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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山水 军事观察家／杜文龙
有些诧异，美国《连线》杂志网站报道：美国空军最新一批战斗机采购计划与时下风行的四代战机F-22和F-35无缘，而是老式轻型螺旋桨飞机。据称，美国空军将在60年前著名的P-51“野马”战斗机的现代版、巴西航空公司的“超级巨嘴鸟”螺旋桨攻击机之间选择近日美国《军事网》披露，美空军将一次性购买100架P-51，进行现代技术改进后于2012年开始装备部队。同时还将购买几十架造价低廉的有人驾驶侦察机和60架轻型飞机，共同用于阿富汗的反恐战争。这三款战机总共耗资7亿美元。
先进无理——为什么不是F－22?
2009年4月6日，美国国防部长盖茨大幅度调整了未来十年美军武器装备发展计划。美国空军也沦为重灾户，价值100多亿美元的新型轰炸机项目被取消，2018年装备新一代轰炸机的计划成为泡影，空军联合工业部门增产F-22的呼声不仅无人喝彩，而且遭到了空前的冷遇。这显示了美国对未来战争形态的认识发生了深刻变化，拉姆斯菲尔德过于激进的转型被纠正并且走向务实。
以强大攻击能力和非凡隐身性能傲视全球的F-22“猛禽”和F-35“闪电”战斗机却处于十分尴尬的境地：它们在对付一架战斗机都没有的恐怖分子时却毫无用武之地。美国消耗大量美元铸就的高技术战机矛枪，对处于原始洞穴中，只依赖纯粹低技术的塔利班却无法上场。对美国而言，当务之急并不是与无心恋战的俄罗斯在全球展开风云大战，而是降服伊拉克和阿富汗的恐怖分子。而在阿富汗和伊拉克，不仅每日“路边炸弹”不断，从2007年开始，阿富汗的塔利班甚至采取农村包围城市的战略，黑色礼袍已经覆盖大半个国家，美军浴血打拼的战果已经丢失殆尽。性能优良、配置先进的美军装甲战车毁于土制的“路边炸弹”已经不是新闻；拥有尖端设备和强大机载火力的美军直升机屡屡上演亚洲版的《黑鹰坠落》。而毁伤美军先进战车和直升机的武器，竟是那些在他们看来根本与军队转型无关的老式武器。一方面，投入巨资研发的四代战机不见对手，另一方面，反美武装和塔利班攻势频频，美国士兵群死群伤时有发生。美国号称天下第一的F-22连对恐怖分子最起码的威慑作用也无法呈现。
在综合评估了阿富汗战场上对手的实力与战术后，美军认为：现役的高速战斗机在投掷制导炸弹时精度不够，而且会由于攻击目标多为零星人员而造成大面积误伤。在赤贫状态下的阿富汗艰难地举办一场婚礼，竟会遭到美军飞机轰炸，高性能战机成了把喜事变成丧事的坏蛋，成了真主和阿富汗人共同的敌人。而常于低空飞行的P-51远没有这样高傲。在二战中，英国空军利用P-51实施飞机高度表指示为零的在10米以下的“零高度攻击”，猛烈打击德军地面部队和运输线，“野马”以常机难以承受的抗损能力、远程战斗能力和强大的火力突击能力，在18个月的作战中，摧毁和重创了200个火车头和200艘驳船，以及相当数量的地面敌机，代价仅是1架被敌机击落、5架被高炮击落、2架失踪。更为可贵的是，“野马”踏平的全是德军而鲜有友军，因为“野马”眼见为实的极近距离目视攻击，本身就降低了误伤的可能性。再者，美军在阿富汗战场基本以三代机和武装直升机为主，两个机型对于反游击战均有不利因素。从速度来看，三代固定翼战机太快，对付徒步的恐怖分子实在用不着以音速为单位计量速度：而武装直升机太慢，不仅容易遭到暗算，而且等它到位后，恐怖分子可能早已逃之夭夭。从高度上看，三代机通常采用中高空攻击方式，因为过高的失速速度会让低空、超低空成为禁区：而武装直升机又过低，以至于塔利班在山头使用RPG就会有战果。