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长荣,花脸也妩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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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长荣:1940年生于北京,“四大名旦”之一尚小云之第三子,当代最负盛名的净角艺术家,中国戏剧界首位梅花大奖得主,以《曹操与杨修》《贞观盛事》《廉吏于成龙》“三部曲”享誉菊坛。
  他是尚小云之子,凭“三部曲”享誉菊坛,如今推出“青春版”托举新人
  舞台上,曹操拾级而上,坐到斩首台上杨修的身旁。一阵鸟鸣掠过,二人说起最后的“知心话”,先是对峙,接着冷笑、狂笑、最后失声痛哭……
  曹操一声“斩”,刽子手斧落灯灭。追光里白发苍苍的招贤者,有气无力地敲着锣,喊着“招贤喽,招贤喽”,走下舞台。
  猛然,灯光复明,“杨修”言兴朋从斩台上慢慢站起,“曹操”尚长荣也转过身去。二人走向彼此,手拉手向观众鞠躬,全场响起《让世界充满爱》的歌声:“你走来,他走来,我们走到一起来……”
  这是1988年12月,《曹操与杨修》首演,在天津。
  29年后,77岁的尚长荣坐在上海京剧院的排练厅,看着年轻的“曹操”与“杨修”,在郭嘉墓初遇。演完一遍后,他亲自“出马”,拉住“杨修”,与其对视,“你一定要看着我,对了!”随即长笑一声,环抱着施礼,满面求贤若渴的欢欣。
  今年国庆期间,“尚长荣三部曲”——《曹操与杨修》《贞观盛事》《廉吏于成龙》的“青春版”,即将集体亮相。作为师父,尚长荣十分严格,一个字、一个音地抠;可一出了场子,就立刻和年轻人打成一片,张罗起请客的事,“是涮肉呢,还是桂花腐乳肉?”舞台上横槊赋诗的曹丞相,一下变成了谈笑风生的老顽童。
  从杨宗保到“金眼豹”
  舞台下的尚长荣,总戴着一顶鸭舌帽。
  “因为老剃光头。”花脸演员通常都是光頭,为了方便勾脸。“唯一一次留头是1964年演现代戏,那十来年不演古典戏,才享受到留长头发的资格。”
  梨园行有句俗话:千旦百生,一净难求。“我们唱花脸的,要往脸上抹红、黄、蓝、白、黑,还要穿上胖袄,装上胡子,戴很高很重的头盔,说起来是障碍,实际上要把它用活。比如头盔上珠子的抖动,不是在卖弄,而是揭示人物内心的震颤;水袖也能说话,有的是搅海翻江,有的是轻轻一掸,所谓‘浑身是戏’,就是这样。”
  直到现在,尚长荣仍觉得,入净角一行,是命中注定的。“幸亏我学的是花脸,要是继承了父亲(尚小云)的衣钵……”
  “您也反串过旦角吧?”《环球人物》记者问。有一次,上海京剧院演出“反串版”《八蜡庙》,尚长荣在其中扮演张桂兰,身段、唱腔有模有样,观众赞曰:“胖胖的尚老有一双凤目,美哉,壮哉!”
