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救Uber的新“司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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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下Uber确实需要一位像科斯罗萨西这样的领导人对规则拥有敬畏之心同时又能在制度之下游刃有余
  炎夏,美國旧金山Uber总部,一次全体员工会议即将开始。
  达拉·科斯罗萨西(DaraKhosrowsh-ahi)深深吸了一口气,马上就要发布他取代特拉维斯·卡兰尼克(Travis Kalanick)成为Uber新CEO的消息了,全世界的目光似乎都将聚焦在他身上。毕竟他所接管的不是一家普通企业,而是硅谷最耀眼的“独角兽”——近几个月来深陷舆论危机的Uber。
  “不好收拾的烂摊子……”科斯罗萨西心里不禁浮现这个念头,当他意识到的时候,便迅速调整了情绪,脸上那种淡然略带神秘感的微笑,令旁人很难猜读他的内心。
  不出所料,全体员工会议“戏码”十足。在邀请科斯罗萨西登上主席台前,卡兰尼克先登场演出一幕“浪子回头”,称过去半年是自己生命中最艰难的一段时期,并承认自己犯了许多错误,当员工们为他起立并长时间鼓掌的时候,情绪激动的卡兰尼克流下了眼泪。会议结束后的大合影里,科斯罗萨西站在卡兰尼克和董事阿里安娜·赫芬顿(Arianna Huffington)中间。这个站位令人浮想联翩,仿佛暗示科斯罗萨西的获任是卡兰尼克和董事会“宫斗”之后的结果……
  但在这些“戏码”之外,属于科斯罗萨西最精彩的一幕已然上演。他对每一位Uber员工立下誓言:在你面前我会保持完全透明,做到绝对诚实、直率、可信,希望你们也能如此待我;我是一名斗士,会用全部精力为你而战;不论你是什么性别,什么信仰,每个人都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参与进来,作出贡献。
  亮出这番誓言时,科斯罗萨西脸上又浮现出那种淡然略带神秘感的微笑。此刻的他,不太像一位全美最高薪酬的CEO,反而像一位为施行拯救而重新入世的侠者。
  自从前任CEO卡兰尼克被董事会“废黜”,任何与取代他的继任者有关的消息,总能第一时间引爆各类新闻媒体,并赚足社交媒体的流量。之前出现频率最高的名字是杰夫·伊梅尔特(Jeff Immelt)和梅格·惠特曼(Meg Whitman),前者是通用电气即将退休的CEO,后者是慧与(Hewlett Packard Enterprise,惠普拆分后主营服务器等企业服务的公司)现任CEO。
  这两名候选人不论资历、经验都是业内首屈一指的,无论谁当选,都有强大的说服力。当Uber宣布新CEO是科斯罗萨西时,媒体一片惊诧,Uber就是不走寻常路!这位年仅48岁的候选人和前两位热门人选相比,简直如无名小辈。
  关于科斯罗萨西,在众多的媒体报道中,艺龙前任COO谢震讲述的一段轶事令人印象深刻。“有一次,我去西雅图和他一起开会吃饭,他亲自驾车带我们出去,开了一辆奥迪跑车,在短短的城市道路上开出了赛车的感觉,但又完全遵守交通规则。”
  如果说,卡兰尼克的傲慢不羁是令Uber陷入困境的主要原因,那么,眼下Uber确实需要一位像科斯罗萨西这样的领导人:对规则拥有敬畏之心,同时又能在制度之下游刃有余。
  “我必须告诉你们,我很害怕”
  Uber结束“无人驾驶”状态已近两月,摆在科斯罗萨西眼前的问题一个也没少:斗争不止的董事会,Alphabet提起的无人驾驶汽车诉讼,海外监管者对Uber商业行为的质疑,媒体对备受诟病的企业文化长达数月的狂轰滥炸……
  但科斯罗萨西的努力显而易见。9月底,他决定关闭亏损严重的Xchange Leasing租车业务,把战略重心向能给公司带来利润的业务倾斜。
  Xchange Leasing是Uber的全资子公司,在包括洛杉矶、亚特兰大在内的美国城市开展汽车租赁业务,对外出租福特Focus和尼桑Altima等汽车,目前拥有约4000辆汽车。
