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手枪重返1977

来源 :南方人物周刊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a479704375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很多人,尤其是媒体,习惯把一切他们不习惯的音乐统称为“摇滚”,最近他们好不容易通过将民谣小资化而习惯了民谣,嘴里还时不时会蹦出“朋克”这样的词。一家新锐报纸的音乐记者被领导告知:尽量少提摇滚俩字。然而,我在封杀“摇滚”的这家报纸上却看到了这样触目惊心的标题;复古朋克卷土重来。
  “朋克”二字显然比“摇滚”二字时髦得多,但复古朋克是在时尚版上卷土重来的,如今一个音乐记者可以不知道Sex Pistols,但一个时尚编辑却不能不知道Vivienne Westwood。Richard Hell早就说了:“朋克原本欲成为意识与观念的形式,后来却沦为风格与时尚。”有一次见识了一个青年时尚派对,一大堆红男绿女围着两个在台上玩电子的小屁孩,一美女嗲声告诉我;这是朋克表演。原来“朋克”之时髦,已然人尽可夫。三十多年前的朋克老祖NewYork Dolls的糙老爷们确实把自己扣扮成人尽可夫的纽约妞,而前不久当他们出现在北京朝阳公园的舞台上,又好像是老嫖客。“复古朋克”只能套在一班时装模特身上,媒体才懒得理扮成站街妞的老嫖客。
  朋克已到了可以奢谈复卉的年纪,这小子年方三十出头,却早已被媒体的口水抹得面目全非。有人歪曲,就有人还原。一场纪念朋克运动已持续了一年多。去年是纪念朋克三十周年——朋克运动若以英伦为发端,是始于Sex Pistols石破天惊的1976年,而1977年则是朋克井喷的一年,The Clash以“1977”为名,唱出朋克运动的口号:“In 1977,no Elvis,noBeatles,no Rolling Stones。”
  请想象一个红卫兵大战朋克的世界。1976年,中国的红卫兵运动结束,英国的朋克运动开始。4个英国小混混后来用我们的“四人帮”给自己命名:Gang of Four。到了纪念朋克三十年(或文革结束三十年)的时候,一支名叫“重塑雕像的权利”的中国乐队翻唱了他们的歌“Damage Goods”,又用“1977”命名了自己的一首歌。当朋克姗姗来迟地点燃了j十年后的中国,却是在消费至上和娱乐至死的时代,人人都知道“朋克”这俩字,但没几个人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当我们为Rolling Stones尖叫的时候,当我们人手一册《列依回忆》和《猫王传》的时候,还来不及体会The Clash的决绝,当我们为Roger Waters掉泪的时候,也难以体会“I hate Pink Floyd”的深仇大恨。当年Johnny Rotten在组Sex Pistols之前,买过一件Pink Floyd T恤,他在“Pink Floyd”前面涂上“Hate”。
  中国的青年摇滚文化仍然处在没文化、学文化阶段,仍然不能理解并建立真正的强悍的反文化和朋克文化,难以深入“Counter”和“Anti”之精髓。从惟恐自己没文化,渐渐变成惟恐自己不主流。并不是说主流一定不好,而是有太多人削尖了脑袋调低了智商,以想象力乃至人格的萎缩为代价去谋获主流,有言必称民谣的乐译家甚至直接把“摇滚”和“狭隘”划了等号,而他俨然代表民谣趴在井口看摇滚井底之蛙。又有虚张声势的年度先锋大奖。一齐颁给真朋克和假朋克。
  惟恐自己不主流,就不要标榜先锋,如果你指望所有人都喜欢你,那你还理会什么朋克。
  这篇小文其实是想为Sex Pistols三十年后的复H{而大叫一声,尽管Johnny Rotten或许会像上一次复出一样解释复出的原因:“为了你的钱。”1996年Sex Pistols复出时还跟崔健同台过,而北京年轻乐队Joyside几年前出专辑时喊出的“我们只想要你们的钱”多少是对Johnny Rotten的模仿和致敬。这种反叛类似于朱文把小说命名为“我爱美元”。
  Johnny Rotten一宣布重m江湖就骂刚刚在乐队成军三十年后复出的The Police音乐单调沉闷,而前两年,当摇滚名人堂宣布Sex Pistols入选时却被其断然拒绝并骂为狗屎。数月前这位年过半百的老愤青在接受《Spin》采访时宣称:“我从来没喜欢过Clash,从来不认为namones是朋克。”Clash的主脑Joe Strummer已死,Ramones四个也死了仨,但Rotten不会因为你进了坟墓就放过你,世人很容易骂Rotten狭隘。却无视其三十年如一日的真减和真实,尽管我同样热爱Clash,但却更理解了为什么KurtCohain会说Sex Pistols比Clash强一百倍。SexPistols就是名人堂外永远流浪的狂犬。
其他文献
