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体孤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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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 1


  我在异星的沙滩上醒来,呆呆地看着自己的金属身体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抬头望去,我看到了三轮硕大的新月浮在晴空中状如牛角,便知道这里绝不是地球。
  虽然对于星际旅行者而言,在异星醒来实属家常便饭,但这次我对自己为何会在这个陌生的星球醒来——周围是荒无人烟的海滩,不明不白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变成了金属之躯——毫无头绪。
  我环顾四周,试图找到任何蛛丝马迹来驱散茫然,一眼便看到了不远处那具人类躯体。我迈着尚显僵硬的步伐走去,把那个人翻了过来。然后,在看到那人脸庞的一瞬间,记忆的闸门大开,洪水般涌入脑海。
  那是我自己的脸。
  我盯着自己的脸,定定地看了几分钟,逐渐回想起了一切。
  不到十二小时前,我乘坐的飞船在飞掠这颗行星时突发故障,紧急迫降于此。进入大气层时不巧赶上雷暴天气,飞船被闪电劈中,坠毁在这个小岛上。飞船失事时,我正通过远程连接控制着脑控机器人——也就是我现在的这副身体。
  这么说,在昨夜坠毁后,我拼足了劲儿控制机器人把我的肉体从已经成为一堆废铁的飞船中抢救出来,在路过这片沙滩时机器人由于能量不足瘫倒在地,直到早晨的阳光照到太阳能电池板上。这样解释,差不多能填补从飞船坠毁到今天早上的这一段记忆空白。
  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自己的生命体征——肉体的生命体征传感器一切示数正常。我松了一口气,后来想到这样做纯属多余。脑控机器人只能接收控制者的意识信号,如果肉体死亡,那我怎么会安然无恙站在这里?
  下一件事,我让肉身趴下,检查了后脑勺的控制信号发射器。发射器看起来完好无损,但当我按下断开连接的按钮时,什么都没有发生。肉身仍然昏迷,我仍然在通过机器的眼睛看着这个陌生的世界。事实如此荒谬可笑:我只能在这个铁壳子里待上一段时间了。
  我颓丧地坐在沙滩上,望着三轮新月组成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心想要多长时间救援队才会到来,自己怎么会摊上这样的倒霉事……直到一旁肉身的肚子里发出一阵响声。
  我这才想起来,自从飞船坠毁,“我”已经半天沒吃东西了。
  我起身去碰碰运气,希望能在这个不毛之地找到一些蛋白质。哪怕处于如此糟糕的境地,一想到这一点我还是忍不住想笑:哪有这种差事,一个人要照料昏迷的自己?

Day 2


  死里逃生。我直到现在才有空闲做记录。
  这座岛并不像我所想象的那样荒芜,岛内的灌木丛中生长着许多绿色的浆果,形状和大小都很像草莓,但不知味道如何。我根本不认识这颗行星上生长的东西,不知道哪些可以果腹,哪些可以让人一命呜呼。多亏机器身体上的分析仪显示这东西无毒无害,富含水分和糖类,于是我找了块石头把浆果捣成糊,给肉身灌了下去。
  夜晚很快降临,这颗行星的自转速度大概比地球要更快一些。我生了一堆篝火,仅仅是为了抵御夜间的寒冷和可能存在的野兽对肉身的威胁——我对这颗行星上的生物还一无所知,我甚至不知道它们怕不怕火。
  星空微有差异,大体上倒还是地球老家的模样,给予漂泊异星的我些许安慰。
  没想到半夜涨潮了。汹涌的潮水泛着白色的泡沫涌来,我醒来时发现海岸线已经后退了几百米,自己和肉身正身处齐腰深的冰冷海水中。火堆早已不知去向,我的肉身面色惨白抖如筛糠。我抱起肉身大步朝海岸奔去,夜色浓重黏稠拖拽着我的脚步。
  总算醒得及时。到干燥的沙滩上之后我便生火烤暖肉身冻僵的身体,过了好半天生命体征才恢复正常。
  这里的潮真大,大概是因为比地球多出了两个月亮的缘故?三个月亮中的两个已经沉到了地平线以下,我决定在摸清楚这里的涨潮规律之前先不往海边去了。
  实在是心有余悸。