  “我要是贴片子(唱旦角),就8个字,不堪入目,惨不忍睹!”尚长荣大笑。他平时说话慢条斯理,唯有大笑时,带着一腔花脸的豪气干云。
  他的性格,和父亲尚小云很不同。作为“四大名旦”之一,尚小云素以耿直刚烈闻名。“我父亲的脾气特别大,不像唱旦角的,倒像是唱武生、花脸的。看到舞台上有人懈怠、不敬业——戏曲界叫‘泡汤’,就要发火。”1938年,尚小云开办了荣春社科班,教育极为严苛,如果学生在台上无故出错,回到后台,就会被师父扇嘴巴。
  当时,尚家人住前院,后院是荣春社练功的地方。尚长荣从小耳濡目染,渐渐地也能模仿着唱两句。1945年岁末,戏班封箱演出(一年的最后一场演出),5岁的尚长荣第一次登台,演《四郎探母》里的杨宗保。父亲怕他怯场,给他配了8个龙套部将,一式的红大铠。只到大人腰身高的尚长荣一亮相,台下哄笑一片。等到入帐,杨宗保落座,因为椅子太高,还是检场师傅给抱了上去。
  “俺,杨宗保,奉了父帅将令,巡营哨,听我号令!”这句唱完,台下一片叫好,往上扔糖果。演完后,父亲奖励了他一瓶冰镇橘子水。
  10岁时,“奉父将令”的尚长荣,正式学唱花脸。虽出身梨园名门,但他学戏绝无少爷脾气,师父们也不把他当名家子弟,唱词、念白但凡有一点走样,便重头再来。后来,他拜“活窦尔敦”(京剧《盗御马》《连环套》中的豪侠)侯喜瑞为师,第一出戏教《盗御马》,还没开始说戏,侯喜瑞先让他脱衣服,爷俩儿耗起了“山膀”(在传统戏曲剧目中,武将上场时拉架子的一个动作,两臂向左右伸展开,两臂高过肩,两掌略上扬,形似一个“山”字,因而得名),“就是考验我的基本功,胳膊不能哆嗦,5分钟之后,老头儿看我纹丝没动,给了我俩字儿:‘还行’。他怕我是公子哥儿,吃不了苦。”
  除了和老师学,回家还得过父亲这一关。尚小云早年先学花脸,后学武生,最后才改唱旦角。不同于一般青衣,他的唱功挺拔刚劲,有“鐵嗓钢喉”之称;身段刚健洒脱,表演时犹如“一团火”。他总是“嫌弃”尚长荣性子面,见了生人就害羞,告诫他唱花脸一定要“虎实”,不能“蔫”。
  父子俩也常常同台演戏,《汉明妃》里的王昭君与毛延寿,《金水桥》里的银屏公主与秦英,《穆柯寨》里的穆桂英与焦赞……1962年,在纪录片《尚小云舞台艺术》里《失子惊疯》一折中,尚长荣出镜,饰演“金眼豹”。小时候,当他看到演胡氏的父亲被山大王“金眼豹”抓走后,大哭,骂“金眼豹”是坏蛋。没承想多年后,他和父亲同演这出戏,尚小云仍演胡氏,自己却成了“坏蛋”。
  此时的尚长荣,已随父亲迁居西安,成了陕西京剧团的“台柱子”。就在事业蒸蒸日上的时候,尚长荣一度被迫停止了舞台生涯。“不是我唱不了戏,而是不让我唱了。别人左臂戴红箍,是‘革命派’,我是右臂戴白箍,是‘狗崽子’。” 以前在舞台上叱咤风云的大花脸,难得能获准演一次匪兵甲,大多数时候只是拉大幕、打追光。10年过去,尚长荣的嗓子也毁了。“当时我就横下一条心,只当是第二次‘倒仓’(戏曲演员在青春期发育时嗓音变低或变哑),早上5点起床,到莲湖公园练声,喊着喊着,后面有人开窗户喊:‘同志,我们这儿刚下夜班,您能不能挪个地儿啊?’”
