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耳倾听你的心

来源 :少男少女·小作家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cjp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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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2年,被确诊为先天性左耳失聪的新生婴儿在被白色吞噬的病房里号啕大哭,伴随着哭声的是那牵动着每个人心的剧烈的吵架声。过了一会儿妇人忽然大力拽门而去,只有男人呆立原地倚着床边拨弄着肉球的脸蛋,目光坚定——这辈子,一定不会丢下你。
  三天后,男人抱着新生婴儿往门外大踏步走去,忽地顿住了脚,站在医院门口望着车水马龙的街道松了口气,铁青的脸上嘴角终于有了些弧度,隐约可看见两颗牙齿泛着晶光。原来医生说,孩子没什么后遗症,只是听力有些障碍,从不低头的男人竟狠狠地给白衣天使们叩了3个响头。随后,瞥了一眼怀中熟睡的孩子,悬着的一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七月,最毒辣的太阳悬在头上放射着噬人的光芒,昔日人潮来往拥挤的柏油路,洒水车一遍遍不厌其烦地来回洒,可汽车开过时轮胎仍泛着白光,冒着丝微的白烟,随时都有炸胎的可能。路人撑着遮阳伞,穿着防晒衣大汗淋漓跑过马路对面的同时投来嫌弃的目光。“唉,你快看上面!”人潮蓦地涌动起来议论纷纷。
  抬头仰望,竟出现如此不可思议的一幕:皮肤仿佛遭炭烤后的男人正背着不到三个月大的孩子全副武装、泰然站在十多层口高的地方给炙热的外墙刷漆、涂料,看得众人胆战心惊,有的还把眼闭上了,生怕下一秒发生意外。巷子被挤得水泄不通,不知道的还以为男人背着孩子准备弃生呢。路人纷纷斥责男人不负责任的恶劣行为。
  面对男人引起的轩然大波,建筑工头似乎早已习以为常。他熄灭手上的烟头,“也真是苦了老李了”,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孩子一出生就被娘给撇下了,他只得当爹又当娘!”一些不知情的人也时常打探发生了什么,只是面对男人多次沉默,唾骂几声,无趣地摇了摇头。男人坐在简陋的宿舍门角的板凳,轻轻地拍打、哄着孩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怀中的婴儿由牙牙学语到适龄上学竟是那么快。他不禁感慨万千,时间飞逝,无奈地摇了摇头,摩擦了一下粗糙不忍直视的双手,从衣服隐蔽处摸出这几年积累下来的钱,一张张地数着并俯下来亲吻着,嗅着独有的香味——这可是我孩子未来上学的钱呐,是她生存的保障,也是我多年的血汗,一定要讓她过上普通孩子该有的生活,即便……他想。不久,宿舍传来阵阵圴匀有力的鼾声,他睡了。乍一看,孩子还坐在旁边玩翻绳子的游戏呢!
  如今,男人当年怀里的幼儿已读高二,而男人也由青年迈向了中年、老年,那些他承受无数个日夜赚来的血汗钱终于让孩子过上了普通人的生活。虽然孩子左耳有听力障碍遭到众人的羞辱耻笑,但她右耳灵光,用高高在上的成绩将那些人一一击退。听说,她用右耳听到了男人内心真切的呼唤——孩子,对你付出的大半辈子是我最大的幸福和快乐;而女孩也正以行动回馈男人——亲爱的父亲的血汗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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