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浴·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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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 要:铁凝的《大浴女》和北村的《施洗的河》两部长篇小说的主人公都曾是孤独的有罪之人,最终又都完成了自我的救赎。文章分别从一男一女两位主人公与家庭中的同辈人、与父辈人、与一生的爱人、与朋友或对手这四方面或背叛或罪恶的关系纠缠中梳理其艰难曲折的救赎之路为线索,展示他们完成自我新生的过程。文章同时从两位主人公内心的隐秘来透视人性的丑陋与复杂,从最终的救赎来展现对生命的尊重,并试图简谈两位作者在文学责任上的共同认识。
  关键词:《大浴女》 《施洗的河》 罪恶 救赎 人性
  在鲁迅先生的小说《肥皂》{1}中,四铭反复重述两个光棍对孝女说的话“咯支咯支遍身洗一洗,好得很哩”,而他伪君子的形象在这“咯支咯支”的声音中暴露了出来。四铭给太太买肥皂是为了洗净她的身体,同时也在幻想中洗净孝女的身体,但他洗不净的却是自己的灵魂。脏了要洗的,不仅有身体,还有灵魂。
  铁凝的《大浴女》和北村的《施洗的河》在名称上就显而易见地有着“洗”与“浴”的相通之处。前者以尚显温柔的写法深入女性的内心,后者则以满纸阴凉之气揭露男性的心灵,两部小说对人内心的深度展现让读者受到莫大的震撼。
  一、主人公与家庭中同辈的关系
  《大浴女》中尹小跳、尹小帆姐妹之间的关系从尹小荃的死开始发生了巨大变化。在尹小荃死之前,尹小帆对尹小跳“差不多是无条件地服从她的一切指令”{2},而尹小跳也很疼爱她的妹妹,宠她,保护她。年长的尹小跳似乎隐隐感到尹小荃与她们二人的血液不同,所以讨厌她,而尹小帆只是因为小小年纪的尹小荃长得好看、还会来事儿才讨厌她。不管出于什么原因,结果是二人合起伙儿来冷淡尹小荃。尹小荃的出生让她们二人的关系更亲密,但尹小荃的死亡却让她们的关系出现了裂痕。那一个下午、那个打开的井盖、尹小跳在尹小帆手上的那次用力,这些二人共同的秘密没能让她们相互体谅更加密切,反倒成了二人关系破裂的开始。尹小荃的死成了尹小跳痛苦的来源,因为是她在尹小帆的手上“用了一下力”,而尹小帆以此为由逃避推诿责任逐渐逃离尹小跳,甚至故意跟姐姐较劲、竞争乃至抢夺,她不仅要姐姐的衣服,甚至还要姐姐的男人。尹小跳忍受着罪恶感,承担着妹妹扔过来的全部责任,因为有罪才让她那么能忍,也正是因为有罪才能让她完成救赎。
  而《施洗的河》中刘浪、刘荡兄弟之间的关系几乎从未有过好的时候。刘浪身上的女儿气让他不像个哥哥,而刘荡小小年纪的平静谦和让他不像个弟弟。弟弟对刘浪的蔑视在十三岁的夏天达到顶点,他对刘浪说:“你去睡觉吧,再迟就找不到奶头了”{3},这样的耻辱让刘浪眼泪奔涌,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和母亲同床共枕。二人在独木桥上的相遇是关系恶化的高潮,彼此看着对方眼露凶光,结果年龄大的把年龄小的推下了河,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弟弟并没有死,这成为刘浪第二次杀弟弟的伏笔。二十年后刘浪虽没有亲手杀死刘荡,但刘荡确实死在他的命令之下,学医的刘浪甚至残忍地解剖了弟弟的尸体。后来刘浪不顾如玉的反对坚持给儿子取名“刘荡”,怕被弟弟索命的背后其实是在赎罪,给弟弟一次重生的机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儿子就是弟弟的替身。这样就可以解释儿子“刘荡”死的那个下午刘浪做的梦了,他梦中的最后一个场景是深水上的独木桥,也就是二十多年前他和弟弟面对面站立的地方,只是这一次换做弟弟(梦中的儿子)把他推下了河,刘荡的复仇在刘浪的梦里实现。同时在现实中儿子从房顶上摔下来死了,完成了复仇使命的他没有存在的意义了,这意味着刘荡彻底死去,他和弟弟之间的关系彻底斩断,刘浪解脱了。
