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开生面的英雄赞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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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戴仁泉、温文创作的电影文学剧本《生死诺言》,由中共泰兴市委宣传部、中视飞天文化艺术中心和上海大学数码艺术学院三家联合摄制成功,一次性通过国家广电总局发行审查,并被推荐为“年度重点影片”。影片在全国隆重公映,引起广泛关注,好评如潮。
  《生死诺言》取材于发生在我们泰兴的真人实事。50多年前,在抗美援朝战场上,原籍山东泰安的刘绍安和江苏泰兴的张志久在生死关头许下诺言:无论谁牺牲了,活着的一方就去赡养对方的父母。战斗中,张志久不幸牺牲。刘绍安一诺千金,坚持每月给张志久的母亲寄生活费,一直到1963年转业,张志久的母亲仍以为自己的儿子还活着。刘绍安转业时,安顿好自己的母亲后,直接来到了泰兴张志久家里当起了“儿子”。张志久的母亲为了感激刘绍安,把女儿许配给刘绍安为妻。半个世纪的时间里,刘绍安送走了张志久的母亲,而自己的母亲在临终前还喊着他的小名……刘绍安历经坎坎坷坷,艰难曲折,发生了许多令人震撼、催人泪下、让人感佩的传奇故事。刘绍安用一生无怨无悔地履行了“生命之约”。
  刘绍安“生命之约”的故事无疑为《生死诺言》创作提供了鲜活的源泉。同时,也不断激起戴仁泉、温文创作激情的涌动。一部电影是否优秀,要看它是否达到思想性、艺术性和观赏性的有机统一。如果用这些尺度来衡量电影《生死诺言》,它就是一部真实再现刘绍安“生命之约”故事的优秀之作,充分体现了艺术真实与生活真实的有机结合。影片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以神奇的银杏之乡泰兴为背景,以刘绍安这个原型为主角,描绘了真诚而多情的英雄的内心世界。影片脉络清晰,情节感人,既讲述原型所未讲,又与原型可堪照应。主人公的性格更加不拘泥原型,呼之欲出,别开生面。
  如何使大家熟知的故事在电影语境中焕发出新的思想光辉,这是让电影编剧煞费苦心的事情。要把老故事拍成新电影,一个重要的关节就是抓住作品的关键元素进行创新,做出新的诠释。关键元素是构成文学作品和电影作品的核心内容,它是理解文本的关键词,代表作品的精髓。鲁迅先生说过:“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作者深知,邵安这样一位家喻户晓的战斗英雄,也应当与普通人一样有着喜怒哀乐、七情六欲。在《生死诺言》中,几乎都以“情感”这一核心元素作为影片高潮与矛盾的最终审判结果。主人公时刻面临艰难的抉择:两个母亲该照顾谁?两个女人该娶谁?两个工作该去哪?人物原型刘绍安在面对这些抉择时备受煎熬,而电影就是要把这种煎熬演绎得入木三分。人物之间的故事,交织了爱、恨、羞辱、反抗、渴求、欲望等复杂情感元素。
  正因为这些人类的情感元素融合在一部作品中,我们从中体会到的恰恰是最真实的生活。也正因为如此,情,而且是人世间最能打动人的真情,直抵每个读者的心灵深处,表现了作者独具匠心的艺术构思。剧本最想集中表现的情感主要是友情、亲情和爱情。这些情感相互交织,密切关连,推动着故事情节的发展,主人公邵安的形象在我们面前逐步丰满起来。剧本最大的成功,就是将邵安放在情感冲突中凸现人物的性格特征,展现英雄的凡人情怀,体现英雄的人性之美。
