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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来到人世,并不容易。佛家有六道轮回之说。六道分别是:天道、人道、阿修罗道、畜生道、饿鬼道和地狱道。六道,其实就是六条路。灵魂因其前世的修为,按因果报应律分别进入不同的道转世。人道,属于“善道”,前世未作恶、守了“五戒”,灵魂方能获得“六根”人形,转世为人。人道虽然未入“天堂”,却已经很不容易了!
我对佛学有些兴趣,钦佩佛学中的许多智慧,但我并不信佛,当然也就不相信灵魂之说、“六道”之论。不过,我认同做一回人的确不容易!母亲十月怀胎,受“以命换命”的分娩之苦。一个人呱呱落地,便开始了生老病死的折磨。每个人的成长过程都会有烦恼,都会有失意,还会有遇到挫折时的难过,也免不了感受亲人生离死别时的彻骨痛楚……做一回人不容易,恐怕是绝大多数人的共识。
做一回人不容易,而且只此一次没有下次,人生弥足珍贵。最珍贵的人生当然不可虚度,那么这来之不易的人生该怎样度过?对于这个看似简单、实则很复杂的问题,大家都在想、都在问,也都在用行动做出回答。
有人认为,既然做一回人不易,那就应该充分享受人生,美味、美酒、美人,天上、地下、人间……
有人认为,“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以立德、立功、立言为目标,追求人生的“三不朽”。
有人认为,人生一世,应该干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人过留名,雁过留声”。
有人认为,应该把一生献给人类最壮丽的事业——共产主义。
……
看来,人的一生,各有各的活法。我也是年近八十的老翁,已经走了人生的大部分路程。回想往事,我这一生是怎么过的呢?
儿时,懵懵懂懂,饿了找吃的,渴了找喝的,吃饱了、喝足了就想着法子玩儿,高兴了哈哈大笑,疼了痛了哭闹一阵。那时候根本不知还有人生一说,当然也就没想过我这一生要怎么过。上学了,慢慢开始懂事。看见父母没日没夜地干活,风里来雨里去地四处奔波,中年就已雪染双鬓,于是渐渐形成了一个想法:努力读书,长大了学点手艺或者做点别的什么工作,让父母过上不愁吃穿的舒心日子。
大了些,我不经意间开始想一个问题:我们家为什么几代没有人进过学校门?是爷爷奶奶、先人们不努力干活挣钱让孩子读书吗?不对呀,父母亲常说他们的上辈如何发愤、艰辛,如何羡慕识文断字的人。我明白了,我之所以能上学读书,除了父母的心意,更重要的是我长在共产党建立的新中国。我感恩党,思想上渐渐与党亲近起来。我还想,自己享受了党领导人民奋斗的成果,如果只是坐享其成、不为党的事业出点力,那也太不对了。初中二年级,我加入了共青团,开始接受党的知识教育。
高中时期,我们学校先后有三名同学(确切地講应该说是校友,他们的年级比我高,但我更愿意亲切地称他们为同学)入了党,他们都是学生中品学兼优的佼佼者,后来他们中的两位考入了清华大学,一位考上了四川大学。从他们的身上我感到:人中的优秀者应该成为共产党员。我高中的班主任是党员。学校、团组织、老师的教育培养,加上我学了党章、看了些书,逐渐产生了一个强烈的愿望:我要做一名共产党员。
高中三年级的时候,我向学校党支部递交了第一份入党申请。班主任老师找我谈了话,说上级有指示,困难时期暂停在学生中发展党员,鼓励我继续努力,“有志者事竟成”。到北京上大学,我学的就是马克思主义哲学,读书使我对党、对共产主义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我再一次向党组织递交了入党申请。
高中时期,我们学校先后有三名同学(确切地讲应该说是校友,他们的年级比我高,但我更愿意亲切地称他们为同学)入了党,他们都是学生中品学兼优的佼佼者,后来他们中的两位考入了清华大学,一位考上了四川大学。从他们的身上我感到:人中的优秀者应该成为共产党员。
由于种种原因,我直到1975年初才成为一名共产党员。回想起来,入党几十年,我没有高大上的思想,也没有那么纯粹,但我始终抱定一个信念:听党的话,绝不玷污共产党员的称号,尽心尽力为党和人民做点事。
大学毕业,分配我到离家几千里的边疆,我毅然前往。种地做工,“劳动锻炼”十分艰苦。我有过苦闷,但我并没有消沉,后来进入中学当教师,我要求自己不能误人子弟,必须每天认真备课、讲课。
再后来我进了机关,面临的事情错综复杂。遇到难事,我努力想党会希望我怎么做,尽力按照我认为正确的去做。当然,我也做过错事,也曾与个别领导闹翻。我之所以一把年纪还去报考研究生,想离开“是非之地”是一个重要原因。
研究生毕业,进了大机关。几十年,有按部就班的平常工作,也有几番疾风暴雨。我有过成绩,也犯过错误,有过欣喜,也有过痛苦、委屈。但是,我从来没有与党离心离德,始终尽心尽力地工作,不贪不占、两袖清风。
回想往事,我这一辈子,和许多人一样活得实在是平平常常,不过还算充实,没有虚度此生,虽然离保尔·柯察金说的“把一生献给了人类最壮丽的事业”相去甚远,但我自认为始终没有忘记入党时的信念:听党的话,绝不玷污共产党员的称号,尽心尽力为党和人民做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