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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2013年11月16日，美国大学理事会与华东师范大学联合举办了“2013年AP中国教育峰会”。华东师范大学党委副书记兼副校长任友群、美国大学理事会国际事务与高等教育副主席吉姆·蒙托亚（Jim Montoya）、全国各地高中的校长、AP课程教师等200多人参加此次大会，会议由美国大学理事会关系发展及中国项目副主席王湘波主持。大会以“进一步增进AP中国教育界与美国高等教育的对话”为主题，为从事AP课程的教师和相关人员提供与美国高等院校进行直接交流与对话的平台，共同探讨有关AP教育在中国的发展及国际教育的热点话题。任友群校长在致辞中回顾了华东师范大学与美国大学理事会的多年交流，介绍了华东师范大学学者在国际课程上所做的研究，并希望双方为中国的高中和大学改革，为学术能力评估测试和学力评估测试预考共同做出努力。会后，本刊就AP课程概况、优势、师资，对中国高中教育的启示等问题对美国大学理事会关系发展及中国项目副主席王湘波进行了专访。
关键词：AP课程；中国高中教育；AP教师；启示
一、AP课程是从高中升入大学的衔接课程
《世界教育信息》：王博士您好，首先请您结合自身经历，跟我们谈一谈您是怎样接触到AP课程，之后又是什么样的机缘让您从事这项工作的？
王湘波：我于1981年毕业于湖南大学英语系，并于1985年拿到全额奖学金赴美国深造，曾担任美国大学理事会副总裁一职，但后来选择放弃这个职位，回到祖国从事AP课程的推广工作。我个人认为，中国的高中教育与大学教育之间缺乏必要的衔接，导致学生在会话、读写、分析、表达等方面的能力较差，进而导致我国赴美留学生在学业上很难有较大的成就。对此现象，作为一名中国人我深感痛心。虽然在中国推广AP课程面临的压力很大，但我还是选择放弃高薪来从事这项事业，希望能够帮助中国留学生更好、更快地适应国外生活。目前，我的两个儿子也在学习AP课程，并且有了较大的收获。
《世界教育信息》：AP是什么，这种课程是怎样发展而来的？
王湘波：AP的全称是Advanced Placement，顾名思义，就是由美国大学理事会提供的高中生大学先修课程。美国高中生在选修这些课程后参加AP考试，得到一定的成绩后就可以获得大学学分。AP成绩已成为美国大学录取新生的重要依据。AP课程主要针对有相应学习意愿和学习能力的学生及有教授意愿和教授能力的教师。最新数据表明，2013年有超过200万名学生参加了390万次AP考试，其中有超过11万次考试在美国以外的115个国家进行；除美国外，63个国家的600多所学校认可AP课程的考试分数。
《世界教育信息》：AP考试的科目和难度如何？
王湘波：AP课程总共有34门，一般学生能修满4门就已经很不错了，如果有志于申请哈佛等名校，则至少需要修5门。AP课程的考试分为两种，一种是学校单独组织的考试，另一种是每年5月份的全国统考。主要的测试形式均为笔试，侧重考查学生的阅读、理解、分析和解决问题的能力。我国国内的AP考试主要由中国国际教育研究中心负责实施。AP分数层级一般分为1-5分，能拿到4分就已经很不容易。
《世界教育信息》：AP课程的优势是什么？
王湘波：我认为，留学成功的表现为学习并掌握新知识和新技能，成为某领域的领军人物，平均成绩在留学目的国的学生中处于上等或中上水平，专业水平大大超过自己国家或地区的学生，外语接近留学目的国学生的母语水平，熟悉留学目的国的历史与文化，融入留学目的国的生活。在中国推行AP课程的主要原因是提高学生的综合素质；让有赴美留学意向的学生真正对学习产生兴趣；让学生更好更快地适应美国教育，为在美国上大学做好准备。
《世界教育信息》：AP课程对于中国高中教育有何启示？