从保障要求上看，三代机和武装直升机都太过骄气，三代机随时需要全面的维护和至少一条像样的跑道，武装直升机对于沙尘天气和其它不良自然条件都很畏惧，引发的机械故障常常造成机毁人亡。而“野马”机身小、转弯半径小、爬升快，适合山地作战，比直升机载弹量大，滞空时间长，可对目标持续攻击。在战场上空，螺旋桨战机超低空飞行能力优越，可在距地面几十米甚至十几米的空中飞行，隐蔽接近目标，在战争成本方面，升级后的P-51约需600万美元。目前，F-22每架约1.5亿美元，“长弓阿帕奇”武装直升机也要5000万美元一架。1架“猛禽”加上1架“阿帕奇”的价格，相当于30多架改装的“野马”，这还不包括“猛禽”和“阿帕奇”昂贵的维护费用以及更高的油耗。此外，螺旋桨战斗机飞行员的培养周期短，一般经过2年培训即能参战。在战场保障条件上，螺旋桨战斗机更是节约型社会的楷模。当时它们是按照在最恶劣的高温、潮湿和灰尘环境中作战而量身定制，与美军现役直升机相比，它们更能适应伊拉克的风沙以及阿富汗的恶劣环境，400多米长的土质跑道或者石质跑道就能起飞和降落。昔日王者
——与“战场飞机”的某些瓜葛
1980年10月间，英国《每日电讯报》以“用什么样的飞机对付苏联坦克”为题展开了广泛的讨论。这场讨论的原因与今天P-51的复活理由如出一辙，即美国空军在越南遇到的一个棘手问题：喷气式战斗机的速度太快了，在对地攻击时，火力覆盖区域面很宽，常常给友军和无辜的平民造成伤亡。问题在于喷气式飞机因速度太快而导致机动性变差。后来，美军将老式的A-1“袭击者”螺旋桨飞机投入使用。结果证明，这种1945年设计的低速、高机动性攻击机非常奏效，摧毁地面目标的概率要比喷气式战斗机高出3倍，而“袭击者”每袭击一次的消耗仅为喷气式飞机的1／5。事实证明，在进行低空战术攻击时，高速与其说是优点，不如说是缺点。通过作战需求与实际战例对比后的认真总结，得出了越南战争中喷气式飞机的七宗罪。一是在执行反坦克任务时，需要的不是高速而是高机动性，在敌方雷达盲区内超低空飞行，能够出敌不意地取得突袭的效果。二是单座螺旋桨飞机的攻击精度要比高速飞机好得多。三是螺旋桨飞机具有优越的转弯性能，可以在很低的高度上咬住敌机，而低空空战是经常发生的。四是螺旋桨飞机的红外特征较小，再加上螺旋桨滑流的作用，产生的热辐射还将大大降低，遭红外制导导弹攻击的可能性较小。五是高速战斗机需要条件良好的机场、支援和维修设备，而螺旋桨飞机可方便地使用在前线的简易机场，这两种飞机使用基地的易损性可能相差100倍。六是螺旋桨飞机的造价很低，最高成本仅为一辆现代主战坦克的1／4-1／5。而一架“狂风”式战斗机的购置费可以买50架单座螺旋桨作战飞机。七是培训一名合格的螺旋桨攻击机飞行员的费用只需4万英镑，相比之下，“狂风”机组的培训费则高达400万英镑。如今，当初争论的话题没有变，只是地点从南亚丛林变到了西亚山地。
这场争论当时在西方军界引发了“战场飞机”的概念研究，今天的改进型“野马” 与“战场飞机”确实有些联系。“战场飞机”指的是以低空、超低空为主要活动空间，主要用于夺取陆战场和海战场低空、超低空制空权的固定翼战术飞机。这种飞机的意义在于完善当时乃至今日的制空权概念。这种理论认为：低空、超低空、极低空位于陆、海面与天空之间，由于是两种空间介质的交界面，因此具有显著的特殊性和复杂性，在这个空间的作战行动又带有交叉性的特征，上可制空，下可制陆、制海。从理论上讲，只有完全获得了低空、超低空的自由活动能力，才能称得上真正掌握了制空权。毫无疑问，在未来战争中，这个空间的作战行动也将更加激烈。与目前的各型武装直升机、无人机相比，新型“战场飞机”对于掌握和保持低空、超低空制空权将产生极为重要的作用。
