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过后,再无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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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
  如果说闺蜜只能用来形容女生的话,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我和顾小新就是闺了很多年的蜜。
  我两岁牙还没长齐时就认识他,别说他暗恋过多少姑娘,被老师请过多少回家长,就连身上有多少根汗毛我都比他妈清楚!当然,他也比大部分同性朋友更加贴心。
  比如我十三岁那一年。
  大年初一时,我躲在被窝里死活不肯起来。我妈连鸡毛掸子都用上了,我视死如归得跟刘胡兰似的。僵持中,顾小新像天神一样出现了。
  他站在隆冬的逆光里,下巴上有一圈小小的茸毛,斯文阳光得恨不得所有家长领出去炫耀说:“这就是我儿子!”
  等我妈一出门,我所有伪装起来的强硬一下子就垮了。我把被蒙在头上,像所有偶像剧里悲情女主角一样,开始往外面挤眼泪,“你说我会不会死啊?”
  虽然顾小新没有像所有王子一样,将我温柔地搂在怀里,说:“傻瓜,你怎么会死呢?”但他至少没有向全世界宣布,宋喜因为来了大姨妈,大年初一躲在被窝里问自己会不会死这种愚蠢问题。
  他临走前,告诉我那个从未给我讲过生理知识的妈,说阿姨,你该给宋喜买文胸了!
  那一刻,我有种泪流满面的冲动。
  就像现在,我又有种泪流满面的冲动。
  他于航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又哪只眼睛看到我没将校庆演讲稿的页边距设成30毫米!
  可谁让他是金融系学生会的副主席,而我只是名他手下的小干事。
  于航黑着脸,“你是第一天来学生会吗?需要我手把手教你吗!”
  “不……不劳您大驾了。”我下意识地把手往后缩了缩。
  于航的脸明显扭了下,像他这种帅得能拿脸去商场刷卡的人,怎么可以容忍一个既不倾国又不倾城的女生的防范。
  等到我意识到这个错误时,已经晚了。
  “校庆马上开始了,既然入学生会时都宣过誓,说要发挥自己的每一寸光和热——”于航板着张僵尸脸,看向我,“那就由你负责与外语系的外联工作!”
  外语系……所有系里最难缠的一个系,所有人都不愿意去联络的一个系……
  凭什么!
  老子不干啦!
  老子揭竿起义啦!
  后来,我发现意淫是最没用的一种方式。为了在挂科时老师能念在“学生会”三个字的情份上高抬贵手,我忍。
  和顾小新说起这些时,他明显心不在焉。
  “你刚才说于航怎么你了?”
  “什么叫怎么我了!”我气呼呼地瞪他,“要是他真怎么我了,我还不把他给——”
  凌迟、车裂、腰斩、剥皮……
  我正琢磨要怎么过过嘴瘾,顾小新突然一个晴天霹雳,说他喜欢上一个叫沈鱼的女孩儿,想让我帮他在她生日时送一份惊喜。
  我呆若木鸡地看着他,像踩在出入平安的地毯上,一下摔了一跤。
  为什么我和他认识了十几年,他喜欢的人不是我!
  为什么他连个心理准备都不给,就直接将我判了死刑!
  为什么,我连表白的机会都没有了。
  [02]
  我各种扯皮耍赖不想去外语系时,于航突然云淡风轻地问了一句:“你还记得来学生会的初衷吗?”
  “初中?呃……”我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三十七中。”
  “三十七中?哈哈……哈哈哈……”刹那,响起震耳的笑声,生活部部长笑到差点儿钻桌子底下。
  我从那一刻决定答应顾小新的请求,前提是他先帮我一个忙。
  看着于航由白转黑,又由黑转白的脸,我身上的每一处毛孔都迸发出欢快的声音。
  人来人往的校门口,于航刚一出现,一直躲在暗处的顾小新就冲了出来。
  红帽、蓝衣、明黄色的裤子,配上顾小新那自嗓子眼里硬挤出来的声音,你不把他当成那什么都不行。
  当帅得一塌糊涂人神共愤的于航出现后,顾小新死死地吊在了他身上。
  “Darling,你这几天去哪儿了?害得人家好想你!你干嘛不理人家啦!你不要走不要走呀——”
  我从来不知道于航也有怕的时候,也会落荒而逃!