王湘波：教科书能够体现知识的系统性和完整性，要汲取美国教育的优秀经验，首先就要研究他们的教科书，而美国高中AP课程的教科书尤其值得学习，AP课程的精华就在于其教科书。
按照美国大学理事会确立的AP课程标准和教学大纲，AP课程的教科书的编写难度高于美国大学教科书。为了适应高中学生的特点，它必须图文并茂，深入浅出。我自己在看AP教科书的时候，都觉得是在读一本饶有趣味的小说，有时甚至比读小说更有意思。我们所有AP课程的教科书都是由大批优秀的一线AP课程教师和大学教授一道研发的，这些顶尖人才终身钻研AP教科书，通过实践来提高AP课程内容的学术价值，不断完善AP教科书。另外，AP教科书一般每三年更新一次，可以做到与时俱进，国内的很多教科书恐怕还难以做到这点。
《世界教育信息》：中国学生在学习AP课程过程中的表现如何？
王湘波：中国学生擅长数理化等科目，尤其是数学，但在英语语言、历史等文科学科方面还比较弱。很多学生的托福成绩很高，但出国后还是很难适应全英文的语言环境。中国学生的英语能力需要大大加强，为此，中国不少学校还给学生开设了大学英语预修课（Pre-AP English）、大学历史预修课（Pre-AP History）等过渡性课程。
二、AP课程需要一流师资
《世界教育信息》：华东师范大学是中国教师教育的重要基地，拥有教育部唯一的中学校长培训中心，也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国际教师教育基地。在AP师资的培训方面，您和华师大校长签署了一个合作协议，能给我们谈谈合作的具体内容吗？
王湘波：师资是AP项目最主要的方面之一。美国大学理事会和华东师范大学进行协商并签署了协议，华师大有实力做AP教师的培训，因其有一批专业的具有奉献精神的教师。所有AP培训顾问都必须是在任的教授或AP课程高中教师。然而不是所有的大学教授都能成为AP教师的。关于AP教师的标准，我们的要求是非常具体又严格的，除了必须是优秀的教学实践者外，还必须参加一系列资格认证和阅卷等工作，并需要在AP领域有多方面的实践经验等。目前AP教师是通过美国大学理事会来委任的。 目前我们和华东师范大学的合作主要是培养和选拔AP培训顾问和AP质量检查团队。培训顾问的来源有两种：一是大学教授，二是AP实践者，即一线教师。除了过硬的基本功外，培训顾问需要对自己所在领域的AP课程烂熟于心，需要参加三年以上的AP阅卷。 质量检查团队是我们和华师大正在筹建的项目。华师大可以组织AP质量检查团队到各个开设AP课程的学校去听课，检查教学质量。
《世界教育信息》：中国AP课程的师资都来自哪里？
王湘波：中国AP课程的师资均由美国大学理事会培养或委托培养。AP教师并非全从高中教师当中筛选，我们有一个民主的教师选拔平台，为有能力且有意向想成为AP教师者提供机会。只要有丰富的教学经验，教师可以自己申请或是通过团体推荐，来参加AP教师的选拔。我们会通过一套标准化测试对申请者进行考核，考核通过后还需要接受一系列关于AP教师的培训，上岗后还将不间断地接受培训。
《世界教育信息》：您对中国AP教师的培养有何建议？中国教师如果想往AP教师方向发展，他们需要具备什么样的素养？
王湘波：AP教师必须要非常优秀。我从事AP工作以后，面临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如何将AP本土化。引进大批美国AP教师对我国来说成本过高，且本身AP教师在美国就供不应求，因此，我们的AP教师必须实现本土化。
首先，能够胜任AP课程的中国教师在从事AP课程教授之前大部分都是工作中的佼佼者。他们在基础教育领域做得比较扎实，英文也不成问题，唯一的难点就是如何让AP的理念和教学方法深入他们内心，这就需要转变他们的一些观念。AP课程教学不像传统教学那样为了应付高考一味让学生做题，它更注重学生综合能力的培养，要让学生提前预习，带着问题进入课堂，老师提纲挈领总结，在此基础上再进行练习和实验，在这个过程中培养学生的批评思维能力、动手能力、团队合作能力等。在高中结业的时候学生修四门AP课程就足够了，要学好、学精，切勿贪多。数理化是我们中国孩子的强项，但是到了文科这一块就比较薄弱，因此我们的AP课程很注重文科，例如，我们专门开发了AP的英文课程。