  梨园行有句话:倒仓如倒命。倒过二遍仓的尚长荣,也迎来了命运的第二次转折。   上海滩的“新曹操”
  1988年,48岁的尚长荣怀揣《曹操与杨修》的剧本,敲开了上海京剧院的大门。“那时,老戏老演,老演老戏。但京剧就不再往前迈进了吗?我知道上海素有开拓求索的精神,就夹着剧本,听着贝多芬的《命运》,独自来上海‘闯滩’了。”
  《曹操与杨修》讲述了曹操赤壁兵败,求贤纳士,名士杨修为曹操重用,却终因曹操的多疑与重权、杨修的聪明与自负而酿成悲剧。在戏剧舞台上,曹操是个“熟脸”。“舞台上的三国戏,蓝本都是罗贯中的《三国演义》。小说非常精彩,但在曹操的定位上,未免有点委屈曹丞相了。”尚长荣说,“只要曹操出现,就是国贼、奸雄,永远一张‘大白脸’,上场一端肩膀,奸诈地嘿嘿一笑。”
  为了进入角色,尚长荣读《曹操文集》,看曹操颁发的政令、军令,吟诵曹操的《蒿里行》《观沧海》《龟虽寿》。他发现了一个更为复杂的曹操:有雄才大略,也有阴狠奸诈;被“伟大”缠绕,也被“阴谋”束缚。
  为了演活这样一个有血有肉的曹操,尚长荣大胆地给曹丞相“美了容”:“面上的‘冷白’改成了‘暖白’,炭条眉改成剑眉,三角眼改成一个圆眼窝,原来的唇上痣似乎是媒婆痣,我就把它挪到了眉上一颗朱砂痣。这些都是‘微调’,不颠覆曹丞相的形象,只是丰富了、完善了。任何事物都是这样,求索要有胆子,但又不能冒进。”
  仅仅是一个“笑”,尚长荣就设计了七八种,冷笑、阴笑、怒笑、喷笑、由笑转哭……“我每天抱着录音机,对着镜子琢磨,嘿嘿哈哈地练,外面行人一听都说,上海京剧院里头可能住了一个疯子,犯了精神病。”当时,他上海、西安两头跑,住的宿舍又小又闷,“一推开门,热浪袭人。敞开窗户通风,蚊子就飞起来,把我咬得不亦乐乎。我写了个顺口溜:热浪袭人,汗流满面;屋似烘箱,心烦意乱;求索艺术,忍苦实干;功成之日,体重减半。”
  这样的日子,尚长荣过了5个月,体重减半没有实现,但戏大获成功。1988年12月13日,《曹操与杨修》赴天津参加全国新剧目汇演,一炮打响。谢幕时,曹操与杨修一改剧中的剑拔弩张,在流行歌曲的伴奏中,向观众鞠躬致谢。
  “我和言兴朋,曹操与杨修哭了,观众哭了,专家们在研讨会上拍案而起,‘我们盼这样的戏盼了多少年了!’”
  妩媚魏征,可爱廉吏
  1991年4月,尚长荣调入上海京剧院,开始了人生的新阶段。1999年,尚长荣在《贞观盛事》中塑造了魏征这一贤臣形象。2002年,他又创排了新剧《廉吏于成龙》,饰演著名清官于成龙。
  “居安思危,戒奢以俭”,出自魏征著名的《谏太宗十思疏》,也是《贞观盛事》的立意所在。秉性亢直的魏征,劝诫唐太宗释放后宫宫女,不惜犯颜苦谏,终于惹得龙颜大怒。在长孙皇后的劝诫下,李世民幡然悔悟,夜访魏宅。魏征主动请罪:“(我)玄成这张狰狞的面容,惹恼陛下了。”太宗则动情地说:“谁说卿狰狞?我看卿妩媚呀……”二人相视而笑,君臣嫌隙尽释。
  在《贞观盛事》中,尚长荣以花脸行当演绎了一个“妩媚”的文人魏征。在一片梨花荫下,魏征持酒壶、捧陶碗,从竹篱瓦舍中走出,用花脸从未唱过的、属于才子佳人游龙戏凤的“四平调”,唱了一曲田园牧歌:“翠涛清醇谷米香,陶碗代杯胜金觞。柴门陋室烧火炕,还有个——还有个结发老妻赛新娘。”
  到了《廉吏于成龙》,尚长荣索性不再勾脸,不挂髯口,去掉水袖。62岁的他,身材已经开始发福,为了符合于成龙瘦骨嶙峋、两袖清风的形象,他想了各种办法减肥。“求医,吃中药,加强锻炼,多吃蔬菜,还去扎针灸,一次扎40多针,减下来8斤,腰箍一扎,像个样了。”
