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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绿色奇迹》(The Green Mile)从后殖民角度出发,分析了美国黑人所受到的不公平的待遇,以及导演所体现出的白人种族优越论的意识和刻画出东方人的虚假的形象。通过这个角度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该影片所反映出来的后殖民主义意识。但是本文则是从复调因素这个角度进行分析,从另外一个角度重新解读该影片,即从主人公的独立性、文本所体现的对话关系两个角度进行分析,从不同的角度进行阐述,增加文本的多种解读方式。
一、主人公的主体性(体现在主人公与作者之间的新的对话关系:平等关系)
用巴赫金的话说,作品中“主人公似乎不再是作者言论所表现的客体,而是具有自己言论的充实完整、当之无愧的主体”。作者只是展示种种独立的思想意识。“重要的不是主人公在世界上是什么,而首先是世界在主人公心目中是什么,他在自己心目中是什么。”而作者对主人公的意识与立场不加评判,这种意识与立场正确与否,都交由读者自己去判断。人物被赋予了强烈的主体性和不确定性,作品留给读者更多的想象空间。该影片中真正的主人公是约翰克菲。导演有意让这个黑人成为影片的主人公,使得该影片与众不同。在影片中,约翰克菲不再是导演的传声筒,他有自己独立的思维和世界观。约翰克菲是在整部影片中代表了美国式的英雄,希望通过自己可以拯救众生。因此约翰克菲始终按照自己的处世原则和方式对待世界,尽管他最后被处死,也没有任何的怨恨和遗憾,他把自己的上帝般的能力传给了一只小老鼠和保罗,使得这种能力能够继续流传下去。他坚持自己的价值观和人生观,用自己的死换来了保罗对世界和人生的思考和再认识。类似于耶稣的死换来了芸芸众生的幸福。在约翰克菲的眼中,监狱里的每个犯人也是人,也是需要平等的人权。而保罗则是需要他帮忙,来寻求身体上的健康,从而获得社会和家庭对他的承认。在约翰克菲的眼中,佩西是个坏人,彻头彻尾的坏人,因此约翰克菲就选择了让他在上帝的旨意下精神错乱,开枪射杀了比利,然后自杀,这样狱警也不需要承担任何的责任。同时,佩西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最重要的是比利(Billy)也为自己利用姐妹间的爱心杀了两姐妹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他的观点贯穿在整部影片中,惩恶扬善,并且利用自己超常的能力治愈了保罗和梅琳的病。虽然约翰克菲最终还是被处死,但是他的精神和影响仍然留在了保罗和小老鼠的身上。使得保罗拥有了超常的能力和长寿。并让他在老年时期受到良心的谴责,并且每天忏悔希望以此减轻内心的不安。
二、文本所体现人物思想间的对话
第一,文本所体现的大型对话结构。它是小说的一种整体建构,表现为故事的情节和人物关系上的对位关系,以及作品中反映出来的生活中人类思想的对话以及社会思想的对立交锋。复调小说中的“对位”是指不同的情节、人物的不同经历看似互不关联却又相互呼应,它们有各自独立性,同时又彼此和谐,成为统一的整体。在影片中我们可以清楚看到多个“对位”:约翰克菲与保罗、约翰克菲与佩西以及佩西和其他的几个狱警对位。
一是保罗是个典型的美国保守派的代表,保守主义是近、现代西方主要政治思潮之一。要求维护社会现状和历史传统,反对社会重大变革是其基本主张。他希望监狱“平平安安”,不想出任何事情,但是随着约翰克菲的出现,监狱出现了“不和谐”,约翰克菲是个黑人,表达能力有所欠缺,但是拥有超强的能力。当保罗知道约翰克菲的案子有疑点时,并没有尽力去调查,体现出了白人种族对黑人的歧视和漠不关心的态度,同时因为他也不想触动美国的司法权威,最终导致了约翰克菲的死亡。而黑人对此也没有太多的反抗,无法和强大的美国司法对抗,只能是默默地接受美国司法对他的宣判。但是约翰克菲还是体现出了上帝式的宽容,帮助保罗和梅琳,体现出了黑人本性善良,形成了对传统黑人建构的一种完全的解构。
