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罗斯私人顾问回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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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个月前的夏天,世界上最著名的投资客乔治·索罗斯告诉人们,他决定结束近40年的对冲基金经理人生涯,不再为自己的客户们理财。
  他的时代已经结束。1992年阻击英镑,1997年阻击泰铢,掀起亚洲金融风暴,令诸多政府心惊胆寒的传奇投机客,将很快被保尔森(John Paulson)、西蒙斯(James Simons)这些当今瞩目的“刺猬”所替代。
  但索罗斯宣布,即使是跟他同时代的人们,也不曾真正了解过他。他说,读了他的书的人绝对赚不到钱,因为没有人能够知道真实的他。
  在索罗斯近40年翻云覆雨的金融生涯中,有位中国人曾在他身边长达29年,并逐渐成为他信任的私人朋友,这就是索罗斯的中国顾问梁恒。
  梁恒第一次见到索罗斯时,是在纽约,他刚30岁。这之前,他与自己的外籍妻子夏竹丽合著的《革命之子》出版,因涉及“文革”的个体经历,在美国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这一天,他接到出版社编辑的电话,说有一位美国商人想见他。
  回忆起那次在法式餐厅的会面,梁恒觉得有几分狼狈:索罗斯戴着一副精致眼镜,头发灰白,和颜悦色,如同一位老教授;而还是留学生的梁恒脚穿一双绿胶鞋,背着黄挎包,上面绣着红色的毛泽东头像。
  
  “所有的人都想要你的钱”
  索罗斯约见素不相识的梁恒,是因为他了解到梁恒的“涉外婚姻”是当时的最高领导人邓小平亲自批准的,从中,索罗斯嗅到了中国对外开放的信号。他邀请仍在校读书的梁恒出任自己的中国顾问。
  那时,索罗斯已经成立量子基金,成绩斐然,但在华尔街还算不上“呼风唤雨”。
  相识后的第一个圣诞节前夕,索罗斯夫妇请梁恒夫妇去看芭蕾舞,看完后一起吃晚餐。最后,侍者拿着账单过来的时候,梁恒本能掏出口袋里的钱,这让在座的其他三个人大为诧异,说,梁,和索罗斯吃饭,你怎么付钱呢?他太太甚至斥责他。反应过来的索罗斯,却微笑着说,让梁付吧,你知道吗?在华尔街从来没有任何人请我吃饭,这是第一次。
  钱,永远是犹太后裔索罗斯绕不开的话题。索罗斯有个枕头,上面绣了一句话——“所有的人都想要你的钱”。这是他结婚时候收到的礼物,他特别喜欢,就留下来枕着睡觉。
  “我埋单,索罗斯感觉我把他当做一个普通人,而不是一个很有钱的人。”梁恒回忆说。
  很快,索罗斯金融一生的重要时刻就来到了。1985年的一天,索罗斯和梁恒一起外出,索罗斯面色凝重,心事重重,下楼后一句话没有说。到机场的时候,他突然说,梁,你给我多换点硬币来。他拿着硬币,找到机场大厅公用电话,然后打了一个很长时间的电话。
  上飞机落座之后,索罗斯突然侧身对梁恒笑眯眯地说:“你知道吗?我刚才做了一个千载难逢的布局。”然后,就开始安静地读报。
  在索罗斯的“发家史”中,这是关键的一刻。那个电话里,他布置买进了大量日元,而之后日元开始狂飙。这次出手,让索罗斯的基金公司成为世界上第一家净值突破10亿美元的对冲基金,奠定了他在华尔街的江湖地位。
  索罗斯对任何一个国家的投资活动,都会通过各种途径去深入了解这个地区,其中一个很另类的渠道就是文学作品。为了解日本市场,他甚至去学日语,阅读川端康成等人的作品;为了进入俄罗斯市场,他认真地读了从托尔斯泰到契诃夫的经典作品。
  1986年,索罗斯成立了一个“中国改革与开放基金会”,由梁恒负责主持。
  为准备中国的这个基金会,梁恒给他上了很长时间的“中国课”。索罗斯读了几首李白、孟浩然、王维等人的诗后,摇了摇头说,这已经被翻译得索然无味了,我宁愿宁静地欣赏一幅中国山水画。
  不过,索罗斯倒是对中国的哲学特别感兴趣。他说美国文化的核心是科技与金钱,而中国文化的核心是历史、哲学和文学。他阅读了英文版本的《老子》、《庄子》等著作,特别喜欢王阳明,称赞他是“行动的哲学家”。
