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庞失败了,但法国不能忽略“沉默的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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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良性的社会应该对弱者充满同情,应该避免让某个庞大群体陷于无路可走的窘境
  5月7日,面对支持者,马纽埃尔·马克龙志得意满地发表电视讲话,宣布胜选。而他的对手,极右政党“国民阵线”候选人玛丽娜·勒庞,因为早已习惯了失败,所以没有像去年美国大选的失利者希拉里·克林顿那样万分纠结,恋栈不去,她选择了干脆利落地向马克龙祝贺,并声言6月国民议会选举再见。
  对“国民阵线”这样一个成立40多年来屡次受挫、屡次分裂却又打而不倒的政党,你很难只攻击他们是“法西斯”“民粹”;对其如今已超过1100万的不离不弃的支持者,你更不可能视而不见。
  但今日的法国、今日的欧洲乃至今日的世界,偏偏就陷入到这样的一种荒谬中:很多人在为马克龙代表的 “自由之胜利”鼓掌欢呼时,丝毫不去试图探寻和体察万千愤怒民众的内心,而是动不动就送上一顶叫作“民粹”的帽子,然后带着优越感充分展示自己的鄙视之心。

“国民阵线”有何罪过?


  当法国大选已经结束,过滤掉选举过程中所特有的肮脏文宣和狂热气氛,确实应该安静地对失败者“国民阵线”做一下梳理。他们如何发展壮大,其究竟主张什么,这些是理解这场大选的真正基础。
  1972年由让·玛丽·勒庞(以下简称“老勒庞”)一手缔造、后来由女儿玛丽娜·勒庞一手改造的“国民阵线”,在一些主流媒体刻意的宣传下似乎和德国的新纳粹、美国的3K党有着类似的面孔。但事实上,发展到今天的“国民阵线”,既不偏爱拳头,也不贴近法西斯。
  说到偏好暴力,“国民阵线”给人打下这样的烙印,主要和老勒庞早年发表过亲法西斯言论,还有他曾殴打过社会民主党女候选人的黑历史有关。但如果把“国民阵线”和法国其他大小政党放在一起比较,其在历次大选中的作为可谓文明。
  自建党以来,“国民阵线”就以劳苦大众的救星自居,但党内干部却清一色拥有高学历,以职业政客和高级知识分子为主。这个干部思路据说是与老勒庞在1984年欧洲议会大选中的获胜经历有关。這次选举中,“国民阵线”的候选人获得了10. 98%的选票和10个议席,取得了第一次全国性选举的成功。老勒庞当时选用了一批高知干部大获成功,因此坚定了走知识化道路的决心。而知识分子的斗争路线自然是“嘴炮”为主,拒绝武斗,反倒其对手左右翼主流是文武兼修。
  2002年大选第一轮投票中,老勒庞爆冷击败时任总理若斯潘。法国左翼党派马上宣布要从即日起到大选那天“一天一次街头抗争”,于是电视上满是左右翼民众追打“国民阵线”支持者的画面。
  历史在2017年的法国大选中重演,玛丽娜·勒庞又首轮大胜,于是左右翼再次总动员,民众打砸抢并和警察武斗的场景重现街头。
  说到主张趋向温和,老勒庞当年名不见经传时,确实每每口出狂言,但是这个毛病自从“国民阵线”支持率达到10%以后就大為改观。他绝口不再反犹,女儿玛丽娜·勒庞还嫁了个犹太人;后来也不再反东欧人,转而称之为伙伴、邻居 。他甚至自称不反伊斯兰,只是更爱法兰西而已。他很早就变成了一个民粹主义者,而非一个新法西斯或其他什么极端分子。但即便是这样,玛丽娜·勒庞为了使党的立场进一步软化,还是不惜把已经退休的老勒庞给开除出党,于是这个党更加正常,甚至开始探讨减税、缩短退休年限等传统左翼命题了。
  如此,对这样一个既不善于武斗、又渐渐正常化的政党,主流社会“所万不能容忍的”又是什么呢?
  第一命题: 精英阶层乃是国家首要的敌人。老勒庞还有他的同志和女儿,一生唯一没改口的就是痛骂“资本家”和“政治权贵”。“国民阵线”自命法国人民的代言人,是“沉默的大多数人”利益的捍卫者。老勒庞制造出一个简单的逻辑,法国社会被区分为政治精英阶层、法国人民、还有外来移民三大板块,第一个板块知道自己从第二板块中窃取利益和权力,于是收买第三个版块挤压第二板块,造成法国的政治和社会结构全都失灵。
  刨除权贵联合移民的阴谋论不说,“国民阵线”几十年如一日抨击的“代议制失灵,民众权利空洞化”其实是现代欧洲政治理论的普遍判断,也是政治常识。法国乃至欧洲传统左右翼政党日益趋同、精英腐败封闭、数十年来坚定支持“国民阵线”的“17%的民众”长期无人问津等,这些问题都是马克龙所无法否认的,这也是他反复强调要做团结的总统的原由。
  故此,你可以说“国民阵线”的观点尖锐,但将其称为反体制则颇不可解。
  第二命题:法国人优先。“国民阵线”建党初期,其“法国人优先”的种族主义倾向明显,受到批判实属活该。但是,这个政党是逐渐成长的。早在1984年的演讲中,老勒庞就明确表示,“我已经说过很多次,我喜欢我的女儿胜过我的侄女,喜欢侄女胜过我的堂妹……这在政治上也是一样的,我更爱法国。”
  这种与东方儒家“推爱”观类似的法国人优先论已经不是建立在人格和民族歧视基础之上,而是建立在社会感情归属的基础上。到了玛丽娜·勒庞时代,“国民阵线”进一步解释道,他们无意对哪个民族、文明和宗教是优等还是劣等作判断,而是强调每一个组织、文化或民族都有权保持自己与众不同的特征,而保持自己特殊性的一个重要边界当然是国境线。
  这种说法和欧盟强调文化多元主义、多族群和谐相处相冲突,但有趣的是,以官方身份宣布多元主义已经失败的也包括德国首相默克尔。既然默克尔可以这样说,那勒庞又有什么说不得的?欧洲各国种族间关系紧张已经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法国《解放报》批判玛丽娜·勒庞要求种族隔离是危险之举,但问题是她好像没这么表述过,她的标准说法是“我们不会把加入这个杰出的社会共同体的权利,随便地馈赠给地球上的任何人。法国国籍不是一种机会,也不是一种权利,而是一种荣耀”。也就是说,“国民阵线”要求的是提高移民门槛,勒庞的具体指标是一年批准一万人入籍。丹麦、瑞典、波兰、捷克、英国,都在这么做,那勒庞说说又有什么罪过?
5月7日,在法国埃南-博蒙,极右翼政党“国民阵线”候选人玛丽娜·勒庞填写完选票后走出投票站的隔离间。

