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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足感官和感觉需要的享乐在马尔库塞那里被阐发为一种解放的元素.享乐构成了马克思所说的国民经济学这门关于勤劳和禁欲的科学的反面.就此而言,享乐具有了革命的意义,这种革命的意义以审美和艺术的形式展开.然而今天,享乐是有了,革命却没有,非但没有,享乐还与革命的对象即马尔库塞所说的既存的现实和秩序发生了反革命的共谋.詹明信在其后现代理论中提出的取代崇高的优美亦即装饰性的美对此给出了解释.这种被大众消费的美产生了平均的享乐.作为结果,享乐的革命意义逐渐消退,而它的反革命意义逐渐呈现,这同时也是否定性艺术被装饰性艺术所取代的过程.在移动互联网时代的今天,获得平均享乐的最通常方式就是划开界面的手势.手势是在目欲享乐的驱使下划开界面的.这种集中于视觉上的享乐更接近从艺术作品中获得的享乐.但是,目欲不仅指向美的对象,而且指向享乐的分享.分享透露了目欲的另一面,亦即欲求他人对看的欲求.这种对欲求的欲求被科耶夫描述为人的欲求,其实质是人作为人的个体得到他者的承认.在手势划开的界面中,平均享乐以及网络暴露和搞怪作秀构成了一端,而寻求承认并满足交往的需要则构成了另一端.后者是享乐的悖论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