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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1月22日晚10点,好男人“曾小贤”陈赫发布长文《我错了》,首度承认自己与爱情长跑14年的妻子许婧离婚:“我们签署离婚协议已经快半年了……14年的感情不容易,很美好很珍贵很重要。但这个世界上,很多事让你无法去维护。”
微博一经发出,顿时引发娱乐圈的核爆。短短几天里,微博留言突破300万,人们纷纷扼腕叹息,这一对曾经人人艳羡的夫妻,究竟经历了怎样的感情裂变?本刊特约记者独家联系了当事人许婧,倾听她讲述唏嘘过往……
时间退回到2013年9月17日。
泰国普吉岛,美丽的海水见证着爱的誓言。我披上洁白的婚纱,看着心爱的男人为自己带上寓意三生三世的戒指,泪眼模糊。那一刻,海风把我们相识的过往一一翻页,风中全是幸福的味道。
2001年,他初三,我初二,我们相识、相恋。先后经历初中、高中、大学到工作,4年异地恋、144张车票、13年一起走过的路,占据了我的整个青春。我们曾争吵、和好,分手再和好,我以为,有婚姻的保障,我们一定可以携手终老。
自从他以《爱情公寓》“曾小贤”的角色走红,拍戏、采访、录制节目……全国各地奔走,几乎没有空暇时间。为了少让他奔波,我经常自告奋勇去看他。
有一次,我陪他去湖南录制节目。刚下机场,戴墨镜的他就被粉丝包围,索要拍照签名。我无奈地躲在一旁,直到这些人散场。随后,我们到了节目现场,一个女编导问我:“你是他助理吗?”我笑了笑,没说话。他赶紧更正说:“她是我老婆!”女编导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我说不出的感觉。
事后,陈赫对我说:“这些人,无聊得很,你别跟他们计较。”我答道:“没事,她不认识我还好些,免得我跟你一样不自在。”他拉着我的手感慨:“其实我更羡慕你,更怀念我们以前简单的生活。”我很想说,不喜欢这一行就退出来,我们做别的。可是,看了看舞台的灯光,我只好鼓励他:“人红不好吗?很多演员都羡慕你现在的成功,出名要趁早啊!”他冲我扮个鬼脸,笑着登台去了。
更多的时候,我在家里等他。他回来的时候都是凌晨三四点,整个人累得散了架般,人仰马翻。等我做好饭端出来,他已经睡着了。我扶他平躺在床上,心里一阵阵心疼。可在家还没休息两天,他又接着电话跑出去,一离家就是半个月。
有一次,我给他打电话,他匆匆挂掉。我提心吊胆了一天,直到晚上他才打过来,告诉我在拍戏。随后他发来视频和片场照片,向我诉说思念。后来,我跟他说:“我出去找份工作吧,你不要太辛苦了。”他立即制止:“我受再多的苦都愿意,我不愿意我的老婆再受苦,我愿意养着你,一直到老。”听完他的话,我心里涌起一阵暖流。即使每天等他的时间也很辛苦,我心里还是充满了感动和幸福。
2014年情人节,晚上十点,门开了,我看到了熟悉的面容。他说:“老婆,我偷偷跑回来的,没来得及给你带礼物。”我说:“没有礼物也没什么,你回来了就可以。”他坏笑着,变戏法一样从怀里拿出一个手链,那个手链是心形玛瑙,像盛开的玫瑰。他告诉我:“爱你到永远,老婆,无论我遇到什么,在重大节日的时候,我一定会出现在你的面前。”我点了点头,他的怀抱依然那么温暖。
在家里的那两天,他不住地讲拍摄工作的辛苦,并孩子气地问我:“我看到一段话,无论多么幸福的婚姻,一生中都会有200次想分手和50次想掐死对方的冲动。有没有这么夸张?”我故意逗他:“可能还不止。”看着他惊诧的表情,我安慰他:“没关系,冲动归冲动,冲动完了依然是老夫老妻。”他抱住我,坏笑着试探:“如果有一天我确实做错了,要怎么办,你才原谅我?”我想都没想:“只要你每次都认错,那就可以了。”
4月的一天,他告诉我戏拍完了准备回来。我把家里收拾得窗明几净,还买了鲜花、蜡烛,做了一桌子他爱吃的菜。可是,等到天黑还没见人影。我刚准备打电话给他,他就打了过来:“老婆对不起,公司要开个新闻发布会,我还要赶过去,今天回不去了。”我说没事,放下电话,所有的期待一下子烟消云散。第二天,他发了微信,是他在北京新闻发布会的场景。虽然知道他忙,但是这种巨大的失落,让我心绪难平。
在这之后,我们见面越来越少。他告诉我,他的几个片子相继开拍,有电影《匆匆那年》,有古装剧《医馆笑传》,还有《爱情回来了》、《微爱之渐入佳境》……他的事业到了井喷期。我们的对话,除了他的工作,几乎再没有别的内容。我一方面为他高兴,另一方面担心他的身体。他经常发微博,在不同的片场穿梭,有一次他告诉我状态不佳,我就劝他:“身体不舒服就请假几天回来调整一下。”他说:“剧组才不管你呢,几百号人怎么可能为了你停顿啊!”说着说着,他道歉道,“老婆,我本来想承诺给你想要的生活,但是现在看来很难实现,我怎么感觉对不起你呢!”他没说完,我就安慰他:“别想太多,那么内疚干什么?我原谅你就是了。”他欲言又止,最终放下电话。
