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的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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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49年5月27日,上海解放了。人民欢欣鼓舞,庆祝胜利。而逃到台湾的国民党反动集团不甘心失败,扬言要派空军飞机炸烂上海,要共产党接管一个没电、没水,一片黑暗的上海。果然没过多久,国民党空军的飞机就不断地对市区、吴淞口和沿海、沿江一带进行轰炸骚扰,搅得人心惶惶。
  为加强上海的防空,7月份,华东野战军第9兵团司令部兼淞沪警备司令部成立了防空处,负责筹划上海市的城市防空建设,并与上海公安局等部门联合成立了上海市防空治安委员会,共同指挥上海防空作战和人民防空。为了及时取得空袭情报,从接收国民党遗留的10多部破旧雷达中,挑选了2部较好的,稍加整修后,开始架设到安国路的一幢6层楼上,成立了我军第一个雷达队,专门负责对空警戒。
  第一次交锋
  1950年2月6日,国民党空军先后出动各型飞机17架次,窜入上海市区,对市电力公司、闸北和沪南发电厂、自来水厂进行了疯狂轰炸,投弹60余枚,炸死炸伤l 400余人,炸毁房屋2 000余问。发电厂、自来水厂遭受到严重破坏,造成上海市断水断电,城市秩序一度混乱,暗藏的敌人乘机造谣惑众,奸商哄抬物价,给上海的生产和人民生活造成很大的困难和危险。这就是震惊中外的“二·六”轰炸。
  这次空袭,由于雷达没有发现敌机,目力观察哨观测距离过近,敌机飞临市区上空,部队才施放空袭警报,市民来不及疏散隐蔽;而对空火力只好仓促射击,对敌机没有构成威胁。在这种情况下,为了加强上海防空的情报保障,华东军区陈毅司令员指示:立即抽调交通大学电机系四年级部分学生,前往华东军区淞沪警备司令部防空处安国路雷达队进行突击学习,尽快掌握雷达操作技术。
  陈毅司令员的指示是2月16日上午传达到交大的。交大的党总支委员会与校领导研究决定,把这一任务交给电机系电信组毕业班的团支部。当天下午3点左右,21名学生整装乘车赴防空处报到。刚下车,防空处刘光远处长便接待了他们。一见面,他就热情地说:“同志们来得正好,我们已盼望大家两三天啦,你们可是陈老总亲自批示才要来的呀!”接着,刘处长讲了几个发电厂被炸后,上海面临的严重情况和反轰炸斗争任务的艰巨性。最后,他带着希望、信任的口气说:“同志们都是党团员(21名同学中有2名党员),觉悟高,有技术,相信你们一定能很快掌握雷达技术,完成党交给的紧急任务!”
  晚饭后,防空处的情报科长冯根义又向大家介绍了雷达队的情况。队里除指导员奚惠江外,队长沈庭正和7名技术人员都是在上海解放时从国民党雷达队接收过来的。当时有两部比较完整的日本造的“四式”雷达,以及一些残缺不全的313型、空-6号雷达部件,都是日本投降时日军留给国民党的。国民党军队从上海溃退时,没来得及运走,将它们扔在草丛里。上海解放后,防空处根据沈庭正等人提供的线索,才把它们收集起来。经过检修已经架设起来一部“四式”雷达,另一部“四式”雷达尚待修复。
  当晚,队长就把他们领到雷达工作室,介绍雷达的组成、性能和操作方法。然后让大家熟悉机器,进行开关机和测定目标坐标等基本操作练习。与此同时,指导员同3名团支部委员研究确定,将21名同志编成7个战斗值班小组,次日上午,开始轮流进行昼夜值班。
  就这样,这批大学毕业生,从领受任务到参加战斗值班,还不到24小时,便成了我军历史上的第一代受过高等教育的雷达操纵员。
  专家治病
  上机值班的头几天,没有敌机来空袭。表面看起来,机器工作还算“正常”。偶尔出点小毛病,都是插头、面板开关接触不好之类的一般故障。头两次还找队长来排除,很快他们也会了。当时谁也没有怀疑自己面前的这部雷达竞发现不了飞机。
  没过几天,国民党飞机差不多每天都来空袭上海。地面观察哨用肉眼也能看到的飞机,可雷达却发现不了。防空处的领导很着急,几乎每天要问:“怎么样,能尽快使雷达发现敌机吗?”沈队长在原来的几名技术人员中,技术是最好的,可每次总是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大家虽然学过无线电原理,有的同志还看过美国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末期出版的《雷达原理》一书的部分内容,但这些都仅仅是书本上的知识,在到雷达队之前,谁也没有见过真正的雷达是什么样子!才工作几天,怎么敢保证很快就能“治好”这难度很大的雷达“毛病”呢?