截至目前，美国大学理事会已经为中国培养了700多名AP教师。2010年1月之前，教师们都是在美国参加培训，培训后会拿到培训的证书。此后，由于AP课程在中国不断增多，也为了节省成本，AP教师的培养逐渐本土化。2010年开始，我们在国内培养AP教师，今年3月份我们就在厦门一中举办AP教师的培训。AP教师第一年需参加一次培训，此后每年需要参加两次以上的培训。
三、AP课程面临其他国际课程的挑战与应试化的危机
《世界教育信息》：AP课程是否也面临着其他类型的国际课程的挑战？还有人质疑AP教师虽然是非常优秀的教师，但是有部分是高中教师，有人认为高中教师的资历远远不能和大学教授相比，认为在高中修的AP课程不能和真正的大学课程相比，您怎么看？
王湘波：AP强调灵活性、多样性，在中国的可行性更强。经合组织的两次PISA测试，上海地区学生的成绩都是全世界第一，这证明我们的基础教育还是做得不错的。AP是在高中阶段开设的大学先修课程，不论是对国内的教育教学改革还是对有意留学美国的学生，都是有很大帮助的，这和国际预科证书课程（IB）和英国高中课程（A-level）的强调系统性不一样。
此外，多项研究表明，AP是优于很多大学课程的。AP每三年邀请独立机构进行AP 能力研究（AP capability study）。AP的教学大纲要和30所美国大学进行可比价性对比，也就是大学课堂里怎么教的，AP课程就怎样教，大学在教学内容方面有什么变化，我们AP课程也会随之改变，是比较灵活的。教AP课程的也有部分是大学教授，即使不是大学教授，在高中阶段修AP课程的很大优势在于，高中阶段教师陪伴学生的时间要多得多，对学生的情况更为了解，可以做到因材施教，这是大学教育所不能比的。
《世界教育信息》：AP课程是否面临应试化的危险？
王湘波：有很大的危险，但是我们在不遗余力地避免AP课程应试化。除了教科书和作业本身之外，AP课程的高层次目的，就是培养学生的思考、分析和解决问题的能力，创新能力，较强的动手能力，撰写实验报告的能力等等。中国学生本来就面临很大的升学压力，由于某些学校急于求成，想走捷径，往往会选择两种方式。第一种是没有给AP足够的课时，不细读AP的课本，直接准备应试。这就无法培养学生的阅读能力，无法吸收到AP课本的精华。第二是不做试验，这样就更偏离了对AP的理解，不能很好地培养学生的动手能力和实践能力。为此，美国有专门的团队，每年至少会对中国的40所AP学校进行抽查，比如去听课，考察实验设备，按照课程标准的要求来核实各个学校AP课程的实施情况。对AP课程的实施进行严格考核是十分重要的，因为大学课程不是考试课程，而AP课程将来是要到大学里去换学分的。考试固然重要，但不是全部。中国家长一直关注孩子的考试成绩，分数高但能力没有得到提高的情况比比皆是。我们的学生在托福考试成绩上不断刷新最高分记录，但实际上他们到国外后往往很难适应大学课程，在国内实施AP课程就是要解决这个问题。美国孩子学AP学得好的为数不多，参加了四门及以上AP课程培训的占总人数的不到8%，但是学得好的在各方面都确实非常优秀。
另外，我们不要片面认为文科领域就没有创新，文科创新的方法不一样，但文科可以抓住细节，培养学生的批判能力、辩证分析问题的能力，这与国内高中的学生评价方式是很不一样的。如AP历史课就鼓励学生按照已有材料提出自己的结论，并展开合理、有证据的分析，只要言之成理都行，没有固定的答案。此外高中学生还可以申请借助高校的一些资源来进行学习和研究。
四、AP课程考验学生能否挑战自我
《世界教育信息》：美国哈佛大学的一项实证研究表明，AP课程对于提高大一大二学生的科学成绩没有明显帮助，AP课程的效果受到了质疑，对此您怎么看？