2014年7月,他拍完《匆匆那年》回到上海。这次,见面之后,我们竟然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一种异样的气氛在空气里散开。我看他心事重重,就说:“心里有事就说出来吧”!他沉吟片刻,说:“婧,我如果说出我的想法,你不会恨我一辈子吧?”我大大咧咧道:“说吧,不会的!”他咬了咬嘴唇,一字一句地说:“我们一年都见不了几次,我觉得这样对你太不公平,我给不了当初对你的承诺。我们还是分开吧……对不起。”说着,他哭了起来,我一下震惊了,我压抑着颤抖的声音,问他:“是因为太忙吗?还是你在外面有了其他人,你告诉我真实的情况!”他摇摇头说:“不是,我就觉得我陪伴不了你,我们一年还见不到十面,以后如果过这样的生活,对你太不好了!”他抱着头陷在沙发里,整个人像苍白的纸人,仿佛一触即碎。 我眼泪止不住落了下来。我虽然有些心理准备,但怎么也想不到他这样回答。分开,分开……我整个人心乱如麻,我们相爱14年,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我一晚上没有睡,眼睛肿得像桃子。他吓坏了,以哀求的口气对我说:“婧,你不要这样好不好,要不我退出娱乐圈陪你,你觉得怎么样?”他显得那么真诚,这个表情欺骗不了我,凭我多年的直觉,我知道他是真心的,但是我怎么可能让他星光灿烂的星途因为我就此熄灭?我点头,又摇头,再一次哭了起来。
8月中旬,他打来电话,对我说:“婧,东南卫视的《真爱在囧途》要邀请我和另外两对夫妻一起参加节目录制,去韩国拍摄真人秀节目,我们终于有了可以相处的时间,你不是也一直想去韩国吗?这下我可以好好陪你了。”他的开心感染了我,虽然我并不喜欢上节目,但想到我俩可以好好共处,重拾爱的过往,让彼此感情得到改善,我还是一口答应了下来。
出发前,我们和摄制组一起吃饭。当镜头推向我,我满腹的话说不出来。这时,节目组问陈赫:“如果有来生你还会不会娶许婧?”他立即回答说:“当然会!”然后镜头一转,对准了我,“你下辈子还要不要嫁给陈赫?”我还沉浸在他的回答里,慌乱中支吾很久都没做声。陈赫问我:“为什么那么犹豫?”我看着他,想着他说的分开那件事,竟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什么时候,这么熟悉的人有了我所未知的陌生?
在接下来的几天,我们终于又在一起了。在韩国的海边扎上帐篷露营,他环着我的腰,我们相拥着,等待朝阳从遥远的海平面上升起。海风习习,他的手臂宽大而温暖,仿佛一下变回当年那个追我的大男孩。我们敞开心扉,他坦诚拍喜剧的不快乐,“好男人”的形象让他很累,每天都像戴着面具。我也跟他讲,自己等候的时候很孤独,真正的沟通越来越少……我们聊着,剖析着,那一刻,我真希望时间定格,我们一直呆下去,直到所有的距离消失,重回单纯的岁月。
但是,这次节目录制完后,我们又回到了各自的生活。距离,无法消除。他的电话越来越少,我感觉到了不妙。2014年8月底,他再次提出了离婚请求。那一刻,我泪如雨下,我知道,我们之间已经走到了终点。我们曾牵手走过最珍贵的时光,只是越来越殊途,他走到了我看不见的风景,距离越来越远。
2014年9月8日,中秋节,重大的节日再没有了他的陪伴。我凄凉地在微博写下“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却再也没有了眼泪。
2014年9月11日,我在陈赫带回的离婚协议书上签下名字。随后,我收拾行囊,踏上一个人的旅行。在旅途中,我路过山河的壮丽,天地的辽阔,我想起感情中被自己忽略的矛盾和问题,分手的真相渐渐清晰。我对着大海喊他的名字,然后狠狠说忘记。
他曾经对我说:“想要在一起,就不能以拖后腿为代价。演员注定是个奔波忙碌的职业。如果我们想一直在一起,那么你要习惯分别,习惯守候,习惯祝福。”是的,我已追不上他的脚步,无法再陪他前行。坚持——成了彼此的痛苦和煎熬。既然这样,就送出祝福吧。相爱14年,如果人是一棵树,他的爱已经在我的世界长成了刻骨铭心的年轮。爱情不在了,我们还是彼此生命中最亲的人。我也答应了他,不对外宣告我们婚姻的破裂,因为那对他的形象将是致命的一击。
2015年1月,网上爆出了我们之间离婚的消息,铺天盖地的讨伐声如洪水开闸,几乎将他冲垮。无奈,他晒出了离婚协议书。通过他之前《我错了》一文,我知道,他的内心依然是充满愧疚的,为了缓解高压之下的他,我发出了这样的微博:“十四年的时间能让你多了解一个人?了解到受了委屈也要坚持,了解到忍着心痛也要放手,了解到分开了仍看不得他无助。他只是个脆弱的孩子,却是我的亲人,请大家不要攻击他。”微博发出后,他打来电话,一声谢谢后,声音再度哽咽,我的眼泪也奔涌而出,连忙挂断了电话。
如果缘分让彼此走不到一起,也不需要去用责任和道德绑架彼此。生活还要继续,美好的征程才刚刚开始,其实,宽容地放爱去飞,也不失为一种新生。既然互奔天涯,就各自安好吧!
编辑/王 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