目前，改版的“野马”在这些20年前就制定的参赛条件方面均做好了准备：100-300米起降距离，有良好的短距起降能力：最低飞行高度10米，最小平飞速度小于100千米／小时，最大瞬时盘旋角速度要能达到35度／秒，最小盘旋半径百米左右，最大爬升率和水平加速性要远高于武装直升机，有优异的低空、低速性能：载弹量500-3 000千克，有卓越的对空、对地、对海攻击能力；座舱、油箱、发动机舱等关键部位配备“凯芙拉”、钛板、玻璃陶瓷板、碳化硅和碳化硼装甲等，有过硬的防护能力：另外上乘的可靠性和维护性、低廉的成本和较短的训练周期和很低的培训费用都已经与生俱来。
低速的变数——先进没有唯一标准
“老爷机”重装上阵，美国空军看似倒退的购机计划，蕴含着先进标准的辩证哲理：新与旧、好与差只是一个相对的概念，在飞机的世界中，变幻的天空留给低速飞机无限变数。
变数之一在朝鲜战争期间。中朝军队曾多次使用木质的螺旋桨“波”2型飞机夜袭敌方机场。这种轻型飞机的速度虽然只有100多千米／小时，但在夜间活动时很难被敌方发现。美方承认，仅在1951年6月的一次空袭中，就“炸毁F－86战斗机1架，严重炸伤4架，炸伤4架，比截至当时F－86的全部空战损失都大”。
变数之二 1982年的马岛之战中，阿根廷自己研制生产的1A-58“普卡拉”式双发螺旋桨飞机也有不俗的表现。I－A-58利用良好的起降性能、灵活的使用方式和较低的维护保障要求，部署在前线简易机场上，屡屡对英军的舰船和滩头阵地发动骚扰式攻击，给英军地面部队造成了相当大的威胁。英军感到这种螺旋桨飞机实在令人头痛，专门派出特种部队去偷袭阿军在马岛上的机场，以消除后患。
变数之三 1987年5月28日，西德青年鲁斯特驾驶一架美国制造的“塞斯纳”轻型螺旋桨飞机，跨越千里，躲过堪称世界一流的苏军防空网，安然降落在莫斯科红场。此举震惊了世界，并导致苏联国防部长和防空军司令下台。不久，在中美洲和北美大陆再次上演“鲁斯特事件”：一架螺旋桨飞机“意外”地闯入了驻巴拿马的美国空军基地，而美军竟毫无察觉。另一位“麻烦制造者”驾驶轻型飞机飞临华盛顿上空，并一度逼近白宫。面对最现代化的防空体系，轻型螺旋桨飞机仍具有令人难以置信的低空突防能力。
变数之四2003年3月30日，在美英联军掌握绝对制空权的情况下，两架由伊拉克“平民”驾驶的轻型螺旋桨飞机突然出现在美国陆军车队的上空，自信的美国人发现空中的不速之客后，呼唤武装直升机攻击时，小飞机早已无影无踪。在联军堪称最先进的预警、防空系统面前，两架没有武装的小飞机轻易地突破了美英联军严密的防御体系，又飘然离去，为伊拉克赢得了仅有的一次非空军型空中出击。在2003年伊拉克战争期间，伊空军没有一架喷气式战斗机起飞迎击美英联军，
与进入代次的作战飞机相比，P-51之类螺旋桨飞机虽然不入流，但绝不是落后的同义词。就突防能力而言，早已经被现代战机忽略的低空、低速和极低的红外、雷达特征反而成了优势；就作战目标而言，虽然与现代战机交战时胜算极低，但对没有防空武器、没有雷达、没有飞机的塔利班“三无”游击战士而言，“零高度攻击”会成为柄悬在头顶上的利斧，这等于把他们所畏惧的枪口放到了头顶，而扳机随时会被扣动。机动优势与火力优势的结合。巧妙地利用了“三无”特点，把狠劲与准头发挥到了极致，空中火力点会使擅长在山地游动的塔利班优势不再。如果能够有这种效果，先进的标准绝不是技术水平的时代高度，而是这种武器对战场环境的高度适应性。
p－51以半个世纪前现代人所陌生的螺旋桨噪声盖过了F－22、F－3s高傲的风头，引发了战机世界乾坤颠倒，这种首次全面见证杜黑制空权理论的古董战机，对于自己多年后还能重出江湖恐怕连设想的胆量也不曾有过。