王湘波：可以说进入哈佛的学生都是万里挑一的，其层次本身就差不多，此外，在经历过一个学期的大学课程之后再来进行对比评价，有些为时过晚，没上过AP课程的学生已经经历了大学课程这样一个过程，再来进行评价，那就和上过AP课程的差别甚微了，所以比较的意义不大。如果在学生刚入校就进行测评的话，那参加过AP课程的学生肯定是要占很大优势的。但是哈佛明确表示过，AP课程考试成绩必须达到5分才能给学生学分。参加AP课程不仅仅是赢得了分数多少的问题，还在于你能不能挑战自己。
编辑 潘雅 张金晓
关键词：AP课程；中国高中教育；AP教师；启示
一、AP课程是从高中升入大学的衔接课程
《世界教育信息》：王博士您好，首先请您结合自身经历，跟我们谈一谈您是怎样接触到AP课程，之后又是什么样的机缘让您从事这项工作的？
王湘波：我于1981年毕业于湖南大学英语系，并于1985年拿到全额奖学金赴美国深造，曾担任美国大学理事会副总裁一职，但后来选择放弃这个职位，回到祖国从事AP课程的推广工作。我个人认为，中国的高中教育与大学教育之间缺乏必要的衔接，导致学生在会话、读写、分析、表达等方面的能力较差，进而导致我国赴美留学生在学业上很难有较大的成就。对此现象，作为一名中国人我深感痛心。虽然在中国推广AP课程面临的压力很大，但我还是选择放弃高薪来从事这项事业，希望能够帮助中国留学生更好、更快地适应国外生活。目前，我的两个儿子也在学习AP课程，并且有了较大的收获。
《世界教育信息》：AP是什么，这种课程是怎样发展而来的？
王湘波：AP的全称是Advanced Placement，顾名思义，就是由美国大学理事会提供的高中生大学先修课程。美国高中生在选修这些课程后参加AP考试，得到一定的成绩后就可以获得大学学分。AP成绩已成为美国大学录取新生的重要依据。AP课程主要针对有相应学习意愿和学习能力的学生及有教授意愿和教授能力的教师。最新数据表明，2013年有超过200万名学生参加了390万次AP考试，其中有超过11万次考试在美国以外的115个国家进行；除美国外，63个国家的600多所学校认可AP课程的考试分数。
《世界教育信息》：AP考试的科目和难度如何？
王湘波：AP课程总共有34门，一般学生能修满4门就已经很不错了，如果有志于申请哈佛等名校，则至少需要修5门。AP课程的考试分为两种，一种是学校单独组织的考试，另一种是每年5月份的全国统考。主要的测试形式均为笔试，侧重考查学生的阅读、理解、分析和解决问题的能力。我国国内的AP考试主要由中国国际教育研究中心负责实施。AP分数层级一般分为1-5分，能拿到4分就已经很不容易。
《世界教育信息》：AP课程的优势是什么？
王湘波：我认为，留学成功的表现为学习并掌握新知识和新技能，成为某领域的领军人物，平均成绩在留学目的国的学生中处于上等或中上水平，专业水平大大超过自己国家或地区的学生，外语接近留学目的国学生的母语水平，熟悉留学目的国的历史与文化，融入留学目的国的生活。在中国推行AP课程的主要原因是提高学生的综合素质；让有赴美留学意向的学生真正对学习产生兴趣；让学生更好更快地适应美国教育，为在美国上大学做好准备。
《世界教育信息》：AP课程对于中国高中教育有何启示？
王湘波：教科书能够体现知识的系统性和完整性，要汲取美国教育的优秀经验，首先就要研究他们的教科书，而美国高中AP课程的教科书尤其值得学习，AP课程的精华就在于其教科书。
按照美国大学理事会确立的AP课程标准和教学大纲，AP课程的教科书的编写难度高于美国大学教科书。为了适应高中学生的特点，它必须图文并茂，深入浅出。我自己在看AP教科书的时候，都觉得是在读一本饶有趣味的小说，有时甚至比读小说更有意思。我们所有AP课程的教科书都是由大批优秀的一线AP课程教师和大学教授一道研发的，这些顶尖人才终身钻研AP教科书，通过实践来提高AP课程内容的学术价值，不断完善AP教科书。另外，AP教科书一般每三年更新一次，可以做到与时俱进，国内的很多教科书恐怕还难以做到这点。
