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国如八卦,修史即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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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卦艺术
  武德初年,唐高祖虽已称帝,但全国还未统一,各路诸侯正闹得欢。唐高祖忙着用武力收拾残局、用道德感召可能归顺的人,怎一个忙字了得?这天,他忙里偷闲,和起居合人、秘书丞令狐德棻(fěn)聊起了时尚:“近来男人的帽子、女人的发髻都做得又高又大,不知是什么道理?”
  头上那点儿事,或高或低,或大或小,变来变去,都是为了紧跟潮流。这种娱乐八卦本可调侃一下,一笑了之。但问的人是皇帝,答的人是令狐德棻,应对便成了经典。
  令狐德棻回答:“帽子和发髻都是头上的事,也是君主的象征。晋将亡时,女装都是上小下大;刘宋兴时,又调了个个儿。这些时尚不简单,都是现实的征兆啊。”这席话高明,将衣帽发型上升到了国家兴亡的高度,且不动声色地拍马:这是大唐兴盛的征兆啊!
  这话,唐高祖爱听。再自信的人也希望得到别人的认可,尤其是在尘埃未定的时刻。八卦不忘政事,且引经据典,这个令狐德棻是个人才!唐高祖很高兴,觉得自己问对了人。
  有了这段铺垫,令狐德棻开始了下文:申请购募天下图书。他是秘书丞,掌管经籍图书。但隋末大乱,经籍图书散失大半,如果不趁机搜集搜集,文化种子怕是要灭绝了。而在一统国家、拯救黎民之余还拯救文化,也是大唐无与伦比的气魄。
  工作也得讲方法,不能板着脸要经费,惹皇帝烦。八卦一点儿、讨巧一点儿,不仅于气节无亏,反倒是一种谈话的艺术,能让领导愉快地接受建议。果然,正在兴头上的唐高祖力挺这个项目:它关系到李唐的文化建设嘛。
  于是,一场浩大的书籍抢救运动开始了:鼓励民众献书,对献书者奖励;对收来的孤本善本则让书吏修缮补录。一时间,响应者众多,数年间,各类图书书籍的收藏已经初具规模。
  其实,征求书籍只是第一步。令狐德棻的第二步要宏大得多——修史。
  三年后,令狐德棻终于寻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开始了第二轮公关。他从两个层面阐述了修前代史的必要性、迫切性和正确性:从史学方面看,由于战争频仍,史书文籍散失严重,如不在“耳目犹接”时修史,将面临史学断层;从政治方面看,大唐和北周、隋一脉相承,且三朝帝王的祖籍同出关中武川(今属内蒙古呼和浩特),唐高祖的父祖都是北周唐公,为前代修史,既可为帝王父祖立传,又可为李唐正名。
  除了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令狐德棻修史还有不足为外人道的一层:他也出身于关中望族,父祖也曾在北周为官,修史既可乘东风为父祖立碑作传,又可提升自己的资历。既不损公,又可肥私,何乐而不为?
  学术路线
  修史是项大工程,虽说有朝廷支持,虽说令狐德棻这两年搜集了不少史书文集,但要开始修史,还是面临许多难题。待修的史传有魏、周、隋、梁、齐、陈六史之多,而统筹却不到位,没有明确总监和主编人选,钦定的修史人员有半数不擅长修史,财政等也难以为继……众多不利因素使此次修史历时数年,却无疾而终。
  令狐德棻自然懊恼,但并不泄气。或许,是他太心急了,修史更需要时间的积累和阅历的沉淀,那他就耐心等待吧。史虽修不成,书还是要搜集的。令狐德棻致力于继续积攒图书素材,到贞观初年,朝廷已集书二十余万卷,为再次修史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贞观三年(629年),唐太宗下诏重修前代史,此时距第一次修史已过去了整整七年。七年的积淀与磨砺让这次修史底气十足。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和教训,这次修史少走弯路,直奔主题:房玄龄、魏征被任命为总监,令狐德棻被任命为主编;已完备的《魏书》不再修著;史学家姚思廉等子承父业,突出家学优势……