孤独的“17%”


  没有人认为“国民阵线”和他背后的“17%”是完美的,他们的逻辑有着难以弥补的弱点。他们主张消灭腐败精英,但勒庞家族对“国民阵线”的世袭统治显然不是一个好的示范;他们主张效法英国脱离欧洲,但法国和英国国情大不同,没有英国健康活跃的经济、理性自制的社会氛围;他们主张法兰西文化第一,但国内600万人的庞大伊斯兰社区已经激进高亢,激化文明冲突的后果让人投鼠忌器;他们主张把工作机会留给法国人,但一方面移民干的活往往是给老法国人多少钱都不会有人干的,另一方面谁也没法说服资本家接受老法国人的高工资。
  回过头翻阅2002年大选时的分析材料,有一个发现不禁让人惊讶:即便明知“国民阵线”立场的有效性值得怀疑,他们的支持者还是如此稳定。在2002年,老勒庞的支持者主要由失业者以及蓝领工人、法国东部东南部落后地区的小资产阶级组成。到了2017年,玛丽娜·勒庞的支持者還是失业者、工人和小资产阶级。如果仅从执政者的忠诚度来说,她是此次大选中铁粉率最高的,有调查显示,这个指数高达89%。这些人为什么簇拥在勒庞家族的周围,因为他们在现有政治体制内无路可去。
  法国的失业者分为两个阵营,来自移民二代三代的移民群体人数最多、影响力最大。他们的相对剥夺感可能比老法国人还强烈,但他们一旦投票则必然支持传统左翼的社民党,因为社民党在失业福利上最为慷慨。而老法国的失业者最糟糕的局面不在于没工作,而在于没有统一的身份。他们不能像移民那样用穆斯林信仰把自己整合起来和政府讨价还价,这些老法国人失业前身份各异,流动频繁,失业后再次就业又频繁。他们分散、软弱、组织乏力却期望甚高,不能算作树大根深的左右主流政党的稳定拥趸,也就丧失了左右社会福利政策的能力。
  工人阶层曾经是法国共产党和社民党的稳定基础,但是这个阶层却逐渐被社民党无情抛弃。2002年大选,老勒庞拿到工人阶层的26%的选票,2012年大选则拿到了30%。到了2017年,唯一能和“国民阵线”竞争的法国共产党已经彻底沦为社民党的附庸,国民阵线目前竟成为真正的工人阶级政党。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在于,后工业社会里,工人阶级的主体地位被信息化造就的新白领替代,拿扳手的自然不如操键盘的看着体面,因此无论左翼右翼都拼命朝中间道路挤。在一场由产业转型带来的大洗牌里,蓝领并非唯一的被遗弃品。工厂倒闭了,经理层、工程师同样失去了体面。在一条条由废弃工厂构成的“锈带”区当中,所有与某个衰落产业相关的中产阶级和产业工人都在盲目寻找着自己存在的意义和尊严。
  德国社会民主党的理论家托马斯·迈尔在《社会民主主义的转型》一书中冷酷地写到,从政治学角度而言,社民党面临着一个选举上的两难处境:要么把目标集中于工人选民,成为由社会结构决定的少数派政党;要么以新的阶层为对象,但这要吓跑工人选民。于是,多年的感情与忠诚,变成了选票天平上称量的商品,不再有统一的中产阶级、工人阶级,只有被撕扯成碎片的分裂社会,还有在其中挑挑拣拣寻找优质资源好挂上本党党产牌子的主流政党。
  “17%”的法国人清楚自己陷入“锈带”无法自拔,知道主流政党对自己避如瘟疫,所以他们绝大多数时间只能沉默地倾听马克龙之輩讲自己的成功故事。当年的希拉克衣服品位比马克龙要高,当年的萨科齐言语比马克龙迷人,当年的奥朗德比马克龙看起来淳朴,还体贴地编出了减赤、复苏和就业能三箭齐发的神话。但是,“17%”的可悲之处在于,连神话都不是说给他们听的,而是说给所谓新中间道路的新中间阶层听的。如果连喋喋不休肯替他们说话的勒庞都没有,那么这“17%”该是多么孤独。

