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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7月12日,四川富顺县发生一起蹊跷的案件:59岁的赵培娥在服了一碗中药后就说不出话来,紧接着出现腹痛呼吸困难。辗转几家医院都没有查出病因,后在华西医院查出赵培娥的血液里有剧毒农药百草枯。赵培娥的儿子胡鹏立即报警。富顺县公安局迅速立案侦查,凶手竟是胡鹏的妻子刘贤林。婆媳间结下了怎样的深仇大恨?警方侦破此案,真相大白于天下,血案源自儿媳那无法满足的“性亢奋”。
2013年10月1日12时许,富顺县朝阳大酒店正举行着一场隆重的婚礼。当婚礼进入尾声,主持人笑着对新郎说:“新郎官已经迫不及待要入洞房了。娶了小娇妻有些激动可以理解,不过也要悠着点,保重身体,来日方长哪……”全场一阵爆笑。趁大家笑的当儿,新郎胡鹏把新娘刘贤林拥进怀里,在她耳畔动容地说:“我会疼你一辈子,今后你要月亮,我不会给你摘星星。”刘贤林深情地看了一眼丈夫,羞红了脸……
29岁的胡鹏是四川富顺县人,在富顺做铝合金门窗安装的生意。两个月前,胡鹏经人介绍认识了比他小7岁的刘贤林。刘贤林在富顺一家超市当会计,青春靓丽。两人感情迅速升温,很快就闪婚。婚后,刘贤林辞去了工作,在家当起了全职太太。
新婚燕尔,夫妻热情似火。每天晚上,刘贤林都表现得十分主动,刚开始胡鹏还有点男人的小成就感。但随着新婚的激情退去,胡鹏就有些倦怠,可是刘贤林激情正炽。2014年1月的一天,胡鹏谈生意归来已是夜里12点,刘贤林穿着睡衣半躺在床上等他,胡鹏怏怏地说:“累了一天了,早些休息吧!”刘贤林满脸不高兴,嗔怪道:“可不能缺勤啊!”胡鹏哭笑不得,只得振作精神。这之后,胡鹏一天不满足她,她第二天早上起来就要找茬,胡鹏哪禁得起这样折腾,但所幸,不久刘贤林怀上了孩子,胡鹏才缓过一口气。
2015年1月,刘贤林顺利诞下了女儿胡欣悦,喜得爱女的胡鹏乐开了怀。可日子没消停几天,刘贤林满月子后,梦魇又开始了。面对妻子的索要无度,胡鹏既要忙于生意又要满足妻子,渐渐招架不住。对妻子渐渐也没有了往日的耐心。一次,他忙了一天回到家里,妻子又想亲热,胡鹏没好气地说:“别整天想着这事儿,都当妈妈了要把心思放在孩子身上。”刘贤林十分不悦。接下来的一周,他经常忙到半夜才回来,回家倒头就睡。刘贤林终于忍不住了,跟他大吵了起来:“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你神经病!”夫妻俩第一次大吵了一架。
事后,胡鹏静下来一想觉得对不住妻子。她比自己小7岁,正值生理旺年,夫妻生活不合拍自己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为弥补吵架带来的情感裂迹,他悄悄在药店买了些补药偷偷服用。半月后的一天早晨,胡鹏给客户送货,当他往皮卡车上装铝合金板的时候,突然膝下一软摔倒在地。第二天胡鹏去看医生,一通检查后医生警告他:“年纪不大身体搞成这样,年轻人,要懂得节制啊。”胡鹏既尴尬又羞愧。
回到家里,胡鹏想,可能妻子一天到晚闷在家里,所以才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自己身上。于是,他从老家接来了老母亲赵培娥,一来可以帮忙照顾小欣悦,二来婆媳间多些沟通增进彼此的感情,也可以转移妻子的注意力。但胡鹏的计划却落空了,白天虽相安无事,但晚上待母亲熟睡后刘贤林就缠着胡鹏亲热,碍于母亲在家,这等事胡鹏又与妻子争执不得,胡鹏叫苦不迭。案发后,他对警方说:“结婚这么久了,每天晚上都想要,怎么可能嘛!而且工作本来就比较累, 每天回去腰酸背痛的。哪天没有,她早上就要跟你吵架,所以基本上每天都吵架。一天不那个的话,她就感觉我是在外面有人了——”
2015年2月,年关将至生意火爆,胡鹏为了躲避妻子,常借故在外过夜。2月10日晚上,胡鹏去外地进货回来,筋疲力尽,为避免回家又吵架,索性就在店附近找了家宾馆住下。哪里料到刘贤林闻讯找了过来。“这房都开好了,我就说你在外面有人,你还不承认……”刘贤林揪着胡鹏又哭又闹,胡鹏将医生的话告诉了妻子,可刘贤林觉得他这是在找借口,哪肯罢休?胡鹏百口难辩,刘贤林找遍了房间也没找到“别的女人”,查了丈夫的手机也没查出什么,这才消停了下来。
白天要为生意奔波,晚上又要满足妻子没完没了的欲求,胡鹏面呈菜色、形销骨立。虽然他极度克制,但还是有一些争吵传到了母亲的耳朵里。这一切引起了母亲赵培娥的警觉。一天,趁着刘贤林带女儿去超市了,赵培娥心疼地问胡鹏:“儿啊!你瘦得脱了人形,是不是得了什么病瞒着妈妈,你可不要吓妈妈?”在母亲的再三追问下,胡鹏只得实情相告。
