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
小镇东面相对偏僻的一座公园,60年没有什么大变化,真是奇迹。60年光景,人可没有这个能耐。所谓青春永驻,只不过是人们的美好愿望而已。 总是在人少的傍晚时分,一个弯腰驼背的老男人,牵着满脸皱纹的老婆子,到公园散步。走着走着,老婆子会突然挣开老男人的手,嘴里说着,我不认得你,你老是牵着我干吗? 你看,你看,又说胡话了!我是你老伴啊!老男人无奈地摇摇头,再次伸手去牵老婆子的手。 公園小路边,有一条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小镇东面相对偏僻的一座公园,60年没有什么大变化,真是奇迹。60年光景,人可没有这个能耐。所谓青春永驻,只不过是人们的美好愿望而已。
总是在人少的傍晚时分,一个弯腰驼背的老男人,牵着满脸皱纹的老婆子,到公园散步。走着走着,老婆子会突然挣开老男人的手,嘴里说着,我不认得你,你老是牵着我干吗?
你看,你看,又说胡话了!我是你老伴啊!老男人无奈地摇摇头,再次伸手去牵老婆子的手。
公園小路边,有一条供游人休息的石凳。此时,老男人努力挺直腰杆,独自坐在石凳上。老婆子在不远的地方站着。老婆子的手腕上,戴着一块老上海表。表是那时的英俊小伙,也就是现在的老男人送给她的定情物。当时针指向6点时,老婆子焦急起来。她捯着碎步,慌慌地走到石凳旁,绕着石凳慢慢地转了一圈,又转了一圈。
温暖的霞光里,老男人微笑着,含情脉脉地盯着老婆子。
“你……你真傻!我都迟到3个小时了,你怎么还在这里!”老婆子说完,一头扎进老男人的怀抱。
其他文献
小镇在萍乡东,很古,石板小巷,粉墙黛瓦,还有戏楼,带着一种翰墨气息。这些,都在岁月里静默着。 在岁月里静默的,还有傩面具。 前年,也就是2016年的春日里,柳丝刚拉长,王叔家就来了个客人,是镇书记。王叔见了,笑着让座,泡茶。他知道,书记来这儿,没别的事,一定是谈傩面具的事,他希望自己重操祖业。 萍乡傩面具,天下闻名。 萍乡傩面具,小镇为最。 至于小镇傩面具的雕刻,自然首推王叔了。王叔祖上
流沙村改为开发区后,所有老房子拆光,人搬进了芳园小区。 荣家那棵老槐树仍长在那片暂时空白的老宅基地上,枝繁叶茂的树下有个石礅,荣宝良每天来这儿闲坐。 这天异常炎热,老槐树下有好大一片阴凉,荣宝良带来趄椅,抻开,趄下不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 夢中的夜晚黢黑,身后总是有脚步声,他回下头,看见一位走动的、光闪闪的骷髅,不由大叫:“鬼!鬼啊!” 恰好老伴李冬梅来送午饭,见状奚落他一句:“死心眼儿,活
村东头有一棵百年的大樟树,大樟树下有一间低矮的破房子。破房子四处漏风,正中一座土筑的大火炉,黑娃叫它“烘炉”。炉的右边架着一个风箱,风箱来回一拉,炉膛内火苗直蹿。炉的左边是一个永远装满水的大缸,还有大锤、小锤、铁钳、铁砧、木柴,这就是黑娃的全部,这就是黑娃的铁匠铺。 黑娃是个孤儿。黑娃是村里的老铁匠李老头捡回来的娃。黑娃从小就跟着李老头打铁,李老头自然就是黑娃的师父。 黑娃的日子天天一个模样。
