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5Km的沉默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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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围子:
  微信的朋友圈最近流行一个小游戏——只要你在我的朋友圈下面点赞,我就写一段有关你我的回忆。一时心血来潮就参加了,几年都没有联系的朋友都在下面点赞。阿飞没有点赞只是在下面留言,“我能想起的一点一滴都是关于你。”我想起中考失利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安慰我说没关系的时候,他偷偷拿出钱给老师,让老师帮我去教育局查一下卷子是不是算错了分数;高考之前听说别的学校的模拟卷子是出题人出的,他请了半天的假穿越整个市区把卷子拿回来放到我的桌上;毕了业随口说了一句要学游泳,他就在游泳馆喝了两天的水然后对我说:“现在我能保护你……”只是从相识到现在的十几年我只建立了对他的依赖并没有喜欢和爱,最初有没有怦然心动,就是你我的距离。
  1992年金牛座妞儿一枚,中文系科班出身,外表文艺,内心敏感,平时很宅,爱写写画画,愿意捕捉生活里每个瞬间。养花种草写写稿,是我毕生梦想。最爱《诗经》,偏好古典。喜欢沉浸写作世界,惟愿妙笔生花。
  高中时候,我的傲气同青春叛逆一样来得猛烈。只不过叛逆的伤害留给父母的是无可奈何的痛心,而你,陈默,则是我傲气如火山不定时喷发的直接受害者。
  (一)
  我和你初中时便是三年同窗,所以在全县初升高的激烈竞争中,你才能积攒足够的运气,和我进入同一所市级重点高中的同一个班——这在后来被我看做是对缘分的最佳诠释——包括你当时也是这样认为的吧?因为当我费尽力气从贴着分班名单的公告栏前挤出来时,抬头就看见你灿烂的笑脸:“嘿,咱俩又是同班哦!”
  我不想理你,你却乐颠颠地跑前跑后,先是去小卖部给我买果粒橙,后来又陪我去学校后面的市场里买暖水壶。卖暖水壶的大妈是一个八卦婆,她眼睛都笑眯了,指着你对我大声嚷:“小姑娘,不错嘛,这么快就有了护花使者啊!”
  我很感激你的鞍前马后,可是对“护花使者”的说法却并不赞同——青春期的女孩子都把减肥当做第一事业,怎么可以容忍跟自己关系最近的男孩子也是一个呆萌的胖纸?
  回去的路上我便一直对大妈的话耿耿于怀。你倒是豁达开朗——咧开嘴就对我笑,“别放在心上,咱俩是老乡,又是邻居,照顾你是应该的嘛!”
  哦,原来是这样。难道胖纸的心胸都和你一样宽广吗?
  老爸在两家为我和你举行的庆功宴上也对着你说了同样的话,可我深知“照顾”二字的意思。从小,老爸对我的管教就极其严厉,恨不得在我的后脑勺长一双眼睛,天天盯梢——这曾是我最讨厌的生活状态,所以我玩儿命地学,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走到更远的地方。
  于是,在那一刻,我无比讨厌与我同校又同班的你——被老爸“摧残”得有些神经质的我在听了你这句话之后,就果断把你当做了夹在我和我爸之间的“间谍”!
  “陈默,你老实说,收了我爸多少好处费?居然敢来监视我!”
  我翻脸比翻书还快,一把将你手中拿着的本来属于我的生活用品全都夺过来,气呼呼地走了。
  留下你一个人在原地莫名其妙:“我真的没有收叔叔的好处费!”声音远远传来,好像还带着一丝委屈的哭音。
  善良的你,并不知道当时年少轻狂的我是以“好处费”为名头,故意躲开你的视线!
  当一个人不想看到另外一个人的时候,她就有一千一万个理由。当我有心要不跟你见面,你就是找遍全世界,我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二)
  那时候班里流行交笔友和互认兄妹或姐弟。现在回望那段时光,我会觉得这样的友谊多少有些暧昧和荒唐——不相干的两个人,凭那一声称呼就想变得多么亲密,可在当时一颗少女的虚荣心作祟,在内心深处还是强烈希望有一位心仪的男生亲切地叫我一声“妹妹”。
  高一的时候文理还没分班,男女生的比例还相对平衡一点。于是我就在心底暗暗地将班里的男生比了个遍。可最终等我权衡良久想主动对班上个子最高身形最瘦眼睛最大的男生出击的时候,在一旁再也忍受不了我花痴的陈默终于开了口:“拜干哥哥干姐姐也是要看缘分的,像你这样挑三拣四,最后不都得鸡飞蛋打?反正咱俩是老乡还是多年同窗,要不你干脆认我当干哥哥算了?”
  我一边给我心中的那个“准干哥哥”写信,一边头也不抬用“嘁”不屑地回敬他,“就你这样我还敢认啊?一个拳头比我的头都大,死胖死胖的,站我身边都觉得丢人!”
  也许是我这句话太噎人了,我看着他的嘴巴张开又闭上憋了足足有一分钟,我都作好准备和他理论了,他却一言不发地走开了,我的“毒舌”又一次帮我赢得了胜利。
  走了更好——省得打扰了我给“准干哥哥”写信的雅兴!
  在我明显嫌弃了他的身材之后,沉默的陈默就好像从我身边突然消失了,我的世界变得那么安静,可有一天他故意走过我的课桌然后俯下身子对我说:“我看你这样下去,学业都要荒废了哟,叔叔那里怕是不好交差呀!”
  哼,这厮就知道拿我爸爸来威胁我——还说不是我爸派来的“细作”!
  他说的“这样下去”,指的是:期中考试马上就要到了,我却一直忙着和我认的干哥哥书信往来。陈默已有一周多时间没跟我讲一句话,当然这七天会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比如我心仪的那位男同学“刚好”也早就有意认我做干妹妹!
  当我最终以干妹妹的身份和心仪的男生站在一起,并偶尔共进晚餐之后,我就渐渐疏忽了两周之后的年级月考,而我当然知道陈默“你这样下去”的五个字是多重的分量——年级月考后会有高一年级的家长会!
  “我要去吃绵阳米线了,要不要我给你带?”课间,干哥哥给我扔了一个抛物线的纸团,看完后我随手一扔,掉转头就问陈默。
  “不,我自己带了牛奶,你去吃吧。”我就知道陈默会拒绝,原来胖子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他也不愿去当这个电灯泡——当然,我求之不得地扬长而去。
  (三)
  年级月考的成绩下来了,我成绩出人意料地考出了前十名,也就在这时,我的那位干哥哥也正跟另一个班的美眉打得火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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