民主也应该是多数对少数的尊重


  2000年版的柯林斯英文字典对民粹主义(populism)的解释是“一种基于精心预谋的诉诸民众利益或偏见的政治策略”。从初始的词义看,民粹算不得贬义。但是到了今天,民粹的帽子飞了满天,贬义甚浓但准确涵义却更加模糊了。反体制算民粹,民族主义算民粹,偏要穿动物皮毛或偏不许穿动物皮毛算民粹,总是抱怨也算民粹。反正,只要拒绝承认改造现状要慢慢来,只要除旧布新时没有足够的优雅,就都是民粹。法国政坛因此出现了很诡异的事实,勒庞拿菲永吃空饷的例子号召打扫法国政坛的污泥浊水,菲永说勒庞是民粹;菲永被证明确实吃空饷了,号召民众上街向国民阵线示威,却不是民粹。
  但激进与否从不应成为评价是否民粹的标准。社会学学者R·凯兹和彼得·迈尔曾经做出过令人信服的论证:民粹性的政党可能执行温和的政策,主流政党也能合法地实施惊天动地的激进之举。这是符合常识的。那些久不执国家大权的所谓民粹分子,一执政就受到强烈掣肘,根本激进不起来。而主流政党树大根深,干起好事坏事都得心应手。
  激进民粹二词更不是勒庞家族的专利。1976年,“国民阵线”刚组建不久,勒庞家的公寓就被政敌的炸弹炸毁,玛丽娜·勒庞回忆那一刻时称“童年就此结束”。1988年,密特朗总统眼看“国民阵线”在1986年大选中势头凶猛,干脆修改投票制度,由比例代表制改回两轮投票制,生生把一个支持率达到10%的政党弄到只有一个国民议会议席。2002年大选,希拉克称勒庞民粹,怕污了耳朵,干脆拒绝与他进行电视辩论。
  打着政治正确的幌子,勒庞的敌人们表现得更像暴徒,更没底线。我们不敢说勒庞家族品尝了权力的味道后就不会这么做,但勒庞的敌人们已经在一切领域证明了他们的专横、武断和权谋。这一切和他们宣扬的价值是多么的不和谐。
  但就是在这种重重打压的环境中,从1974年大选中得票率仅为可怜的0.74%,到2017年的34.5%,勒庞家族和他们的党连滚带爬地走了过来。我们不必拔高他们,但没有他们,那“17%”的声音将被淹没也是不争的事实。今天,极右翼在丹麦、瑞士、荷兰,也成了强大的反对党制衡社会主流并使之不至于在蔑视少数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这便是贡献。民主是少数服从多数,因此我们不能抱怨勒庞无法当选;但民主同样是多数对少数的尊重,因此那种把勒庞及其后面的沉默人群污名化的言辞无法让人接受。
  一个良性的社会应该对弱者充满同情,应该避免让某个庞大群体陷于无路可走的窘境。如果社会不具备这种良俗,那么无路可走者发出噪音难道不是很正常的吗?这种噪音看似刺耳刺心,有政治良知的有能力者其实应该闻之悱然,那是不甘绝望的呼喊和恳切的求助。如果弱者的声音久久得不到呼应,他们基于自救而从事不合道义的倾轧,那么最该被谴责的不是他们,而是足够强大却自私自保者。
  勒庞见解粗俗,但她起码保护了、回报了给予她支持之人。衣冠楚楚的左右翼精英,一直为“击败民粹的‘国民阵线’”而欢呼,为何他们的敌人却在慢慢增加?勒庞从未掌握权力,她不该为法兰西的困境承担第一责任。那些逼得老法兰西人落草为寇的政经菁华,坐视危机发生、蔓延,才是最该被谴责的。有了勒庞,弱小者起码得到组织,强大者有了诿过的由头。从这一意义上讲,勒庞又能比左右翼坏到哪里去呢。
  (作者系吉林大学行政学院副院长、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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