  Xchange Leasing业务设立的初衷无疑是好的。当时在纽约的Uber汽车解决方案主管发现,同样是为Uber工作,专车车主和出租车车主享受的待遇完全不同。考虑到有些司机因为信用问题买不起豪华车,但他们从Uber上赚取的现金可以作为贷款买车或者租车的信用证明。2013年11月,Uber推出相关业务,为想开专车,却没有私家车的人提供购车折扣和贷款服务。之后约有2万名司机参与该项业务,Uber甚至省去中间步骤,直接和丰田、福特等公司合作租赁汽车业务。
  毫无疑问,关闭Xchange Leasing是因为业务太过“烧钱”。根据《华尔街日报》披露,目前Xchange Leasing在每辆汽车上的平均亏损高达9000美元,相当于一般租赁汽车售价的一半左右,远远超过原本预期的500美元。
  翻看简历,科斯罗萨西在公司财务管理方面有着漂亮的经验值,是一位擅长理财的CEO。上任东家Expedia在他担任CEO期间,股价增长了523%,而同期标普500指数的整体增长为98%。2005年至2016年期间,Expedia的收入从21亿美元增至88亿美元,市值从83亿美元增至217亿美元。
  而科斯罗萨西在资本领域的敏锐嗅觉也为业界称道。在他的带领下,Expedia将Travelocity、Orbitz、HomeAway和Hotels.com收入囊中,最终拥有了与爱彼迎和Bookings.com抗衡的实力。
  在科斯罗萨西上任之际,他同时提出公司的IPO计划。他表示,Uber最快在18个月之后,最慢在36个月之后进行IPO,但是具体时间不确定。这意味着,Uber很可能会在2019年或2020年间进行IPO。这对持股员工和投资者来说绝对是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近日,伦敦交通部门吊销Uber运营执照的事件持续在发酵。事件起因于,上月伦敦交通局表示,Uber报告严重刑事犯罪以及对司机背景审查的做法不当,已不适合开展出租车服务,因此拒绝重新向其颁发运营执照。
  这对Uber来说是个噩耗。根据英国企业监管部门公布的数据,Uber去年在英国的收入达到3700万英镑(约合4900万美元),同比增长59%,税前利润猛增65%至300万英镑。如果无法获得运营牌照,Uber将会失去这个发展势头良好的重要市场。   事态紧急,科斯罗萨西亲自飞到伦敦,与伦敦交通部门主管麦克·布朗(Mike Brown)会面,在双方进行了“建设性”讨论的会面后,英国伦敦市长萨迪克·汗(Sadiq Khan)表示,科斯罗萨西向伦敦人道歉了,这体现出一种谦卑的态度,这是Uber伦敦和Uber英国从来没有过的态度。
  这不禁令人联想,如果前任CEO、创始人卡兰尼克来处理这件事,他会用谦卑的态度吗?还是一贯的公然漠视规则,为了发展无所不用其极?在卡兰尼克的“塑造”下,Uber就像一个令人讨厌、自作聪明的“少年”,不时爱恶作剧地踩过邻居家的花坛,然后毫无悔意。想成为一家伟大的公司,充分发挥其700亿美元估值的潜力并实现上市,Uber需要尽快成长。
  科斯罗萨西的冷静与理想,令人看到希望。不过事情才刚刚开始,未来是最难预测的。
  在科斯罗萨西写给老东家Expedia团队的邮件中,他写道:“Uber董事会选择了我,我接受这个机会……这是我一生中最艰难的决定之一。我必须告诉你们我很害怕。在Expedia做了这么久,我已经忘记外面的生活的样子。”
  能毫无保留地表露自己的恐惧,是勇气之人。科斯罗萨西知道等待自己的,并不是轻松施展身段就能到唾手可得的成功,而是可能是穷尽所有也未必能如愿的挑战。
  那为何愿意接受挑战?
  “每当面临巨大变化或接受新的角色,也是最能学有所得的时刻——你必须走出舒适区才能成长,练出前所未有的肌肉。”科斯罗萨西在邮件里这样回答。了解恐惧后,继续向前走,这是更难得的勇气。
  在Uber任命到来前的“辉煌”
  德黑兰,是个让美国人惶恐而好奇的城市,1969年,科斯罗萨西出生在这里。他的家族显赫而富有,在当地拥有庞大的产业,涉及制药、化工、食品等领域。1970年代末伊朗爆发伊斯兰革命,这些产业被新一届政府接管并国有化,9岁的科斯罗萨西跟随他的家人逃离故乡远赴美国。
  虽以难民身份登陆,但幸得亲戚的帮助,科斯罗萨西和家人搬至位于纽约小镇塔里敦(Tarrytown)的叔叔家中。这个繁华的小镇在曼哈顿以北25英里的哈德逊河东岸,20世纪初,石油大亨洛克菲勒曾在这里建造豪宅。科斯罗萨西13岁时,父亲回国照顾祖父,却因此被监禁6年,他在母亲的抚养下渐渐成长。