二是约翰克菲与佩西的对位成了该影片中最具矛盾的冲突,影片一开始,是佩西带着约翰克菲来到监狱的,并且佩西满口:“又来了个死人!”在保罗的阻止下才停止了吆喝,在佩西的眼里,所有人都是不值得尊重的,包括狱警们也是如此。尤其是这里的犯人。他认为这些犯人根本就是人,而是一群死人。而约翰克菲则认为人应该是要有一颗善良的心,应该尽力去拯救别人,要不会留下终生遗憾,就像他无法拯救两个小女孩那样,使他遗憾终生。佩西急躁狂热,到处惹事。直到最后,约翰克菲决定用上帝的旨意让佩西精神错乱,开枪射杀了比利,同时开枪自杀。佩西与约翰克菲虽然在影片中没有明显的肢体冲突,也没有任何的相关联的经历,但是监狱把他们联系在一起。不同的思想观点在监狱里发生了碰撞,他们两个人的冲突其实就是善与恶的对立交锋,两种思想在对抗、在冲突,从而形成了一部充满思想斗争的电影。
三是佩西和几个狱警的对位。本部影片中也是涉及到了白人内部之间的对位关系,佩西在影片中也成了另外一个焦点(约翰克菲之外)。在影片中,佩西与其他几个狱警形成了对立,保罗及其他几个狱警形成了同盟,一起对位佩西。在影片中佩西毫无人性,简直就是个冷血狱警,即使是面对刚被处死的犯人也是出言侮辱。而保罗他们则相反,他们对死刑犯一视同仁,在行刑之前尽量满足他们的一些人道主义的需求,这样做使得部分死刑犯在死之前感受死神的恐惧,从而对所犯下的罪恶有所忏悔,警醒世人。佩西和保罗所代表的不同的人性观在影片中表现的淋漓尽致,斗争矛盾冲突不断。
在整部电影中我们总是可以看到在事件中不同人所体现出不同的思想。不同的思想总是在不停地的斗争和交流,形成了一部斗争的电影,而不是一般的故事性的电影,最终随着保罗的忏悔与永生,使得该影片得到了升华,留给了观众更多思考的空间。
第二,文本所体现的微型对话结构。主要是指人物独白语中所体现的双声语现象。内心冲突与分裂是双声语的基础。巴赫金把双声语分为三类:首先是仿格体,其特点是摹仿他人的话语而讲出的话语,但在其中加入了第二个人的声音,使别人的指物述事的意旨服务于自己的目的和意图;其次是讽拟体,与仿格体相似,只是第二个声音所表示出的意向与所摹拟的说话人的意向正好相反,两个声音于是产生了冲突;最后是暗辩体,特点是他人言语留在人物言语之外而没有直接进入人物言语,但人物言语必须时刻考虑他人言语的存在,并且是针对他人言语而言语。这就是巴赫金所说的语言内在的对话性。以上三类在影片当中均有体现,本文列举讽拟体和暗辩体两个类型。
一是影片当中的双声语的讽拟体,如在为戴尔执行死刑的时候,由于佩西的故意不给海绵沾水,导致了戴尔最后几乎被电烧成了焦炭。贺尔问保罗:“刚刚到底怎么回事?”保罗回答:“是死刑,是一次成功的死刑。”贺尔:“哦,是的,死刑,一次成功的死刑。”在这里贺尔的话里就是模仿了保罗的话语,但是表达了相反的意思,因为我们可以看出了,在这次执行的电刑当中,由于佩西的故意操作失误使戴尔死于非命。保罗说“是死刑,是一次成功的死刑”,在保罗认为,人已经死了,就是成功地执行了死刑,所以是一次成功的死刑,但是对于贺尔来说,这次死刑已经被证明是严重的失误,而保罗居然说是“成功的死刑”,贺尔很明显是在怪罪保罗他们没有严格执行电刑的各个程序才导致了戴尔死得惨不忍睹。贺尔故意模仿了保罗的话,言下之意就是责怪保罗他们的工作没有做好,并不是对他们的肯定,形成了强烈的讽刺意味。
二是影片当中的双声语的暗辩体,人物语言在叙述的时候总是会考虑到他者的观点和态度,并且针对他者的语言进行表述的。如在贺尔来找保罗时候所说的:嗨,最近这段时间问题老是接二连三,监狱来了个名叫比利的杀人狂,总共杀了三个人,其中一个是孕妇。停顿了一会儿,你知道梅琳,她做了x光拍片,结果是肿瘤,是恶性的,像柠檬这么大,很深,无法手术,我不敢告诉她,她快死了。这段话中就体现了双声语中的暗辩体。在这段话里面虽然是贺尔的独白,但是我们可以清楚地体会到了第二个人的声音和意识。这段话可以把它还原成两个人物的对话,一问一答的形式。那就是:
保罗问:嗨,贺尔你找我什么事情?
