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亚楠:冒险穿梭中东的“独行侠”摄影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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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东是全世界最动荡的热点地区之一,尤其叙利亚,至今仍炮火连天,好多人唯恐避之不及。山西小伙李亚楠,却像着了魔似的迷上了这块是非之地。为了解外界知之甚少的难民生活,5年来,他先后去了巴基斯坦、阿富汗、伊拉克、叙利亚、约旦、伊朗和黎巴嫩等国。“中东”成为他身上最独特的印记。在这里,他拍摄了数千幅珍贵照片,作品曾获美国国家地理全球摄影大奖。就连英国BBC的记者,都竖起大拇指称他是“很牛的中国人”!
  毛头小伙,冒险闯入阿富汗
  今年29岁的李亚楠是山西太原市人,自幼酷爱美术。2012年从中国传媒大学毕业后,进入北京一家著名图书公司做编辑。
  攻读图片摄影专业的李亚楠,一直非常关注大名鼎鼎的玛格南图片社,他喜欢的摄影大师大多把镜头对准了中东战争,那些摄影师的画面让李亚楠了解到一个比较真实的战场。2013年,李亚楠带着这份喜欢和崇敬,带上相机第一次踏上了巴基斯坦和阿富汗这片土地。
  提起阿富汗,人们的第一反应往往会是“塔利班”“恐怖袭击”“难民”。李亚楠第一次进入阿富汗时,也是忐忑不安的。
  “当时也没什么经验,脑子一热就上路了。”从北京一直赶赴巴基斯坦和阿富汗交界的城市白沙瓦,在这一地区的行走,使李亚楠第一次切身体会到了“塔利班”武装的存在。行驶在中巴友谊公路上的长途大巴会在吉尔吉特结队前行,前后都有武装护卫,以防“塔利班”攻击。
  在首都喀布尔,李亚楠看到这个曾经富饶的国家如今被战争拖垮成这副模样,着实心疼。
  走出机场,空气中满是浮尘。去往市区的道路两边到处都是防爆墙,这些冷冰冰而又整齐划一的水泥块,将喀布尔分割成了一个一个的区域。街角到处是坐在“悍马”上的美军和阿富汗士兵,还有不同装束的安保人员,荷枪实弹地坐在丰田Hilux皮卡车后呼啸而过。空中的高处飘着三个探空气球,用以监视全城。
  李亚楠第一次在街上拍摄照片时往往蹑手蹑脚,会有一种紧张的气氛萦绕在周围。因为这里的外国人特别少,尤其是中国人,走在街上无论在哪里都会被人盯着看。好玩的是,李亚楠特意把双肩包背在胸前,把相机藏在双肩包里,只有在需要取景的时候,他才会拿出来。慢慢地,他的恐惧感消除了,因为他发现当地人活得很坦然,没有人像他一样紧绷着神经。好像,这里从来没有发生过战争一样。市中心的大街上,依旧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拍摄难民生活,意外获全球摄影大奖
  有趣的是,从阿富汗回国不久,李亚楠就有了再去的冲动,他留恋的除了那里淳朴的民风,还有街头的羊肉串。以至于在2015年和2016年他又两次去那里。
  语言不通,又是一张东亚面孔,李亚楠习惯用眼神去寻找熟悉的陌生人,不少场景就是偶然得之。2013年,李亚楠在巴基斯坦难民营穿梭时进入一座土坯房,当时有一家人正在吃午餐,他们热情地邀请李亚楠加入。饭后,李亚楠为他们拍了一张照片。意外的是,这张照片竞在阿联酋一项国际摄影比赛中颇受好评。
  2014年,李亚楠再次来到这里时,专门将这张照片送给这家人。还将一年前在这里走马观花拍摄的一些其他照片,也送给他们。小孩子们看到后特别开心,拿着照片带李亚楠一家一家地走,将照片中出现的人物一一找到。语言并不是他们沟通的障碍,那个下午过得非常愉快。
  當时,李亚楠看到了新闻中叙利亚内战的惨状,大受震动,想去那里拍摄,但令人遗憾的是,暂时还无法踏足。无奈之下,他开始到周边国家寻找从叙利亚逃出来的普通百姓。
  李亚楠选择的第一个目的地是约旦,因为他知道这里有全世界最大的叙利亚难民营。不过作为自由摄影师,他没有获得任何拍摄许可,因此停留了半个多月,最终却并未真正接触到难民。
  接着,李亚楠去了黎巴嫩。在黎叙边境的贝卡谷地,他真正接触到了大量叙利亚难民,他们大多是2012年和2013年来的,来自阿勒颇。在黎巴嫩拍摄完叙利亚难民后,李亚楠又去了伊朗。在伊朗,他前往与伊拉克毗邻的美索不达米亚平原的边境地区,想寻找当年两伊战争留下的历史印记。
  2014年10月29日,他来到伊朗边境的阿瓦士,两伊战争结束后,这里成为伊朗的爱国主义教育基地。那天下午,几个女高中生正在这里参观,她们周身裹着黑纱,爬上一辆废弃的坦克,摆出各种造型拿着手机互拍。突然,一个漂亮女生在坦克炮塔上高高站起,慢慢伸开双手,衣袖翩飞……看到这一幕,李亚楠迅速按下快门,拍摄下了那极精彩的一瞬间。不知为何,这个场景让他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感动。
  没想到,这件名为《展望》的摄影作品,帮李亚楠夺得多个奖项,并击败许多履历比自己丰富许多的摄影师,摘得2015年美国国家地理全球摄影大赛人物类优秀奖!这个非常了不起的大奖,也使那个美好的下午具有了更多的纪念意义。
  穿梭中东,BBC记者称他是“很牛的中国人”
  拍了多年中东,李亚楠接触过很多叙利亚难民,给他最大的感觉是:“叙利亚人相对于其他阿拉伯人来说,显得温文尔雅,很有教养。我很难想象一个常年战乱的国家竟然有这样的性格。”
  在2016年真正去叙利亚之前,李亚楠了解到当地政府对新闻的把控非常严。当时经过再三考虑,他把三台相机中的两台留在了黎巴嫩,只带了很少的行李和一台相机,就坐上了贝鲁特去往大马士革的出租车。其实两地相隔只有100多公里。
  在大马士革,外国人是不能随便拍摄的。李亚楠就将相机隐藏起来,只有找到了合适的画面和时机才突然拿出来拍。虽然中间被警察盘查过几次,运气还算不错,因为是中国人,没有被过分为难。
  为了长期跟踪拍摄,这几年李亚楠几乎每年都会去中东。5年来,李亚楠在中东拍摄了数干幅珍贵照片,结识了许多朋友,有的拍摄内容已经成为自己的长期专题。作品曾获得迪拜第三届哈姆丹国际摄影大赛黑白类一等奖等众多奖项,他拍摄的照片在英、美、阿联酋、卡塔尔等国展出后,广受赞誉。就连英国BBC的记者,都竖起大拇指称他是“很牛的中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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