便欲为民除害。
  张辉瓒知道此人神通广大,省城文武官员中,刘公馆座上客不在少数。如果走漏风声或拘捕后拖延不决,势必说客盈门,反而会弄得虎头蛇尾,贻人笑话。所以,他在某天傍晚趁各机关官署办公时间已过,便派警察将刘麻子拘捕,也不经过审讯,只等次日天明就将她处决。而刘麻子被拘后,自恃次日必有人说情,故神态自若,尚与看守她的警察调笑。
  张辉瓒则连夜请长沙一位名士拟就了一篇颇有六朝文风的骈四俪六杀人布告,等天明将刘麻子斩首后即张贴。布告内容有:“案查刘李氏,专以蓄妓卖淫为业,引诱良家女子……流毒人间,为所欲为,肆无忌惮……特提该犯妇绑赴刑场,枭首示众。”待到天明前,行刑军警将刘麻子上绑时,她这才知道这个警察厅长要动真格了。刘麻子于是大哭大闹,想拖延时间。等天色大明,行刑军警押解她将要出发时,刘麻子赖在地上死活不肯走。军警无法,只得找来一只大箩筐,由两人抬着她走向刑场。若干年后,长沙人还把“坐箩筐”当作一句骂人的话。
  (责任编辑/楚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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