  少年的求学时光安稳而幸福。科斯罗萨西和他的表兄弟们在塔里敦一所常春藤私立预科学校——哈克里中学(Hackley School)上学,这里人才辈出,像著名影星乔治·汉密尔顿(George Hamilton)和石油亿万富翁弗雷德·科赫(Fred Koch)都曾就读于此学校。在一次媒体访问中,科斯罗萨西表示非常怀念那段时光,曾经很快乐。
  尽管被迫离开故乡,科斯罗萨西家族的创业基因在异国他乡依旧强大。他的一位叔叔哈桑·科斯罗萨西在加拿大创立了“未来商店”(Future Shop)公司,后来出售给百思买,成为亿万富翁。他的兄弟们也继承家族优良的基因在商业和互联网领域获得成功:哥哥肯斯是一家以举办“太阳谷会议”而闻名的投资银行Allen&Co的董事总经理。双胞胎兄弟阿里和哈迪在2009年以2亿美元的价格将他们的创业公司卖给了MySpace。他的表弟阿米尔和朋友创立的AI公司此前刚被英特尔斥资4亿美元收购。还有一些表亲是谷歌的高管。
  家族优良的创业基因、在商业金融和互联网领域深厚的资源和背景,都为科斯罗萨西未来成功掌舵Expedia打下基础。
  在常春藤名校布朗大学获得电子工程学位后,科斯罗萨西却在金融领域开始了自己的职业生涯。1990年代,他进入Allen & Co公司,有机会多次参与公司著名的“太阳谷会议”。这个被称为“超级夏令营”的会议创办于1983年,是全球商业大鳄与科技业高层们相互交流、合作的平台,至今已成为媒体、科技以及投资界的一大盛事,像投资大师巴菲特、媒体帝国新闻集团创始人默多克都曾是会议的坐上宾。
  离开Allen&Co后,科斯罗萨西成为USA Networks公司的高管,并發起了该公司最早期的流媒体服务。“那是一段完全失败的经历。”回想到那一段时光,科斯罗萨西这样说,“流媒体内容的成本比广告赚的钱高太多了,业务做得越好,损失越大。”
  有人说,这是科斯罗萨西谦虚,其实他并没有失败。作为美国娱乐业巨亨巴里·迪勒(Barry Diller)的门徒,他将USA Networks改名为InterActiveCorp(IAC),2001年7月,迪勒和科斯罗萨西携手和微软达成协议,以13亿美元的价格从后者手中买下Expedia。在这笔交易完成前,恰遇911事件。除了丧生的3000名无辜受害者,这一事件也重创旅游行业。对科斯罗萨西来说,当时也是他人生的重要转折:“我们有机会抽身离开。但巴里告诉我,人们还会继续生活,继续旅行,所以让我们继续干下去吧。”
  接下来的几年里,科斯罗萨西担任了IAC的首席财务兼战略官。2005年,Expedia从公司剥离,并选举他为CEO,迪勒则担任董事会主席。自此12年间,科斯罗萨西一直担任ExpediaCEO一职,Expedia现已成为美国最大的在线旅行社,旗下拥有Hotels.com、Orbitz、Trivago、HomeAway、Travelocity等品牌。而他和自己的老师迪勒始终如同家人一般并肩战斗。
  直到今年,Expedia还在高速增长。2017年的股价从一年前的109美元上涨到150美元(截至10月13日收盘),这离不开科斯罗萨西和他所领导团队的功劳。
  Expedia董事会对科斯罗萨西的表现非常满意。2015年,他获得一笔高达9100万美元的股票奖励,再加上他近400万美元的工资和奖金,这使他成为了当年标准普尔企业中最高薪酬的高管,也当选为2015年全美年薪最高CEO。
  虽然这些股票奖励相当于长期雇用合同,要5年后才可兑现。但从某种角度来看,科斯罗萨西加盟Uber将可能丧失1.8亿美元的股票奖励,而且如果他在公司就职到2020年,还可以获得一笔更多的奖金。   在面临风险与损失的情况下,他仍然选择了Uber,还是说,Uber必须选择他?
  意外的黑马,合理的选择
  在Uber新CEO的争夺战中,科斯罗萨西并不是瞩目的种子型选手,在公司董事会进行投票之前,媒体甚至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当得知他击败了伊梅尔特和惠特曼这两位业界大佬后,媒体的第一反应是担心和质疑:这位新CEO究竟是Uber董事会一致的首选还是董事会斗争的妥协?
