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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最强大的军事力量,前所未有地武装起来彼此作战,不会有任何一方仅仅通过一两场战斗就能战胜对方。”
——陆军元帅冯·莫尔特克
1914年6月28日,塞尔维亚国庆,奥匈帝国皇储斐迪南大公在萨拉热窝视察时,被塞尔维亚青年加夫里若·普林西普枪杀。这一声枪响惊世界,由此引爆了一场世界级的帝国大战。这场战争非同以往,19世纪末至20世纪初出现的第二次工业革命,带来了军事科技的高速发展,各种新式武器诸如飞机、坦克、远程大炮、毒气等都竞相问世,步兵使用的轻武器也得到了发展。
但是,在战争刚刚爆发之际,各国军事将领们都还在努力适应着工业化大生产条件下诞生的各类新型武器,带来的结果就是前所未有的士兵伤亡。交战各方虽然都想尽快取胜以结束战争,但这并不是人的意志可以决定的。1918年,这场历经4年30多个国家卷入的大规模战争终于结束了。这个时候,才出现了一个新名词——第一次世界大战。
骑兵剑
“一部激发大陆骑兵伟大想象力的战争教科书,开篇便被证明是虚构的。”
——英军少将弗雷德里克·莫里斯爵士《1914年的40天》
在大战开始前,一些军事理论家认为,随着现代化小型武器火力的提升,骑兵的作用更加重要。骑兵在火力覆盖和掩护下,凭借速度优势在较短时间单向那些沿有经受良好训练、大规模集结的敌方士兵发起冲锋,必然会收到良好效果。1907年的英国陆军骑兵训练手册中这样写道:必须承认的是步枪很有效,但是没法替代马匹的速度给敌人带来的破坏和冲锋带来的冲击力量,以及“冰冷的钢铁制造的恐怖”。
然而,骑兵的遭遇正如莫里斯爵士记述的那样,在战争开始的几周,还可以看到前线有骑兵负责日常侦察任务,但很快便出现了大量的伤亡。在1914年8月12日海伦战役中,4个德国骑兵团向一支小规模的比利时骑兵部队发起进攻,结果不仅前进的道路被铁丝网阻断,更被对方发射的炮火炸得人仰马翻,损失极为惨重。1914年8月24日,英军第9骑兵团在开阔地向隐蔽在路堤后面的德军发起冲锋,遭遇的也是彻头彻尾的灾难。格兰菲尔上尉回忆说,“我们就像惊慌失措的兔子一样在德军大炮阵地前乱跑”。
与西线相比,东线战场似乎稍有不同,运动战也能带来一些突击。英军骑兵曾在亚美尼亚的一次战斗中侥幸获胜,当时170人组成的乌斯特郡及沃里克郡义勇騎兵队向土耳其炮兵阵地发起冲锋,结果付出70人伤亡的代价,最后俘获了土耳其军的大炮。参加这次战斗的梅瑟中尉回忆说,我很惊讶最后发现竟然是我们赢了。
不过严酷的现实一再证明,在现代战争中骑兵冲锋很少能取得成效,不仅不能给敌人带来“冰冷的钢铁制造的恐怖”,相反却付出了令人恐怖的代价。马在战场的机动性已大大落伍,骑兵数个世纪以来使用的作战武器——剑和矛,也难以摆脱必然消亡的命运。
英国骑兵剑的设计一向追求完美,一直在寻求一种既能砍又能刺两项功能兼具的骑兵剑,其结果是这两个似乎互相矛盾的功能很难统一,一系列的骑兵剑没有一把是令人满意的。1899年定型生产的M1899骑兵剑曾在南非战争中使用,结果遭到广泛批评。当时担任18骑兵团指挥官的弗兰奇少将说,“我确信这玩意造成的伤害还不如拿个大棍子”。1903年,一个特别的骑兵剑委员会成立,陆军少将约翰·弗兰奇爵士任委员会主席,成员有道格拉斯·海格少将、M.F.雷明顿准将、H.J.思科贝尔少将。骑兵剑委员会成立后,先后对一些骑兵剑进行了评议审查,最后获得通过的是受到广泛认可的M1908 MARKⅠ骑兵剑。该剑全长1 080mm,剑刃长890mm,质量1.33kg,被认为是“完美的骑兵剑”、“最成功的型号”。它具有符合人体工程学设计的剑柄,加重的柄头,坚硬的矛尖状剑刃。不过,委员会通过后还需要得到国王爱德华七世的正式批准才能进入部队服役,“只有国王认为这是种可怕的武器才行”。为此,弗兰奇和黑格将军又向国王做了大量解释和说服工作。于是英国骑兵终于拥有了所谓完美的用于冲击行动的剑,而此时弹匣步枪、机枪和铁丝网对其实用性造成了严重限制。