  因此,团支部委员同两名党员经过认真研究后,决定坦诚地向领导建议到外面请专家来“诊治”。领导采纳了他们的意见。首先请来3位从事无线电工程的教授、工程师,没有解决问题。后来听说交大的讲师蒋大宗,抗日战争期间在缅甸战场远征军中服役时搞过雷达。蒋先生是无线电实验课的老师。他来看过机器工作情况后,根据雷达架在6层楼顶没有固定回波的现象,初步判断可能是收发系统没有调好,并建议请上海国际无线电台总工程师钱尚平来“会诊”一下。蒋先生还说,钱总虽未搞过雷达,但有丰富的无线电收发讯台的实践经验。防空处当即派车由两名同志持公函,把钱总接到雷达队。钱总听了对机器工作情况的介绍,并到现场观察之后,明确地作出判断:机器的“病因”是发射接收系统失调(即发射机的工作频率与接收机的工作频率不一致)。在钱总和蒋大宗先生的具体指导下,他们对发射、接收系统进行了仔细检查与调整,终于在显示器荧光屏上出现了近距离固定回波。这固定回波非同寻常,它标志着我军第一个雷达队从这天起,真正担负起了对空情报保障任务!
  雷达初现脉冲回波
  自从调出雷达固定回波后,大家的情绪都很高。但是,雷达上出现固定回波,是不是真的就能“看见”飞机?防空处首长脑子里仍有疑虑,大家心中也在嘀咕着。
  青年人都有一种好奇心,谁都想在自己值班时第一次发现敌机。因此。值班观察时精神特别集中,生怕“放跑”了一架敌机。
  1950年3月20日上午9时,是我军雷达兵史上具有历史意义的时刻。当时的值班操纵员石松年、计燕华发现显示器荧光屏上250千米处(方位东南)突然冒出一个微弱的尖峰,且慢慢地在移动,幅度逐渐变大。虽然他们从没有见过飞机回波是啥样子,但凭着直感判定这是来袭的敌机,当即向指挥室报告:“敌机!”紧接着通报了敌机的距离、方位。指挥室的同志开始还半信半疑。刘光远处长随即来到显示器工作室。当他亲自看到回波越来越近时,完全相信这是来袭的敌机,便果断地下了决心:命令高射炮部队,组织起强大的火力网,保卫上海重要目标的安全。   不一会儿,陆续收到地面监视哨的报告,先是闻机声,尔后看到了飞机。指挥室的同志再也不怀疑了,刘处长则一直守在显示器旁。
  根据目力观察,敌机的轰炸目标的确是闸北电厂。这天虽然没有击落敌机,但由于雷达队提供了预警情报,高炮部队已有准备,射击及时,火力又猛,敌机不敢低飞,还未接近目标就扔掉炸弹仓皇逃去。闸北电厂安然无恙。当冯根义科长将这一消息告诉大家时,大家禁不住流露出胜利的喜悦之情。
  3月20日发现敌机,证实已经架设起来的“四式”雷达完全能正常工作了。修复雷达
  通过一个月来的工作实践和学习,操纵水平与排除故障的能力有了明显提高,再也用不着把21个人的精力全都花在战斗值班上了。因此,领导上给他们提出了新的任务:要尽快修复313型和空一6号这两部雷达。前者是中程地面警戒雷达,后者是飞机上用的轻便近程雷达。这是当时解放舟山战役和解放台湾的战前准备工作之一,后因朝鲜战争爆发,修复的机器改作它用了。
  根据领导提出的任务,队里重新调整了值班人员的编组,抽出了八九名同志专门负责修复雷达。其他同志在值班之余,也要参加修复工作。
  修复组组长为唐安琪,下分两个小组:313雷达组,由夏克同牵头;空-6号雷达组,由孙祥麟牵头。队长沈庭正仍领着原来几名技术人员继续修复另一部“四式”雷达。
  修复工作展开后,碰到的第一个难题就是资料不全。除了几张残破不全的线路图外,其它任何参考资料都没有。凡是搞过电子设备检修的人都知道,要想修复一台自己从未见过的电子设备,必须有完整的线路图。因此在着手进行修复工作之前,首先得想办法把所缺少的部分线路绘制出来。根据雷达部件本身来确定线路图是项技术性很强又很艰苦的工作,要比按照现成线路图来组装困难得多。几位同志经过好几个日夜的苦战,才把缺少的那部分线路确定并绘制出来。