  减肥成功的尚长荣还不满足,为了让舞台上的于成龙更生动,向来不抽烟的尚长荣竟然拿起了烟袋。“东北的关东烟不行,太冲了。后来买了一点进口的、不太冲的烟丝。有的观众开玩笑,说台下能闻到,于大人抽的还是外国烟丝。”
  与康亲王“斗酒”一场,于成龙从斯文地举杯微饮到用大盆“牛饮”、从坐饮到站饮、仰饮、低头猛饮,再到醺醺大醉还念着“百杯入肚我岿然不动”——其中的“我”,念了个标准山西腔“娥”。在尚长荣的演绎下,于成龙的可爱、坦荡,与不得不俯就官场“潜规则”,与权贵周旋的无奈、心酸,表现得淋漓尽致。而这一切,根本没有前人的经验套用,只能在人物的揣摩上苦下功夫。
  “心厚实了,四功五法,怎么来怎么对。”排《曹操与杨修》时,马科导演的一句话,尚长荣至今难忘。
  霸王走红毯,花脸下厨房
  如今,年至耄耋的尚长荣,还像年轻人一样精力充沛。虽然不再演出全本的剧目,但他飞赴各地,演出、讲学、拍电影,乐此不疲。
  2013年,在拍摄戏曲电影《廉吏于成龙》后,尚长荣再次“触电”,参与拍摄3D京剧电影《霸王别姬》,在其中饰演西楚霸王。2014年,《霸王别姬》在美国洛杉矶的杜比剧院首映,“红地毯上,长枪短炮对着我们,为一部中国电影举行这样的仪式,京戏《霸王别姬》是头一份儿。我坐在底下,戴着眼镜,看着全景声的大片,心里自豪啊。”
  “有人说,京剧属于老年。我说不对,京剧永远属于青年。”1995年,尚长荣和上海京剧团以“京剧走向青年”为名,为首都高校学生免费演10场戏。“那会儿,全国正时兴蹦迪、卡拉OK,我看他们不怎么热情,就唱了一段周恩来的诗:‘大江歌罢掉头东,邃密群科济世穷。面壁十年图破壁,难酬蹈海亦英雄。’我扯开嗓子一唱,大学生们愣了:原来京剧那么好听。结果头一天演出就炸了,原來准备开演20分钟就撤退的,不但没走,还在台下欢呼‘京剧万岁’。谢幕时,我们被观众们团团包围,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被‘解救’出来,我演了大半辈子戏,还从没见过这阵势。”
  2015年,75岁的尚长荣,宣布起用38岁以下青年演员,排演“青春版”《曹操与杨修》。刚一组建,演员们就接到了“曹丞相”的一封信:一堂新人、新气势、新闪光。担子不轻啊!我有劲头按当年苦排曹杨之精神来要求你们,逼你们苦排苦练!不知你们有没有兴趣?会不会有意见?肯不肯吃苦?愿不愿意卖力气?想不想为京剧事业前途做点真挚奉献?
  虽然激励学生们“苦排苦练”,但尚长荣却不欣赏那些“戏痴”“戏癌”,“不能睁开眼睛就是戏,整天围着三个门——家门、剧团门、剧场门——转,这样就没有艺术灵感了。” 走进尚长荣的家,咖啡机、老家具、洋挂钟,中西合璧,就是没有他的剧照。他和太太高立骊,相濡以沫50多年,闲暇时,常常一起动手磨咖啡、自制冰淇淋、做蛋糕。
  “人得爱生活,会生活。”尚长荣爱好美食,也爱逛菜场,客人来了,能下厨做出两道像模像样的西餐,提起各地的小吃也头头是道。“德州有一种三白瓜,白皮、白瓤、白籽,味甜水多,可惜現在都看不见了。”
  “现在年龄越大,越要当一个老顽童,一个可亲的老顽童。”尚长荣在微信上建了好几个群,“曹杨小组”“贞观小组”“廉吏小组”,每天“潜水”看学生们聊天。“昨天我在高铁上给他们发了一段小彩舞的京韵大鼓,让他们好好听听。”尚长荣向记者晃了晃自己的iPhone,“论时髦,我不比他们差,有时候说不定还得教他们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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