  二、主人公与家庭中长辈的关系
  尹小跳的母亲章妩颠覆了传统的温情母亲形象:她为了逃避农场劳动装病在家,为了拿到病假条和医生发生关系并生下女儿,她背叛了丈夫和家庭,在两个孩子面前她无法从容地做到对这第三个孩子施以母亲的爱,同时她也失去了已有的孩子对自己母亲这一角色应有的尊重。如果说偷情只是导致夫妻关系出现了问题,那么私生女的诞生就破坏了一个家庭的完整:实际上尹亦寻甚至尹小跳都知道这个小生命不同寻常的身份。如果说尹小荃的出现仍能维持家庭关系表面上的和谐,那么尹小荃之死让这表面上的貌合神离也彻底崩塌了,姐妹分离、夫妻争吵。章妩知道她的罪恶给这个家庭带来的痛苦,她想到的弥补方法是整容,她想通过改变外在形象让家人忘记之前犯了错误的她,并重新开始,但结果却适得其反,丈夫和女儿面对不伦不类的她更加鄙夷和厌弃。
  尹小跳小时候从母亲和唐医生的频繁交往中就感到了一丝异样,她的敏感由唐菲的一句“你妈是一个坏女人”得到了证实。一个不关怀自己和妹妹的母亲,一个和其他男人关系暧昧的母亲,在以后漫长的日子里,尹小跳面对章妩总是带着怨恨、距离和漠视。直到老年章妩在公众场合被两个年轻女人不依不饶地骂着,她看到母亲的苍老、孤单、痛苦和无助,所以她上前了,她要关怀和护卫母亲。从前尹小跳因母亲背叛家庭而对她的漠视在这一瞬间消失了,母亲受到的侮辱极大激发了尹小跳内心的母性情感,她要善待和关爱自己的母亲,于是她和母亲的距离慢慢靠近了。
  而《施洗的河》中父子之间的畸形关系在刘浪小时候就已经展现出来了,八岁的他深夜里站在床边握着左轮枪弑父。面对眼前的一切,父亲的反应却是夸奖儿子“有种了”。二十年后,场景再现,刘浪再一次站在父亲床边,再一次握住左轮枪,而父亲再一次发现了他,这一次刘浪难堪地把手指卡在扳机里,而父亲却轻松地下了他的枪,并对着他放了一枪,枪法准确到只是要了刘浪的右耳垂。刘浪从父亲那里学到的就是不要相信任何人,能相信的只有金条和枪,这就是刘成业的生存法则,刘浪在樟坂这个遍地罪恶的地方也娴熟地运用了起来。
  郎中说刘浪和父亲命中相克,父亲嘲笑他是自己在菜地里种下的软果子,是一个安静得有些阴凉之气的孩子。刘浪的软弱和不反抗跟父亲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二人就像相反的两极,但物极必反,太过刚强暴戾的父亲没能逃过死神的追逐,而性情温和的儿子成了呼风唤雨的帮主。事实上他们的一生却走了极其相似的路:离开家乡霍童到下游的樟坂发达起来,挣钱、泡女人和马帮竞争,在罪恶的杀人越货中坐稳了蛇帮帮主的位置,性情却变得无常乖张以至于“疯狂”,接着就是给自己建造死后的长眠之地(刘成业造棺材,刘浪修墓),但却总是重复着“差一斧头”(刘成业)或“差一点”(刘浪)。父子间的区别仅在于最后的结局,刘成业带着罪恶死去,而刘浪得到了传道人的救助,完成了他对自己一生罪恶的救赎,尽管这样的救赎发生的那么迅速而彻底。   三、主人公与爱人的关系
  爱情是小说中恒久不变的因素之一。在《大浴女》中尹小跳的爱情在陈在的身上完成了升华,她爱陈在,但在婚期将近的时候却下了极大的决心把他还给他的前妻万美辰。尹小跳从母亲对整容原因的解释中,看到了万美辰的影子,她们都为了爱的人不顾一切地改变着自己,想变成爱人喜欢的样子。
