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爱”藏起来同样需要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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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中毕业聚会上,小艾拿着麦克唱起那首《勇气》。伴着音乐起伏,小艾的歌声缓缓而起,宛如一个女孩子将自己对爱情的勇敢娓娓道来,深情中多了份难能可贵的笃定和坚持。
  大家认真听着,没有人知道小艾这首歌是专门唱给班里那个“活宝”的。
  高中三年,小艾和“活宝”的关系也模糊了三年。
  说是同桌吧,可是小艾总在两个人要坐在一起时,就把这个机会让给了好朋友小桃。因为小桃不止一次地拜托她换座位,也因为“活宝”和小桃玩耍嬉笑时眼睛笑弯成一道彩虹,所以小艾认为自己应该“成全”他们,应该将自己的感情深埋心底,尽管心里泛着浓浓的苦意。
  说是组员吧,可是每到值日那周,小艾总是提前赶到学校,将教室打扫干净,然后安静地坐在座位上,期待着“活宝”的惊喜和夸赞。一个月后,“活宝”的笑容少了,两个月后,“活宝”主动调到其他的值日组。你做得太多,他反而觉得有压力,小艾不懂这句从小桃口中听来的所谓原因。这样默默保护,为什么他就不懂!在“活宝”踏进教室那一刻,小艾从他的位置上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想开口发问的冲动在心头翻滚了几次还是沉下去,不见了踪影。
  说是同学吧,可是小艾跟“活宝”说的话三年来只有那么几句,更多时候,小艾喜欢远远地看着“活宝”笑意盈盈的脸,听着他的笑声由远及近,自己的心随之飞扬起来。明明彼此对视,小艾却选择习惯性地低下头,擦身而过,脸上迎着满满的是他衣服上聚集的阳光的味道。走出十几步后,小艾会转回头,目送他的背影消失,然后伴着这种满足度过重复的单调学习生活。
  有时候朦胧的爱意就是在这样不断诱惑着疲于挥霍青春的小艾,而这些,“活宝”不知道,他如何才能知道呢,小艾这样问过自己,可每次都是在鼓足勇气后,看到“活宝”和班里的其他女孩子笑得热情洋溢,小艾就把话又咽进了肚子里。尽管很难消化,但是总好过面对被人拒绝的现实。毕竟一个人痛苦,好过两个人尴尬。
  放下麦克,掌声响起。小艾安静地走回自己的位置,一如往常,除了经过“活宝”的餐桌前,脚步放慢外。这首歌并没有给小艾带来更多的勇气,小桃总说小艾是最理智的,可有时候小艾痛恨自己的理智,如果可以不理智,如果可以放纵哪怕一次也好,我要告诉“活宝”我喜欢你;我要握着他的手,告诉他我独自一人值日是希望引起他的注意;还有我不和他打招呼是怕他会假装没看到我,而不予回应。如果……小艾看到正和小桃碰杯的“活宝”,如果我不认识小桃该多好!小艾苦笑着自己的幼稚,按捺住心中的起伏。
  回家的路上,“活宝”被指定护送小桃和小艾。和小桃告别后,路灯下只有小艾和“活宝”两个人的影子渐长渐模糊。考试、大学、专业,除了这些,小艾什么也不说。到了家门口,“活宝”执意要目送小艾上楼。拗不过他,小艾低着头走进楼道里,隐去身影。“活宝”转身,离去,背后有小艾的目光护送,也许这是最后一次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小艾微笑着转回头,一滴泪滑到腮边,为了自己的理智和错失,也为了自己有勇气把爱藏在心里。
  青春的路上有太多风景,能否看到,是否要停下来欣赏,都需要我们自己决定。那句“我喜欢你”最终还是藏在小艾的心里,有时候说出“爱”需要勇气去承担结果,而更多时候,把“爱”藏在心底,像小艾那样,默默守候和遥望,更需要有勇气去面对遗憾。这就是青春的魅力,即使痛得刻骨,也是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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