向来热衷追求高技术武器的美国空军，这次却把眼光投向连战斗机代次名分都没有的P－51，而100架“野马”足以上演一部真实版的《木乃伊》和《古墓丽影》。
对于阿富汗战争，时任美国国务卿鲍威尔有一名话堪称经典：我们是把第一世界的B－1和第四世界的骑兵组合到了一起在阿富汗战场，地形、对手恍如隔世。
“问问你能做什么?”美国哈佛大学注册了已故总统肯尼迪这句话。现在，前总统的发问对于F－22而言依然尖锐。
在洞穴里过着纯粹绿色生活的原始游击战士，或许根本不知道F-22是谁，至于隐身和杂耍般的超机动，这些连拥有正规技术装备的军队都难以制服的高技术，塔利班更无从得知。不知者不怪再加上勇者无畏，对于洞穴战士而言，黑洞洞的枪口远比F-22可怕得多。
皮实耐用，召之即来，火力强大，高效填补喷气式固定翼战机和武装直升机的能力空白，即便还没有投入实战，就已经赢得“镇暴飞机”的美称。难怪哥伦比亚空军的螺旋桨飞机，早已经加装激光制导炸弹，而目标就是丛林中出没不定的毒贩。南美空军这种小桌摆豪宴、土锅烹山珍的奢侈配备，成了反游击战的绝好扮相。如此一来，F-22剩下的只是名贵而无用的名头，完全怪不得美国空军背本逐末，，螺旋桨飞机上演“坟场”复活也在情理之中，尺短寸长的古训如今应验。
今天的阿富汗战场，与40年前的越南战场相比较，除了没有植被，其它基本上克隆了美国空军的全部遭遇。对于地面游击的无奈，使美国空军开始推动以“战场飞机”为主体的空中游击战术发展。届时，“战场飞机”与现役的高速战机、武装直升机配合作战，就能依托战场的高度优势，在山区战场为地面游击队编织一张移动而绵密的空中火网。以低空火力游击反制地面兵力游击，从战术对抗方面考虑，值得一试。或许今天的P-51，就是参试的第一匹野马。
P-51改版后，一副美国空军昔日王者归来的样子。如果P-51真能够以卓越战绩在阿富汗山区成功创造出比身背千疮百孔的A-10和苏25安全着陆还好的耐用性，还可能对作战飞机的发展起到某些意想不到的作用。如同“丑陋”A－10因在海湾战争中的表现，才挽救了被美国空军贱卖出国的命运。
以P-51为代表的低速飞机重新上阵，颠覆了战斗机正常的发展之路。以前竭尽全力追求的高空、高速、全能战机对不同的对手并不万能。在战争形态转变后，面对全新的陌生对手，重装武士未必就是唯一的选择。钟会、邓艾南进途中，“由不虞之道”反而成就了一代英名。
当别连科中尉把米格－25降落到日本函馆机场，美国人大卸八块后发现，虽然机载雷达发出的强大电磁波能够在300米距离内杀死兔子，但顶级性能的雷达配备老式电子管设备这一怪事，更令西方恐惧：全球只有苏联一家为核战真的做好了准备，而这种准备的核心秘密之一竟然是能够抗核电磁脉冲的老一代电子管设备在不同的环境和形势面前，落后有时意味着先进，而先进却不堪一击。
在阿富汗山区的游击与反游击战中，“以马克人”似乎比“以人克人”有些新意，在思辨的世界中，“以高制低”是惯性思维，而“以低制低”的思考则需要勇气和智慧。
有些诧异，美国《连线》杂志网站报道：美国空军最新一批战斗机采购计划与时下风行的四代战机F-22和F-35无缘，而是老式轻型螺旋桨飞机。据称，美国空军将在60年前著名的P-51“野马”战斗机的现代版、巴西航空公司的“超级巨嘴鸟”螺旋桨攻击机之间选择近日美国《军事网》披露，美空军将一次性购买100架P-51，进行现代技术改进后于2012年开始装备部队。同时还将购买几十架造价低廉的有人驾驶侦察机和60架轻型飞机，共同用于阿富汗的反恐战争。这三款战机总共耗资7亿美元。
先进无理——为什么不是F－22?