贺尔答:嗨,最近这段时间问题接二连三,监狱来了个名叫比利的杀人狂,总共杀了3人,其中一个是孕妇。
保罗问:哦,你来找我就为了告诉我这个?我每天都是在接收类似的犯人,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贺尔答道:(其实)你知道么,梅琳做了x光拍片,结果是肿瘤。
保罗关心地问:肿瘤?是恶性的还是良性的?如果是良性的,问题不大的,现在科技这么发达。
贺尔:是恶性的。
保罗:那可以动手术么,我们可以事先征求一下医生的意见。
贺尔:(我问过了,和医生谈过了)肿瘤像柠檬这么大,而且很深,无法手术。
保罗:天哪(停顿,略作思考),那你想怎么和她说了没有?
贺尔:我不敢告诉她,她快死了。
保罗:恩,听到这个消息我很难过,不过,贺尔没事的,凡事都会变好的。
我们可以还原出一个完整的对话,这就是暗辩体最大的特色所在,虽然是独白或者是自言自语,但是他在阐释的时候充分考虑了他者的观点和立场,在说话的过程中明显留下了他者话语的痕迹,也是针对他者的观点做出了自己的应答和阐释。体现出贺尔人格和思想的分裂。
三、结论
在影片中,主人公的独立与作者平起平坐,各类人物的平行对位,体现出各种思想的冲突与交流以及语言内在的对话性。大型对话结构与微型对话结构均体现出文本的复调性。复调性艺术思维的出现,是文学观念的更新,是对文学的根本认识和看法所产生的深刻变化。复调性艺术思维以其对话性、开放性和未完成性,切合了当今世界多极化进程中平等对话的时代趋势。而编导则是通过对不同人物不同的视角对不同的事件表达了不同的看法而持不同的观点。黑人、白人、狱警、罪犯等等,各种话语深刻体现出自我的价值和他者的价值,并在人物话语的互相作用中透视矛盾与冲突,从而达到新的建设性的同构。在本质上,这显示了“语言杂多、众声喧哗”的复调思维作为社会价值体系的话语所形成的离心力量,对主流的中心意识形态发出了强有力的挑战。
(作者单位:聂晶晶,泉州信息职业技术学院;连建峰,广西大学外国语学院)
一、主人公的主体性(体现在主人公与作者之间的新的对话关系:平等关系)
用巴赫金的话说,作品中“主人公似乎不再是作者言论所表现的客体,而是具有自己言论的充实完整、当之无愧的主体”。作者只是展示种种独立的思想意识。“重要的不是主人公在世界上是什么,而首先是世界在主人公心目中是什么,他在自己心目中是什么。”而作者对主人公的意识与立场不加评判,这种意识与立场正确与否,都交由读者自己去判断。人物被赋予了强烈的主体性和不确定性,作品留给读者更多的想象空间。该影片中真正的主人公是约翰克菲。导演有意让这个黑人成为影片的主人公,使得该影片与众不同。在影片中,约翰克菲不再是导演的传声筒,他有自己独立的思维和世界观。约翰克菲是在整部影片中代表了美国式的英雄,希望通过自己可以拯救众生。因此约翰克菲始终按照自己的处世原则和方式对待世界,尽管他最后被处死,也没有任何的怨恨和遗憾,他把自己的上帝般的能力传给了一只小老鼠和保罗,使得这种能力能够继续流传下去。他坚持自己的价值观和人生观,用自己的死换来了保罗对世界和人生的思考和再认识。类似于耶稣的死换来了芸芸众生的幸福。在约翰克菲的眼中,监狱里的每个犯人也是人,也是需要平等的人权。而保罗则是需要他帮忙,来寻求身体上的健康,从而获得社会和家庭对他的承认。在约翰克菲的眼中,佩西是个坏人,彻头彻尾的坏人,因此约翰克菲就选择了让他在上帝的旨意下精神错乱,开枪射杀了比利,然后自杀,这样狱警也不需要承担任何的责任。同时,佩西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最重要的是比利(Billy)也为自己利用姐妹间的爱心杀了两姐妹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他的观点贯穿在整部影片中,惩恶扬善,并且利用自己超常的能力治愈了保罗和梅琳的病。虽然约翰克菲最终还是被处死,但是他的精神和影响仍然留在了保罗和小老鼠的身上。使得保罗拥有了超常的能力和长寿。并让他在老年时期受到良心的谴责,并且每天忏悔希望以此减轻内心的不安。