  “嗨,小孩儿,你怎么啦?”尹小跳在邮筒旁边无奈痛苦地哭起来的时候,陈在的一句问候给了她莫大的安慰,而这一句话也成了二人之间关系的纽带,陈在一直守护关心并爱着尹小跳。来自陌生人的关切深深印在了尹小跳的心里,可以说这句话以及这句话带来的温暖信任的力量伴随了尹小跳的成长,给了她赎罪的勇气。以至于多年后当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她能够从远方听到那一声“嗨,小孩儿,你怎么啦?”这也是她在心里对公园里那个五岁的小女孩儿说的话,而小女孩儿让她想起了多年前仙草一般的尹小荃,可以理解为这句话是成年后建造了心灵花园的尹小跳想象着十二岁时的她对两岁的尹小荃说的,一条生命消逝带来的罪恶感在这一刻彻底释放了。她看着那个孩子,既有对鲜活生命朝气蓬勃的歆羡和赞美,也有对逝去生命的惋惜和痛苦,两种感情的交织实际上是尹小跳对“罪人”与“狂人”的理解,尹小荃代替章妩成了那个无辜的“罪人”,而尹小跳却做了“狂人”,她最终明白了“所有庙宇和所有圣地都抵不上单单一个人的生命”。
  《施洗的河》中刘浪也有一位影响了他一生的人——医学院的女同学,同时也是信徒的天如,这影响来自于手上的力量,天如两次在黑暗的实验室中轻轻拍刘浪的手背。在刘浪眼中,天如没有一般女孩子容易染上的虚荣的毛病,她穿着朴素,手捧《圣经》,甚至让刘浪不敢靠近,有一种绝不能亵渎之感,在她面前刘浪粉碎了“天生的傲气”。
  就是这双手和手里拿着的《圣经》在刘浪今后的人生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就像《大浴女》中写到的“人的一生一世,能够留在记忆里的东西是太少了。宏大的都是容易遗忘的,琐碎的却往往挥之不去”。天如那轻轻的一拍给了刘浪灰暗罪恶的生活一丝光明,也正是这一拍在多年后引领刘浪到达了温暖的杜村。天如的名字也有其隐含之意,不妨将其反过来念作“如天”,她就是上天派来引导刘浪赎罪的人,她对刘浪说“人是神造的”。小说中刘浪从医科大学毕业后没有再与天如见面,但天如总是出现在他的想象中和他的梦中,他依靠思念天如而兴奋,他甚至总会想到去找天如,和她在僻静的地方过安静的日子,远离这一切烦恼和罪恶,这也许就是天如留给他的一种潜在的信仰的力量。在小说的后半部分中天如出现的频率大大下降,只是偶尔让刘浪想起曾有这么一位女信徒有这么一双温暖的手,但天如手上的那本《圣经》给了刘浪莫大的潜在影响,他终于在历尽一切罪恶后向主祷告并去影响他曾经的仇敌。
  四、主人公与朋友或对手的关系
  《大浴女》中另一重要的女性形象唐菲和尹小跳的关系也是小说中一条重要的线索。唐菲是章妩的情人唐医生的侄女,二人最初的交集是唐菲给尹小跳的那一记耳光,唐菲把对章妩的怨恨撒在尹小跳身上,二人的友情最初源自于对对方亲人的怒气。唐菲的美和特立独行给尹小跳的生活打开了另一扇窗,她有着尹小跳向往喜欢但却不敢拥有的东西,比如那诱人的黑眉红唇、弯曲的刘海。但有一点是尹小跳在内心深处鄙薄唐菲的,那就是她短命的一生中经历过的那些男人和她早已经不洁的身体。尹小跳利用唐菲的身体获得了向往的工作,同时也保持了自己的清白,但她是矛盾的,她希望听到别人说“唐菲本来就是那样的人,卖身一次和卖身十次有什么本质区别吗”,她想靠这样的方法减轻自己的罪恶感,然而尹小帆却说出了那个她最不愿承认的词“无耻”。
  唐菲的身体虽然脏了,但她保留住了一块干净的地方,她的嘴唇,没有任何人碰过的嘴唇。唐菲临死前把这枚净如处子的唇印留在了尹小跳的左脸上,这唇印一直到尹小跳和陈在都说出了关于尹小荃之死的秘密时才消失。这也许可以看作是唐菲赎罪的方式,她用尹小跳的嘴说出藏在内心背负了多年的秘密,又用这个秘密引出了陈在多年前看到的那个事实——唐菲也参与了尹小荃的死,甚至可以说唐菲才是罪魁祸首。直到唐菲死去,事情的本来面貌才浮出水面。只有真相才能救赎,唐菲对尹小跳欠下的债、尹小跳对唐菲的利用、陈在对尹小跳的愧疚、尹小跳对尹小荃的罪恶感,一切水落石出,唐菲的唇印完成了救赎的使命,自然消失。
  而在《施洗的河》中与刘浪关系密切并伴其一生的人物是他的竞争对手龙帮帮主马大。刘浪和马大明争暗斗十几年的结果是财富也有了女人也有了,但他却觉得无聊,因为没有谁能永久地占据上风,这种有输有赢的游戏让他觉得生无意义。不论争斗还是握手言和,刘浪都无法摆脱心里涌上来的无际感,他发现身边的人除了马大都死了,他发问,问生之意义,当那一连串的“天问”使他安静下来的时候,他得救了。他在杜村向主祷告,向主忏悔,他看着满脸天花疤痕让他反胃的老太太的脸像他的母亲了,他得救了。当他再一次面临生与死的临界点的时候,传道人给了他信心,长天花的老太太给了他“安宁的智慧”,他得救了。