2009年4月6日，美国国防部长盖茨大幅度调整了未来十年美军武器装备发展计划。美国空军也沦为重灾户，价值100多亿美元的新型轰炸机项目被取消，2018年装备新一代轰炸机的计划成为泡影，空军联合工业部门增产F-22的呼声不仅无人喝彩，而且遭到了空前的冷遇。这显示了美国对未来战争形态的认识发生了深刻变化，拉姆斯菲尔德过于激进的转型被纠正并且走向务实。
以强大攻击能力和非凡隐身性能傲视全球的F-22“猛禽”和F-35“闪电”战斗机却处于十分尴尬的境地：它们在对付一架战斗机都没有的恐怖分子时却毫无用武之地。美国消耗大量美元铸就的高技术战机矛枪，对处于原始洞穴中，只依赖纯粹低技术的塔利班却无法上场。对美国而言，当务之急并不是与无心恋战的俄罗斯在全球展开风云大战，而是降服伊拉克和阿富汗的恐怖分子。而在阿富汗和伊拉克，不仅每日“路边炸弹”不断，从2007年开始，阿富汗的塔利班甚至采取农村包围城市的战略，黑色礼袍已经覆盖大半个国家，美军浴血打拼的战果已经丢失殆尽。性能优良、配置先进的美军装甲战车毁于土制的“路边炸弹”已经不是新闻；拥有尖端设备和强大机载火力的美军直升机屡屡上演亚洲版的《黑鹰坠落》。而毁伤美军先进战车和直升机的武器，竟是那些在他们看来根本与军队转型无关的老式武器。一方面，投入巨资研发的四代战机不见对手，另一方面，反美武装和塔利班攻势频频，美国士兵群死群伤时有发生。美国号称天下第一的F-22连对恐怖分子最起码的威慑作用也无法呈现。
在综合评估了阿富汗战场上对手的实力与战术后，美军认为：现役的高速战斗机在投掷制导炸弹时精度不够，而且会由于攻击目标多为零星人员而造成大面积误伤。在赤贫状态下的阿富汗艰难地举办一场婚礼，竟会遭到美军飞机轰炸，高性能战机成了把喜事变成丧事的坏蛋，成了真主和阿富汗人共同的敌人。而常于低空飞行的P-51远没有这样高傲。在二战中，英国空军利用P-51实施飞机高度表指示为零的在10米以下的“零高度攻击”，猛烈打击德军地面部队和运输线，“野马”以常机难以承受的抗损能力、远程战斗能力和强大的火力突击能力，在18个月的作战中，摧毁和重创了200个火车头和200艘驳船，以及相当数量的地面敌机，代价仅是1架被敌机击落、5架被高炮击落、2架失踪。更为可贵的是，“野马”踏平的全是德军而鲜有友军，因为“野马”眼见为实的极近距离目视攻击，本身就降低了误伤的可能性。再者，美军在阿富汗战场基本以三代机和武装直升机为主，两个机型对于反游击战均有不利因素。从速度来看，三代固定翼战机太快，对付徒步的恐怖分子实在用不着以音速为单位计量速度：而武装直升机太慢，不仅容易遭到暗算，而且等它到位后，恐怖分子可能早已逃之夭夭。从高度上看，三代机通常采用中高空攻击方式，因为过高的失速速度会让低空、超低空成为禁区：而武装直升机又过低，以至于塔利班在山头使用RPG就会有战果。从保障要求上看，三代机和武装直升机都太过骄气，三代机随时需要全面的维护和至少一条像样的跑道，武装直升机对于沙尘天气和其它不良自然条件都很畏惧，引发的机械故障常常造成机毁人亡。而“野马”机身小、转弯半径小、爬升快，适合山地作战，比直升机载弹量大，滞空时间长，可对目标持续攻击。在战场上空，螺旋桨战机超低空飞行能力优越，可在距地面几十米甚至十几米的空中飞行，隐蔽接近目标，在战争成本方面，升级后的P-51约需600万美元。