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模因论角度解读“马伊琍体”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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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 要:最近一段时间,“且行且珍惜”以及类似的“伊琍体”结构频繁出现在人们的网络用语和日常用语中,成为了最新的流行语,招致众人的模仿。从语言学的角度看,“伊琍体”现象可以用模因论加以解释。本文将从“伊琍体”产生的背景入手,运用模因论分析“伊琍体”结构复制、传播的过程,试分析其成为强势模因的原因,以期对如何更有效地学习语言和运用语言产生一定的启发作用,并启示我们对汉语规范的正确对待。
  关键词:模因论;强势模因;“伊琍体”;汉语保护
  一、“伊琍体”的产生背景
  2014年3月31日著名演员文章出軌的消在网络上得到了证实。事后,文章回应了该传闻并发布了一则微博向妻子马伊琍道歉。文章发布声明仅3分钟后,马伊琍也写了一条微博回应丈夫,“恋爱虽易,婚姻不易,且行且珍惜。”有趣的是,这短短13个字却引来网友的疯狂模仿,一时间,网络上各种“伊琍体”随处可见。
  二、模因论概述
  模因论最早见于Richard Dawkins于1976年出版的The Selfish Gene《自私的基因》中。在书中他问道: 在文化领域有没有一种类似基因的东西,在文化进化过程中起重要作用呢?回答是肯定的。Dawkins他认为,在文化传承的过程中,存在一种复制因子。他将这种复制因子命名为“meme(模因)”。“meme”源自希腊词“mimeme”,原意是“被模仿的东西”。模因是文化的传递单位,或者说是文化的复制因子,它的核心是模仿。模因靠复制而生存。“任何一个信息,只要它能够通过模仿而得以复制、传播,它就可以被称为模因 (何自然2005)。”
  陈林霞(2006)认为,与基因相似,模因也可以以一种纵向传播的方式,由上一代传给下一代。除此之外,与基因传递不同的是,模因还可以以横向方式进行传播。除了人与人之间的之间传递,模因还可以借助大众传媒手段,如广播,报纸,书籍等途径传播。
  在模因论中,模因的携带者叫做宿主(host),携带着模因的宿主对模因进行传播的过程叫做复制。Heylighen(1998)认为,模因从被新的宿主选择后并被传递,要经过四个不同生命周期,即:同化(assimilation)、记忆(retention)、表达(expression)、传输(transmission)。在传输过程中,模因从一个宿主传输到一个或更多的潜在宿主,传输的过程叫做复制。
  三、“伊琍体”成为强势模因的原因
  “一般而言,当语言被赋予某种特定内涵,有深远意义和重大影响的事物时,就被赋予强大生命力,就能成为强势模因,得到传播,直至该特定内涵消失或不再被人们关注(刘桂兰,李红梅,2007)。”
  “语言的选择和使用的过程就是各种模因相互竞争的过程。模因的存亡取决于其功能。”(陈林霞,何自然语言模因现象探析 2006)。”“在模因进化的过程中存在着巨大的选择压力。所以在数量极大的潜在的模因中,能够生存下来的模因为数不是很多,只有很少一部分模因能够成功地从一个人的头脑拷贝到另一个人的头脑,从人的头脑拷贝到印刷品,从人的声音拷贝到光盘上(Blackmore 1999: 38) 。”
  “强势模因指有那些顺利经过4个生命周期,且在保真度、多产性、长寿性三方面表现值均比较高的模因(Dawkins, 1976)。”[8]自演员马伊琍发布了微博之后仅短短数小时,便有了各种版本的“伊琍体”。无论是电视上,报刊上,还是人们日常的交谈中,都能频繁见到“伊琍体”。例如,应届生版:毕业虽易,求职不易,且行且珍惜。球迷版:赢球虽易,连胜不易,且行且珍惜。减肥版:吃饭虽易,减肥不易,且吃且珍惜。司机版:驾驶虽易,安全不易,且开且珍惜。基于这一理论,“伊琍体”符合强势模因的三个特点,可称之为强势模因。