  仔细翻看科斯罗萨西的背景和从业经历,进行比对分析后会得出完全不同的结果:他展现出的能力和特质,恰好是现在Uber所急需的。
  此前,估值接近700亿美元的Uber一直没有提出上市时间表,这让投资人和公司员工甚至整个创业投资市场都觉得不安。而科斯罗萨西在商业、金融、互联网领域的深厚背景和资历,或许能够让Uber未来在资本市场上走得更顺利。
  投资公司Altimeter Capital的创始人兼CEO布拉德·格斯特纳(Brad Gerstner)表示:“科斯罗萨西无疑拥有庞大的商业网络。”别忘记,他曾在Allen & Co工作多年,经常参加“太阳谷会议”,可以想象,这是一个汇集全球顶尖商业和互联网精英的网络。
  他的前东家Expedia的创始人理查德·巴顿(Richard Barton)是Bench-mark的合伙人,而Benchmark是Uber最大的股东之一。科斯罗萨西还曾任职于体育电商公司Fanatics的董事会。有消息称,软银将向Fanatics投资10亿美元,据称它对Uber的股份也感兴趣。外界猜测,随着软银透露出对Uber股票的兴趣,科斯罗萨西或许会在之后为双方的合作产生积极作用。
  所有这些千丝万缕的关系都让投资人感到满意,毕竟他们期望Uber能获得像软银集团这类大财团的资金支持。而且,几乎在走马上任的同时,科斯罗萨西就宣布了Uber的IPO计划,这对投资人、公司员工和市场来说,都是一颗最大的“定心丸”。
  科斯罗萨西掌管的上一家企业Expedia,截至2016年底员工总数超过2万人。12年积累的大型公司管理经验,令他有能力顺利应对复杂的管理架构、层级关系。众所周知,Uber内部人事管理混乱:大量高管流失、内部派系斗争,加上分裂的董事会……总裁杰夫·琼斯(Jeff Jones)已离职,公司CFO、CMO、COO的职位全部空缺,仅由14人组成的中层领导层来进行决策。所有这些复杂的人事管理问题,都是新CEO必须解决的。
  格斯特纳指出:“科斯罗萨西知人善用。他了解世界级的高管应该是怎样的。他心里有评估候选人的基准,也有这个人脉网络去挖掘人才,从而将公司的业务提升到新的高度。”
  迪勒的悉心教导和在IAC的工作经历,让科斯罗萨西拥有丰富的并购经验和谈判能力。在执掌Expedia的12年间,他总共主导了15笔收购,这些收购既有美国国内,也有美国以外的国际市场,Expedia的内生增长配合迅捷精准的并购,使其快速崛起成为一线在线旅游品牌。对当下的Uber来说,一名有着丰富并购经验的CEO,无疑能增强未来对外扩张的实力。
  回归人的层面,科斯罗萨西和卡兰尼克的性格亦是如此的不同:前者理性、低调、不做违反商业逻辑的事情;后者冲动、高调、总是挑战规则和制度……这里并没有贴标签、分高下之意,只是,一家企业在不同的发展阶段需要的是不同特质的掌舵人。卡兰尼克充沛的能量和激情可以将一家企业从理念变成现实,但当企业进入成长期,它需要的则是一位像科斯罗萨西这样成熟的领导人来执掌。
  更重要的是,Uber的企业文化急需“解毒”重塑。卡兰尼克过度地将自身的性格和理念贯彻到公司上下,导致Uber陷于一系列丑闻之中:上级评分作为奖金分配的标准、度假需要员工自主申请等违反人性的内部规定,对女性员工的歧视及性骚扰事件等……这样备受诟病的企業文化无疑是Uber必须反省和作出改变的,否则难以继续成长。
  而科斯罗萨西是位极力倡导薪酬平等和女性领导重要性的企业家,这也是Uber CEO选聘委员会最终将橄榄枝抛给他的原因之一。
  他在2016年6月的一份声明中曾表示:“尽管与许多技术界的同行相比,我们做得不错,但是在让更多女性代表进入领导层上,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们需要吸引、招募、雇用和提拔世界各地各种类型的人才。我们相信,在各个维度包括性别上提高员工的多样性,我们能够实现最大的产出。”根据Expedia今年5月发布的数据,全球范围内,该公司的女性员工比例占52%,领导层里有35%是女性。而全球范围内,Uber的女性员工比例约为36%,领导层里只有22%是女性。
  犹记科斯罗萨西在全体员工大会上的发言:“不论你是什么性别,什么信仰,每个人都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参与进来,作出贡献。”看来,一个全新风貌的Uber已经在酝酿:谦逊、平等、包容,而不再是傲慢自大、功利主义、“直男癌”的代名词。
  Uber投资者兼Foundation Capital合伙人保罗·霍兰德(Paul Holland)曾在CNBC的采访中表示:“从我所听到和看到的消息来说,科斯罗萨西是这样的人,他能够带来新的文化,排除企业的干扰因素并让公司走上一条更加成熟的商业路线。”
  从上任至今短短两个月,外界评论都认为,科斯罗萨西将如履薄冰而任重道远。毕竟要解决的难题这么多,而卡兰尼克也不是个甘于寂寞的角色,最近他为了掌控董事会,任命两位新的董事会成员,此举令公司和董事会都大感意外,内部斗争的反复上演,也会给科斯罗萨西重塑Uber之路造成不小的麻烦。
  不过,我们依然期待他的表现。期待他能够将Uber这辆超级汽车驾驶至成功的彼岸,因为一家伟大的公司需要“伟大”下去,其中也必定会有许多扣人心弦的故事诞生。
  责任编辑:庄文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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