赵培娥惊讶不已,当下对儿媳刘贤林心生不满。当天午后,待孙女胡欣悦熟睡了,赵培娥来到刘贤林的卧室,旁敲侧击地说:“贤林,妈知道你还年轻,可胡鹏家里家外一个人,铁打的身子也有垮掉的一天,他是你老公,你得爱惜他身体才是,什么事都要有个度……”婆婆一番话让刘贤林羞得面红耳赤。从此,婆婆隔三岔五地“提醒”她,更令刘贤林难堪的是,每当晚上主卧室里有了“风吹草动”,婆婆就以给孙女把尿兑奶粉的借口闯入房间,弄得刘贤林紧张不已。胡鹏的“无能”本就让刘贤林心里窝了一团无名火,现在婆婆又插进来横加干涉,刘贤林怨恨至极。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一天下午,胡鹏忘了放在家里的发货单,当他回家拿时,发现母亲在给胡欣悦喂奶粉,孩子刚刚睡醒,哭个不停,家里没有刘贤林的踪影。见母亲手忙脚乱的情形,胡鹏有些恼火,便问母亲妻子去哪里了。赵培娥告诉他,他前脚一走,刘贤林后脚就溜出去了,这样的事情已经好几次了。赵培娥欲言又止,长叹了一口气。胡鹏明白了几分,当即拨打刘贤林的手机,刘贤林的手机却关了机。晚上刘贤林回来,夫妻俩又大吵了一架。刘贤林认为是婆婆在背后挑唆,对赵培娥的恨意更增加了几分。
3月的一天,胡鹏去参加表弟的婚礼。婚礼开始前,一个亲友隐晦地告诉他,有一次他深夜加班回家,碰到刘贤林和一个陌生男子在一起,有说有笑、神态亲密。胡鹏的脸当即黑了下来,饭也没吃就回了家。回到家胡鹏就质问刘贤林怎么回事,刘贤林一口咬定这是她中学的一位普通同学,那天只是在附近的KTV唱歌,所以回来晚了。胡鹏怀疑她跟人开房,要求查看她的手机,刘贤林不让,反讥讽道:“去了又如何,你去得,我去不得?难道要我守活寡不成?”胡鹏气得脸色发紫,狠狠地甩了妻子一耳光,两个人厮打在一起…… 从此,夫妻感情降到了冰点。数次争执中,胡鹏对妻子动了手。刘贤林十分绝望。2015年4月,当又一次争吵后,两个人第一次提到了离婚。刘贤林既绝望又不甘,案发后,警方从刘贤林的手机短信里查到,她在网上找了个网名叫“相爱一生”的网友,提出拿一万块钱让他除掉胡鹏,又提出让对方开车将胡鹏撞伤,但最终没有实施(一是因价钱没谈拢,另外胡鹏身形高大,警惕性强,对方没有下手的机会)。
2015年7月10日,刘贤林从附近的农贸市场买来剧毒农药百草枯。据案发后刘贤林交代,原本她想将百草枯放在胡鹏的食物中将之毒死,但因对丈夫还有感情,始终下不了手。她觉得,夫妻俩虽然有矛盾,但她觉得丈夫还是爱自己的。自从婆婆来了后,总是在丈夫面前挑拨,自己每一次外出,婆婆的那双眼睛总在背后盯着,三番四次向丈夫告密、挑唆,最终造成今天的局面。她越想越气,恶向胆边生。
7月12日,赵培娥患了感冒,嗓子痛得说不出来话。刘贤林一改之前对婆婆的敌意,特意为她买来几服中药。她告诉婆婆,她之前感冒嗓子痛,就是吃了这药好的。赵培娥听了十分高兴。药煎好后,她趁赵培娥午睡之际,将事先准备好的百草枯倒进药里,然后唤醒婆婆,服侍她把药喝了下去。赵培娥喝后不一会儿便肚子剧痛,浑身大汗淋漓。但她一时说不出话,家里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时,胡鹏下班回家,看到母亲痛得在地上打滚,慌忙拨打了120把母亲送到富顺县人民医院。可医院一直查不出赵培娥得了什么病,赵培娥的病情一天天加重,先后出现口腔溃烂,呼吸困难。胡鹏和弟弟怀疑母亲吃错了食物,或者那天喝的中药过了期。7月22日,赵培娥转到华西医院。医院检查后发现赵培娥的血液里含有剧毒农药百草枯。
胡家人大惊失色,胡鹏随即向富顺县公安局报警,但大家都没有怀疑到刘贤林的身上。富顺县公安局迅速立案侦查,通过大量的排查认定刘贤林有重大的作案嫌疑,对刘贤林进行了抓捕。刚开始,刘贤林拒不承认犯罪事实。警方调查走访其家庭关系,当询问其家庭矛盾时,胡鹏难以启齿,最后道出了实情。警方对刘贤林再次进行审讯,刘贤林这才认罪。8月24日,赵培娥多类脏器衰竭,抢救无效离开人世。得知消息,刘贤林痛悔不已。
揭开真相,众人皆不敢相信。四川省性社会学与性教育专家彭晓说:像刘贤林这种情况,极有可能患有“性亢奋”症,引起性亢奋的原因可分为体因性和心因性两类,患有此症的女性容易出现躁狂症状,表现为无端怀疑配偶有外心,属“嫉妒妄想”,这在刘贤林身上表现得尤为明显。彭教授说,很多人出于羞怯心理不愿意面对,但如真的患了性亢奋症,则应科学对待,首先要查明是否有器质性病变,同时进行心理治疗和性教育。作为丈夫应积极配合治疗而不是激化矛盾,造成悲剧。
刘贤林被捕时已怀有一个月身孕,2015年10月,刘贤林因悲伤过度意外流产。胡鹏得知后十分痛悔,他有心原谅妻子,但法不容情,家人也不允许。10月13日,富顺县公安局对刘贤林执行了刑事拘捕,等待她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除嫌犯外其余为化名)
编辑/王 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