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上深处有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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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一路向南疾驰,坐在最前排的姐姐好奇地问:“江西美吗?江西人是不是如电视上所描述的那样矮小健壮,笑起来两只眼睛俨然眯成一条细缝?”
  对那片即将涉足的赣北之地,我们深寄一片好奇。

雅然天韵的瓷都王国


  烟雨蒙蒙的景德镇,颇有几分江南韵调。春意浓浓的四月里,步入这块并不算大的华东小城,穷尽眼眸的是遍布四方的瓷器,水池里平躺着一顶莲花陶瓷灯,路旁葱郁树荫中掩映着一排排陶瓷状的路灯,亭台楼阁皆被陶瓷,这独有的景德镇韵调拥护其中。
  初逢景德镇,它给人的感觉是淡雅、古朴与别具一格的舒心。它没有江南地域天生具备的儒雅与恬静,却以瓷器独特的风韵给予这方土地以悠然。
  在景德镇的陶瓷工厂,随处可见女工手持画笔,用心雕饰着手中的瓷器,碗状的、花瓶状的,以及深浅不一的彩釉碟盘。她们就像一位位技艺精湛的画师,创造出数不胜数的奇迹。灰白底纹的瓷皿在她们的笔下,变得活色生香。
  傍晚,我们一行人去了陶瓷工厂附近的民宿就餐,青花瓷式的门堂令我瞠目结舌,眼前的一扇门犹如一幅青花瓷画卷,徐徐铺展在我眼眸深处。深入店中,四面墙壁笼罩在青花瓷的蓝靛古朴里,每一笔隽永的线条背后,都凝刻着一座城的灵魂。脚踩的地面,碎落有致的青瓷瓦砾星罗棋布,某一瞬间,我生怕自己的脚踩在上面,会踏碎这珍贵精美的古物。立在那一块青花瓷延绵铺展的地面,我忽然之间明白,一座以瓷器闻名于世的城市,在他们流淌的血液深处,瓷俨然已是生命的骄傲。在这个仅有一百多万人口的小城,有将近百分之八十的人从事瓷器商业,这群伟大的景德镇人,用他们坚守的信念将瓷器文化延绵于世。
  徜徉在景德镇的万顷天空下,仰望着碧蓝蓝的天,看城市车来人往,各式各样的瓷器装饰遍布在小城的经脉骨骼深处。

红色土壤孕育的徽派部落


  第二天,我们抵达婺源,春阳和煦。大雨止步,婺源环抱在春雨中,别有一番韵味。初入婺源,置身于“中国最美的村落”,信步而走,地面还有些微湿,狭窄的乡间小道两侧,袅袅炊烟处,依山而居的村庄比比皆是。
  婺源素有古徽州之称,确然,它旧时曾是徽派文化的代表,作为古徽州最南端的县,于新中国成立后划分给江西腹地。如今,婺源就像古徽州遗落的一颗明珠,镶嵌在辽阔的江赣大地,以徽派文化的淡雅古朴,为这方土地滋养新的生机。
  源头古村是婺源之行的首站,行车于山间小道穿行几十里路,终于窥见了古村的真实模样。源头古村,所谓源头,自然与水的渊源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村口一条蜿蜒的小溪,成为哺育婺源人民繁衍生息的生命之水,順着溪水流向,一路径直而走,一座环水而立的小桥处,几幢灰瓦白璧的马头墙农家小屋错落有致,马致远《天净沙·秋思》中的“小桥流水人家”描述的可不就是此般情景。
  几百年来,生长于此繁衍生息的村民,守在这片群山环抱、溪水做伴的小村落,岁月造就出他们与生俱来的淳朴与安逸。去润福楼的路上,恰巧路过一所民居,时值中午,乡民正围于灶台前,煮食着大锅里香喷喷的佳肴。乡民操持着锅勺,忙碌之余瞅见观望许久的我们,他褶皱横生的面容里突然抹开一道笑容,操起一口地道的乡音,不停地招手,邀我们上他家共进午饭。
  一份独有的淳朴早已融进他们的血脉深处,每天往来于此的游客络绎不绝,而他们却始终保有那份最简单、最质朴的热情,面对四面八方的游人。

梯田深处的绿意天堂


  抵达瑶湾,已经是下午。站在景区门口,四面低矮地丘陵上整齐遍布着绿油油的梯田,红色的土壤下面,暗河流动,补给茶田丰沛的水源。长居皖北平原,我很少有机会看见丘陵地形,对这片栗色土壤更是陌生,只曾在地理课上略有耳闻。
  春季正值茶叶生长繁殖季节,岭上的茶花开得正旺,呈梯级式层层分布,簇拥环抱。这片葱绿的茶花好似嵌落在红色土壤里的绿色云彩,远看,又如延绵千里勾连重重的绿锦丝带。群山深处坐落的几处灰瓦白璧的房屋,诠释着岭上深处有人家的绝美之境。
  一扇大风车驻足的地方,便是瑶湾的老街口。深入街心,路两侧马头墙建筑整齐排列,高低起伏的马头墙,给人视觉上一种“万马奔腾”的快感。
  婺源的春天,没有那遍野金黄的万顷油菜花,却在这个诗意的季节,让我们领略到另一番姹紫嫣红的婺源风貌。素色调的马头墙建筑、朴实热情的江西人民及那片红色土壤孕育的沃土,都是此行最大的收获。
  车从江西驶入安徽,地界口的那排景德镇陶瓷灯柱,以俯首的姿势孑然矗立,送别天南海北的客人。我突然热泪盈眶,一片深居祖国东南的城市沃土,处处诠释着他们对陶瓷最深重的情意,以及用陶瓷这最珍贵的艺术对来往江西的朋友致以最高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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