德国M1889骑兵剑,全长953mm,剑刃长813mm,质量0.9kg,1910年索林根制造。这把标准型骑兵剑,剑刃经过强化锻造,具有凹凸的剑柄和羽毛尖型的剑刃,非常适宜握持和进行突刺。该剑于1915年5月退出装备序列,但在战争结束前还有大约20%的德国骑兵团仍在使用。
奥斯曼M 1908骑兵剑,全长990mm,剑身长838 mm,质量1.2kg,1908年索林根制造,这把剑是基于德国M1889骑兵剑改进设计的,羽毛尖型的剑刃,剑柄上设有拇指槽,剑身弯曲,柔韧的剑身兼顾砍和刺两种功能。
俄罗斯M1881恰希克龙骑兵军刀(Pattern 1881 Dragoon Shashka),全长1010mm,刀身长860mm,质量0.92kg,1889年制造。这种军刀制作粗糙,刀柄护手缺少手指的防护,大部分装备给俄军第20龙骑兵团和哥萨克骑兵,他们的马匹个头小不适合冲锋,因此更多采用马上步兵的战术,同时还配备一把M1895莫辛刺刀,刺刀可以安装在刀鞘上用以下马作战。
与骑兵刀剑一同展出的2支骑兵长矛,分别来自德国和法国。德国骑兵长矛,全长3140mm,矛刃长126mm,质量2.1kg,从1889年开始所有的德国骑兵都装备了这种长矛。他们佩戴的防毒面具被英国人称为“煤气罐”,非常笨重。英国骑兵称,德国骑兵的长矛很容易躲避,“德国兵根本没法使用这玩意,扔出去之后就只能投降”。法国M1913长矛,全长2980mm,矛刃长124mm,质量2.17kg,三角形的矛头由一个钢制的圆头连接,以防止过度穿透,一些法国骑兵还不合时宜地装备了马尾头盔和钢制轻盔,再加上效果不佳的勒贝尔卡宾枪,使得他们无法适应马下作战。
另外,展品中还有一把陆军元帅赫伯特·基齐纳伯爵配带的M1831马穆鲁克式佩剑,这种剑作为武器没有多少实用价值,如果到了战场上则需要配备一把实际作战的剑。基齐纳伯爵是苏丹和南非战争中的英雄,在1914年战争爆发的时候被任命为负责战争事务的国务卿,他的头像在一幅征兵海报中占据了主导地位,他上任伊始即开始征兵。根据战争形势,英军需要60个步兵师,由数百万志愿者组成新的军队,这些新组建的军队通常被称为“基齐纳军”。基齐纳在任职期间尽管意识到了西线战场的困局,但是从战略上看,忽视了新科技的能量,他策划的达达尼尔战役的失败严重损害了他的声誉。1916年他乘坐的船撞上德军水雷,不幸阵亡。
刺刀
“人们普遍认为,由于它的长度、质量和形状,目前的长刺刀远远不是理想的武器。”
——英国轻武器学校对于M1907刺刀的看法,1924年
在大战爆发的1914年,刺刀仍然被认为是步兵的主要武器,这不仅出于军事传统,更是为了激发士兵的进攻精神,在短兵相接时让敌人产生恐惧。但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刺刀并没有多少发挥的余地。1924年英国轻武器学校对刺刀的研究和看法是,战场上只有不到0.1%的伤亡是由刺刀造成的,而且其中很多伤亡者是已经试图投降的士兵。
英国M1888梅特福德步枪用刺刀,与法国勒贝尔长矛型刺刀不同的是,英国采用短型刀身,这样的设计可以减少刺刀的损坏,但是也缩小了伤害范围。
法国勒贝尔步枪用M1886刺刀,延续了传统的插销式装置,十字型刀刃很容易刺穿人体,法军士兵戏谑地称其为“罗萨莉”(Rosalie,女孩的名字)。
曼利夏卡宾枪用M1895刺刀,1895年奥地利制造,这款短刺刀不同寻常之处在于它带有尖锐的边缘、钩状的锷叉和柄头环,主要配发给士官使用。
毛瑟步枪用S98/05刺刀,约1917年德国制造。这款外观野蛮的锯齿刺刀在英国的宣传中被妖魔化为屠夫刀,事实上它只是用于切割木材,大部分都配发给先锋团使用。S98/05是德国在战争期间使用的超过30种刺刀中的一种。
李恩菲尔德步枪用M1907刺刀,这款长剑形的新式刺刀仿制于日本有坂步枪刺刀,刀尖的样式来自于日本刀的外形,在1904~1905年的日俄战争中被证明很有效力。1914年英军指挥官试图模仿日军的作战方式,尝试使用刺刀发起冲锋的战术,但成功的概率十分有限。