二、文本所体现人物思想间的对话
第一,文本所体现的大型对话结构。它是小说的一种整体建构,表现为故事的情节和人物关系上的对位关系,以及作品中反映出来的生活中人类思想的对话以及社会思想的对立交锋。复调小说中的“对位”是指不同的情节、人物的不同经历看似互不关联却又相互呼应,它们有各自独立性,同时又彼此和谐,成为统一的整体。在影片中我们可以清楚看到多个“对位”:约翰克菲与保罗、约翰克菲与佩西以及佩西和其他的几个狱警对位。
一是保罗是个典型的美国保守派的代表,保守主义是近、现代西方主要政治思潮之一。要求维护社会现状和历史传统,反对社会重大变革是其基本主张。他希望监狱“平平安安”,不想出任何事情,但是随着约翰克菲的出现,监狱出现了“不和谐”,约翰克菲是个黑人,表达能力有所欠缺,但是拥有超强的能力。当保罗知道约翰克菲的案子有疑点时,并没有尽力去调查,体现出了白人种族对黑人的歧视和漠不关心的态度,同时因为他也不想触动美国的司法权威,最终导致了约翰克菲的死亡。而黑人对此也没有太多的反抗,无法和强大的美国司法对抗,只能是默默地接受美国司法对他的宣判。但是约翰克菲还是体现出了上帝式的宽容,帮助保罗和梅琳,体现出了黑人本性善良,形成了对传统黑人建构的一种完全的解构。
二是约翰克菲与佩西的对位成了该影片中最具矛盾的冲突,影片一开始,是佩西带着约翰克菲来到监狱的,并且佩西满口:“又来了个死人!”在保罗的阻止下才停止了吆喝,在佩西的眼里,所有人都是不值得尊重的,包括狱警们也是如此。尤其是这里的犯人。他认为这些犯人根本就是人,而是一群死人。而约翰克菲则认为人应该是要有一颗善良的心,应该尽力去拯救别人,要不会留下终生遗憾,就像他无法拯救两个小女孩那样,使他遗憾终生。佩西急躁狂热,到处惹事。直到最后,约翰克菲决定用上帝的旨意让佩西精神错乱,开枪射杀了比利,同时开枪自杀。佩西与约翰克菲虽然在影片中没有明显的肢体冲突,也没有任何的相关联的经历,但是监狱把他们联系在一起。不同的思想观点在监狱里发生了碰撞,他们两个人的冲突其实就是善与恶的对立交锋,两种思想在对抗、在冲突,从而形成了一部充满思想斗争的电影。
三是佩西和几个狱警的对位。本部影片中也是涉及到了白人内部之间的对位关系,佩西在影片中也成了另外一个焦点(约翰克菲之外)。在影片中,佩西与其他几个狱警形成了对立,保罗及其他几个狱警形成了同盟,一起对位佩西。在影片中佩西毫无人性,简直就是个冷血狱警,即使是面对刚被处死的犯人也是出言侮辱。而保罗他们则相反,他们对死刑犯一视同仁,在行刑之前尽量满足他们的一些人道主义的需求,这样做使得部分死刑犯在死之前感受死神的恐惧,从而对所犯下的罪恶有所忏悔,警醒世人。佩西和保罗所代表的不同的人性观在影片中表现的淋漓尽致,斗争矛盾冲突不断。
在整部电影中我们总是可以看到在事件中不同人所体现出不同的思想。不同的思想总是在不停地的斗争和交流,形成了一部斗争的电影,而不是一般的故事性的电影,最终随着保罗的忏悔与永生,使得该影片得到了升华,留给了观众更多思考的空间。
第二,文本所体现的微型对话结构。主要是指人物独白语中所体现的双声语现象。内心冲突与分裂是双声语的基础。巴赫金把双声语分为三类:首先是仿格体,其特点是摹仿他人的话语而讲出的话语,但在其中加入了第二个人的声音,使别人的指物述事的意旨服务于自己的目的和意图;其次是讽拟体,与仿格体相似,只是第二个声音所表示出的意向与所摹拟的说话人的意向正好相反,两个声音于是产生了冲突;最后是暗辩体,特点是他人言语留在人物言语之外而没有直接进入人物言语,但人物言语必须时刻考虑他人言语的存在,并且是针对他人言语而言语。这就是巴赫金所说的语言内在的对话性。以上三类在影片当中均有体现,本文列举讽拟体和暗辩体两个类型。
