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濡以沫的那段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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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2年,中国女子游泳队的“五朵金花”——庄泳、钱红、林莉、杨文意和王晓红,盛放在巴塞罗那奥运会的泳池中。4金5银,打破两项世界纪录的成绩,为祖国赢得了巨大的荣誉。
  13年后,曾在巴塞罗那奥运会女子200米蝶泳比赛中获得银牌、“五朵金花”之一的王晓红应邀回国,为江苏省游泳队参加十运会的队员们做辅导。每天她都会换好统一的运动服,在水花四溅的泳池旁,温习着那些光辉岁月。
  
  今年38岁的王晓红算得上是最早前往美国发展的“飘一代”。回想起这十几年来的往事,王晓红更多地是谈及她的另一半、她的一双儿女,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滔滔不绝……
  
  我们的名字里都有一个“红”
  
  9年前,我们在朋友的聚会上认识。美国的“Party(聚会)”通常就是到一个朋友家去烧菜,或者每人带一个菜过去,我俩的认识就是在平淡中拉开序幕。当时我们都在小城市,中国人很少,能碰见一个黄头发、黑皮肤的人,心里早就多了份亲近。而且我们名字里都有一个“红”字,他叫何红波。我们谈不上一见钟情吧,但肯定互相有好感,要不然,聚会完了也就完了,哪里还有后来的故事。
  我想大多数从事体育的女孩,还是会欣赏体魄健壮的男人。我老公个子不高,1.75米,但很结实,肩很宽。
  那时我在一家俱乐部当教练,他常去游泳,还赢过我一次。多年后他还爱炫耀:“我赢过世界冠军。”其实也就那一次,以后再和他比,我就认真起来,再没让他赢过。
  认识一年多我们就结婚了,那是1998年5月。回想起来。我们恋爱过程中真没什么浪漫的事,问题不在他,在我。我是一个很务实的人,就好像如果吃一顿饭花50元就可以,又何必花两百元去罗曼蒂克一下?但有一个场景,却让我想起来就觉得很感动,那就是交换婚戒的那一刻。
  西方的婚礼仪式特别浪漫,我们筹备了很久,婚礼选在“恺撒大帝”高级赌场内举行,那地方非常漂亮。当我们分别说完“Yes,I do(是的,我愿意)”,再掏出戒指给对方戴上。那种感觉真的很好,就像电影里常看见的那样,真有一种就此将自己交付对方,海枯石烂、地老天荒的味道。
  举行婚礼后,我们回国分别在我的家乡常州、他的老家广西南宁办了婚宴,那也是我们第一次见双方家长。听上去不太应该,但我们已不是20出头的小孩子,自己想得很清楚,爸妈也放心。结婚前,我们分别寄了封信回家,附上一张合影,也算是见过对方父母了。
  
  买戒指也要先调查清楚的男人
  
  我不知道自己最吸引他的地方是什么,要说他让我最欣赏的地方,说来有点不可思议——他英文极好。
  他1987年就去了美国,边打工边念书.读了很久。他是一个严谨、认真。追求完美的人。你们看我手上这枚戒指,漂亮吧。买之前,他居然把这款戒指调查得清清楚楚:戒指尺寸分几类,它的好坏、成色、价格……小姐热情地介绍这枚戒指时,他微微一笑,说:“你讲得好像不太对,有个什么东西你没讲吧。”那位小姐立即刷红了脸,哪还敢骗他。后来我发现,原来他做任何事情都是这样。
  不像我,这么多年依然保持着运动员的习惯,讲究速度,把事情做完就行,总是不考虑后果。所以,事情交给他我很放心。他追求完美的另一面就是固执,所以平常总是我谦让他多一点。我觉得婚姻真的可以改变一个女人,我以前很任性,一般都是教练迁就我,但嫁给他之后,却越来越开朗、懂得包容。
  有人说运动员都只会做个方便面,我却很会做菜,也没照着什么菜谱,就是自己琢磨。在外面馆子吃饭,只要他夸哪个菜好吃,我回家就能给他做出来,他会提出修改意见,淡一点啦,甜一点啦,下次就一定会做出准确的味道。我的好朋友钱红,前些年到我家去玩,就不断感慨:“天哪,一个月的菜都没有相同的。”也许有点夸张,但花样确实很多。
  