  “伊琍体”之所以能够在短时间内得到广泛的传播和接受,原因是多方面的。从外界因素来讲,首先,飞速发展的网络通讯为模因的传播提供了可能性。“伊琍体”短时间内被大众所认识,也归功于这个平台。其次,“伊琍体”的走红掺杂了几位当事人的明星效应。从广义上来讲,这句简单但的告白,是一个妻子对于出轨丈夫的无奈控诉。一句“恋爱虽易,婚姻不易”,既道出了婚前恋爱的甜蜜已经不再,又描绘了今天濒临破碎的婚姻状况。且,作为连词,分别在两个动词前面叠用,表示一边这样,一边那样。例如,且走且说,且歌且舞(新华大字典 2004).[9] “且行且珍惜”一句透漏出对现实的隐忍,引起了许多女性的共鸣,产生了移情作用。从语言本身的角度来看,“伊琍体”本身没有生僻字,简单易懂。“……虽易,……不易”。这样的结构言简意赅地表达了无可奈何的心情,而这种心情又具有广泛性和普遍性,所以可以应用到许多领域,稍作改动,便可以产生新的句子。
  综上所述,“伊琍体”成为强势模因是必然的。
  四、“伊琍体”的复制和传播
  根据Heylighen的模因生命周期理论,作为强势模因的“伊琍体”从产生之日到现在广为人知,也经历了上述的四个阶段。首先,从“伊琍体”的产生背景来看,由于事件的当事人都是公众人物,因此,该模因一经产生,便受到了广泛的接受和关注,许多人自愿的成为了“伊琍体”的新宿主。这就是同化阶段。此事引起了人们关于婚姻、家庭的思考。许多媒体争相评论,并改编出了许多版本的“伊琍体”,既调侃了自己,也调侃了当事人。网友们的热烈回应,使该模因得到了更深刻的记忆。这就是记忆阶段。“伊琍体”起初产生于网络,后来,广播、电视、平面媒体等也参与其中,把“伊琍体”当做卖点应用到自己的领域,希望能利用“伊琍体”的知名度,吸引目标群体,从而达成自己的商业目的。作为传播平台的媒介数量越多,种类越丰富,该模因存在的时间就越来越长,反过来就更增加了该模因本身的知名度,形成了一个良性的循环。这就是“伊琍体”的表达和传输阶段。
  五、启示
  模因的核心是模仿和复制。但仿制品终究不是正品行货,模因作用下,对语言的修改和改造,或多或少的冲击了语言本身。时下,一些不规范的汉语使用正在侵害着许多中小学生。这些青少年每天有大量的时间接触网络,不可避免的要接触到各式各样的网络语言。这些网络语言时髦,新奇,自由,正好符合青少年思维活跃,喜欢猎奇探险、趋新求异的年龄特点。不知不觉中,一些不规范的,甚至低俗的,粗鄙的语言,已经被纳入了他们的认知中。例如“餐具”(惨剧),“酱紫”(这样子),“稀饭”(喜欢),“鸭梨”(压力)等。虽然这些表达生动可爱,方便简洁,但如果我们的孩子们只会用这些肤浅的网络语言,可想而知,这对于我们五千年的华夏文明是多么巨大的伤害。
  语言是一个民族文化的重要载体,而在当下,许多正规规范的语言使用方法已经被弱化,甚至消失这也正是模因论带来的副作用之一。作为一名语言的学习者,我们应该正确的看待模因论,既要了解模因对文化复制传播过程中起到的积极传承作用,又要知道它的副作用,有意识地维护汉语的使用规范,保护汉语的纯洁性。
  参考文献:
  [1]何自然.语用三论:关联论·顺应论·模因论[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 2007
  [2] 何自然.语言中的模因[J].语言科学, 2005 (6)
  [3] 陈林霞,何自然.语言模因现象探析[J].外语教学与研究,2006
  [4] Heylighen, F. WhatMakes a Meme Successful? [C] //Proceedings of the 15th International Congress on Cybernetics (Association Internat. de Cybern tique, Namur). 1998.
  [5] 刘桂兰,李红梅.从模因论角度看“xx门”现象[J].外语学刊.
  [6] 陈林霞,何自然.语言模因现象探析[J].外语教学与研究,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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