  这时的马大还在樟坂,这个过去的仇敌在叫他回去,这实际上是刘浪自身的意愿,他想回到那个充满罪恶的地方去救赎马大。马大泡在赌场上越陷越深,直到把房子都输掉。刘浪看着这个可怜的毛发全白的男人感觉到他似乎就是自己的另一面,如果自己没有在杜村被主所救,现在一定和马大一样发疯。其实马大并不是不想赎罪,他给礼拜堂捐过三千大洋,但他不知道主在人的心里,而不在捐的钱上。当马大举起枪却看到刘浪脸上的安慰时他才懂了,主在刘浪的心里,就像刘浪看到的那个丑陋的老太太脸上的安宁给予他的力量一样,他终于完成了自己回到樟坂的使命。他和马大启程回到家乡霍童,让马大在这里受浸。如果说樟坂是一切罪恶的承载地,那么霍童就是罪恶的开始,刘浪在这里推弟弟下河、用枪对着父亲,回到家乡的意义就是在罪恶开始的地方结束罪恶,让上游的救赎顺流而下。
  五、结语
  尹小跳和刘浪都是有罪的孤独者,同时又都是得救者。《大浴女》中周围所有的人都背叛了与尹小跳的关系中应当承担的角色,或者说都让她负担了各种各样的痛苦:初恋的遗弃、母亲的不负责任、妹妹的逃离、好朋友不洁的身体、一生挚爱的最终离开。也许这些痛苦是她自找的,但她甘愿承受一切,当所有的背叛结束,她看到活蹦乱跳的小生命时,内心痛苦地甜蜜着,她从“欲女”长成了“浴女。”
  《施洗的河》中刘浪周围的人,父母、弟弟、妻子、情人、儿子、好朋友、老管家全都死去,他的罪恶只留下了他一个,他怀疑世界,怀疑活着的意义。但他心里还有女信徒天如的莫大影响,生活中还有仇敌马大在等着,当所有的罪恶都成过去,为现在的得救埋下长长的因果关系,他回到家乡,从罪恶的帮主长成了一名信徒。
  “北村重新看到了一个时代作家所应承担的责任。对他而言,文学已经不是轻歌曼舞的娱乐、诉说牢骚的宣泄或者充满机智的游戏了。北村将自己和文学同时交了出去,交给他心目中的神圣。”{4}铁凝也认为一个作家应该“在千变万化的生活当中能够葆有,或者说能都窥透一些属于人类永恒的、不变的东西的能力”{5}。人性就是其中之一,在她看来文学的功能“是有一种对世界和人类的巨大的理解”{6},文学“至少得有捍卫人类精神的健康和我们内心真正高贵的能力”{7}。正是在作家们这样的认识中,小说既暴露了人性的罪恶,又有救赎之后的温暖。不论文字阴凉还是温情,都充满了作家对人类的关怀和责任,主人公的救赎之路也是人类拯救自己的道路,只有理清自己与周围人的关系,同时也理清生活与自己的关系才能实现完整意义上的救赎。两位主人公在各自的童年时代就已经被罪恶包裹,直到进入中年才去清洗掉罪恶感,他们从原罪到认罪再到赎罪最后无罪,过程中的艰难曲折体现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和人性的复杂,从而帮助我们认清“人”本身,肯定生命本身的价值。
  {1} 鲁迅:《鲁迅全集》(第2卷),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45—56页。
  {2} 铁凝:《大浴女》,作家出版社2009年第1版。(文中引用该书处均不再标注)
  {3} 北村:《施洗的河》,上海文艺出版社2005年第1版。(文中引用该书处均不再标注)
  {4} 南帆:《沉沦与救赎——读北村〈施洗的河〉》,《当代作家评论》1993年第5期,第35页。
  {5}⑥⑦ 铁凝、王尧:《文学应当有捍卫人类精神健康和内心真正高贵的能力》,《当代作家评论》2003年第6期,第15页,第16页,第1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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