美国M1917步枪用M1917刺刀,步枪和刺刀都完全模仿了英军M1913,只是美国的版本带有象征美国军械部的标志。
美国投入参战对协约国最终取得胜利做出了很大的贡献。展出的一幅图片,内容是美军士兵在经验丰富的英军老兵指导下进行刺刀训练的画面。
步枪与防护装备
“我们的人都确信,你们每个人都带着一支便携式马克沁。”
——一位被俘德军军官对英国步枪高射速的恭维,1914年8月,于法国芒斯
这一部分展出了一战中各国军队使用的步枪、卡宾枪、枪弹以及头盔等防护装备。
在19世纪后期,步兵用的线膛枪与以前相比威力更大,射速更高,更精准。然而士兵们仍然习惯于在开阔地并排站立,等待指挥官下令后才开火,这使得他们很容易成为敌人的靶子。英军最先改变了这一点,在平时的射击训练中就要求士兵可以独自决定开火时间,而且越快越好,同时更短更轻的步枪也加入服役,从而在大战初期遏制了德军武器的优势。
1871年,马蒂尼杠杆枪机式步枪被英军正式采用。由于该枪采用了亨利设计的带有膛线的枪管,因此英国陆军官方将其命名为马蒂尼-亨利MK Ⅰ步枪。其具有快速装填的优势。该枪经过多次改进,1880年代后期,英国皇家兵工厂研制出0.402英寸口径枪弹后不久,马蒂尼-亨利MKIV步枪,即恩菲尔德-马蒂尼MK Ⅰ步枪问世了,其在威力和精准度方面被认为不如欧洲其他同类产品。随后,性能更为优秀的0.303英寸(7.7mm)弹匣式李梅特福德步枪面世了。李梅特福德MARK Ⅰ型步枪采用旋转后拉枪机操作方式,发射7.7×56mm枪弹,质量4.2kg,8发弹匣供弹。
英国M1913步枪,设计上受到毛瑟步枪风格的影响,可以发射一种全新的0.276英寸小型高速枪弹,有助于提高火力,质量4.3kg,5发内置弹仓供弹,由恩菲尔德皇家轻武器工厂设计生产。该枪1913年定型生产,服役11年后被李恩菲尔德步枪取代。
李恩菲尔德MK Ⅲ型弹匣式短步枪,是一战中英军步兵装备的最新式步枪,口径7.7×56mm,枪管长635mm,10发弹匣供弹,质量3.96kg,由苏格兰裔加拿大人詹姆斯·帕里斯·李发明,1916年定型生产,随着英军战术更新而进入步兵武器序列。起初枪上依然保留了老式的转盘式准星,另外还设有一个防止快速射击的弹匣阻断片,在后期为了加速生产,这些过时的配置均被废除。在这件展品的旁边,展出了该枪的3幅设计图,另外还有一幅英军将领伊恩·汉密尔顿爵士的照片,他在1899年被任命为步枪射击学校校长,是坚定支持和拥护武器变革的军官之一。 德国毛瑟M 98步枪,发射7.92×57mm枪弹,质量4.1kg,5发内置弹仓供弹。该枪在布尔战争中表现出色,让英国人吃尽了苦头,但是在1914年一战开始的时候,却没有显示出应有的优势。德国军队虽然装备完善,但缺乏新的进攻战术训练,在芒斯战役中被使用李恩菲尔德步枪的英军打败,而该枪在射击精度上明显优越于李恩菲尔德步枪。展出的这支步枪是在堑壕战中使用的,加装了一个“顶部发火”装置,这是德国人的一项发明。
毛瑟M 1889步枪,发射7.65×53mm枪弹,质量3.7kg,5发内置弹仓供弹,约1891年制造,系比利时步兵使用的武器。在1914年7月德国入侵比利时之前,恰恰是德国为比利时军队提供了这种服役步枪。该枪后来被20多个国家军队使用,也是比利时FN兵工厂生产的第一种步枪产品。
美国M 1917步枪,发射0.30英寸-06枪弹,质量4.2kg,6发内置弹仓供弹,1917年制造。在1914年战争爆发后,英国虽然设计出了高速新型步枪,但来不及生产,英国的设计被美国采用,美国在1917年参战的时候步枪严重缺乏,这款由英国人设计、美国人制造的步枪成为美军的主要装备。该枪枪托上镶嵌了一个较大的黄铜标牌,上面的铭文显示,其由鲍德温机车工厂(Baldwin Locomotive Works)、米德维尔机车工厂(Midvale Locomotive Works)、米德维尔钢铁公司(Midvale Ste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