一是影片当中的双声语的讽拟体,如在为戴尔执行死刑的时候,由于佩西的故意不给海绵沾水,导致了戴尔最后几乎被电烧成了焦炭。贺尔问保罗:“刚刚到底怎么回事?”保罗回答:“是死刑,是一次成功的死刑。”贺尔:“哦,是的,死刑,一次成功的死刑。”在这里贺尔的话里就是模仿了保罗的话语,但是表达了相反的意思,因为我们可以看出了,在这次执行的电刑当中,由于佩西的故意操作失误使戴尔死于非命。保罗说“是死刑,是一次成功的死刑”,在保罗认为,人已经死了,就是成功地执行了死刑,所以是一次成功的死刑,但是对于贺尔来说,这次死刑已经被证明是严重的失误,而保罗居然说是“成功的死刑”,贺尔很明显是在怪罪保罗他们没有严格执行电刑的各个程序才导致了戴尔死得惨不忍睹。贺尔故意模仿了保罗的话,言下之意就是责怪保罗他们的工作没有做好,并不是对他们的肯定,形成了强烈的讽刺意味。
二是影片当中的双声语的暗辩体,人物语言在叙述的时候总是会考虑到他者的观点和态度,并且针对他者的语言进行表述的。如在贺尔来找保罗时候所说的:嗨,最近这段时间问题老是接二连三,监狱来了个名叫比利的杀人狂,总共杀了三个人,其中一个是孕妇。停顿了一会儿,你知道梅琳,她做了x光拍片,结果是肿瘤,是恶性的,像柠檬这么大,很深,无法手术,我不敢告诉她,她快死了。这段话中就体现了双声语中的暗辩体。在这段话里面虽然是贺尔的独白,但是我们可以清楚地体会到了第二个人的声音和意识。这段话可以把它还原成两个人物的对话,一问一答的形式。那就是:
保罗问:嗨,贺尔你找我什么事情?
贺尔答:嗨,最近这段时间问题接二连三,监狱来了个名叫比利的杀人狂,总共杀了3人,其中一个是孕妇。
保罗问:哦,你来找我就为了告诉我这个?我每天都是在接收类似的犯人,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贺尔答道:(其实)你知道么,梅琳做了x光拍片,结果是肿瘤。
保罗关心地问:肿瘤?是恶性的还是良性的?如果是良性的,问题不大的,现在科技这么发达。
贺尔:是恶性的。
保罗:那可以动手术么,我们可以事先征求一下医生的意见。
贺尔:(我问过了,和医生谈过了)肿瘤像柠檬这么大,而且很深,无法手术。
保罗:天哪(停顿,略作思考),那你想怎么和她说了没有?
贺尔:我不敢告诉她,她快死了。
保罗:恩,听到这个消息我很难过,不过,贺尔没事的,凡事都会变好的。
我们可以还原出一个完整的对话,这就是暗辩体最大的特色所在,虽然是独白或者是自言自语,但是他在阐释的时候充分考虑了他者的观点和立场,在说话的过程中明显留下了他者话语的痕迹,也是针对他者的观点做出了自己的应答和阐释。体现出贺尔人格和思想的分裂。
三、结论
在影片中,主人公的独立与作者平起平坐,各类人物的平行对位,体现出各种思想的冲突与交流以及语言内在的对话性。大型对话结构与微型对话结构均体现出文本的复调性。复调性艺术思维的出现,是文学观念的更新,是对文学的根本认识和看法所产生的深刻变化。复调性艺术思维以其对话性、开放性和未完成性,切合了当今世界多极化进程中平等对话的时代趋势。而编导则是通过对不同人物不同的视角对不同的事件表达了不同的看法而持不同的观点。黑人、白人、狱警、罪犯等等,各种话语深刻体现出自我的价值和他者的价值,并在人物话语的互相作用中透视矛盾与冲突,从而达到新的建设性的同构。在本质上,这显示了“语言杂多、众声喧哗”的复调思维作为社会价值体系的话语所形成的离心力量,对主流的中心意识形态发出了强有力的挑战。
(作者单位:聂晶晶,泉州信息职业技术学院;连建峰,广西大学外国语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