  那一刻,我好想身披五星红旗绕场三周,唱解放区的天是晴朗的天……
  “怎么样,我没辱使命吧?”顾小新在电话那头笑得贼死。
  “就差没为国增光了!”我这个人平常没什么毛病,一兴奋就爱拍东西。正拍得起劲,突然发现刚才拍的东西怎么像人的身体?
  彼时,于航那两只像星星般闪烁的眼睛里装满了炸药,只要我一动,就会立即粉身碎骨。
  他死死盯着我,然后越靠越近……
  我吓得一步步后退,直到无路可退。在他扬起手的瞬间,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一秒、两秒、三秒……等我紧弓着身子,偷偷睁开一只眼睛的小缝,就看到于航近在咫尺的帅脸。
  我吓得一哆嗦,两只眼睛瞪得有灯泡大。
  “你瞪那么大眼睛干什么?见到鬼了!”
  “我、我以为你刚才要打我。”毕竟我干了一件杀伤力不亚于强奸了他未来老婆的勾当。
  “宋喜。”于航叫我。
  “嗯?”
  “如果你想占我便宜的话,也用不着找个男人来。”于航挑眉说道。紧接着有一群乌鸦从我脑海里飞过,留下一串黑线……
  占他便宜?
  刚才光顾着害怕了,没发现他将两只胳膊抵在墙壁上,将我整个人圈在怀里,只要一低头就……
  我的脸开始没来由地红起来。
  “难道你妈没教过你这个时候,要闭上眼睛吗?”于航突然抽开身子戏谑地看着我。
  “那个、你、我……”天呐!我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我就应该冲上去说你亲啊亲啊,你要是不敢亲就是乌龟王八蛋!他明明就不会真的亲嘛!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一把推开他落荒而逃时,他一定在后面笑到爹妈不认。   神呐!请给我力量,让我用意念杀死他吧!
  [03]
  当顾小新把黑了吧唧的东西往我身上套,将我扮成一只熊作为惊喜送给沈鱼时,我的心突然就裂开道很大的口子。
  “顾小新,我快不行了。”
  “你再坚持坚持!”
  “我真不行了。”知了在树上拼命地叫,我罩在黑暗里像条濒临死亡的鱼,感觉整个世界都混沌起来。
  后来,我是怎么中暑到差点儿晕倒,又是怎么回到宿舍已经根本不记得了,我只知道当我六神归位后,顾小新那个混蛋已经和沈鱼成了一对“好丽友”。
  事后,为了表示他的歉意,顾小新带我去吃哈根达斯。
  坐在哈根达斯的软椅上,翻着那高得离谱的价格表时,我的脑海里始终重复着一句广告语:“爱她,就带她去吃哈根达斯。”
  当顾小新和沈鱼四目相对已经进入无人境界时,我拼命按住那颗因嫉妒而要跳出胸膛的心脏,指着最贵的一款冰淇淋对服务生说:“我要这个!”
  莫小新终于肯挪开粘在沈鱼脸上的目光,露出痛彻心扉的表情,“你上辈子在屠宰场呆过吧?下手这么狠!”
  我不理他,嘿嘿假笑两声,一面大口吃着冰淇淋一面一个人无聊地看着窗外的风景,然后就在里面吃出了苦涩的味道。
  回去的路上,沈鱼和莫小新并肩走在前面。有好几次,莫小新都看似无意地晃荡着手,想假装不经意地碰到沈鱼。而沈鱼看着莫小新的目光绵软悠长,像浸过水的柳条,扎得我心里汩汩地疼。
  我在后面踩着他们的影子,在他马上碰到沈鱼手的瞬间,故意大咳一声,吓得莫小新收回手回头朝我挥拳头。
  我朝他吐舌头,唱:“牵手牵手,烦人的步骤先跳过。牵手牵手,我随时随地有空……”
  莫小新尴尬地挠头,“沈鱼,你别听她的!”