目前，F-22每架约1.5亿美元，“长弓阿帕奇”武装直升机也要5000万美元一架。1架“猛禽”加上1架“阿帕奇”的价格，相当于30多架改装的“野马”，这还不包括“猛禽”和“阿帕奇”昂贵的维护费用以及更高的油耗。此外，螺旋桨战斗机飞行员的培养周期短，一般经过2年培训即能参战。在战场保障条件上，螺旋桨战斗机更是节约型社会的楷模。当时它们是按照在最恶劣的高温、潮湿和灰尘环境中作战而量身定制，与美军现役直升机相比，它们更能适应伊拉克的风沙以及阿富汗的恶劣环境，400多米长的土质跑道或者石质跑道就能起飞和降落。昔日王者
——与“战场飞机”的某些瓜葛
1980年10月间，英国《每日电讯报》以“用什么样的飞机对付苏联坦克”为题展开了广泛的讨论。这场讨论的原因与今天P-51的复活理由如出一辙，即美国空军在越南遇到的一个棘手问题：喷气式战斗机的速度太快了，在对地攻击时，火力覆盖区域面很宽，常常给友军和无辜的平民造成伤亡。问题在于喷气式飞机因速度太快而导致机动性变差。后来，美军将老式的A-1“袭击者”螺旋桨飞机投入使用。结果证明，这种1945年设计的低速、高机动性攻击机非常奏效，摧毁地面目标的概率要比喷气式战斗机高出3倍，而“袭击者”每袭击一次的消耗仅为喷气式飞机的1／5。事实证明，在进行低空战术攻击时，高速与其说是优点，不如说是缺点。通过作战需求与实际战例对比后的认真总结，得出了越南战争中喷气式飞机的七宗罪。一是在执行反坦克任务时，需要的不是高速而是高机动性，在敌方雷达盲区内超低空飞行，能够出敌不意地取得突袭的效果。二是单座螺旋桨飞机的攻击精度要比高速飞机好得多。三是螺旋桨飞机具有优越的转弯性能，可以在很低的高度上咬住敌机，而低空空战是经常发生的。四是螺旋桨飞机的红外特征较小，再加上螺旋桨滑流的作用，产生的热辐射还将大大降低，遭红外制导导弹攻击的可能性较小。五是高速战斗机需要条件良好的机场、支援和维修设备，而螺旋桨飞机可方便地使用在前线的简易机场，这两种飞机使用基地的易损性可能相差100倍。六是螺旋桨飞机的造价很低，最高成本仅为一辆现代主战坦克的1／4-1／5。而一架“狂风”式战斗机的购置费可以买50架单座螺旋桨作战飞机。七是培训一名合格的螺旋桨攻击机飞行员的费用只需4万英镑，相比之下，“狂风”机组的培训费则高达400万英镑。如今，当初争论的话题没有变，只是地点从南亚丛林变到了西亚山地。
这场争论当时在西方军界引发了“战场飞机”的概念研究，今天的改进型“野马” 与“战场飞机”确实有些联系。“战场飞机”指的是以低空、超低空为主要活动空间，主要用于夺取陆战场和海战场低空、超低空制空权的固定翼战术飞机。这种飞机的意义在于完善当时乃至今日的制空权概念。这种理论认为：低空、超低空、极低空位于陆、海面与天空之间，由于是两种空间介质的交界面，因此具有显著的特殊性和复杂性，在这个空间的作战行动又带有交叉性的特征，上可制空，下可制陆、制海。从理论上讲，只有完全获得了低空、超低空的自由活动能力，才能称得上真正掌握了制空权。毫无疑问，在未来战争中，这个空间的作战行动也将更加激烈。与目前的各型武装直升机、无人机相比，新型“战场飞机”对于掌握和保持低空、超低空制空权将产生极为重要的作用。
