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长大以后，我要变成一个男孩子！”4岁的女儿宣布道。她没有理睬妻子脸上露出的关切表情，平静地咬了一口比萨饼。
　　妻子忧心忡忡地向坐在餐桌对面的我瞥了一眼。“希拉里，”她对女儿说，“这个问题我们以前已经谈过了，你知道你不可能变成一个男孩子的。”
　　“可是我想变成一个男孩子，”她微笑着说。
　　“但那并不能使它变成现实。而且，做一个女孩子多好。女孩子和男孩子一样聪明，凡是男孩子能做的事情女孩子都能做。”
　　“不对，她们不能。”
　　妻子列举出长长的一串女孩子能从事的工作和能参加的运动，但丝毫改变不了希拉里的“决定”。
　　晚饭后，希拉里和她的两个弟弟在起居室里玩耍，我则和妻子在厨房里闲谈。
　　“我不知道该如何应付这种情况，杰克，”她说，“这件事情就是在这个星期才刚刚开始。希拉里到外面去玩，回来后告诉我她想成为一个男孩子。当时我并没有太在意，可当她这样说过三四次之后，我就开始担心起来。她是家里唯一一个女孩子。你认为我对待她的弟弟们比对她好吗？”
　　“当然不。不要老为这件事担心，也许这只是她一时的想法。过一段时间，她自然会忘记的。”其实，我和妻子一样困惑。
　　妻子带两个儿子去看他们的外祖父，希拉里则留在家里由我照顾。和我在一起对她来说是一种特别的礼遇，因为我不像她妈妈那样管束她，她可以自由自在地玩耍，可以过了该上床的时间还不去睡觉。
　　我打开电视机，希拉里坐在我旁边，喋喋不休地谈论着邻居家的小朋友们、她的弟弟们和她的小猫咪弗朗西斯。 “爸爸，我长大以后要成为一个男孩子。”她说。
　　这次，我没有像妻子那样给她举出一打她应该喜欢成为女孩子的理由。 “你希望成为一个男孩子啊。为什么呢？”
　　答案立刻就有了，“因为我想嚼烟草！”
　　我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脸部的肌肉，不让自己的表情有所变化。“我明白了。你看见谁嚼烟草了？”因为我自己从不吸烟。
　　“我的朋友露西的叔叔。当他去她家做客的时候，我看见他嚼烟草了。那样子看起来真酷！”
　　“噢？”
　　“是的。我问她的叔叔是否可以给我一些烟草，让我嚼嚼，可他说只有男孩子才能嚼……”
　　第二天，当我把我跟希拉里的谈话告诉妻子时，我们都大笑起来。
　　“噢，”妻子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说，“我想这不像我想像的那么严重。可是，在她向你解释了露西的叔叔和他那很酷的嚼烟草的样子后，你对她说了些什么呢？”
　　“我想我们已经把这个问题圆满地解决了，”我边强忍住笑边回答。“我只是告诉她，不必成为一个男孩子也可以嚼烟草。我说现在男女平等，等她长大了，她想嚼什么样的烟草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