Day 3


  肉身真难伺候。
  我之前在自己的肉身里时从来没有如此感觉过:伺候一个半死不活的人比伺候一个神智健全的人更麻烦。现在我觉得医院里照料植物人的护工是世界上最伟大、最艰辛的职业。
  伺候吃喝拉撒不说,怕冷怕热也不说。这座岛绝非世外桃源,岛上的生物有不少都对这块软绵绵光溜溜细皮嫩肉的蛋白质虎视眈眈。刚刚我打猎回来时,发现肉身被一只难以形容的动物——那动物像一只放大的“蚕”,没有眼睛没有牙齿没有四肢——含在嘴里,正往海里退去。我吓蒙了,捡起一块石头就往那动物头上擂——实际上是往它身上乱砸,因为我实在分辨不出它的头在哪儿。“蚕”蠕动了一会儿,喷出了裹在黏液里的肉身,其声音好像几十个粗野汉子一齐打喷嚏。肉身被裹在凝胶状的消化液里,我要再晚来一会儿他估计就窒息了。
  真的奇怪,虽说意识信号传输并不会传输诸如寒冷、饥饿和窒息之类的感官信号……可,我的肉身都快要在黏液里憋死了,我居然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好像那是别人的身体一样。
  我歇了一会儿,看到“蚕”还在笨拙地往海里移动,便拿起刀走向“蚕”……从它身上剜了一块肉下来。没有血,从伤口处流出了同样晶莹黏稠的液体。
  我把肉放在火上烤了,撒上岩缝里找到的香草和海盐。分析仪显示这东西的味道类似羊肉串。我苦笑,把烤肉打成泥,给肉身灌下去。
  机器身体只能晒太阳补充能量。我看着肉身无意识地吞咽肉泥,表情木然呆滞,便有一股想把他的头砸烂的冲动。
  我开始逐渐厌恶肉身。不仅是因为羊肉串,更是因为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是为了这个呆子。我在为谁活着呢?是自己,还是这副躯壳?
  信号发射器只能覆盖千米,我不得不将自己每天的活动范围限制在以肉身为中心,方圆千米的范围内。一旦走出这个范围,信号就会衰弱到无法接收,机器身体便会一头栽在地上,留下肉身慢慢饿死。   这也是令我苦恼的另一点。上午我爬上了东边的小山丘,看到飞船的残骸就在小岛的另一端,已经支离破碎。我很想当即去看看有没有除我以外的幸存者,可信号强度衰减使我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一个人居然走了这么远的路?从岛的一端走到另一端?
  月亮升起来了,牛角新月变得更锋利。“蚕”还在不远处如蠕动,我在想要不要再去割几块肉以作储备。

Day 4


  我想了一个办法。
  我做了一个木橇,垫上草垫和动物皮革。这样我就可以拉着肉身去任何想去的地方了。不过首要任务还是确保肉身的安全。他能不能受得住这样的颠簸呢?
  “喂。”我犹豫一会儿,说出几天来的第一句话,“你行不行?”
  自然没有回应,肉身嘴巴半张,口水挂在嘴角仿佛“蚕”的黏液。生命体征显示一切正常,我苦笑一下,把肉身抱起来放上木橇。
  对自己喊话,感觉说不上来的奇怪。
  我拉着自己离开了暂居的窝棚,打算绕点路沿着相对平缓的海岸到飞船残骸——怕肉身承受不住爬坡的颠簸。沿途风光倒也秀丽,孤月高悬白浪如雪,六对翅膀的海鸟的叫声颇似海鸥。
  可惜感受不到海风。
  我们在清晨出发,到达目的地时已是黄昏。我看到了昨天眺望时没有发觉的细节:周围的植物郁郁葱葱,沙滩白净,一点儿坠机的痕迹都没有留下。这么说飞船当初是从海面上方俯冲过来,一头栽在沙滩上。
  从远处就能看到飞船已经支离破碎,但我还是幻想能在这里找到些许有用的东西。还真叫我找到了:我在驾驶舱里找到了一份这个星球的地图。
  我用金属碎片和树枝做了一个粗陋的六分仪,大概弄清楚了自己的方位。万幸这座海岛临近大陆,大陆离岸七十多千米的地方有一座季节性的科考基地,眼下正有人居住。
  我细细盘算。七十千米的路程对机器身体来说不在话下,关键是肉身能否受得住旅途劳顿?从这一天的表现来看应该没问题,用木橇拉着肉身走,哪怕慢点儿也无所谓。只要能走到有人的地方,就可以摆脱这荒唐的处境……
  一弯几千米宽的海峡把小岛与大陆隔开,眼下的困难是如何渡过海峡。
  我自然可以游过去,肉身怎么办?我对我的泳技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抱着一个植物人游过虽不及波涛汹涌但也称不上风平浪静的海峡,我自觉办不到。我想起飞船货仓有两艘小艇,撬开变形的货舱门,里面已經碎得一塌糊涂。