目前，改版的“野马”在这些20年前就制定的参赛条件方面均做好了准备：100-300米起降距离，有良好的短距起降能力：最低飞行高度10米，最小平飞速度小于100千米／小时，最大瞬时盘旋角速度要能达到35度／秒，最小盘旋半径百米左右，最大爬升率和水平加速性要远高于武装直升机，有优异的低空、低速性能：载弹量500-3 000千克，有卓越的对空、对地、对海攻击能力；座舱、油箱、发动机舱等关键部位配备“凯芙拉”、钛板、玻璃陶瓷板、碳化硅和碳化硼装甲等，有过硬的防护能力：另外上乘的可靠性和维护性、低廉的成本和较短的训练周期和很低的培训费用都已经与生俱来。
低速的变数——先进没有唯一标准
“老爷机”重装上阵，美国空军看似倒退的购机计划，蕴含着先进标准的辩证哲理：新与旧、好与差只是一个相对的概念，在飞机的世界中，变幻的天空留给低速飞机无限变数。
变数之一在朝鲜战争期间。中朝军队曾多次使用木质的螺旋桨“波”2型飞机夜袭敌方机场。这种轻型飞机的速度虽然只有100多千米／小时，但在夜间活动时很难被敌方发现。美方承认，仅在1951年6月的一次空袭中，就“炸毁F－86战斗机1架，严重炸伤4架，炸伤4架，比截至当时F－86的全部空战损失都大”。
变数之二 1982年的马岛之战中，阿根廷自己研制生产的1A-58“普卡拉”式双发螺旋桨飞机也有不俗的表现。I－A-58利用良好的起降性能、灵活的使用方式和较低的维护保障要求，部署在前线简易机场上，屡屡对英军的舰船和滩头阵地发动骚扰式攻击，给英军地面部队造成了相当大的威胁。英军感到这种螺旋桨飞机实在令人头痛，专门派出特种部队去偷袭阿军在马岛上的机场，以消除后患。
变数之三 1987年5月28日，西德青年鲁斯特驾驶一架美国制造的“塞斯纳”轻型螺旋桨飞机，跨越千里，躲过堪称世界一流的苏军防空网，安然降落在莫斯科红场。此举震惊了世界，并导致苏联国防部长和防空军司令下台。不久，在中美洲和北美大陆再次上演“鲁斯特事件”：一架螺旋桨飞机“意外”地闯入了驻巴拿马的美国空军基地，而美军竟毫无察觉。另一位“麻烦制造者”驾驶轻型飞机飞临华盛顿上空，并一度逼近白宫。面对最现代化的防空体系，轻型螺旋桨飞机仍具有令人难以置信的低空突防能力。
变数之四2003年3月30日，在美英联军掌握绝对制空权的情况下，两架由伊拉克“平民”驾驶的轻型螺旋桨飞机突然出现在美国陆军车队的上空，自信的美国人发现空中的不速之客后，呼唤武装直升机攻击时，小飞机早已无影无踪。在联军堪称最先进的预警、防空系统面前，两架没有武装的小飞机轻易地突破了美英联军严密的防御体系，又飘然离去，为伊拉克赢得了仅有的一次非空军型空中出击。在2003年伊拉克战争期间，伊空军没有一架喷气式战斗机起飞迎击美英联军，
与进入代次的作战飞机相比，P-51之类螺旋桨飞机虽然不入流，但绝不是落后的同义词。就突防能力而言，早已经被现代战机忽略的低空、低速和极低的红外、雷达特征反而成了优势；就作战目标而言，虽然与现代战机交战时胜算极低，但对没有防空武器、没有雷达、没有飞机的塔利班“三无”游击战士而言，“零高度攻击”会成为柄悬在头顶上的利斧，这等于把他们所畏惧的枪口放到了头顶，而扳机随时会被扣动。机动优势与火力优势的结合。巧妙地利用了“三无”特点，把狠劲与准头发挥到了极致，空中火力点会使擅长在山地游动的塔利班优势不再。如果能够有这种效果，先进的标准绝不是技术水平的时代高度，而是这种武器对战场环境的高度适应性。