  有时闲聊,他们谈到了流亡到美国的持不同政见者。索罗斯说,不自由才是持不同政见者的土壤。“你看看,索尔仁尼琴到了美国又有什么作為?在光明的地方,他是明灯也灭了。”
  
  扣扳机的独裁者
  很长一段时间里,梁恒都是在索罗斯家里的书房办公。当他第一次去索罗斯的办公室,就被那里的气氛震住了。
  办公室里,熟悉的索罗斯似乎成了陌生人:眉头紧锁,面无表情,目光如箭,对属下说话都是命令的口吻。他对面前的人下达指令后,只扫了一眼梁恒,然后冷冷地说了一句:半小时后来找我。
  梁恒再次来到办公室,索罗斯和他一起出了办公大楼。索罗斯忽然转身,主动招呼起梁恒来,瞬间,他又变成了那个面带微笑的索罗斯。办公室里那个如同独裁者一般,在冷酷经营自己王国的索罗斯不见了。
  “你在办公室的样子太可怕了。”梁恒不满地说。他还不习惯于索罗斯的冷酷。
  “我必须独裁行事,”索罗斯回答说,“一个好的决定,必须在十分钟之内执行。因为再过十分钟,这个决定也许就不再好了。”
  众多有关索罗斯的著述中,阐述了索罗斯的投资理念,比如他著名的“盛衰循环论”等。这给人一种印象,就是索罗斯在作出一些重大决定的时候,都是极为理性的。但梁恒的观察,他更多用一种直觉来作决定。
  “他的直觉应该属于艺术的范畴,不是科学,而是一种独特的创造力和激情冲动。”梁恒说。
  作重大决定之前,他也会听取属下的意见,但他实行的是独裁,而不是民主集中制。在索罗斯的眼里,他认为官僚程序是“让做成的事变成做不成的艺术”。
  而他就是一个扣扳机的人,什么时候扣扳机,多少子弹,他自己判断。
  1992年阻击英镑,是索罗斯投机生涯中最经典的行为之一。在实施计划的时候,他问基金经理,你放了多少资金进去?对方回答说,20个亿。索罗斯问他:如果你相信自己是正确的,为什么只放那么点钱呢?
  这句话后来成为华尔街的经典名言。因为这句话,那位经理把资金增加到了5倍,也就是100亿。接下来不长的时间里,索罗斯的公司猛赚20亿美元,他也被《经济学人》杂志惊呼为“打垮了英格兰银行的人”。
  关于索罗斯和自己下属的关系,有一个著名的笑话。在飞机的头等舱,索罗斯旁边坐了个业界精英,两人聊得很开心。下飞机之前,索罗斯对他说,你明天到我公司当副总吧。那人就去了,结果上班还没两天,索罗斯就对他说:你不行,你可以离开了。“这是不近人情的冷酷。”梁恒说。
  索罗斯刻意把自己的社交圈建立在工作之外,他从来不会让基金经理和交易员成为他的私人朋友。他家里的聚会不断,但是他请的都是政治家、哲学家、作家、诗人、艺术家。这些人也会经常换,索罗斯每个周末有不同的朋友,和他的赚钱游戏没有任何关系。
  
  哲人与眼泪
   “我26岁去美国,梦想是挣够50万美金就回英国去当哲学教授。但没想到,一踏入华尔街,就回不了头了。”索罗斯曾对梁恒谈到自己的梦想。
  梁恒第一次到他书房的时候,惊奇地发现,他书桌上的几堆书并非金融名著,而是马克思、恩格斯、黑格尔、罗素、波普尔等人的哲学书籍。索罗斯给梁恒推荐的书,正是自己导师波普尔的《开放社会及其敌人》。
  他对自己的定位是:金融家、慈善家、哲学家。索罗斯当年在伦敦经济学院师从哲学大师卡尔·波普尔,从他第一篇文章《意识的负担》开始,他一直没有放弃过对哲学的研究,对开放社会的追求。“他对哲学的探究不是一个兴趣的爱好,而是一辈子追求的最高理想。”
  20多年中,梁恒只看见索罗斯眼睛湿润过一次,正是为了波普尔。那是早餐的时候,索罗斯看报纸得知,他的哲学启蒙导师卡尔·波普尔去世了,他默默起身走到花园阴处的一个小亭子里,独坐了良久。
  索罗斯的哲学思想,也建立在“开放社会”的基础上。他认为,客观世界是存在的,人可以通过自己的行动去影响或改变世界,但由于人对现实的了解天生不完全,因此,犯错是人的天性,那些所谓客观规律是不真实的。如果人能有批判性思维,就可以避免少犯错误;同样,正因为社会不完美,人才有可能去改变它。
  这个认识,跟他的投资理念以及慈善理念一脉相承。
  据统计,在比尔·盖茨和沃伦·巴菲特开始捐款前,索罗斯的捐款金额多年蝉联第一,他自己说,在过去30年时间里,自己捐赠了80多亿美元,在全世界先后设立了30多个基金,这些基金都遵循着开放社会的原则。梁恒说,他希望通过各种各样的项目资助,“鼓励批判性思维和自由创新精神”。
  最初,当梁恒拿着索罗斯的钱试图在中国设立基金会的时候,很多保守的人怀疑索罗斯是受中央情报局的指派。很多人不理解:一个美国大富豪,为何跑到中国来支持文化艺术事业?