因为选院士的时候他们是可以掌控的,你去看一看,选院士,北大有多少票?现在是——任何人得罪他们,那肯定就当不了院士    应本刊的邀请,一位国内名牌大学数学系的著名教授接受了访问,向记者透露了国内高等教育存在的某些“潜规则”。  尽管该教授在国内外享有很高的学术地位,但仍然不敢透露自己的姓名和学校,因为“这里面的内幕是你们不懂的”。    有点白色恐怖的味道    教授:坦白地说,这样与你对话,会给
我回头看着祖母。正午的太阳很毒。我想,此刻祖母一定在为不识水性的我担心。四周白茫茫一片,到处是水,多得烦人。祖母就这样一直孤伶伶地站在危堤之上,目送我们一点一点把船划向水天之际……  祖母在时,极少去看她。反正大家都活得不错,谁会正儿八经要看看对方呢。况且当时尚小。惟有过年或红白大事,才随父母回徐彭屋场,见一见祖母。祖母儿孙众多,枝繁叶茂。她最大的重孙,仅小我几岁。祖母见我们来了,总十分高兴。那次
中信出版社 2019年7月出版  弗朗索瓦·奥朗德离开爱丽舍宫后,首次讲述其任期内的重大内政和外交事务的台前幕后故事,包括他在重大事件中的决策过程、采取的措施和结果,以及他从这段独特的经历中总结出的人文和政治方面的经验和教训。他在书中既描写了公职活动,也记录了个人感情生活,还有自己的遗憾和希冀。面对复杂的国内政局,总统如何审时度势果断决策?如何选人用人?如何做出艰难抉择?面对多变的国际形势,总统
这个问题非常复杂。我们的一些国外展品很多来自私人捐赠,还有通过海外购买获得,我们有合法的所有权……我到过雅典的博物馆,我觉得,那里并不是存放这些大理石雕像最好的处所    在英伦,找不到一处比大英博物馆更容易让人滋生出如此复杂情绪的地方。  它是世界上历史最悠久、规模最宏伟的综合性博物馆,地位和影响力至今难以撼动。它是大不列颠的骄傲,也是一个敏感的历史痛点。  它记录着曾经的日不落帝国往昔的强盛和
如果有40万人在你家门口被打死、被强暴、被迫害,你会感到什么呢?如果你有正义感,肯定会对施暴者感到愤怒,会有帮助弱者的冲动,或至少为自己不能帮助他们而羞愧。但是如果这40万人是在万里迢迢之外呢?远到非洲呢?确切地说,远到一个你可能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地方——苏丹达富尔呢?  也许你不会有任何感觉。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该看“快男”看“快男”。  2003年初开始到现在,据联合国的数据,苏丹的武装冲突
越是不确定的经营环境,越需要魅力型领导。此类型的领导力主要是因个人特殊素质而产生的、让被领导者难以拒绝的影响力。  魅力型领导所具备的魅力,主要是因领导者个人特殊素质所产生的、让被领导者难以拒绝的影响力。这种领导方式之所以充满魅力,是因为魅力型领导能让人们忘记其规范性权力,而将关注点集中于其个体本身。这种纯粹基于个体自身能力的领导方式,唤起的是人们的一种本能。也就是说,它直接作用于人们的内在动机。
3月6日,教育部新闻发言人王旭明接受新华社记者采访,谈及“上学贵”问题,有一句话说得很“精彩”:  “北大、清华这些优质教育资源是有限的,自然比较贵,不是所有人都消费得起的。就好比逛市场买东西,如果有钱,可以去买1万元一套的衣服;如果没钱,就只能去小店,买100元一套的衣服穿。”  果然,王旭明话音未落,网上即骂声一片。  作为教育部的新闻发言人,王旭明这句话的逻辑漏洞显而易见。  北大、清华是名
总体而言,经济学家成为社会结构中获益较多的一个群体,愿意为发表真实观点而牺牲个人利益的人凤毛麟角  “经济学家已经过时了。”一位财经杂志主编对我说。在他看来,经济学家——或者更具体地说,指所谓的“主流经济学家”——所提倡的个人产权、自由竞争等市场经济理念,已经没有新意。中国改革面临的问题,是如何通过立法和维权,实现这些理念。在这个过程中,作为媒体工作者,“应该更多地关注法学家、社会学家。”  不仅
要是生活在今天,雷·尤里恐怕还没站上奥运会跑道,便已牺牲在媒体和专家们关于体育伦理、竞技专业性、以及残奥会和奥运会关系的唾沫星子中了。但在那个体育还很单纯,奥运会还比较初级的年代,这个曾罹患小儿麻痹症的美国人,创造了从轮椅到奥运领奖台的神话。他身材高大,相貌英俊,双腿修长健壮,丝毫不显病态。他之所以被昵称为“橡皮人”,不仅仅是因为在空中舒展拉伸的优美姿势,更因为他没有被病魔打趴下,反弹之后还参加了
中信出版社 2019年3月出版  为什么中国黑科技造就西方霸权?宋元明火枪战争为何被彻底遗忘?从唐朝炼丹炉到北洋旗舰定远号,中国从辉煌坠落到屈辱深渊。从君士坦丁堡沦陷到滑膛枪诞生,欧洲在战火洗礼中极速崛起。中国,西方,在军事格局上分道扬镳,大分流颠覆了经济、社会、政治与文明,散落在历史聚光镜下的火枪粉末,引燃思想火光,照亮技术变革。從丹药到枪炮出乎意料的命运,呼应世界史上的中国军事格局。从火器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