  然后最大难题是缺乏器材。为了解决器材问题,刘处长拿着报告专门去找陈老总。陈毅司令员亲自批示要上海有关单位协助解决。上海当时有几个存放美国援助国民党军用剩余物资的仓库。第二天,他们就带着有陈老总批示的报告去江湾附近的一个仓库,当天就弄回来一批器材,还得到了几台频率计、示波器之类的测量仪表。以后又陆续从其它地方收集到一些器材。
  经过一个多月的奋战,两部雷达全部修复完成。313型雷达架设在吴淞口试用过一段时间,又转移到浙江定海。
  误判“敌机”
  为了加强上海的防空力量,1950年2月中苏达成协议,由苏联防空军、巴基斯基中将率领的驱逐机(即歼击机)团、探照灯团、雷达部队组成的混合集团军先后来沪,协助我军担负上海地区的防空任务。在3月下旬驱逐机飞抵上海的前一天,防空处领导给雷达队全体人员作了紧急动员,要求严密进行对空监视,防止国民党飞机袭击机场,影响苏军驱逐机安全着陆。
  苏军驱逐机飞到常州附近上空时,就被我们的雷达发现了。当友机飞过苏州上空时,显示器荧光屏上在上海东南方向40多千米处突然出现了回波。值班操纵员立即把这个情况当作“敌机”报告给指挥室。指挥室和雷达工作室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苏军指挥所得知此情况后,命令其驱逐机在就地上空盘旋待命。当时荧光屏上显示的回波有种奇特现象:友机飞近,“敌机”也飞近;友机盘旋,“敌机”也盘旋。两者距雷达的远近完全一样,只是方位相反。指挥室命令上海东南沿海附近的地面监视哨严密观察。可是从荧光屏上来看,“敌机”已飞临陆地上空,但所有监视哨都报告没有发现任何来袭敌机的迹象。当确实证明无敌机时,友机才降落在上海机场。这时“敌机”回波也消失了。
  一场虚惊虽然过去了,但当时对这种奇特现象谁也难以解释。事后有的同志带着这个问题查找有关书籍,总算有了答案:原来荧光屏上的“敌机”回波,是雷达尾波瓣探测到友机时产生的。今天来看,发生这样的误情自然是幼稚可笑的。但不要忘记当时的历史背景:这是我军刚组建不久的第一个雷达队,无任何经验可借鉴,一切都需要在实战中去摸索。
  打下B-24
  苏军驻上海的防空部队仅有1个雷达营,装备有10部Ⅱ-3A型雷达。这种雷达的最远探测距离为150千米,对提供远程预警保障显然有困难。因此,苏军派遣1名情报军官、1名标图员、1名电话员常驻我安国路雷达队,负责将该队发现的远程预警及时通报给苏军上海虹桥指挥所。
  1950年5月11日,当夜幕降临上海,劳累了一天的市民们正准备休息,敌机凭借黑夜的掩护,贼头贼脑地向上海方向偷袭。敌机离上海上空200多千米时,被我安国路的雷达发现了(当时的值班操纵员是计燕华和曹美琪)。由于远程预警保障及时,给防空作战部队赢得了足够的战斗准备时间,加上苏军雷达站提供的中近距情报,引导准确,驱逐机立刻起飞升空,进入待战空域。敌机万万没想到,一进入上海领空,就被严阵以待的探照灯部队照中,敌飞行员被强烈的光柱照得眼花缭乱,使出全身解数,东拐西扭,妄图避开雪亮的“利剑”,但探照灯手们娴熟的技术和果断的意志,照中不放。这时,敌机进入了我高炮火力射击的范围,我军高炮抓住战机,猛烈射击,与此同时,驱逐机也由待战空域进入敌机尾后,同时进行了射击,将来袭的一架B-24型轰炸机击落。敌机当即起火爆炸,坠毁于浦东塘桥镇,时间在当晚21点左右。
  晚间空战时,原来平静的夜城,突然飞机声、枪炮声四起,震惊了上海市民,人们纷纷出来“观战”。茫茫的夜空,探照灯光束、高射炮与驱逐机发射的炮弹曳光,交相辉映,十分壮观。当市民们亲眼看到敌机在浦东上空坠落时,无不拍手称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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