  这种指控,在后来欧洲出现“天鹅绒革命”的时候达到了顶峰。一批下台的领导人把这种“变天”很大部分的原因归罪于索罗斯。他们指责,正是索罗斯在这些国家的基金会,为民主选举推波助澜,幕后操纵了这场革命。对此,索罗斯多次出面辩解。
  即使在美国本土,他同样是遭受攻击的对象。华尔街的一些人士指责说,索罗斯是资本主义市场经济的直接受益者,可他却接二连三地发表专著,强烈地抨击让他发财的经济制度。
  “索罗斯从来就不相信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左右金融市场,而且更反对所谓让市场本身去调整或修正自己的理论,他认为较好的市场经济,应该是自由市场加上政府调控。”梁恒说。
  “专门攻击弱者”,这是索罗斯炒股遵循的森林法则。在投资领域,他从来不考虑道德。1997年阻击泰铢,掀起亚洲金融风暴后,印度尼西亚、菲律宾、缅甸、马来西亚等国家的货币贬值、工厂倒闭、银行破产、物价上涨,一片惨不忍睹的景象,这似乎也与他的慈善理念相悖。
  “他在哪个国家投资,就不会在哪个国家做慈善事业。”梁恒说,“身为投资基金的经理,在市场为客户谋利不讲道德。但是在金融市场之外的社会,做慈善事业这属于个人的胸怀。”
  在欧洲的一趟火车上,索罗斯曾遇到了一个吉普赛艺术团。这些人说,他们是得到索罗斯基金会的资助,去偏远山区为村民们演出的。索罗斯当时没做声,后来他说,“那天,是我生命中最幸福的时刻。”
  
  婚姻等于交易
   索罗斯的幸福,与他的事业、理想密切相关,家庭从来不是他的重点。
  有一天,梁恒到索罗斯家里,突然发现索罗斯的妻子苏珊头发散乱,眼睛红肿。原来,索罗斯和她吵架,两人动起手来,苏珊被反锁进了浴室,在浴室里哭了一夜,“我只是劝他多花点时间陪小孩,他竟然说,是我要生小孩,是我的孩子,不是他的!”
  后来,苏珊选择了离婚。当然,两人离婚还有别的原因,就是索罗斯有了别的女人。
  索罗斯曾公开跟梁恒说:“我不会有固定的女友,我很开放,想和各种各样的女人交往。”甚至有专人负责给索罗斯找女友,他和这个所谓“女友”,可以只待一个晚上,也可以是一个星期,甚至一个月,但不会更长久。
  从26岁到了美国,凭借智慧与机遇成为对冲基金的“教父”,如此至尊地位的索罗斯,却是婚姻生活的失败者。“他的两次婚姻都是由太太主动提出的,他既不是一位好父亲,也不是一位好丈夫。”
  索罗斯跟苏珊是二婚,据说在婚礼上索罗斯迟到了,原因是打网球忘记了时间;因为对年老的父亲不满,他甚至没有去医院陪父亲走完最后一程。
  他很少有时间和孩子们在一起。难得在一起的时候,小儿子格瑞格里就拉着爸爸下棋,索罗斯下棋很认真,他从来没让儿子赢过。格瑞格里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哀求說,爸爸,你能不能让我赢一次啊?索罗斯说,不行,你必须要学会输。
  很多鼎鼎大名的人物都乐于出席他周末举办的沙龙,但他几乎没有任何朋友。
  他曾经的邻居也是一个富豪,索罗斯经常去他家的网球场打球。有一天,这位邻居突然自杀身亡。索罗斯告诉梁恒,就在邻居自杀的前天晚上,两人曾经一起聊天,邻居说自己要破产了,但索罗斯无动于衷。
  “你没有帮他吗?”梁恒大叫。
  索罗斯回答,他自己的事,他自己要去承担,要让他自己了断。
  梁恒和妻子离婚后,他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索罗斯。索罗斯并没有安慰他,说:“这是一个很好的交易。婚姻改变你们的命运,离婚还会再次改变你们的命运,这有什么不好?”对索罗斯而言,人与人的关系就是互利的交易,是一种相互有利的临时性结盟。
  “索罗斯不喜欢看别人流泪,在他看来,伤心动情是不冷静的表现。”
  索罗斯70岁生日的时候,他邀请了500位嘉宾出席了宴会。宴会前,索罗斯让嘉宾们欣赏了一个现场表演的音乐剧《吊死者》。整个剧充盈着鬼魅的气息,在结尾,钟声响起,12个木制的人体一一被悬吊起来,高大的幕布骤然垂落。
  “多年以来,我认为自己就是上帝。我想做什么,也能做成。这种想法也让我害怕。于是我尽量让自己相信,我是上帝派来的使者。但到了70岁,这个幻想也破灭了。”他的个人生涯已经结束,剩下的就是在为死亡做准备。
  庄园别墅的二楼,是索罗斯的书房。那里堆满了哲学书籍,还有巨大的地球仪和昏黄的台灯。夜晚,只有当他孑然一身时,他离上帝最近。
  (本文部分细节参考梁恒《与索罗斯一起走过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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