  首先是生死与共的友情。邵安、张金果、李根宝这三个在血雨纷飞的朝鲜战场上共同面对生死考验的战友,彼此之间的友谊早已超越了传统意义上的战友之情,他们之间结成了生死与共的兄弟之情。李根宝为了掩护其余二人,勇敢地冲进敌群;张金果为了保护关系到这次战役胜败的敌人火力布防地图,也是为了在危急时刻救助邵安,毫不犹豫地扑向地雷,被炸成碎片。这样的镜头,尽管我们在其他的电影中也能见到,但此时此刻,更能给我们留下深刻印象的是那种超越了生死界限的手足之情。战火的硝烟退去了,金戈铁马的征程结束了,邵安从英气勃发的青年到白发苍苍的暮年,整整半个世纪,让他耿耿于怀的,就是这段生死战友情。一诺千金,就是要守信用,说话算数。这是中国人民的传统美德。邵安用一生发扬和践行这个美德,没有豪言壮语,只有实际行动,令人肃然起敬。
  其次是跨越时空的亲情。转业后的邵安,为了坚守自己心中的诺言,主动放弃了职级、待遇乃至心中期盼已久的家乡、老母等本来属于自己或是为人之子理应承担的一切,来到了泰兴一个有着花开细如针、花香淡如水的白果树,有着茂密的芦苇、尖尖的乌篷船、弯弯的河道以及传递着忠奸大义的木偶戏和“油煞鬼”的江北古镇。在这里,他一留就是50多年;在这里,他用自己生命的全部维护了一个本已崩溃的自己家、张金果家和李根宝家三家的亲情世界。在为根宝爹送葬的那一幕里,邵安面临着再次放弃刚刚到来的爱情与幸福的抉择。但是,为了心中对根宝爹的亲情,他宁可停职反省,也宁愿放弃经过无数次艰难曲折才收获到的爱情果实,也要去代根宝当孝子。此时此刻,在邵安的心中,那种血浓于水的亲情已经弥漫开来。邵安的心中,拥有的不仅有那在沂山山坡树下翘首远望的邵母,也有银杏家窝棚内擦着泪水的张母,还一定有手拿木偶演唱《岳母刺字》的根宝爹。这三个人挥之不去的亲人,在邵安的心中,重叠成一种冲破了时空樊篱的亲情,一种亘古传承以“忠、孝”为主体的中国人的人伦情感。
  第三是艰难曲折的爱情。邵安“一诺千金”的友情与“老吾老,以及人之老”的亲情,已经使我们感动不已。但笔者以为,邵安这个英雄形象最真实、最感人之处,还是他那艰难曲折的爱情。尽管爱情是所有文艺作品“永恒的主题”,但像《生死诺言》这样能用如此平静真实的叙事手法和简约内敛的表现途径,充分表达出一种平凡真实而让人刻骨铭心的爱情,却还不多见。在邵安的心中,秀嫚这位从小与他订了亲,又等了他十多年,尽心尽力地照顾母亲的姑娘,理应是自己生命中的另一半。但是,邵安与秀嫚之间这种感情,更多的还是一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社会化的婚姻约定。而与之形成对比的是,银杏在邵安心中有一种升华了的真正爱情。最初,邵安是把银杏当作亲妹子来看待的。在面对银杏巧用“白果树”风俗婉转表达爱情后,邵安心中对银杏还是亲情大于爱情。但是,当三千领芦席按时送来,特别是当银杏在婚礼现场勇敢地摘掉头上的花饰,接过邵安手中的孝衣用力撕碎时,银杏在邵安的心中已经上升为真正的爱人,一个能够理解自己,能够与自己同甘共苦、执手偕老的“红颜知己”。他们三个人的感情纠葛,构成了全剧的另一条发展主线。在他们艰难曲折的情感心路历程中,邵安的矛盾不安、银杏的大胆追求与秀嫚的隐忍退让,都充分展示出了各自的率真感情和人性光辉。这种无尽的真情令天地动容,让观众震撼。
  生命到底是什么?智者说:生命,其实是一次约定。对于邵安来说,他的生命,也就是用生命所作的一次约定。在他的约定里,有着至真的友情、至广的亲情和至纯的爱情。《生死诺言》塑造了邵安“这一个”与众不同的英雄形象,别开生面地唱响了一曲令人回肠荡气的英雄赞歌。他是真正的英雄,他是爱的使者。他的真爱无价,他的大爱无言,他的广爱无边。
  从这个意义上说来,《生死诺言》是我国主旋律电影中的一朵奇葩,为广大电影观众提供了宝贵的精神食粮,在当今社会中将具有独特的教育意义和审美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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