  这次修史虽说势头喜人,令狐德菜还是压力山大。毕竟,他是修史的发起者,也是上次修史失败的见证者,更是主编,任务繁重,还主修《周书》。因此,这次修史对他来说意义重大:只能成不能败,成了,皆大欢喜,败了,恐怕再没机会了。
  书斋岁月自是辛苦。且不说《周书》等着他着笔,其他四史也需要他亲莅指导。单是把握一个度就够难了:修史于唐,政治性要远远重于学术性。且史海泛舟,爬罗剔抉,考验的不仅是修书者的学识,更是耐心和毅力。所幸,他和他的团队终于坚持下来了。七年后,贞观十年,五史终于修成,成为献给唐太宗登基十周年的大礼。
  这份大礼很大程度上来自令狐德棻的坚持和捧场,唐太宗当然不会亏待他,在贞观六年就赏他礼部侍郎的官职、彭阳县男的爵位,书成后,又赐他帛400匹以示礼遇。
  见唐太宗满意,令狐德棻总算松了口气。
  作为儒生,学富五车便要兼济天下,他对仕途自然是在意的。虽说他早在隋末就做了唐高祖堂弟的记室参军,唐高祖时又为丞相的记室,但他是一介文人,缺少军事才能和政治谋略,要想有所作为,在群星灿烂的初唐站住脚,只能另辟蹊径——走学术路线。得到皇帝赏识,说明他选对了人生道路。
  励志人生
  令狐德棻本就对历史情有独钟,加之对领导意图领会得剔透——唐初两次修史,结果不同,目的却一样,都是资鉴以正名,唐高祖为代隋正名,唐太宗为夺嫡正名,尤其是唐太宗,有了武功,此时迫切需要文治——身为主编的令狐德棻自然要在五史中贯彻这种精神,《周书》尤其如此。
  于是,《周书》就成了图解李唐文治精神的教科书。通过西魏一北周一隋一唐政权之间的起承转合,其政治架构的系统性、正统性和正确性让唐太宗爱他没商量。同时,他精于取合,以初唐政治需要为纲,符合这个标准的文献资料,不管多长多杂,一律抄录;不符合的,无论多精多短,一律删除。
  因主修者的不同,唐初所修五史的历史观方面也不尽相同,《隋书》《梁书》《陈书》重人事,《北齐书》重天命。《周书》取了个折中,天命人事并重:北周是天命所在,君臣又励精图治,终成一番大业,是大唐的前世,也预示着大唐的今生。
  如此立意、取合,朝廷自然喜欢。而且令狐德莱不动声色地在修史中发挥了八卦艺术,给李唐在周朝的两位祖先戴高帽子,更让唐太宗欣喜:干夸不过瘾,令狐德棻干脆改改历史,北周功臣排排坐,李唐祖先李虎由第三排成了第一。祖先英雄子孙好汉,拼爹拼爷成功,唐太宗的龙椅坐得更风光、更理直气壮。   粉饰李虎的同时,令狐德棻也趁机让自己的祖先搭了趟便车。门第社会,炫贵是必须的;近水楼台,这些权他还是有的。难得忠孝两全的好事,唐太宗也默许了。
  修完《周书》一年后,令狐德棻参与修订了《新礼》。这是一部礼仪大全,是大唐子民的行为规范。修成后,令狐德棻的爵位又上了一层楼:子爵。
  一年后,令狐德棻又修订了《氏族志》。以李唐为首的关陇集团在唐太宗的支持下,终于依靠这次修订版中的排位完成了对门阀士族的重新洗牌,从而战胜山东士族,成为初唐新贵。令狐德棻在诸位朝廷大佬心中的地位也水涨船高。
  贞观二十年,唐太宗又诏令修晋史。
  唐初修五史,却单单漏了晋史——不是遗忘,而是晋史太多,有18家传世。五史修成,唐太宗豪气顿生,要重起炉灶修晋史,由丞相房玄龄监修。而史学达人令狐德棻当然是顶梁柱。
  从修完《周书》到这时,已是整整十年。十年一个轮回,其间,令狐德棻也做过太子右庶子和刺史之类的官,但不仅没有升迁,反而由于种种原因被削职为民。现在,他又回到起点,澄明安详的书斋生涯终于让他沉静下来。
  《晋书》编辑部庞大,光编辑就有18人之多。房玄龄身为丞相,哪能天天来亲自写作?责任就落到资深编辑令狐德棻身上。他是学术界老前辈,岁数高,学问大,德高望重,大家都自然而然地推他为领袖,唯他马首是瞻。令狐德棻也不负众望,老当益壮,首创与“本纪”“列传”并列的“载记”体例,记述匈奴、鲜卑、羯、氐、羌等少数民族统治者建立的十六国政权,赋予那段风起云涌的历史以适当的历史地位。
  《晋书》修成后,令狐德棻重新崛起,被任命为秘书少监。
  到唐高宗时,令狐德棻依然活跃在学术前沿,撰写国史和实录。《唐太宗实录》和《唐高宗实录(截止到显庆三年,即658年)》的相继完成不仅使他站到了学术之巅,还让他名利双收,被封为公爵。修史,使令狐德棻完成了一个学术达人的励志人生。