  沈鱼笑,手一探,轻握住莫小新的右手,说:“我突然觉得好冷。”
  那个夕阳似血,青山被染红的傍晚,莫小新和沈鱼交叠在一起的两只手,就再也没有分开过。
  莫小新找我去挑礼物时,我刚被于航挂了电话。
  他在电话那头很没风度地冷嘲热讽,“怎么,失恋就是你拿不下外语系的借口?”
  我在电话里“我、我、我”了好几声,一口恶气憋在胸口还没发出来,对方“啪”一声挂了电话。
  一脸喜气的莫小新拉着像刚要结婚结果发现和新郎是表兄妹的我,冲进了我一直都想去打劫一空却永远望洋兴叹的太平洋百货。
  拉着我楼上楼下跑了N趟后,莫小新终于注意到我那张已经黑成一块炭的脸。
  “你来大姨妈了?脸色这么差?”
  我扶开他探在半空中的手,吼道:“你才来大姨妈,你全家都来大姨妈!”
  莫小新在原地愣了两秒钟后,小声说道:“我不和你借钱。”
  在陪笑脸承诺帮我抄一个月笔记外加打一星期开水的前提下,我挑了一款自己喜欢的连衣裙,作为他和沈鱼认识一星期的礼物。
  沈鱼站在女生宿舍楼下,看看莫小新再看看我,“礼物是宋喜帮挑的?”
  莫小新诚惶诚恐地傻笑,“要是你不喜欢,我再买其他的送你。”
  “再买?那可是你省了一个月口粮外加多打了两份零工才买回来的!”我条件反射般嚷道。
  “我很喜欢。”沈鱼眼波流转间,娇笑地接过礼物。
  于是,以后的很多天清晨,沈鱼都穿着我最爱的连衣裙穿梭在校园里,旁边是整张脸上都写着幸福两个字的莫小新。
  [04]
  第一次在于航面前哭,不是因为终于成功拿下外语系,而是无意发现莫小新写给沈鱼的纸条。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我认真地哭了半个小时后,才发现站在身后的于航。
  黑漆漆的礼堂里,他一动不动地看着我,仿佛我是从外星球来的怪物。大概他以为我会讲什么“两国开战,不杀来使”这样的鬼话,而不是“为什么徐志摩喜欢的是林徽音,而不是张幼仪。”
  其实我想说的是:我不是林徽音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去做别人伟大爱情的见证者!
  于航走近,蹙眉看了我两秒后,冷脸说:“你踩到我要用的幕布了。”
  “于航!”我瞬间止住了哭,“你到底有没有同情心?到底知不知道一个男生在女生伤心难过时应该做什么?!”
  “是这样吗?”于航一把将我扣进怀里时,我脑袋瞬间空白得像刚刷过立邦漆的墙壁。
  “你哭的样子好丑。”为什么他永远都不能说一句我爱听的话呢。
  于是,我脑子一抽,问:“你不是喜欢我吧?”
  我以为他会一把推开我,说小姐你有妄想症吧!结果于航把嘴巴探到我耳边,轻声说:“如果我说是呢?”
  每当想起我惊恐地挣脱他往礼堂外跑,结果跑错方向把自己撞到柱子,于航在后面喊“门在那边”时,我就有种无脸见人的感觉。
  我开始躲着于航,可有一个词叫避无可避。
  去食堂、去图书馆、去网球场……连去个小超市都能遇到他!
  我刚想拿饮料,一抬头看到眼神里全是“你不是故意跟踪我吧”的于航。我胡乱拿了瓶可口就往外跑,收银员在后面喊:“你还没给钱!”
  呃,好囧。
  更囧的是,我想避开拉着手走近的莫小新和沈鱼,回头往超市里跑时,一头撞在于航怀里。
  眼泪刷一下就下来了。
  不是被撞疼的,而是听到莫小新在身后喊:“宋喜,你过敏怎么还喝可乐!”