  女儿羞点起名叫秋香
  
  我们有两个孩子,女儿今年7岁,和我在美国,儿子才4岁,一般在美国住半年,回中国再住半年。十运会时,正跟着外婆在常州住,这次我们打算把他带回去。他姐姐3岁前也是跟外婆住的,记得她1岁多时,一次回来看她,她都跟我睡了一觉,醒来后还管我叫阿姨。
  女儿叫梦圆,英文名字叫杰西卡。说起取名字还有段小插曲。怀孕时我就跟老公说,英文名字我起,中文名字要取个有意义的,你学问高你起吧。孩子出生当晚,他兴冲冲地跟我说:“我想到一个好名字,现在正是秋天,空气中味道总是很香,就叫何秋香,怎么样?”你说好笑吧,我自然是不同意,我老公居然还惊讶:“你难道不喜欢?”第二天他又来医院看我,说在路上看到月亮很圆,女儿也是个圆圆脸蛋,就叫梦圆吧,我这才接受。
  儿子叫何天骏,因为他在马年出生。我儿子可淘了,老欺负他姐姐,所以圆圆从来不想弟弟,说我才不要他来。可越是这样,就越有必要把儿子接到美国,让两个人多在一起培养感情,而且我也要开始好好“修理”骏骏,都被老人给宠坏了。
  我们一直坚持在家里和圆圆说汉语,还帮她报了学习班,中国人开的,今天教画画,明天教唱歌。不过这个中国老师教的歌太老了,都是《红梅花儿开》什么的。圆圆常在家表演《莫斯科郊外的晚上》,滑稽的动作总是能笑翻一屋子人。
  有一件事值得一提,现在看来我女儿的游泳资质很不错,去年8月她参加湾区华人体育协会办的运动大会,拿了6岁以下游泳组仰泳的第一名。圆圆大概还小,还不知道冠军的意义,直到我搂着她问你要什么妈妈给你买,她才高兴起来。我好开心啊,同时也明白原来自己的游泳情结竟然这么重。
  
  最大心愿拥有自己的游泳池
  
  我来美国已经11年,一开始是在一个俱乐部当游泳教练,干得还挺开心,就是觉得累,常常要周末带队出去比赛。后来认识了我老公,他劝我学电脑,我报了一个电脑测试培训班,也就半年时间,就拿到了证书。一开始我在微软,后来去了朗讯,都是很大的公司,现在SLI Logic,我们公司的刻录机是数一数二的。从礼拜一到礼拜五,我是全职的打工者,周末就去我和老公创办的游泳学校任总教练。
  我老公任校长,他放弃了本来的电脑专业,全力为了我的梦想而忙碌。学校从三年半前开始办起,从一开始的五六十名学生,已经发展到现在的300多名。在美国,这个规模已经很不错了。
  从选地点、租场地,到写宣传海报、招收学生,所有的事情都是老公在打点,我只负责教小孩,每次连续教7个小时,15个小孩一起游过来,每游一趟就得对每个小孩做一些指点,你的脚面要绷直一点,你的头要仰一点。虽然辛苦但很值得,因为这是我们共同的事业。
  因为我们的教学方式是“中国式”的,附近的中国人都喜欢把孩子送过来。老外的教育方式进度很慢,你愿意学就学,也许学两年了还不会游泳。我们是把课程安排好的,从一个阶段到下一个阶段,很紧凑。再过半年到一年吧,我会辞掉电脑测试的工作,和老公一起办一个全日制学校。我们正在找合适的地方,想把它长年租下来,然后,建一个自己的游泳池。
  不用太大,25米,6道就行。我们的口号将会是“冠军的摇篮”,能选送一些好苗子去游泳队,希望每天能看到好几百个小孩在水池里游上一趟……
  责编/何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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