Day 5


  我真笨。没有船就不能自己造?我扎了一个木筏。
  这里的植物和地球上的一样,大多数能浮在水上。借由机械身体的力量伐木,一上午便已砍倒几十颗,倒也不觉得疲累。绳子是有的,缠绕在树干上的紫色藤蔓柔韧结实堪比钢丝绳,最终还是用篝火将其烧断才得以取下。
  前天从“蚕”身上割下来的肉块已经发臭,我灵机一动,掘土和泥烧制了几个歪歪扭扭的陶土罐,把油腻的肉块扔进去,把罐子架在火上烤。所得油脂用来填满木筏的缝隙和绳索,这样木筏大概不会漏水。
  下午时分一切准备工作就绪——至少现在有了获救的希望和方向,心情舒畅干活便自然利索。我们迎着夕阳出发,沙滩上杵着几千双棒状的眼睛盯着我们看,我一回头它们便“唰”地缩回地下,只留下一地的孔洞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渐入深海,我隔着水层惊讶地看到那些“蚕”在水中游得飞快,如一条条白色闪电。我不禁想到地球上的海豹,一样是在陆地上笨拙无比,在水中游弋自如。这些大块头会不会因为我剜了他们同伴的肉而撞翻小木筏?不过看起来它们并没有这个意思。
  迎着金色的斜阳我摇着金色的橹,金色的肉身无动于衷地看着金色的我。
  木筏蹭上彼岸的沙滩时,太阳刚刚隐没于波涛之中。星星开始浮现,如同紫色晚霞的结晶。波浪泛着白沫,一次比一次高。涨潮了。我不敢久留,拉起载着肉身的木橇向内陆走去。木筏——就让它待在那里好了。我看着木筏,木筏看着我。
  一翻越岸边的小丘我就知道事情不太好办。沿岸的山丘挡住了海风,向里望去尽是草原,见不到一棵高大的树木。我原以为这里的生态环境与小岛别无二致,这下子连晚上生火过夜的木材都无处寻找。我只好回到海滩,把留在那里的木筏拆解。浸了油脂的木头烧起来倒是极明亮,散发出动物脂肪的气味。
  我坐在火光中,心里犯嘀咕:方圆七十千米陌生的环境,不说别的,肉身的食物从哪里来?看样子这片草原可不像海岛那样丰饶,有送上门来的肉块供人自取。还有水的问题,海岛上有几处淡水水塘,这里可没有。还有生火的木头……
  不过最终我还是决定走下去,并非出于希望而是恐惧。如果一直干坐在这里的话,没有任何希望获救。
  船到桥头自然直!我这样给自己鼓劲。但看到一旁的肉身打着呼噜,口水流了一身,我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我努力抑制住把这个吃干饭的懒汉摁到火堆里的冲动。