《世界教育信息》：中国学生在学习AP课程过程中的表现如何？
王湘波：中国学生擅长数理化等科目，尤其是数学，但在英语语言、历史等文科学科方面还比较弱。很多学生的托福成绩很高，但出国后还是很难适应全英文的语言环境。中国学生的英语能力需要大大加强，为此，中国不少学校还给学生开设了大学英语预修课（Pre-AP English）、大学历史预修课（Pre-AP History）等过渡性课程。
二、AP课程需要一流师资
《世界教育信息》：华东师范大学是中国教师教育的重要基地，拥有教育部唯一的中学校长培训中心，也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国际教师教育基地。在AP师资的培训方面，您和华师大校长签署了一个合作协议，能给我们谈谈合作的具体内容吗？
王湘波：师资是AP项目最主要的方面之一。美国大学理事会和华东师范大学进行协商并签署了协议，华师大有实力做AP教师的培训，因其有一批专业的具有奉献精神的教师。所有AP培训顾问都必须是在任的教授或AP课程高中教师。然而不是所有的大学教授都能成为AP教师的。关于AP教师的标准，我们的要求是非常具体又严格的，除了必须是优秀的教学实践者外，还必须参加一系列资格认证和阅卷等工作，并需要在AP领域有多方面的实践经验等。目前AP教师是通过美国大学理事会来委任的。 目前我们和华东师范大学的合作主要是培养和选拔AP培训顾问和AP质量检查团队。培训顾问的来源有两种：一是大学教授，二是AP实践者，即一线教师。除了过硬的基本功外，培训顾问需要对自己所在领域的AP课程烂熟于心，需要参加三年以上的AP阅卷。 质量检查团队是我们和华师大正在筹建的项目。华师大可以组织AP质量检查团队到各个开设AP课程的学校去听课，检查教学质量。
《世界教育信息》：中国AP课程的师资都来自哪里？
王湘波：中国AP课程的师资均由美国大学理事会培养或委托培养。AP教师并非全从高中教师当中筛选，我们有一个民主的教师选拔平台，为有能力且有意向想成为AP教师者提供机会。只要有丰富的教学经验，教师可以自己申请或是通过团体推荐，来参加AP教师的选拔。我们会通过一套标准化测试对申请者进行考核，考核通过后还需要接受一系列关于AP教师的培训，上岗后还将不间断地接受培训。
《世界教育信息》：您对中国AP教师的培养有何建议？中国教师如果想往AP教师方向发展，他们需要具备什么样的素养？
王湘波：AP教师必须要非常优秀。我从事AP工作以后，面临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如何将AP本土化。引进大批美国AP教师对我国来说成本过高，且本身AP教师在美国就供不应求，因此，我们的AP教师必须实现本土化。
首先，能够胜任AP课程的中国教师在从事AP课程教授之前大部分都是工作中的佼佼者。他们在基础教育领域做得比较扎实，英文也不成问题，唯一的难点就是如何让AP的理念和教学方法深入他们内心，这就需要转变他们的一些观念。AP课程教学不像传统教学那样为了应付高考一味让学生做题，它更注重学生综合能力的培养，要让学生提前预习，带着问题进入课堂，老师提纲挈领总结，在此基础上再进行练习和实验，在这个过程中培养学生的批评思维能力、动手能力、团队合作能力等。在高中结业的时候学生修四门AP课程就足够了，要学好、学精，切勿贪多。数理化是我们中国孩子的强项，但是到了文科这一块就比较薄弱，因此我们的AP课程很注重文科，例如，我们专门开发了AP的英文课程。
截至目前，美国大学理事会已经为中国培养了700多名AP教师。2010年1月之前，教师们都是在美国参加培训，培训后会拿到培训的证书。此后，由于AP课程在中国不断增多，也为了节省成本，AP教师的培养逐渐本土化。2010年开始，我们在国内培养AP教师，今年3月份我们就在厦门一中举办AP教师的培训。AP教师第一年需参加一次培训，此后每年需要参加两次以上的培训。