  政治欲望
  其实,一开始,令狐德棻也是有政治欲望的,而不仅仅是做个学术达人。
  他出身于关中望族,在唐初,关陇集团被抬上了天。这样的氛围,他想没有任何想法都难。但唐高祖、唐太宗看中的都是他的修史才能,他只好勉力而为,将之作为完成政治欲望前的一种过渡和铺垫。其间,他虽也担任礼部侍郎等职,但那只是兼职,修史才是根本。
  唐初五史修好后,令狐德棻有一种失重的感觉,被压抑的政治抱负又冒出了头。恰在这时,唐太宗给了他一个官职:太子右庶子。
  太子李承乾顽劣,唐太宗望子成龙,期望奇迹出现,走马灯似地换太子右庶子。多位大儒接手,又不断下课。这次,终于轮到了令狐德棻。
  这是个烫手山芋,但他不能不接。谁也没料到,这一年距李承乾被废还剩两年时间。令狐德棻自然希望李承乾能达到唐太宗的期望,便竭尽所能地辅佐。但是,改变一个成年人太难了,何况他是太子。结果,奇迹没有出现,唐太宗忍无可忍,太子被废,令狐德棻的仕途也跟着玩完。好在,令狐德棻是唐太宗选拔的老师,和那些太子党不同,只负了领导责任,被削官为民。这年令狐德棻正好60岁。
  沮丧是难免的,不过,睿智如令狐德棻,当然明白这只是唐太宗的权宜之计:自己是关陇贵族,又是文治旗手,朝廷怎么会不用他呢?暂时闲置是堵众人之口,更是等机会。
  果然,一年后,令狐德棻被任命为雅州(今四川雅安)刺史。可惜,不久,他受到牵连,又被免职。两次被免职让令狐德棻大受打击:看来,自己真不会玩政治,想华丽丽地转身都难。
  令狐德棻按部就班地消沉了几年,唐高宗即位后,又给了他希望。
  这天,唐高宗给宰臣学士们出考题:什么是王道、霸道,顺序先后如何?现在推行的政策哪种最要紧?夏禹、商汤为何兴国,夏桀、商纣为何亡国?
  令狐德棻引经据典,答得最好:王道用德,霸道用刑,王道比霸道好;轻徭薄税最要紧;夏禹、商汤罪己,所以兴国,夏桀、商纣罪人拒谏,所以亡国。
  此时,令狐德棻是礼部侍郎、弘文馆学士、太常卿……一连串眼花缭乱的头衔都是清贵职务,也都和治平没什么关系。但唐高宗亲民问政,崭露头角的机会难得,令狐德棻就顾不得矜持,急忙冒泡。
  唐高宗听得很高兴:即位之初,难免要作秀,令狐德棻如此配合,倒使这场真人秀高潮迭起。但高宗也只是高兴一下而已。这些大道理听归听,至于如何做,那就不劳别人费心了。
  自己的热心贴了皇帝的冷脸,令狐德棻懂了,后来又埋头修《唐高宗实录》。看来,修史才是他的宿命,而政治如雾里看花,美虽美,与他始终隔着一层。
  终极修行
  公元666年,令狐德棻仙逝,享年83岁。
  令狐德棻的一生很励志:由男爵而子爵而公爵。奇特的是,这些爵位是通过学术成果,而非士人看重的治平政绩得来的。唐初八史的作者,除却魏征、房玄龄是由股肱大臣而封公爵外,姚思廉只是男爵,还有一位是子爵,还有没爵位的。令狐德棻成了其中的佼佼者。
  这种恩遇,除了他在史学上的成就外,也来自他的关中祖籍:令狐家族一直是皇室的盟友,从前是,现在也是。只是,太平盛世,有房玄龄等一帮嫡系臣子抬轿子,作为外围人士,令狐德棻只能靠边站。而盟友的身份又使他不可能受冷落。
  于是,修史就成了令狐德棻的宿命。修修史,著著书,八卦八卦,敲敲边鼓,弄弄风月,既风雅又没有风险,既能应应景又能装点门面,何乐而不为?何况,唐太宗给过他两次机会,他没有把握住,只能怨自己命苦。治平之类的大事,还是劳烦别人吧。
  不过,曲径通幽,不需治平,仅仅是修史,令狐德棻就功德圆满。他不仅完成了(《周书》《唐太宗实录》等皇皇巨著,唐初其他七史也无不印有他的戳记。
  这是一场艰难的修行。在通向人生终点的路上,不管有多少欲望,多少诱惑,都要自觉不自觉地放弃,繁华落尽,才是澄明。这个大半生蜗居书斋修史的八卦男,这个坚持不懈的修行者,以亲身经历向后人证实了成功的另一种可能性:仰望理想,俯视现实,圆融就在俯仰之间。
  编辑/葡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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