p－51以半个世纪前现代人所陌生的螺旋桨噪声盖过了F－22、F－3s高傲的风头，引发了战机世界乾坤颠倒，这种首次全面见证杜黑制空权理论的古董战机，对于自己多年后还能重出江湖恐怕连设想的胆量也不曾有过。
向来热衷追求高技术武器的美国空军，这次却把眼光投向连战斗机代次名分都没有的P－51，而100架“野马”足以上演一部真实版的《木乃伊》和《古墓丽影》。
对于阿富汗战争，时任美国国务卿鲍威尔有一名话堪称经典：我们是把第一世界的B－1和第四世界的骑兵组合到了一起在阿富汗战场，地形、对手恍如隔世。
“问问你能做什么?”美国哈佛大学注册了已故总统肯尼迪这句话。现在，前总统的发问对于F－22而言依然尖锐。
在洞穴里过着纯粹绿色生活的原始游击战士，或许根本不知道F-22是谁，至于隐身和杂耍般的超机动，这些连拥有正规技术装备的军队都难以制服的高技术，塔利班更无从得知。不知者不怪再加上勇者无畏，对于洞穴战士而言，黑洞洞的枪口远比F-22可怕得多。
皮实耐用，召之即来，火力强大，高效填补喷气式固定翼战机和武装直升机的能力空白，即便还没有投入实战，就已经赢得“镇暴飞机”的美称。难怪哥伦比亚空军的螺旋桨飞机，早已经加装激光制导炸弹，而目标就是丛林中出没不定的毒贩。南美空军这种小桌摆豪宴、土锅烹山珍的奢侈配备，成了反游击战的绝好扮相。如此一来，F-22剩下的只是名贵而无用的名头，完全怪不得美国空军背本逐末，，螺旋桨飞机上演“坟场”复活也在情理之中，尺短寸长的古训如今应验。
今天的阿富汗战场，与40年前的越南战场相比较，除了没有植被，其它基本上克隆了美国空军的全部遭遇。对于地面游击的无奈，使美国空军开始推动以“战场飞机”为主体的空中游击战术发展。届时，“战场飞机”与现役的高速战机、武装直升机配合作战，就能依托战场的高度优势，在山区战场为地面游击队编织一张移动而绵密的空中火网。以低空火力游击反制地面兵力游击，从战术对抗方面考虑，值得一试。或许今天的P-51，就是参试的第一匹野马。
P-51改版后，一副美国空军昔日王者归来的样子。如果P-51真能够以卓越战绩在阿富汗山区成功创造出比身背千疮百孔的A-10和苏25安全着陆还好的耐用性，还可能对作战飞机的发展起到某些意想不到的作用。如同“丑陋”A－10因在海湾战争中的表现，才挽救了被美国空军贱卖出国的命运。
以P-51为代表的低速飞机重新上阵，颠覆了战斗机正常的发展之路。以前竭尽全力追求的高空、高速、全能战机对不同的对手并不万能。在战争形态转变后，面对全新的陌生对手，重装武士未必就是唯一的选择。钟会、邓艾南进途中，“由不虞之道”反而成就了一代英名。
当别连科中尉把米格－25降落到日本函馆机场，美国人大卸八块后发现，虽然机载雷达发出的强大电磁波能够在300米距离内杀死兔子，但顶级性能的雷达配备老式电子管设备这一怪事，更令西方恐惧：全球只有苏联一家为核战真的做好了准备，而这种准备的核心秘密之一竟然是能够抗核电磁脉冲的老一代电子管设备在不同的环境和形势面前，落后有时意味着先进，而先进却不堪一击。
在阿富汗山区的游击与反游击战中，“以马克人”似乎比“以人克人”有些新意，在思辨的世界中，“以高制低”是惯性思维，而“以低制低”的思考则需要勇气和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