三、AP课程面临其他国际课程的挑战与应试化的危机
《世界教育信息》：AP课程是否也面临着其他类型的国际课程的挑战？还有人质疑AP教师虽然是非常优秀的教师，但是有部分是高中教师，有人认为高中教师的资历远远不能和大学教授相比，认为在高中修的AP课程不能和真正的大学课程相比，您怎么看？
王湘波：AP强调灵活性、多样性，在中国的可行性更强。经合组织的两次PISA测试，上海地区学生的成绩都是全世界第一，这证明我们的基础教育还是做得不错的。AP是在高中阶段开设的大学先修课程，不论是对国内的教育教学改革还是对有意留学美国的学生，都是有很大帮助的，这和国际预科证书课程（IB）和英国高中课程（A-level）的强调系统性不一样。
此外，多项研究表明，AP是优于很多大学课程的。AP每三年邀请独立机构进行AP 能力研究（AP capability study）。AP的教学大纲要和30所美国大学进行可比价性对比，也就是大学课堂里怎么教的，AP课程就怎样教，大学在教学内容方面有什么变化，我们AP课程也会随之改变，是比较灵活的。教AP课程的也有部分是大学教授，即使不是大学教授，在高中阶段修AP课程的很大优势在于，高中阶段教师陪伴学生的时间要多得多，对学生的情况更为了解，可以做到因材施教，这是大学教育所不能比的。
《世界教育信息》：AP课程是否面临应试化的危险？
王湘波：有很大的危险，但是我们在不遗余力地避免AP课程应试化。除了教科书和作业本身之外，AP课程的高层次目的，就是培养学生的思考、分析和解决问题的能力，创新能力，较强的动手能力，撰写实验报告的能力等等。中国学生本来就面临很大的升学压力，由于某些学校急于求成，想走捷径，往往会选择两种方式。第一种是没有给AP足够的课时，不细读AP的课本，直接准备应试。这就无法培养学生的阅读能力，无法吸收到AP课本的精华。第二是不做试验，这样就更偏离了对AP的理解，不能很好地培养学生的动手能力和实践能力。为此，美国有专门的团队，每年至少会对中国的40所AP学校进行抽查，比如去听课，考察实验设备，按照课程标准的要求来核实各个学校AP课程的实施情况。对AP课程的实施进行严格考核是十分重要的，因为大学课程不是考试课程，而AP课程将来是要到大学里去换学分的。考试固然重要，但不是全部。中国家长一直关注孩子的考试成绩，分数高但能力没有得到提高的情况比比皆是。我们的学生在托福考试成绩上不断刷新最高分记录，但实际上他们到国外后往往很难适应大学课程，在国内实施AP课程就是要解决这个问题。美国孩子学AP学得好的为数不多，参加了四门及以上AP课程培训的占总人数的不到8%，但是学得好的在各方面都确实非常优秀。
另外，我们不要片面认为文科领域就没有创新，文科创新的方法不一样，但文科可以抓住细节，培养学生的批判能力、辩证分析问题的能力，这与国内高中的学生评价方式是很不一样的。如AP历史课就鼓励学生按照已有材料提出自己的结论，并展开合理、有证据的分析，只要言之成理都行，没有固定的答案。此外高中学生还可以申请借助高校的一些资源来进行学习和研究。
四、AP课程考验学生能否挑战自我
《世界教育信息》：美国哈佛大学的一项实证研究表明，AP课程对于提高大一大二学生的科学成绩没有明显帮助，AP课程的效果受到了质疑，对此您怎么看？
王湘波：可以说进入哈佛的学生都是万里挑一的，其层次本身就差不多，此外，在经历过一个学期的大学课程之后再来进行对比评价，有些为时过晚，没上过AP课程的学生已经经历了大学课程这样一个过程，再来进行评价，那就和上过AP课程的差别甚微了，所以比较的意义不大。如果在学生刚入校就进行测评的话，那参加过AP课程的学生肯定是要占很大优势的。但是哈佛明确表示过，AP课程考试成绩必须达到5分才能给学生学分。参加AP课程不仅仅是赢得了分数多少的问题，还在于你能不能挑战自己。
编辑 潘雅 张金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