过了正月初六,石一砚的饭局少了。 他把东方术托他介绍小姑娘的事儿,早就忘了。年已不惑,丢三落四,已经成为常态。石一砚为了记住某件事,就在手机的记事本里写上,某月某日谁谁谁结婚;某点,到教育局某科开会……还是忘。 初十晚上,有一个重要饭局。石一砚喝多了,都是熟人,心里不设防。回家躺在床上,感觉天花板有些旋转。他闭目,想让身子停止旋转,做不到。口渴,他起来,摇晃着到了客厅,倒杯凉水,一口灌下去。一
堂 叔 堂叔在大伯的引导下,参加了闽粤赣边纵。 他原来当然也是个挑担的,在部队,成长为一名出色的机枪手,著名的“白石顶战斗”中,他一个长点射,击毙了国民党保安团的一个副营长,致使这一路敌人仓惶败退。 剿匪战斗结束后,县城举行祝捷大会,万人空巷,人山人海哪。战利品、枪支就堆了三大卡车。为首的一辆,车顶架着一挺捷克式轻机枪,趴在那里的机枪手,不是别人,正是俺堂叔。他表情严肃,有熟人叫,没有听见;
李栓柱领着孙子在小区里溜达,看到假山后面多了一棵树,粗壮结实的树干很像一位壮年汉子在日光下被晒得起了汗碱的脊背;树干在一人多高的地方分了杈,一枝旁逸斜出,仿佛舞者甩出的一臂,一枝稍微弯曲一些,似乎在生长时被外力拧巴了一下,但突然崛然向上,形成了一臂托天的奇异造型。 李栓柱越看越觉得这棵树眼熟,很像一年前他在老家卖掉的那棵,只是树头上的枝梢都被锯掉了,仅剩下光秃秃几个枝杈,身上还挂着水管与瓶子,像
美子打电话说,老家学校的那幢“民主楼”要拆了,其實这个教学楼早在2005年就已属危房不再使用,只是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没有拆掉重建。 说过好些次再去看看,但终是未能成行,而今,它将要不在了。我马不停蹄地请假、买车票,无论如何,我得回去看看这童年的“老朋友”,还有我曾期待出现的人。 站在曾经熟悉、如今却有些许陌生的土地,我的心兀然紧张起来,那一幅幅昔日的图景在眼前闪闪而过。 那棵玉兰树上的花事依然
她不止一次想到去远行。 坐火车,去很远很远的地方。 去哪里?做什么?她不清楚。只是无法摆脱这个固执的念头。 今天是5月20号,一个浪漫花开的日子。她弄了几样小菜,一瓶红酒,两个酒杯。青椒白菜,西红柿鸡蛋,一盘清蒸鳜鱼,时鲜的香椿拌辣椒面透着油光煞是诱人。两只盛饭的细瓷碗已准备就绪,热腾腾的米饭还在锅里,可以想象打开锅盖时满房间扑鼻的香气。 她拨了一个电话,无人接听。打开微信页面,信息也还没
曹操讨伐江南,子恒和子健相随。子健嗜酒,忙里偷闲到西子湖畔品酒,不经意间,一名女子翩若惊鸿,从十六岁的子健眼前掠过。子健下楼急追,那女子已融入西湖春色的杨柳之中。柳色中女子的回眸一笑,令子健魂牵梦萦。四处寻访,得知此女子为江南大户人家之女,名唤甄宓。 战事猛烈,烟火中,子健再遇难民中的甄宓,江南暑热,子健汗泪俱下。四目交投,竟无言语,许久,子健说,娘子只管向西,可避开家兄刀刃。甄宓下跪,从胸前掏
养了三年的蔷薇,终于开花了,但那几簇直径不到三厘米的白色带绒毛的小花,和想象中的“百丈蔷薇枝,缭绕成洞房。密叶翠帷重,秾花红锦张”完全不一样。 晓薇联想到这三年的新生活,取来剪刀,将花儿剪的七零八落。 晓薇大学毕业后,第一天到单位报到,在人事处正巧遇到处长晓临。她毫无征兆地感到心跳加快,脸色绯红一片,大脑也像缺了血。晓临问她几句,她都没听清。 晓临长得真帅!深深凹陷的大眼,浓密的黑发根根直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