Day 6


  现在是黎明时分。肉身刚刚被毒虫咬了。我被毒虫咬了。
  这几天以来我一直把肉身当成另外一个人。直到现在我才如此清楚地认识到他就是我,我就是他,没有什么分别……他的生命体征在消逝。他在死去。我在死去。
  我不知道这座星球上还有这样恶毒的生物。海岛上白白胖胖的“蚕”麻痹了我的警觉。我拖着肉身向内陆走了十几千米,没有水,只有一种浆果勉强含点儿水分。这地方跟小岛完全不同,但是我想我还是应该走下去……低压四十,高压六十,他快没有脉搏了。
  我不受什么影响,比起潮湿的海风,大陆上干燥的空气更有利于机械部件的保养,更强烈的阳光也意味着更充沛的能量。但对肉身就不是这样了,只走了一天,肉身嘴唇就干裂了,流出血来。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虽说我感觉不到。吸血的蝇子围在周围,抢着去舔舐肉身嘴唇流出的鲜血。我赶走吸血蝇,但它们即刻又涌上来。我感觉自己快要疯了……他的呼吸越来越弱,只剩进气没出气了。我一点儿痛苦感觉都没有,但我知道肉身一死我就会死,仿佛断了线的木偶。   我没想到这片草原里竟潜藏着如此毒辣的虫子。当时我正在休眠以节省能量,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从我腿上爬过去,径直奔向肉身。我浑身无力,经过一晚上的能量消耗而得不到补充,黎明时分是一天里机器身体最虚弱的时刻。我眼看着那毒虫的鳞片在东方的鱼肚白底下泛出金属光泽,眼看着那对触须以令人毛骨悚然的方式疯狂摆动,眼看着那虫子把毒针慢条斯理地抽出来,扎进肉身白嫩的皮肤……太阳快升起来了,肉身的半个身子已经发紫,乌黑的血从他身上的每一个孔窍流出,如同打碎了墨水瓶。
  一直以来的努力都白费了。木橇,木筏,油脂,浆果,“蚕”……我将在这个恶心的异星死去,死时甚至不能让自己的灵魂回归肉体。
  他正在死去。我正在死去。我茫然地给自己做着心肺复苏,明知没用却还是停不下来。每按压一下,都有更多的污血从我的口鼻涌出。
  我摸不到我的心跳了。我拨开我乌紫的眼皮,我的瞳孔已经大得分辨不出,血从眼球底下涌出。生命体征,脑电波……我翻过我的头,看到我后脑勺上的信号发射器闪烁了两下,亮起了一盏冰冷的红灯。
  我死了!

Day 7


  机器人茫然无措地看着已经失去生命体征的肉体。
  “我已经死了。”他低头喃喃道。
  然后他仰頭看天,看一颗颗星星溶解在晨曦中,“我应该已经死了的。”
  他缓缓站起来,初升的朝阳给他金属的躯体镀上一层诡异的光。他小心翼翼地狠狠踢了一脚脚下血流成河的肉体,问道:“你是谁?”
  自然没有回答,无神的双眼映着一点点消逝的星光。
  机器人站起来,用双手掘开一个墓穴,把他伺候了一周的那具肉体扔进去,用干燥的土壤掩埋。做这一切时他慢条斯理从容不迫,一副初从重担之下解脱出来时的恋恋不舍。
  当所有的过去终于被掩埋,那个闪光的问题随着跳出地平线的太阳流入了他的意识,无可奈何而又水到渠成。
  “我是谁?”
  机器人迎着朝阳坐下,开始了生命中第一次沉思。
  【责任编辑:邓 越】
  小雪说文
  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他的意识,还是因为他的肉体?这个问题可以说是科幻小说中最经久不衰的灵魂质问之一了。经久不衰当然也就意味着有大把的人选择这个题材,既然不能以点子取胜,那么怎么以写作技巧抓住读者越来越刁的胃口就是同学们要钻研的当务之急。而张庆翥同学的这篇《异体孤魂》便很好地做出了一个榜样。
  这篇小说之所以能从头到尾牢牢抓住读者的心而“不出戏”,很重要的一点是他的叙事节奏很不错。具体到这篇小说,张庆翥同学就让机器人的“我”经历了三次情感变化:先是给出一个背景,让机器人的“我”和肉体的“我”的情感进行剥离;然后在肉体的“我”将要死亡时,两者进行了最深度的融合;结果发现机器人的“我”可以独自存活后,两者又彻底进行剥离。这样一来戏剧性的高潮碰撞就完成了,最后再顺理成章地进行一下全文的升华拔高,Perfect!此外,小作者的用词也非常准确,细节描写和心理描写到位,一些小情节让人忍俊不禁,自然也为小说增色不少,我就不再赘述了,大家可以自行感受一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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