  他还记得,还记得我不能喝可乐,那他还记不记得我六岁时说长大了要嫁他这件事情?
  时光真是个残忍的东西。
  它磨平了一切,磨平了欢喜,磨平了悲伤,也磨平了我和莫小新的过往。
  我抹了抹眼泪,不想被他发现,准备低头灰溜溜地跑掉,结果被于航一把拉住,“是他?”   “不想被看穿,就好好配合!”于是,我死命扣住手心,任由于航把我搂到差点儿全身骨折。
  我就奇了怪了,他莫小新有什么好火大的?只准你州官在那儿放火,我这个百姓点下灯会死吗!
  看到于航,莫小新丢下沈鱼,蹭蹭蹭窜到我身边,“你点也分和谁点好不好?你难道忘了他当初怎么欺负你的了?你怎么会和这种人在一起……”
  等到莫小新终于闭了嘴,于航声音冷得像冰块,“你就是上次在校门口那个人吧!”
  我在身后拼命摆手,莫小新大无畏地点头,“是我怎么了!别说黑你了,就是比这个更恶心的事情我也干得出来!”
  于航逼近莫小新,将两条眉毛紧紧拧到一起。莫小新也剑拔弩张,瞪得眼珠子差点儿飞出来。
  我闭上眼睛,心想要不要美救英雄。可于航的一句话让莫小新噗嗤一声乐了。
  他说:“莫小新,你是喜欢宋喜吧!”
  我的那个天啊!他就是这样帮我,这样不让我被看穿的吗?我想上前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我?喜欢她?”莫小新指着我的鼻子,仿佛我是猪八戒他二姨。
  “难道不是吗?”于航不屑一顾地问道。
  “那你怎么说你自己喜欢她呢!”
  吼完,莫小新捂住嘴,被自己的想法给震慑住了,大概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有其他男生喜欢我。
  当然,这个人绝对不会是于航。
  我像个傻子似地站在那儿傻笑,“呵呵,我不会当真,不会当真的。”
  于航再一次搂紧我,“对啊,我就是喜欢她怎么了!”
  [05]
  打水,买饭,占座位……于航开始做着男朋友该做的一切。
  我很内疚地看着他,“莫小新说的都是气话,你真的用不着……”
  于航冷脸,我识趣地把后面的话憋回去。
  “你是想说用不着委屈自己是吧!知道就好!”
  我在背后撅嘴,知道他的潜台词是:你不要自作多情了!
  是啊,我又怎么会自作多情呢。
  因为在我看起来,怎么看这都不像是一场爱的盛宴,而像是两个小孩子赌气演的一出闹剧。
  这边于航刚帮我提了壶开水,那边莫小新就赶紧蹲下给沈鱼系松开的鞋带;于航帮我吹了吹迷了沙子的眼,莫小新立即雨中脱下身上的衣服撑在沈鱼头上;我在球场这边看于航打球,莫小新就开始给沈鱼画起素描……
  我小心翼翼地看正在帮我抄笔记的于航,吞吞吐吐起来,“您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可您再这样演下去,我可真要误会了。”
  于航埋头不理我,“那你就误会好了。”
  “我是……是……”我一咬牙,不怕死地说道:“我是怕莫小新误会!”
  我永远都忘不掉于航最后看我那一眼时的神情,那里面有惊诧,有意外,有不可置信,我甚至还看到了一丝忧伤。
  我摇摇头,怎么会呢。
  于是,我心安理得地接受了他消失这一事实。
  听说他辞去了学生会副主席的职务,提前两个月去了南方实习。大四了嘛,提前实习也很正常。
  只是没想到莫小新失恋了。
  他喝得酩酊大醉。
  他说宋喜,为什么沈鱼她要分手?为什么我对她那么好她竟然说我不爱她?我带她去发现王国,去海豚馆,去王子公园。
  我说莫小新你喝醉了。他推开我,“我没醉!连她说最喜欢北极星我都记得,记得……”
  我愣在那里,难道沈鱼和我一样也喜欢北极星吗?喜欢那颗永远最亮,永远固定不变的星星?
  那天晚上,莫小新说了很多很多,说起我们小时候的种种,说起他有时候看着我会有在一起已经生活了一辈子的感觉,最后他说:“沈鱼说我喜欢的人,其实是你。”
  其实是我……
  我是不是该泪流满面,连沈鱼都发现他买的连衣裙的尺码其实是我的,他带她去的那些地方她一个都不喜欢去,他发现我和于航在一起时眼神里全是忌妒!
  而喜欢北极星的人,是我。
  至少我应该表现得雀跃一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将莫小新一个人丢在小饭馆里,自己游荡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
  我到底是怎么了?
  [06]
  终于和莫小新在一起。却没有我想象中的快乐。
  我们肩并着肩走在老铁轨上,我们爬到屋顶上听风吹过,我们双手枕在头顶躺在草丛中看白云朵朵。
  这是我曾经幻想了一千次一万次的场景。我们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回到了两小无猜的年纪。可是,为什么我的心却再也回不去了呢。
  我告诉自己,这都是因为太怕失去。
  莫小新带我去看电影。
  黑暗里,他用力地攥紧我的手,我却整个胸口突然锥痛起来,像有块大的石头轰然压在上面。
  我挣脱开莫小新的手,从人群中跌跌撞撞地出来。
  前一秒,我收到于航的短信。
  他说,你们老师没教过你,朋友走时要假装挽留一下吗?
  假装挽留?还真是稀奇!如果是以前,我一定会问他我可以假装不认识你吗?
  可这一次我没有笑,却有眼泪落下来。
  其实心事是很难隐藏的,你用嘴巴捂住它,它就会从眼睛里冒出来。
  很多很多次,我都告诉自己,我喜欢的人是莫小新,是那个陪伴了我整个青春时光的莫小新。我为他哭过为他笑过,我又怎么会喜欢上其他人?
  可是于航怎么办,收到这条短信后,我再也骗不了自己的心。
  每当我和莫小新走在一起,就会想起和你坐电梯时,电梯超重,你很没风度地让我下去,说跳几跳再上来就好了。
  莫小新给我讲笑话时,我会想起在我拿下外语系乐得四脚朝天时,你很轻蔑地问我为什么要放弃治疗?
  我很努力地想和莫小新在一起,可又总是忘不了在我哭泣时,你冷眼看我说我哭得像个傻瓜时的样子。
  你走以后,我不敢去学生会,不敢去礼堂,甚至不敢去学校门口的小超市。哪怕一个和你相似的背影,也会让我心跳如鼓。
  如果爱情是让人欣喜让人悲伤让人难忘的情绪,我不知道我对你的这些,又算不算欢喜?
  只是这一切,你都不会再知道了。
  夜色里,我揉揉有些酸的鼻子,将短信慢慢删掉往回走。可为什么眼前会出现一张和你长得那么像的脸呢?
  “没收到短信么?”连声音都那么像,永远都像刚吃了冰块似的。
  我迷迷糊糊继续往前走。
  “喂!我说!那个……”
  “哪个?”我还在想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会有那么多人撞脸。如果整得像明星也就罢了,干嘛要长得像你!!
  “你走开啦!”我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想挣脱,结果被对方死死地扣住。
  “收到短信为什么不回?你是打算回去找莫小新吗!”某人恶狠狠地问。
  我木然地点头。
  某人松开我,开始原地暴走,“我为了见你坐了连夜的火车,你还要回去找他?!”
  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当我大脑终于恢复正常,接受眼前这个人就是你的事实后,战战兢兢地问:“难道你这是在表白吗?”
  “我、我哪有!”你开始调头往回走。
  我哎哟一声,让你又飞快折了回来。
  那个星光满天的晚上,我趴在你的肩膀上,哼起了小曲。
  “宋喜,你是故意的吧!”你托着我的双手突然一顿。
  我以为你知道我假装崴脚后会暴躁如雷,会把我直接扔在大街上,结果你轻声说道:“谢谢你,谢谢你让这一切都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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